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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当鸭子遇上权贵

2016-1-9 07:29| 发布者: admin| 查看: 7618| 评论: 0

摘要: 1、今天的八卦杂志封面甚是热闹, “商业巨头李维岩遭遇情变 花样男子疑似庄女新欢”,黄色标题衬着红色背景,好似一滩血上涂着一坨大便。再加上封面正宗大幅的李维岩严肃庄重的照片,旁边角落里则是模模糊糊的所谓 ...
无标题文档

我顿时无话可说。

“我想要……人呢?”李维岩缓缓吐出话来。

电话这边,我笑了。人吗?难得堂堂李维岩会对我感兴趣。“别忘了你是有妇之夫啊!”

“呵呵!徐先生误会了。我要的是你的人没错,如果以丰瑞4%的股份作为报酬,你愿意为我所用吗?”

我有些尴尬,但是……“如果李先生需要人的话,我正想推荐一位。朝晖信托的李清野,是个很有才干的人。这次的计划他也有参与,任务完成得相当漂亮,李先生一定用得着他。”

“不愿意吗?我并不想勉强。”李维岩说,“这次为了支持你,我调拨了另一个项目的用款,计划没有成功,里里外外我着实损失不少。你没忘记商量好的回报非常丰厚吧!算利息的话,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

我沉吟半晌,忍不住笑了,“李先生认为我应该怎么做呢?”

“本金我收下,4%的丰瑞股份,利息嘛……我希望你过来帮我一年,薪水照给,怎么样,不委屈你吧!”

我在两扇落地窗之间走来走去,似乎并不需要我有过多的思考。“一年?”

“一年。一年之后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更好。”

“好吧!需要我什么时候上班?”

“随时,只要你觉得准备好了。多休息几天也可以。”

“好吧!”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到我这里来工作是如此的不情愿。”

“谁让我欠你的!”我挂了电话。

也好,本来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长久以来的目标和寄托通通不见了,空空的人总要先找点事做。何况能够像这样又能还钱又能养活自己,两全其美。一年,很快就过去了。该思考的事情留到一年以后再想吧……

打电话给李清野,“丰瑞股份还在李维岩户头上吧!”

“没错!”

“好。愿意到李维岩那里试试身手吗?”

“徐先生认为呢?”

“过几天我会去找李维岩,到时候会给你打电话。”

我刚说“再见”,电话那边李清野“喂喂”地叫住了我。

“能告诉我,你怎么会一开始就让我以李维岩的户头收购呢?”李清野问道,“几天前我看到了马凌远的新闻发布会,在那种情况下能够保全下来真是奇迹!”

我叹了口气,说:“我又不是诸葛亮,归根结底是怕麻烦,好结算,那本来就是李维岩的钱。”如果单纯说这件事的话,那真是阴差阳错,倒还有些运气。

如今不再是老板了,连安身立命的公关也做不成了,按说应该及时调整心态,积极地到李维岩那里去上班,可是……悠闲的日子就是这么有吸引力。一个月过去了,我过着猪的生活。每天除了发呆就是发呆,开始几天是饿得不行才会爬出去找点吃的,后来被家晖发现,就变成一日三餐在吃“静雅”的外卖,好啊,还省得出门了。工作的事情也是一拖再拖,不知为什么,实在不愿再陷入那个名利场中。这天也是坐在沙发上发呆,感受阳光逐渐变换的角度,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肠胃开始有意见——饿了。饿了就要吃饭,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幸运的是,肚子一饿,送外卖的人就来了。

论说吃饭的事情还真是和康平有缘,看着站在门外一脸严肃的康平,我首先将他手里的饭盒接过来,饭盒上有熟悉的“静雅”标志,转身回去放在餐桌上,坐下来。康平跟在后面,然后是大门关上的声音。打开第一层,又是卤猪脚,十几天一天吃两顿,也就是说,这道曾经让我以为永不会厌的民间名菜我已经连续吃了30顿了……

那天家晖看着我有滋有味地啃着猪脚,问:“你没安好心吧!”

“什么?”

“把凌远的事情告诉我,几天后媒体就听到了风声。”

“是啊!如果是从你那里泄露出去不是更好吗?”我笑着说,“怎么样?我够卑鄙吧!”

“哼!我跟谁都没有说。”家晖有些别扭地盯着我手里的猪脚。于是,接下来的每天我必吃到两顿卤猪脚,生生吃厌了。家晖别扭的性格还真不是盖的!

康平坐在对面,指了指卤猪脚,说:“你还是真的喜欢吃这个啊!连看着都这么深情?”

我没有理会,打开第二层,开始吃。

“你怎么会送饭过来?”我喝了口汤,问。

“叶家昭让我送过来的。”

家昭?“他是被你骚扰到一定程度了吧!”

“也许。”康平一脸探究的神色,“他说你最近得了自闭症。”

我嚼着满口佳肴,就着汤咽了下去,“也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康平问,“只是转让个股份,不至于让你憔悴到这种程度吧!”

憔悴?最近吃了睡,睡了发呆,发呆后又吃,“我休息良好,食欲振奋。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憔悴了?”

“两只!”康平皱起眉头说,“徐沐,你现在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精神,还瘦了不少。你这副样子就是再去做公关都上不了台面!”

我安静地听着,看着康平,奇怪的是面对他的挑衅我竟然没有一丝愤怒,连委屈都没有。我眨眨眼睛,继续吃,还不忘安慰他一句,“别那么激动。”

康平看着我,顿时泄了气。

“我想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下不行吗?”我放下饭盒,推到一边,真是,每次明明很饿,但只吃几口就会很饱。吃菜前几口还会觉得好吃,到后来就失去的兴趣。

“你是吃猫食吗?吃这么少!”康平跟着我坐到沙发上。

“可能是没什么运动的关系吧!”我窝在沙发里,一动也不想动,“想喝什么,自己去找吧,家晖应该往冰箱里塞了些东西的。”

康平坐在身边,一副难于开口的样子,我也懒得理会。一会儿听到康平犹豫地问道:“你和马凌远……之间发生过什么吗?”见我看他,接着说,“我是说转让股份的事情。”

听了,我神色一暗。是啊,我和凌远的旧事康平怎么会查不到?也许他是好意,但却直直戳到了我的痛处。我抿紧了嘴,闭上眼睛。接着听到康平微弱的叹气。虽然没有问下去,但我的心里却开始翻江倒海。康平的询问就像是捅破了我心里的窗户纸,悲伤与麻木仅仅一纸之隔,这些天苦苦维持的 漠然立刻被伤痛冲得稀里哗啦,和凌远的一切一切,瞬间蔓延成灾。胃里的食物突然搅起来,酸水恶心地一股股地往上顶,我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康平关切地叫喊,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开始呕吐……

又来了……这是第几天了?我抱着马桶迷迷糊糊地想,不知道……本来都是好好的,从哪一天其就开始习惯呕吐了呢?不要紧,反正吐了还可以再吃,吃了为了下一次再吐……

……

看到了回帖,所以又激动了……周末小花休息休息,趁着还没到星期六,先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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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思念

眼前的医生让我想起了冷口冷面的肖新一,一个口罩罩住了大半张脸,我头晕眼花的也看不出他眼里到底有没有白衣天使的温情,说不清到底是中医还是西医,一番器具折腾之后,又严格地进行了望闻问切,居然还把了把脉。

“你呕吐的症状持续多长时间了?”医生边收拾东西边问。

“呃……一个多星期吧!”我回忆了一下。

一边的康平连忙问道:“张伯伯,怎么样?”这位张医生,据说是康平光*时就为他诊治的私人医生。我将吃下的东西连同胃液、胆汁吐出来后,是在就只有靠在马桶上喘气的份了。康平将我收拾了一下抱到床上,打电话火速请来这位医生。路上堵车的时间让我昏昏睡了一觉,这时候醒过来精神好了一些。

“从西方的医学观点来看很不妙,有厌食症的苗头。”

什么?我差点被口水呛到,厌食症?张医生慢悠悠地说:“病人是处于亚健康状态,遇到长时间持续的压力大、负担重的时候身体会更加虚弱。最近一定是遇到了大的刺激,于是在抑郁情况下,身体自动选择这种方式来减压。就是把吃进去的东西当作痛苦吐出来。”

“那不是很严重?”康平皱着眉头,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但是!”张医生强调说,“从中医的观点来看,也就是心情郁结在胸,长期不得抒发,时间久了伤身,最近又遇到精神上的刺激,一发而不可收拾。”

看得出来,康平对这位张医生非常敬畏,“那应该怎么治疗?”

张医生摘下口罩说:“要看你是要西医的治法还是中医的治法了。”

即使我躺在床上怎么看怎么弱的样子,实际上身体也的确不舒服,但听了两人之间的对答我还是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何况看到张医生的真面目,觉得这么慈祥的一个老头拿平时气势震人的康平当孩子耍弄实在是有趣啊有趣……

康平看着我笑,大概是找到了我“心情郁结”的反证,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只见张医生迎着康平的表情便上了。

“看,这就是典型的病例。”张医生指着我说,“就是他这种内伤很重但偏偏外表在装模作样的病人最容易有这种症状,别看平时表面上好好的,一旦有什么事情刺激到痛处便会爆发。这次病得很及时啊,要是在晚几个月发现就不好调养了。”

康平及时闭上了嘴,我心虚地闭上了眼睛。

“这次呕吐症状很厉害,是不是什么事情又刺激到病人了?还是走中医的路子吧!我开个汉方,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情,都得慢慢调养啊!”老医生语重心长。

张医生走了,康平没有走。不但康平没有走,晚些“静雅”来人收拾饭盒带来甜点顺便又打探了消息,再过不久家晖便闻讯赶来。到这里与康平面对面,两人都不含糊,脸不红不白地交流情况,分别派人去抓药煎药,还约请了特护明天到位,最后看我实在没有什么需要,便并排坐在沙发上,整个一个气氛和谐友好。让我想起了之前康平和高峻的双龙会,那个时候,我还算相对幸福……

我倦极渐渐睡去,迷蒙中嗓子发干,咳嗽醒了。一只手轻轻顺着我的胸口,“起来喝口水吧!”是家晖的声音。我嘟哝着答应,眯着眼睛就着家晖的手喝了口水。水一下肚,顺了顺气便清醒过来了。只见家晖坐在床边,康平站在旁边。天色晚了,但两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坐起来,四处看看,说:“你们可以走了,我没事了。”声音有些嘶哑,是这些天嗓子被胃液伤到了。家晖又递上水,站起来对康平说:“康先生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我留在这里照顾就行了。”

别看年纪小,家晖这时候倒还强硬,我端着水杯看向康平,和他看过来的目光撞个正着。康平说:“还是我留下,我和徐沐很亲近,照顾起来也很方便。”

“亲近?”家晖冷笑道,“亲近就可以说话不知分寸不知深浅?让你来是要你陪徐沐散心的,不是要你……”注意到我在一边,家晖打住了话头。

康平一时语结。好一会,对我说:“我先回去,明天我再到张医生那里去一趟,再过来看你。”我微笑着点点头,康平走了。

家晖站在那里,迟迟不转头过来。

“不是都把康平赶走了吗?怎么还这样垂头丧气?”我拉拉他的衣襟。

家晖回过头看着我,居高临下的样子好像有些生气。“为什么呕吐的事情不告诉我?”他表情严肃,让我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

“我……我以为可能是肠胃感冒什么的……没当回事……”

家晖瞪了我一会,拿过我手中的杯子,说:“再躺躺吧!一会喝点粥。”

“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我起身下床,但对家晖随即摆上来的白粥有些惧怕,不知道吃了还会不会吐出来。

“先喝点药,再喝粥。”家晖递过一小碗汤药,旁边还有一碗蜂蜜水。

我将药倒进嘴里,家晖马上递过来蜂蜜水。拿着勺子搅着白粥,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往事。

“家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冰淇淋吗?”我问,举着勺子示意他。家晖想想,笑了。那年家晖还只17岁,正是迷恋着宁蓝这样美丽姐姐的时候……在叶家,饭后吃甜点,宁蓝和家晖一人一份冰淇淋,看他们吃得高兴,忍不住我也自己弄了一份,但是,没有勺子。

冲着年少的主人说:“家晖,还有勺子吗?帮我找一个。”

“勺子?”家晖瞥了我一眼,“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我心里生气,这个傲慢的小子,打我和宁蓝进门就没给我好脸色,“没听说过吗?那就你自己去找一个吧!”说着,我抓起家晖冰碗里的勺子,还挖了块冰淇淋,迅速放到自己嘴里。至今还记得家晖瞪着眼睛红着脸,不知所措地说:“那是我的调羹。”纯净的少年……

长大了的家晖在眼前笑着,说:“遇见你,才知道在北方,调羹是叫勺子的。”

我一勺一勺吃着,问:“听刚才的话,康平是你找来的?”

家晖笑着的脸僵硬起来,“对不起。”

“为什么?”

“这些天我不放心你又实在脱不开身,正巧康平来例行一闹……”

“例行一闹?”

“是啊!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骚扰一次,过了时间不来,王昆还念叨呢!”

“呵呵……”真是!

推开碗站起来,一时有些摇晃,接着便被家晖从身后抱住。定了定神,我拍了拍他围在腰间的手说:“好了,没事了。”却不见他放开。家晖将头轻抵在我的背上,闷闷地说:“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知道你很伤心,我……我没有谈过感情,所以我不知道……”

我安慰地拍拍他的手,挣脱开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不久,只觉床一边开始塌陷,家晖轻轻躺在了另一边。

“徐沐……”家晖轻轻摸着我的发角说,“在商场上手段高超让人敬畏,却一直都不懂得应该怎么排解自己。因为宁蓝你心里愧疚,就傻乎乎地跑到香港自暴自弃;因为凌远,你麻木到不知道自己受了重伤,直到现在,自己身体开始抗议。你这个人,你说是聪明还是愚钝?”我侧头躲开。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今我愿意杜绝一切需要思考的事情,不看电视、不接手机、不出门,只要不思考,就可以不想。

当年一切尘埃落定,突然觉得厌倦,怀疑自己掌握的是否就是当初一心想得到的。掌握不了必须“幸福”,不能在一切生活细节中顽固地执着地证明一切值得,一切都变了味道。所以,离开。那时之所以离开,是因为还有着回去的自信,而现在,我又能到哪去,做什么呢?

……

这里我要征集李维岩公司的名字,是有些俗气但很有气势的那种,我怎么也想不出来!大家帮忙想想吧,下一章就要用到了……

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

重振精神

事实证明,不管你是否承认,失恋就是失恋,受伤就是受伤。失恋的恢复期的长短视感情深度而定,但再深的感情也不可能永远干扰你的生活。所以,经过又一个月的“调养”,尽管我也知道自己“余毒未清”,但还是询问张医生是否可以出去上班。张医生听了松了口气,说:“有这样的想法就是好了大半,但是尽量选择没有压力的事做。”

这段时间,家晖和康平一直殷勤照顾我,可疑的是,两人没有再同时出现在我面前。于是我分别下了最后通牒,我身体恢复了,要工作了,没有时间接待他们了,但很欢迎家晖不时派人送“静雅”的招牌菜品给我,原本家晖一脸的不放心,听到我对吃如此感兴趣,倒也面色缓和地答应了。那天看着家晖离去的背影,想到着实很久没有见到的家昭,一时间,也分辨不清自己的心情。

对于我的工作我并没有多说。看得出来,康平和家晖都是很想问问清楚的。

“想工作的话,不知道康氏地产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到你?”康平乖觉地没有多问,只是提出建议。

我笑着说:“你晚了一步,已经有人请我了。何况我欠人家的银子。”

康平想想说:“如果需要的话……”

“不需要。”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欠谁都是要还的,在这个工作上我已经占尽便宜了。”康平一阵气结。

家晖听到时则没有说话,心情似乎变坏,一副无奈的不甘心。

“好好把‘静雅’的扩建项目做好吧!”我拍拍他的肩膀,“别忘了这可是我全力支持的项目,这一个多月我耽误了你不少的时间。对了,那个项目还在进行吧?”

“照计划进行呢!”家晖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信誓旦旦地说,“我会尽力的。”

我开始逐渐再度熟悉这个世界。先是联络了李维岩,他体贴地没有提及这两个月的空白,就好像那天联系过后第二天就得到了信息般平静,约定三天之后,去李维岩的公司。

打开电脑,看到十几封邮件,大都是提及同一件事,我回信道:“一切安好。”不久,那边回了信件,是经过这次大肆收购后我的资产情况。略有损失,但还够有番作为,果然是我最信赖的朋友,不仅是忠诚,还有实力。打开财经网站,首页蹦出马凌远和丰瑞集团的新闻,从记者会上马凌远的照片看,身体应该已经彻底无碍了,虽然突然看到凌远的样子,还会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发现自己能够平静阅读关于他的信息我很高兴,不管是不是张医生说的文过饰非。果然,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尤其是在自己身体健康受到严重威胁之后。我再回信给朋友:“不久之后,即有消息。”这一次,我不会躲藏。我和马凌远,各过各的生活,他日商场相见,就点头而过吧!

既然为人卖命,就要了解自己的老板需要什么。说起来,李维岩的公司名字很俗,叫“金宝”,就差没有具体说明是“金灿灿的大元宝”,好在在香港这个地方,合作的老外一时半会弄不清楚,还会相对标准地发音“king paul”。但李维岩近十年的经营,让商界人士说到金宝集团的时候,言语之中没有嘲笑只有敬畏和尊重,何况其背后还有商界联姻的结果——庄氏的支持,而我,就要成为这个庞大集团中的一员了。还有李清野,反复思量,似乎还没到他抛头露面的时候,有时,幕后可以其更大的作用,我不相信李维岩没有自己的幕后班底。

李维岩,这个人堪称商界不世出的菁英,他将集团从房地产扩展到几个新的领域,去年还进军了能源业,事实证明恰逢其时,国际原油价格飞涨,带动了国内能源业的新一轮发展,金宝总能成为香港商界不能回避的主角。

三天,锣鼓齐备,戏台搭好,一切都已准备好,只等着我粉墨登场了……

我站在镜子前,身着正装。上一次好好端详自己还是在新加坡,记得那时的自己虽然疲惫但眼里会闪烁着自信的光彩,现在从徐沐的眼里会看见什么呢?我一扬手拍在镜子上无奈地笑了,现在不也很好吗?虽然瘦了很多,但是精神很好,这就够了。

出了公寓,便看见那辆熟悉的……红色保时捷,康平倚在车上,见了我从车上拿出一捧花来,“祝贺你……重出江湖。”他笑着。

“谢谢!”我大方地接过。

康平绅士地替我拉开车门,示意我上车。“我送你上班。”

我微笑着,上了红色保时捷。等他也上了车,系好安全带,说:“金宝集团,谢谢!”

康平面色一滞,但还是麻利地将车驶出。好一会,才开口:“李维岩?”

“是啊!”我点头,“这年头,能进金宝集团工作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何况还有很多附加的好处。”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遇到红灯停下,康平转过头来,“只是为了还债?”他问。

我坦然迎视。下车前,我轻轻地说:“康平,不要忘了,你我是完全独立的个体,而我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处理更多的事情……”

康平绷了一阵,叹了口气说:“金宝集团真是拣到了一个金元宝……”

在全港闻名的“金宝大厦”前站定,再次为这座建筑的设计叹了口气。恐怕没有一个商人会像李维岩这样,会把自己的招牌大厦建成一个……大铜钱,外圆内方,含义昭然若揭,不,都不用揭。世人都是势力的,比如语言,从前人们谈到粤语,都会带点蔑视地说“鸟语”,现在香港深圳的发展,让粤语文化大行其道……金宝大厦这种样子搁在哪里都是浪费面积、设计怪异的建筑,但是昨天的财经节目中还有位评论家称其为“商业精神”的最佳表现……

刚步入金宝,便有一人询问:“请问是徐沐先生吗?”接着便引导我走专用电梯。这人态度适度,言行举止不卑不亢,仿佛就连笑容都是用标尺卡出来的,李维岩真是驭下有术。

电梯直达顶层,出来就是开阔的办公间,几个人井井有条地忙碌着,左拐,穿过办公区,直接到里面的办公室,推开门,又是另一番景象。高大的落地窗让我迎面便看见蓝天,美中不足的,是香港快速的发展让眼前的天空中还有几座建筑物的尖顶。如果这就是李维岩的办公室的话,那么,这个集团总裁真是悠闲得可以,除了这面蓝天,两边还布满了植物,靠近门的角落里随意摆放着一组沙发,让人在这铜墙铁壁的城市里能够找到舒缓。旁边一个小门,应该是洗手间。硕大的老板台横在那里,说是不协调,但感觉上又很合宜……只是,板台后面的椅子上,没有李维岩。

“喜欢吗?”李维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身边的向导打声招呼:“李先生。”

我转过身来,说:“李先生的办公室果然与众不同,是个舒服的所在。”

李维岩的眼光在我脸上转了转,若有所思,笑了。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冲一旁的人说:“你们还落了一样东西呢!”说着走上前去,抽出前袋的丝巾将手里的东西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然后端正地摆在桌上。接着走到我跟前说:“徐先生,是否介意到我的办公室坐一坐?”

恩?我朝那张桌子看去,桌上多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水晶,映衬着蓝天,折射着阳光,光线穿透水晶,我看到清晰的文字:“金宝集团 总裁助理 徐沐”。

跟着李维岩出了我的办公室,有人快速上前推开了正对着的一扇门。一路直走,再次穿过办公区,走进李维岩的办公室,门一关上,将职员们在忙碌之余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挡在外面。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同样的老板台横在中间,桌上摞着文件,靠门一边是同样硕大的沙发……床?这么大的沙发应该可以称作是沙发床了,两边是直接接顶的书架,也有植物和设计精巧的加湿器,但……这里才像一个紧张工作的地方。

“这位是刘秘书。”坐在沙发上,李维岩向我介绍之前的向导。我们点头示意。“外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我们的秘书。”李维岩接着强调,“我们的。”

“刘秘书担任秘书长吗?”我问。

刘秘书点头称是,“我们是一个秘书的团队,有两位同事分别负责李先生和徐先生日常工作,其他重要的事情,您可以直接找我。”

一个精干女孩敲门进来,端来咖啡。

看看咖啡,想起张医生不容违背的话:“不能喝咖啡、酒此类刺激性的东西。”我很听话地说了声谢谢,便对咖啡行了注目礼。

“啊,这位是乔秘书,”刘秘书长介绍说,“从今天开始,乔秘书负责徐先生的日常工作。”

“徐先生好。”

看样子,是个聪明能干的女孩,我站起身来,很郑重地伸出手去,“今后请多关照。”

=============================动力啊动力,看到大家就是动力!

多谢大家踊跃起名字,但是……同志们简直太厉害了,亏得我之前起名字起的头大——这次要的是个很俗气的名字,同志们气得都很不俗,于是……嘿嘿,我用了昨天夜里梦见的名字——金宝,够俗吧!大大们辛苦了,只有加快更新,好好写文才能够报答!

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

新的开始

我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生活中康平和家晖都少见踪影,只有“静雅”的菜品按时送来。工作上……还真是平淡的很。

顶层只有我和李维岩,还有一群秘书们。在李维岩召开董事会正式介绍我之前,我的任务是在顶层舒适的办公室里,翻看金宝最机密的资料和未公开的企划,熟悉业务。虽然说我不需要做决断上的事情,但是重要的“参政议政”就是我的职责所在。难得李维岩坚持雇用我这个在香港名声极高(曾和李维岩出现在同一杂志封面上)、熟人很多(欢场上翻腾)的人,不知道等到开董事会,会不会见到面熟的客人。

尽管我声明自己有车,但刘秘书还是坚持日常的上下班由公司派车接送。“如果有私事要处理,徐先生打个电话就好了。但是公司的福利还是要享用的。”于是,我的身后,除了美貌的乔秘书,又多了一个八面玲珑的王司机。

“徐先生,您最近身体不舒服么?”王司机这一路,说完了天气、说完了股市、说完了特区政府改选、甚至说完了沿路经过的高楼大厦,我不说话,他就一路上说个不停。能说的都说了,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看得出来?”

“是啊!”王司机看着后视镜对我说,“徐先生在车上不喜欢说话,今天也没有在车里办公,精神是不错,但是脸色不太好。”

“脸色?”我笑了,“是,最近身体的确不舒服,不过正在恢复期。”

“所以啦!不管什么事情,有时就找我,我可是您的专用司机。疲劳的时候,开车最累人了,尤其是这香港的交通……”

我感谢王司机的聒噪,是那种需要热闹时的温暖声响,现在想来,这几天我在车上需要安静的时候,他倒是一声不吭。

步入金宝大厦,职员们开始知道向我恭敬地称呼“徐先生”,乘电梯直达顶层,然后左拐,乔秘书会端着一杯蜂蜜水进来,办公室里满满的植物有专人管理,我到这里倒不像工作,像是度假。

乔秘书抱着一摞资料进来,没说话先挑了挑眉毛。

“是今天要看的新资料?”我叹了口气,“放下吧,顺便把那边那一摞带走,我已经看完了。”

“徐先生工作的效率实在是……”乔秘书打量着那摞资料说,“这是前天拿给您的吧!整整是三个企划案呢!”

我笑笑说:“这几天没有见到李先生。”

乔秘书也笑了:“我还以为您想不起来问呢!”

我拿起桌上的水晶块,仔细看了看说:“我以为……我是李先生的特别助理。”

乔秘书笑成一朵花,说:“终于看到徐先生开玩笑了!”说着出门又进来,拿了份材料放在桌上,点头便出去了。

我看到那是李维岩这个星期的大致行程,但是……什么叫“终于看到徐先生开玩笑了”?想当初我在蓝衫,可是以“温柔、幽默”著称,多少女子拜倒在我这张“嘴”下……难道这些天我给人的就是这种印象?不自觉地,又叹了口气。看着李维岩几天来满满的行程,心中感叹,当初他左冲右冒,看似围追堵截,又喝茶又喝酒的时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看样子,我现在倒算是清闲。

董事会的前一天,我终于见到李维岩。

有人敲敲门,推门进来,我从资料上抬起头,是许久不见的李维岩。放下手里的东西,揉揉眼睛,李维岩已经坐在对面。

“一起吃午饭?”李维岩说。

我扬起眉毛问:“你有空?今天中午,应该是……和庄氏的人吃工作午餐吧!”

“临时取消了。”

“你请客?”

李维岩请客,就是在公司餐厅。我和李维岩走进餐厅,立刻招来一片招呼,隔得远的则是行注目礼。餐厅两侧是自助餐的菜品,不远处是可以现卖的套餐。我跟在李维岩的后面一路走过去。

“老姜!”李维岩敲敲玻璃。

“哟!李先生,这么有兴致!”里面跑出来个笑面……大厨,光看衣着打扮,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街面上哪个排档的老板。看到我,乐呵呵地点头算是招呼。

“来两客你最拿手的!徐先生第一次吃你的盖饭,别丢了手艺!”

“好咧!放心吧!”老姜这边一应,便扯开嗓子喊,“盖饭两份——”

这一嗓子喊去,全餐厅的人都知道我们要吃什么。

李维岩拉着我坐下来,等待的时光有些莫名的尴尬。

“呃……你从哪里挖来的……老姜?”我问。

“从小吃到大啊!”李维岩说,“真是好吃,舍不得,索性让他在这边开个分店。一会你尝尝就知道了,味道重是重了些,但是真够劲。”接着话题一转,他问:“这些天感觉怎么样?各个部门有没有熟悉一下?”

“光是资料就看不完,还没时间到各部门去。”

李维岩一摆手说:“不急。等明天开了董事会,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会去找你的。”

我看看李维岩,说:“总裁特别助理这个职位,以前就有吗?”

“有,”李维岩别有深意地看着我说,“只不过那是我父亲的时代,以前我不知道有特别助理的好处,希望以后能够深深体会。”

“难得李先生看得起我。”

“盖饭两客!”老姜蝴蝶般穿过林立的桌椅,一手擎一个碟子,最后酣畅淋漓地摆在桌子上。

李维岩拿起勺子,先吃了一口,脸上陶醉的表情比眼前的盖饭更能吸引我。

一口饭下肚,李维岩看看我,嗔怪地说:“笑什么?”

“只是很难想象,商界的铁汉在盖饭前融化的这一刻。”我确实忍不住笑。

“圣人都说,食色性也,何况真的好吃。你怎么不吃?”

吃?我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盖饭,人说只有在日常的食材上能做出美味才叫真功夫。盖饭散发的香气让我毫不怀疑它的美味,但是……如果我的分辨没错的话,这里面一定是用了咖喱,与米饭混在一起的浓汁里星星点点的红绿小块一定是辣椒……回忆下张医生的医嘱……吃下去还真是需要勇气。

“快吃啊!”李维岩催促,神情里有些期待。

我笑着点点头,先是喝光了搭配的例汤稳稳胃,接着仔细地将辣椒拨到一边,吃了一口……果然,真是好吃!再看李维岩,他看着我,笑得很得意。

这顿饭对我来说是个艰难的过程,一方面真是好吃,另一方面还要顾及自己的身体。说是工作餐,但半点工作也没有谈。只是在赞赏了老姜的手艺之后,李维岩不疼不痒地说:“金宝这么多在进行中的企划,你自己挑一个去谈,记得挑好了告诉我一声。”

“我能不能问一句。”我忽然很想问问清楚,“为什么叫‘金宝’?”无论是从风水还是寓意,我都不可理解。

李维岩眨眨眼睛,狭促地说“很简单,我父亲注册公司的前一晚,我母亲梦见的名字。”

我想我的表情尽量保持了对老人家的尊重。

中午的贪吃,下午便见到了恶果。将吃下的东西吐了出来,胃里就像吞了颗烧红的铁球,疼得说不得叫不出。乔秘书端进一杯蜂蜜水,连忙按照我的指示打电话给家晖。刘秘书也闻风而来,李维岩过来时,正巧见我疼得蜷缩在椅子上。

李维岩脱下西服扔到一边,挽着袖子走过来,推开在一旁关照的刘秘书,一双有力的臂膀就这样插到我的肩下。

“没事……我的朋友马上就到了……”我虚弱地说。李维岩近在咫尺,这样在他的怀抱里很是不妥。

“先到我那里的沙发躺一躺。”他抱起我就走。我的全部力量都来抵御疼痛,但也能看到经过整个办公区时,职员们惊愕的表情。是啊!他们的总裁,抱着他们的总裁特别助理,即使是因为病痛,也实在是……

躺在这个床一般宽大的沙发上,我也只能还是缩成一团。周围是秘书们关切的询问,金宝集团医疗室的医生也及时赶到,紧急给我打了止痛针。

疼痛从尖锐逐渐变得钝拙,终于可以缓一口气了。我放松了紧张的肌肉,无力地躺在沙发上,乔秘书拿了手巾为我擦汗,看着眼前这几张关切的脸,我说:“对不起……”

“怎么回事?”李维岩紧锁眉头问道。

没等我说话,有人敲门进来说:“叶先生到了。”

接着家晖面无表情地冲进来,我刚来得及叫一声:“家晖……”

“你乱吃了什么东西?”家晖瞪着眼睛,居然冲我咆哮起来。

“好吃的东西!”我也尽量强硬,回瞪着他。

他咬了咬牙,一脸怒气地俯**来准备抱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虽然瘦了很多,但也不至于人人都能抱着我走上一圈吧!

“我能自己走了……”

“闭嘴!”家晖铁青着脸,坚持着抱着我离开。被他训斥得我一愣,也真是没有力气跟他计较,真是个孩子!

“抱歉,徐沐要先走了。”家晖扔下一句就算是交代,我向李维岩看去,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冲我点点头。家晖抱着我穿过办公区时,余光看见,身后又是碎了一地的惊愕。我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一路上家晖一声不吭。回到公寓,发现康平和张医生都在。张医生这个慈祥的老爷爷此时也一副严肃的样子。“我最讨厌不遵守医嘱的人!”一句话将我堵回去。老老实实接受治疗,但还是说明了我已经打了止痛针。

一番折腾让我脱力,还有些轻微脱水。张医生做了紧急处理,我又喝了些药,迷迷糊糊将要睡去。恍惚中知道张医生对着家晖详细说明了日后的食谱,恍惚中两人送走了张医生,恍惚中有人用温毛巾替我擦了擦头脸手臂,恍惚中听见……

“他到李维岩那里,你就没有什么反应吗?”康平说。

“他做什么事情自有道理。”家晖的声音,“不管他做什么,我在一边看着就好,我没有资格干预他想做的事情。还是……你自认为有资格去做点什么?”

“我只知道不论是照顾他,还是让他英雄有用武之地,我都有这个能力。”

“是吗?也许这是我唯一不如你的地方……”

我终于睡过去。

……

情节进入拖沓阶段,但是我会尽快……的,嘿嘿!这次贴得多了些,因为有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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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我去者

夜里醒来,康平不在,我赶走了家晖,看看时间刚过12点,想想便拨了李维岩的手机。

“我想你应该还没有睡。”我说。

李维岩说:“你怎么样?听声音有气无力的。”

“没事了,本来也就没什么事,肠胃脆弱点。”

那边叹了口气,“应该是中午我推荐的盖饭吧!”

夜深人静,这声叹极具蛊惑,奇怪,原本是不怎么熟悉的人,但我甚至可以想象李维岩的表情,“盖饭真是好吃啊!等我的胃好了,一定吃个痛快!”

“呵呵!今天,我被叶先生好一顿教训。”

“什么?”我从床上支起身来,“他……教训你?什么时候?”

“傍晚我打了个电话……”话音一转,他说,“现在我对你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已经非常了解,从明天开始餐厅会为你做专门的午饭。”

“关键是……明天的董事会。”

“董事会延期了,正好几天后和监事会一起开。你就先休息几天吧!需要上班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好……”

挂掉电话,躺在床上,感到自己正处于一个非常平静安详状态,多好……看着窗外,突然发现这夜色也莫名地温柔起来,接着想到,刚才和李维岩的通话, “徐先生”、“李先生”这样的称呼,就这样被自然地摒弃掉了。

手机里还有康平的短讯,“前往欧洲出差,会尽快赶回来。保重身体、注意恢复,张医生会随时待命。记住,你的健康不只是你自己的事情。”

谢谢!把手机放到一边,突然想到,高峻不就是出差公干、一别至今么?高峻,还记得他高大的身材、温柔的双手,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人就是这样一生中来来往往许多人,不过是匆匆过客,就连自己的父母、子女都不会陪伴一辈子的,更别奢求伴侣了。人啊……注定是独来独往的动物。这样一想,心里倒也舒服很多。马凌远也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我也是宁蓝生命中的过客,谁离了谁不能活呢!

四天后,董事会举行,监事会列席。我一大早起床,喝了一杯热牛奶,吃了软软的蛋糕,整装待发。看时间差不多,便下楼,王司机等在那里。这段时间天天有名车接送,还有穿着制服的司机伺候,搞得保安见了我也不由自主地端正姿态。我自己的车只好先休长假了。

“徐先生!”

“徐先生好!”

一路向问好的职员打招呼,到了顶层,迎接我的是乔秘书的笑脸。病了一场人倒是轻松不少,扬着笑脸跟大家打招呼,还不太熟悉的秘书们也开始关心起我的身体来。进了办公室刚坐下,李维岩敲门进来。

“怎么样?身体……”

“已经好了!”我伸出手去打断他,“别再提了,丢人丢大了。”

李维岩一笑,“今天要参加两个会议,还有一场晚宴……”他若有所思地看看我,“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

“晚宴有什么特别吗?”我问。

李维岩呼出口气,说:“本来是向同行们介绍你的好机会,但是……听说丰瑞集团也有参加……都是搞房地产的,碰面也无法避免……”

听到“丰瑞集团”四个字,我的脸就不由自主地绷起来,明知不必如此,却控制不住自己。平时看新闻听电视,都没觉得这么刺耳,李维岩说出来,让我真切感到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的小……

“没关系,不是重要的场合,只是业内的变相联谊,去不去没所谓。”

“当然要去!”我说。李维岩审视地看着我,我接着说,“都是同行避无可避,何况也没有什么需要回避。一会开完董事会,我这个总裁特别助理就算是坐实了,应该出去见见人,不是吗?”

李维岩看着我,似乎在探究我的情绪。

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既然当初就知道我是谁,我身后的一切他自然了如指掌,这也是我没有多想便到金宝集团的原因——在这个人面前,不需要藏着掖着什么。但是现在,李维岩不说话,我则心潮澎湃,突然觉得安静是这么难以忍受。

“怎么?怕我暴露了身份,再牵出一段商场丑闻?”

“你这样认为?”李维岩眉毛一立,接着笑了,“正想闹闹绯闻呢!侧面有助于提高金宝的知名度啊!”

我也笑了,笑自己的看不开。还记得秦刚那样的铁汉突然发耸是为了李维岩的杂志封面,如果效果真的那样立竿见影,我还顾虑什么呢?

“不过,请客的也是熟人。”李维岩说,“今晚康氏做东。”

刘秘书敲门进来说应该准备开董事会了,我和李维岩前后而出。

所谓董事会,是由集团里股东大会选举出来的代表股东利益的人组成的。我在金宝没有股份,但作为高层管理人员,是要在董事会亮相并通过的。以李维岩的做事风格,我甚至怀疑我这个特别助理是否还有讨论的必要。

我和李维岩走在前面,刘秘书和乔秘书跟在后面,会议室大门拉开,我们鱼贯而入。

“各位,在讨论企划之前,我先宣布一件事情。由于集团发展需要,我决定起用‘总裁特别助理’这个职位。”李维岩说,“很荣幸的,我们请到了徐沐先生作为我的特别助理,分担我的事务。”听他的口气,似乎完全没有讨论的必要。

我站起身来,看了看在场陌生的面孔说:“各位好,我是徐沐,能够加入金宝集团更是我的荣幸。在集团任职期间,我会竭尽全力为股东们服务,站在集团发展的立场上开拓业务,今后请各位多多指教。”

董事们表现不一,有的十分意外,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平静接受。

“徐沐先生,也许各位还不熟悉。”李维岩左右看看笑着说,“在此前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徐沐先生担任新加坡丰瑞集团的董事会主席。一年中,丰瑞集团的盈利增长了15%,据我的了解徐沐先生是在坚持对一些新建项目持续投资的情况下实现了这样稳健的发展,所以,对徐先生将为金宝带来的利益十分期待。”

“新加坡的丰瑞集团?”

“原来徐先生就是……”

董事们点头称是,我则难以平静。是啊,我连自己一年的成果都没有总结就匆匆离开,坐在这里听李维岩娓娓道来,感觉很怪异。

“既然各位没有异议,那我们来讨论一下内地的企划案……”

晚宴,在“静雅”。

跟着李维岩步入豪华大厅,迎面看见家昭、家晖作为“静雅”的负责人站在门口,看到我,两人似不意外。

这次晚宴是商界前辈康秉华做东,邀请有业务联系的集团负责人相聚,就商界本身来说,规格相当的高。我冲叶家兄弟一点头便进了宴会厅,宴会的主人康老先生正在与朋友聊天,见到李维岩便笑呵呵地等着我们上前。

“康老先生!”李维岩伸出手,与康秉华的相握,“这么久不见,您还是精神矍铄啊!”

“呵呵!老啦!趁着还有精神头就出来见见老朋友们,再过两年想出来也没有力了!”康秉华笑着说,一眼看向李维岩身后的我。

“这位是徐沐徐先生,我新聘请的特别助理。”李维岩介绍说。

“康先生好!久仰您的大名,今后前辈还要多多指教。”我说。

康秉华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两转,说:“徐先生,我对你也不陌生啊!小儿康平,听说是徐先生的朋友。”

这话从康秉华嘴里说出来,我着实有些尴尬,但也只能低头一笑说:“是啊!跟康平先生已经认识一年多了,得到了很多的照顾。这么迟才有机会拜会老人家是我考虑不周,请您见谅。”

“康老,还是您面子大!同行业界头面人物都到了,别是……有什么惊喜给我们吧!”李维岩一句话岔开。

康秉华笑得有些狡黠,闭着嘴摇头,一副不可说的样子。

李维岩也笑着告罪走开。只是我这才发现,晚宴恐怕是别有用意。

如此一路介绍过去,知道我徐沐大名的人不少——戏剧性的收购丰瑞集团又戏剧性地推出,但知道我效力金宝集团的人倒是不多。李维岩说得没错,这真是把我推出去的良机,一圈下来,碰碰酒杯、恭维几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我手里拿着酒杯,却只是虚应地沾了沾嘴唇,耳边还有张医生的嘱咐,实在是不敢喝。有李维岩陪着,我也着实轻松不少。

一位侍者走过来,“请问是徐先生吗?”见我点头,便递上一杯酒换走了我手里的那杯。我接过闻闻,杯里没有一丝酒气。接着,看到了康平。端着酒杯走过来,和我碰杯,也虚敬了一下李维岩。

“看来是要恭喜康先生了。”李维岩笑道。我心里也如明镜一般,看来今晚真是康平的大日子。

康平笑了:“今后还要依仗李先生多指教!”

“哪里哪里!”

“李先生慧眼识英雄啊!本来我也很想邀请徐先生到康氏的却晚了一步。”

李维岩笑着,喝了口酒。又有几个人过来寒暄。

大庭广众之下,康平边周旋着,边关切地看着我。我笑着举杯喝了一口,温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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