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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同志小说:用力呼吸

2016-1-9 15:39| 发布者: admin| 查看: 4450| 评论: 0

摘要:  作者:柳胡乐   那一年去西藏,在海拔5231米的唐古拉山口,忽然体会到什么是用力呼吸!平常不经意间被淡忘了的呼吸,在那个时刻变得如此艰难,却又如此重要!   胡乐,胡乐!   胡乐(le),胡不乐(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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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的颓废

  他是那样凄美,凄美得让人想起故宫里的玉器。光鲜着,却也暗淡着;华丽着,却也落寞着。

  在Blued上,胡乐看到了一个叫“凯泽”的男孩,他的相片和之前的“地狱门前的舞者”很像,并且资料显示两人都XC市人,胡乐也一直把他们当作是同一个人。即然人家对他无感觉,他也不能死乞白咧找人搭讪啊!所以也就没有再继续关注他。但当胡乐证实“凯泽”并不是“地狱门前的舞者”时,胡乐向他申加了好友,他也很快就确认了,那天是2013年1月4日。胡乐发出第二天相见地请求,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约他出来之前,胡乐利用上班时间,把他的空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印象是模糊的,因为他的照片反差真是太大,一部分相片是留长发、打扮超级前卫的,胡乐不喜欢这类小正太型的,觉得他们全不靠谱;但另一组短发的相片却又是那么养眼,尤其是其中一张,他的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忧郁的气场,像一望无垠的原野上空飘过的一缕寂袅的炊烟,淡淡地、满是哀愁。再匹配一双清澈的眼神,让人迷离、让人目眩。

  凯泽的日记中透露出他刚刚结束了一段3年的恋情。在Gay圈中,能保持3年的情感实属不易,胡乐认为至少可以证明他不是一个很乱的人,不是一个滥情的人。

  从公司下班,开车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回市区,平时要是遇到下雨、下雪或者应酬什么的,胡乐都是就住在公司,不回市里,本来他就不愿回家,他怕在回家的晚上面对与老婆同榻共枕的煎熬。他消极地抱着逃避一次算一次,逃避一时算一时的心态,只是他会时常感觉对女儿的愧疚。一个逃避家庭的男人,是没办法给女儿一个正常的、完整的父爱的。为此他经常给女儿买很多吃的,他从未对女儿发过一次脾气。也许这对他来说算是一种补偿吧。

  2013年的元月,气温非常寒冷,这是南方近28年来最寒冷的一个冬天。有专家建议中国的气温线要重新划分,将秦岭、淮河一线继续南移。当北方人美滋滋地开启了供应的暖气,江南的人还得忍受湿冷的天气。

  下午,天开始下起了雪,生在江南的胡乐,对雪却有着情有独终的眷恋,雪可以洗净天空的尘埃,让人感到少有的清新;雪可以掩盖一切的污垢,把世界装点的洁白无瑕。5点半他从公司动身前给凯泽发了短信,约好在市区悠仙美地茶楼见面。

  在这个需要温暖,需要爱的冬夜,天空飘扬着雪花,胡乐独自一个人开着车,车内很快就升起了雾气,他打开了车窗,狠狠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赶到茶楼时,凯泽来电话说一会儿就到,胡乐找了个角落,摘下围巾、脱掉羽绒服,点了杯浓茶……不久,凯泽出现了,四方脸型,白皙皮肤;身材修长,足有一米八;两道秀气的浓眉间笼着淡淡的忧郁,他脱下一件呢制二五大衣,里面只穿一件贴身的白色衬衫。哈哈!果然,美丽是冻出来的。

  男人是比女人更感性的动物,男人寻找另一半时,有90%是依据第一次的感觉。凯泽给胡乐的第一感觉就是惊为天人,他像一个坠落人间的天使。

  在悠仙美地,凯泽拿着铅笔在便签纸上胡乱地画着,而胡乐在对面也有些不知所措,一个翩翩少年,一个成熟男人经过了一个尴尬开始后,才渐渐展开了话题,聊起了家乡。那是多年前胡乐去过的,也是二千年前唐代大诗人李白曾在此流连忘返的地方。是汪伦的多情,激起了大诗人的热情,写下了“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尽,不及汪伦送我情。”这样一首基情洋溢的千古诗篇。然而此时此刻,面对这个来自泾县桃花潭的帅哥,不需要“千里桃花,万户酒家”,胡乐就已沉醉其中了。

  在两人的谈话中,凯泽不断接到电话,从电话交谈中,胡乐隐约猜出他的职业,是在一家酒吧工作,找他预定座席的人还真不少,可见他的受欢迎度,但他在接每一个客户电话时都表现的那样淡定,没有一丝谄媚。凯泽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份工作,可一时又不知道什么工作更合适他。娱乐行业是个鱼龙混珠的地方,很深的井,很混的水,很多的诱惑,很多的欲望。希望他能出淤泥而不染,胡乐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熟悉的陌生人

  在这个数字化的网络时代,每一串数字后面都是一个鲜活的人。那些曾经陌生的号码,成了我们的亲密爱人;那些亲密的爱人,又在岁月中成了一个个陌生的代码。

  1月12日中午,胡乐在上班时收到了一个QQ短信,那一刹间,他居然没想起来是谁,他很奇怪这个曾经非常熟悉的号码,居然变得陌生起来,陌生到只是一个代码。

  拒绝缠绵:不理我了

  胡乐:是的,我心已冷了

  拒绝缠绵:好吧,你忙

  胡乐:嗯

  拒绝缠绵:不过也要告诉你实情,我才能说话,嘴巴动手术的!好了……你忙吧!一个误会让你我之间感情没了。

  胡乐:谢谢你还给了个解释

  拒绝缠绵:汗滴的图片

  拒绝缠绵:欠你一次Z爱!想要告诉我,忙吧

  胡乐:已经不重要了

  胡乐:你欠的是感情

  拒绝缠绵:好吧,你决定吧

  拒绝缠绵:当我没说过

  胡乐:爱已成往事

  拒绝缠绵:往事可以重来

  胡乐:心已冷,不想再爱伤

  拒绝缠绵:即将春天,好吧,尊重你的决定

  胡乐:上班了

  拒绝缠绵:好!

  再次面对他的时候,胡乐没想到自已是这样出奇的平静。那个曾让他在冬日里苦苦等待八个小时的人,现在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凯泽十岁时,父母离异,他被判给了父亲。在他的眼里,父亲是个猥琐而又可怜的人,离婚后父亲一直没有再婚,许是受了打击,他整天嗜酒如命,自暴自弃,不求上进,挣的辛苦钱都被女人们哄走了,家里一贫如洗。凯泽从小就在爷爷、奶奶那里长大,缺少父母的关爱。让他的气质里多了点冷漠,少了点热情。16岁那年,他考取了一所中专学校,后来因为父亲供不起学费,他中止了学业,出去打工。他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到临近的WH这样的大城市生活,再把爷爷、奶奶接过来一起住。

  小小年纪,他已做过多种行业。装修油漆工、饭店传菜工、白酒推销员、发廊洗头仔、服装销售员等等。然而艰苦的岁月却让这个青涩少年出落成一个帅气的小伙子。

  来WH三年了,认识了他的BF。他BF是一名医学院学生,他们在他的学校外租了一间平房,两人同居了。房子不大,有个小院子,院子里隔了一间厨房。他们在屋里、在屋外;在还滴着雨的床上,在星光熠熠的院子疯狂地Z爱。那是一段清贫却又美好的日子。

  那时两个异乡的小情侣,最大的心愿就是在这个城市里有一套属于自已的小公寓,有一个属于自已的呼吸的空间。但一个学生,一个打工仔要实现这个目标简直遥不可及。

  BF是个用功发奋的人,为了不影响他学习,凯泽学着去做饭做菜。吃完饭,BF在复习功课,凯泽则在一边上网,两人是安静地、默契地。有时BF学校有活动,会很晚回家,凯泽就会烧好饭菜后等他。但他的BF从未带凯泽去过他的学校,也从未将他的同学介绍给凯泽,他把学校和家庭分割的很清楚。凯泽曾提出去他的学校看看,他就吓唬说,医学院里到处都是死尸,很恐怖,甚至说自已的手刚解剖了尸体,还未来得及洗呢!吓得凯泽直往后退。有一次补习晚了,凯泽不放心去他的学校接他,结果他的BF看见他却远远地躲开。

  BF家里每个月寄给他800元伙食费,两个人同居后,意想不到的开支就多起来,起先凯泽把这几年在上海打工的钱全部都贴了进去。但不久钱就用完了。凯泽对BF说

  “哥,你安心学习吧,钱的事你不用管了,我去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啊?”

  “那你就别管了,安心学习吧!”

  凯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艰难地找着工作,他中专还没毕业,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工作找得自然不是很顺利,直到有一天,一个网友推荐他去一家KTV做“少爷”。

  一年的春天,凯泽的奶奶生病住院了,家里没有钱医治,父亲要把奶奶从医院接回家等死,凯泽说什么也不答应。在KTV做少爷,他知道怎么能挣钱,有一个对他有好感的老板曾递给他一张名片,只等他表态,他当时一口拒绝了,现在他真得需要钱。他需要报答那个世上最爱他的奶奶。

  那晚他没有回去,电话告诉他的BF,晚上同事有个生日会,喝多了,就住同事那了。

  拿着一万块钱,凯泽解决了奶奶的住院费,也为他的生活开启了另一扇灰色的门。

  凯泽开始适应了KTV工作,为了多挣点,他的上班时间也越来越晚,第一次在凌晨4点钟醉熏熏地回到小屋,他不敢惊醒正熟睡的BF,只是蹑手蹑脚地洗完脸,轻轻掀开被角躺进去,BF猛地坐起身来,把凯泽吓得一跳。

  “亲,你做恶梦了?”

  “你怎么才回来?还满身酒气?”

  “今晚赚翻了,几个女老板在我的包厢消费了9000多块,你知道按10%提成,我就有900元的回扣,后来她们又要出去吃宵夜,非让我们主管和我一起去,顾客就是上帝啊,只好去应个场了。”

  “我不喜欢你这样?”

  “吃醋了?放心吧,你知道我对女人不感兴趣的!”

  “你还是找一份其它的工作吧!”

  “好,好,好!等我找到了,就把现在的工作给辞了!”

  凯泽没有找到他认为适合的事,所以KTV的工作也就没有辞。而且他们二人的同居生活也需要这份工资来维系。BF内心有些纠结,之后也没有再提让他换工作的事。

  凯泽开始注重起了衣着打扮,开始用起了高档的香水、用起了眼线、学会了修眉。当然,其中有很多物品是客户中的干爸、干妈送的,凯泽认为即然送了,为什么不要;即然拿了,为什么不用。

  进入大三的BF忽然间觉得用功学习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他一直希望毕业后能留在学校,他也知道要想留校,学习成绩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他开始参加校团支部书记的竞选,他知道了潜规则的作用,他开始装着去谈恋爱,一来为了隐饰自已的同志身份,二来和哥们打成一片显出亲和。要知道,在大学没有谈恋爱的人不是清高,就是性无能。BF选择的恋爱对象是校长的千金,那是个很骄傲的女孩,她选择他的理由是,他是唯一没有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孩;他选择她的理由是毕业后留在WH市。

  他开始在学校逗留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也会就住在那儿不回来,他们之间的沟通忽然少了起来,而在这一段日子之后,双方再一次凝视对方时,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起来。凯泽的质朴中多了脂粉气,BF的勤勉好学中多了些功利。

  他们终于走上了两条不同的人生轨迹。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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