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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同志小说:用力呼吸

2016-1-9 15:39| 发布者: admin| 查看: 4445| 评论: 0

摘要:  作者:柳胡乐   那一年去西藏,在海拔5231米的唐古拉山口,忽然体会到什么是用力呼吸!平常不经意间被淡忘了的呼吸,在那个时刻变得如此艰难,却又如此重要!   胡乐,胡乐!   胡乐(le),胡不乐(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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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潭水

  桃花深处访信官,五谷悬系柴门上;人面无心留桃花,春风过后花飞扬。

  胡乐再一次得到凯泽的消息时他正在开会,手机忽然闪烁着久违的绿色光芒,他拿起手机跑到卫生间,那是凯泽在朋友群里发出了一条求助信息,他说家里出了些事,请朋友们借点钱。胡乐很想第一时间打个电话,问问原由,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想即然凯泽的朋友那么多,就先看看他交朋友的锃色吧,毕竟在这个社会,金钱是衡量友情的最好试金石。

  胡乐刚换了家公司不到三个月,根据公司要求,按揭贷款买了一辆车,那段日子因为钓鱼岛的风波,胡乐最终放弃了日系车,选择了一家英国品牌的汽车。胡乐手头也不宽裕,此时的信用卡还在透支着。

  第二天,在胡乐开车上班的路上,凯泽打了电话说他正在医院,想向胡乐借一万元。他告诉胡乐说他父亲骑车摔了,医生说没得治了,最乐观的结果也是个植物人。胡乐说即然已在医院了你也就别急了,一切根据医生的诊断吧。胡乐说自已现在身上也没那么多现金,等他半个小时回公司后想办法汇给他。到了公司后,胡乐向公司财务预支了下个月的工资给凯泽汇了过去。

  过年前的工作特别忙,核兑帐务,准备资金,会务安排,年终总结,来年工作计划安排。胡乐虽然忙得有些晕,但还是时时想着尽快抽出一点时间去凯泽那儿看看。

  “泽,你们在泾县那家医院?”

  “我现在WH市拿东西,一会就回老家。”

  “那你直接坐车来我这儿吧,我们一起开车去你那。反正都在一条线上。”

  “不用麻烦了,我现在已在班车上了”

  下班前凯泽却忽然打电话来说他到了泾县,但县里已没有班车去他们村了。胡乐说那你等等,我立即赶过来。等胡乐趋车赶过去时,天也黑了,远远地,他看见凯泽穿着那件呢制的二五大衣,拖了个皮箱站在十字路口的一家超市门口,胡乐按了按喇叭,凯泽看到后把他的行李拖过来放进车里,车向桃花潭驶去,当年李白一定是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听着岸上汪大帅哥磁性的略带感伤的送别歌,登上小舟向西而去,而今天,胡乐却在一个深冬的雨夜踏进了桃花潭,身边坐着一个满怀心思的冷酷少年。一路上是黑魆魆的山,据说当年日本人就没敢到泾县来,这里的地形让人发怵,转进去就怕出不来。车在巅波着,本想攥着凯泽的手,但此时胡乐只有收敛心思,专心一致地开着车。

  “你父亲怎么样了?”

  “不好,昨天让朋友帮忙找了市医院的医生过来,医生说没得治了。所以把我父亲接回家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原故,我打算过完年后,离开WH市,走得越远越好。”

  “是为了你以前的BF吗?”

  “不知道,不说这些了!现在计划肯定要泡汤了。”

  在路边的小店中,胡乐停下车买东西。一来去凯泽家总得带点什么,二来自已一下班就赶过来,晚饭还没顾上吃,现在肚子正咕咕地叫。

  凯泽家住在离桃花潭12公里的信官村,好让人联想的一个名字,胡乐想一定是当年这个村出了邮政大官,所以皇上给剔了名。

  从桃花潭到信官村是一条曲折的村村通的道路,车子一会儿爬上山坡,一会与溪水比肩而行,一会穿过零星的村落,一会又走过无人的山野。在看到信官村的牌子不到100米远,也就在村村通的道路边,有一座简陋的水泥毛坏房,旁边紧挨着一幢老式砖木房,那就是凯泽和他爷爷的家。车在老屋门前停下来,屋内亮着昏黄的光,凯泽从车内拿出行李,推开院子大门,胡乐小心地跟了进去。只见堂前破烂的中堂上挂着一幅发黄的山水画,高高的屋顶上方露出黑黑的木椽,屋角靠着扁担、竹扁一类的农具,中堂后壁上挂着几颗玉米和几串辣椒。两厕是厢房,右手的厢房黑漆漆的像是很久没有住人,左手的厢房门半开着,房里也亮着昏暗的灯光。凯泽把东西放好后,领着胡乐进了左手边的厢房,一个老太太坐在火桶上,见他们进来,赶忙着站起来给胡乐倒水,凯泽和她说着话,一口皖南方言,胡乐一句也没听懂,但他猜想这一定就是凯泽的奶奶了。老人家很热情,一会儿拿出一瓶糖醋生姜和一副筷子;一会儿又拿来一个铁皮盒,打开倒出南瓜子让胡乐嗑(一看就是自家做的那种)。尽管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从凯泽的语气里听出了他的愤怒和无奈,聊了一会儿后,又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后来才知道那是凯泽的妈及后爸),他们对胡乐礼貌地点点头,然后聊起了凯泽的父亲,两个人意识到胡乐不太懂得他们的方言,所以在交谈中有意识的操起了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胡乐这才半是猜测地领悟出他们的话意,好像是凯泽的父亲给人帮工,晚上喝了点酒回家时,不知是给车撞了,还是自已骑车时摔了,还好有人看见后,打电话过来。送到医院去的时候,已经人事不知。县里没接过这样的病例,凯泽找了他的一个朋友,请来市里的一家三甲医院的医生,医生看完过告诉凯泽,病是没法救了,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是个植物人。凯泽想即然救不了,不如从医院接回家,于是将父亲从医院接回来。这下捅了马蜂窝,村里人纷纷指责凯泽不孝,说类似的情况是可以治好的。奶奶也埋怨凯泽不该在住院的第二天就接把他父亲接回来。而对于昂贵的医疗费及劳神的看护,谁也不提。看着所有的亲人都把这一切的担子撂给了凯泽,胡乐忍不住帮着凯泽说,其实他一个人在城里打拼已经很不容易,在城里像他这么大的孩子还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呢。

  凯泽给奶奶数落后,气得跑到隔壁的水泥房里,胡乐也跟了过去,那屋子几乎是空空四壁,屋顶还漏着雨,左手边有一个楼梯洞口,显然原本是打算做两层的,因为没有钱而只先做了一层。左右的侧屋分别是凯泽和他父亲的卧室。此时父亲正躺在右屋的床上,驼背的爷爷坐在一边,父亲不时翻动着身体,老人则时常起身给他盖被子。

  凯泽让爷爷回去睡觉,自已晚上看护父亲。并把胡乐安排到他的房间睡觉。

  躺在凯泽睡过的床上,胡乐根本就没有睡意,半夜起夜时,看见凯泽斜卧在竹床上打盹,胡乐找出自已的大衣轻轻给他盖上。

  不知过了多久,胡乐迷迷糊糊地听到凯泽爷爷地声音,他心想一定是爷爷来换凯泽休息的,心中不禁一阵窃喜。果然,不一会凯泽来到房里,胡乐假装睡着,心里却在期盼着,但凯泽把胡乐的衣服放下,悄悄地走了出去。胡乐很失望,原来凯泽对自已真得没有那么一点感觉。想着他正经历着痛苦,胡乐无法去怨恨已是疲惫的他。但胡乐也委实躺不下去了,他起了床,脸也没洗,向爷爷告个别,也给凯泽发了个短信:“我走了,就不招呼你了,保重!”便开着车子出发了。

  山里的天还是黑黑的,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听见狗的叫声。清晨五点半从泾县桃花潭信官村出发,漆黑的山夜,薄薄的白雾,两束刺眼的车灯在峻岭中移动。世界静得没有声响,脑子里却翻滚着恐怖的想象,路边孤零零的一幢房屋被车灯照得雪白,胡乐后悔一时冲动,这么早就出发,但已不能掉回车头,因为此时他想回也回不去了,他迷了路,眼睛搜索着路边可能出现的每一个标牌,在无人的旷野,那是胡乐走出困境的唯一目标。

  爱、爱情、亲情

  爱、爱情、亲情,没有什么谁更崇高、谁更圣洁的说法。没有爱,何谈爱情;没有爱情,亲情也是残缺的!

  胡乐赶到公司时,公司里坐着几个要债的分包商,尽管胡乐可以完全不管,但他知道这段时间总经理也很疲惫,正忙着四处筹钱。年前的各项开支都到了付款的时候了,有些还可以往后拖一下的,但有些如农民工工资是必须要发的。胡乐让要债的几个人先到自已办公室,一方面安抚他们的情绪,一方面了解他们对款额的要求。

  下午3点多钟凯泽发来微信:

  凯泽:昨天麻烦你了,手机才充的话费,现在救护车又要去医院。

  胡乐:人言可畏啊

  凯泽:家里群攻我,受不了

  胡乐:你辛苦了!

  凯泽:你也辛苦了

  胡乐:看到你的样子,真心疼!坚强点,一切都会过去的

  凯泽:嗯嗯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政府房管部门来公司检查,因为有客户投诉,说公司没有拿到预售许可证,就私自对外销售。胡乐接待了他们。一来说明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二来说明我们正在办理相关手续;三来保证我们不会做类似事情。送走他们,再开车回家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了。趁着泡脚的时间,给凯泽发了微信。

  胡乐:在做什么?

  凯泽:在医院啊!看着他打点滴呢

  胡乐:没有陪睡床吧?

  凯泽:没有

  胡乐:明天向护士或护工要个躺椅,放上被子,多少可以休息一下。

  凯泽:呃呃

  凌晨4:53,胡乐醒了,脑子里始终放不下凯泽。

  胡乐:困死了吧?

  凯泽:现在去睡觉了

  胡乐:好!早点休息!

  第二天开公司年会,上午收回各部门的年终工作总结及下年度工作计划后,胡乐抓紧时间赶写公司的工作报告。几个员工过来打探年终奖的事,胡乐告诉他们,公司今年项目还没有实现销售,资金相当困难,年终奖肯定会有,但不会太高。年会后,公司在一起聚餐。这是胡乐来到这家公司后首次召开的年终会,老员工们觉得很新鲜,虽然每人只拿到500元过节费,也没有太多疑义,因为往年他们还没有拿过。

  晚上结束了公司聚餐,驱车回家的路上,利用等红绿灯的时间给凯泽发了微信

  胡乐:刚开完年会!

  凯泽:开这么久啊

  胡乐:开会完再会餐,就晚了点。

  胡乐:你父亲病情怎么样了?

  凯泽:还是老样子

  胡乐:恐怕要有个较长时间哦!

  凯泽:那没办法

  胡乐:就是苦了你了!哎

  凯泽:呵呵

  胡乐:你白天睡哪儿?

  凯泽:开房间啊

  胡乐:我忙完这阵子就去看你

  凯泽:嗯嗯

  回到家,告诉老婆,明天公司就要放假了,后天把老妈接过来在一起过年,虽然妈在年三十和大年初一吃素,但总不能让她一个在家过年的。还有三姐离婚了,我们在一起已经过年已有十年了,今年也不能例外。胡乐拿出5000元钱递给妻子,这两天就把年货给买了吧。寒假也不用给女儿补课了,该放松时还是要放松。老婆接过钱说:“我二哥来电话说过年让我们一起去海南,怎么回?”

  “还是省省吧!”

  “哥说,钱他出。”

  “更不去了!还是在家休息休息。要去你和阿果(女儿)去。”胡乐摞下一句话就去卫生间洗澡了。丢下老婆一个人在那儿发楞。凌晨5:40,胡乐按时醒来,这仿佛形成了一种习惯。

  胡乐:又熬了一夜吧

  凯泽:呃呃

  胡乐:最好吃点东西再睡!

  凯泽:睡不了,没人换噢

  胡乐:白天也是你?

  凯泽:就我一个人

  胡乐:那不把你累垮了?

  凯泽:垮了就好了

  胡乐:医院有护工吧,找个护工替个一、二天?

  凯泽:再说吧

  胡乐:怎么能这样啊!我心疼啊!

  凯泽:我也是没办法了

  胡乐:你找个护工轮换着吧,钱我想办法!

  凯泽:不用了噢,都已经麻烦你了

  胡乐:可我真得不忍心看你受这么大的罪

  凯泽:这劫过了就好了!

  上午去公司,安排好过节的值班人员表。又接待了几个要工程款的包工头。期间抽空到财务了解了一下情况,公司的帐户上连1万元都没有,其中一个董事的银行放贷款还没有到位,说是要到2月8日,要知道2月9日就是大年三十了。员工的工资还没有发,出纳说等资金到帐后,就会打到每个人的银行卡上。

  员工们下午都陆续地放假了,胡乐收拾了一下办公室,给凯泽发出微信

  胡乐:醒了么?在哪个医院?

  凯泽:县医院

  胡乐:你睡会,等我过来吃晚饭!

  凯泽:在吊水,不能睡。

  胡乐:好,我马上动身!

  胡乐赶到县医院时,凯泽坐在病旁低头玩着手机,他父亲躺在床上吊着水,爷爷也刚从村里坐班车才到不久,胡乐询问病情,凯泽说每天都要打10多瓶吊水,现在什么也不能吃。这时护士过来,凯泽从父亲的腋下取出温度计,护士看了看说,还是有点高烧,现在还不能用药物退烧,你们要多给他进行降温,用冷水反复地敷额头,明早之前最好能降下来。

  爷爷端来一脸盆冷水,凯泽接过去,拧了条毛巾给父亲敷上。待吊完所有水之后,凯泽让爷爷看护着,他和胡乐出来,在街上找了个大排档,点了几个菜,两人吃起来。

  “我现在给困住了。”

  “是啊!这个年看来你是要在医院过了。”

  “本来准备年后去更远的地方,所以把WH市的租房给退了。”

  “你准备去哪儿?工作都联系好了吗?”

  “没有,只是不想呆在WH了。”

  “是因为感情吗?”

  “算是吧!昨晚我哭着给他电话,他听了一半就挂断了。再打就关机了。”

  “如果还爱着就努力罢,如果是缘尽了,就不要钻牛角尖了。”

  吃完饭,给他的爷爷打包了饭菜来到医院,凯泽给父亲擦着身体,再量体温时,终于正常了。爷爷让凯泽去休息,自已来守值夜。

  看着凯泽疲惫的样子,胡乐有些心疼,他要选了一家好点的宾馆,让凯泽能好好休息。

  他们来到一家挂着三星的桃花潭宾馆,胡乐把浴缸放了热水,让凯泽先去泡澡,自已在外面胡乱地看着电视。

  凯泽从卫生间出来时,身上裹着一件睡衣,湿漉漉地头发上还滴着水珠,之前有些腊黄的脸变得白皙了,也有了光泽。他躺上床从桌上掏出烟来,点着了抽起来。

  胡乐脱了衣服进了卫生间,他想着今晚是否能搂着这个天使呢,然而很快他又觉得自已有点卑鄙无耻,乘人之危。他一直在矛盾中完澡,打开卫生间,他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怎么不睡觉?”

  “我,我睡哪儿?”

  “快关灯吧。”一句没有回答的回答,让胡乐快乐的跳起来,他迅速地关了廊灯,跳上凯泽的床。

  屋里黑黑的,只有那烟头的红色在闪着光亮,胡乐能听见自已的心在咚咚地跳动,他把手搭在凯泽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动,他感受到凯泽的体温。然而,人的欲望是没有止静地,胡乐也不例外,他开始把手伸进那件宽松的睡衣,他触摸到凯泽凝脂般的肌肤,瘦弱的胸膛、光滑平坦的腹肌……胡乐向下摸去,凯泽居然没有穿内裤。这给了胡乐很大的鼓舞,他终于握住了凯泽的分身,它微微有点勃Q。

  在胡乐的抚摸下,凯泽感觉到一种温暖的放松,他掐灭了手头的烟头,他没有阻挡胡乐的进一步动作,他微微地喘着气,他现在虽然很疲劳,但更需要一种渲泄!

  第二天,两人去市场买了一张躺椅,在医院教完爷爷怎么使用后,凯泽要去公司结工资,便坐上胡乐的车回到WH市。

  在芜湖的两天,他们一直没有见面,胡乐要去老家接母亲来过年,但他无时无刻不在推测凯泽的情况,一定是到酒吧发泄心中的郁闷了,一定会找人喝酒,会和一些看上他的老男人、老女人在举杯。而胡乐尽管酸得要命,却还要显得很大度的发个短信去:玩得开心点,别喝醉了!回去时,如果不方便,可以联系我送你回去!

  胡乐想在WH市,凯泽不再是属于他的了,或许他认识的那帮干爹、干妈们会开车送他的回泾县,他自已不也说过,他的干妈曾去过他家,每年都要包他红包。

  2月8日早晨9点,胡乐还躺在床上时,绿色跳动起来

  凯泽:你在哪?

  胡乐:在家!

  胡乐:你在哪?

  凯泽:在路上

  胡乐:回家吗?要我送你吗?

  凯泽:嗯

  胡乐:那好,你等我

  凯泽:多长时间

  胡乐:20分钟

  胡乐赶忙起床,用自已在部队里紧急集合的速度,收拾停当,开车去接了他。

  他好像很疲惫,胡乐问他怎么了,他说在第一晚在酒吧喝多了,回去睡觉后,昨天拉了一天的肚子。

  他把座位放低了,躺下来,胡乐开着车向他的家乡驶去。胡乐把方向镜拉向他,看着那张清秀的脸,那双闭着的眼睛,就是个坠落在人间的天使,正遭遇着人间的磨难。

  胡乐真得有些不忍心把他从虚幻的霓虹中又要带回残酷的现实里去。胡乐拉着他的手,他希望这路永远没有尽头,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就两个人;而凯泽一定也希望这么走下去,因为路的尽头是梦醒来的残酷现实。

  泾县飘着大雪,这是一条城市通往乡村的道路,也是一条虚幻的繁华通向残酷的现实之路。风在吹,雪在下,洁白的雪交结着黑黄的淤泥,纯洁中包诟着邪恶,洁白里渗杂着肮脏!

  下午四点的时候,胡乐向凯泽告了别。在等红绿灯时,忽然微信在闪着绿光,打开一看,凯泽在朋友圈里发了一个短信:新年了,没有新年礼物,没有压岁钱,没有惊喜,却有一大堆的烦恼,被困在这里了。

  胡乐忽然感到一股酸楚,怪起自已的粗心来,早上匆匆忙忙,居然忘了这回事。把他一个人丢在了医院,而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胡乐坚定了一个计划,明天,也就是大年三十,无论如何要去送上一份的礼物。

  一夜难眠,一边是自已深爱的人孤独无助,一边是一家老少盼着一家团圆。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亲情。男人真得很累啊!胡乐心神不宁地,忽然他想起来,过年了,外面的饭店一定都关门了,凯泽这两天吃什么呀。他悄悄爬起来,找了个饭盒,打了一些老婆为过年提前做好的肉圆、八宝菜等放起来。

  早晨七点胡乐就起了床,在家附近请了两束高香,买了一些鞭炮和一盒果糖。告诉家里自已出去约个朋友,便开车上街。街上行人稀少,在苹果专卖店还未开门,一直在九点才进去选了一款可以游戏上网的iPad4,这样他可以在医院打发时间了。

  年三十的道路突然冷静下来,路上行人和车辆特别少,一路狂奔,赶到县医院时,胡乐给凯泽挂了个电话。

  胡乐:你在哪?

  凯泽:当然在医院了

  胡乐:想让我来陪你吗?

  凯泽:你不在家过年?

  胡乐:能下来吗?

  凯泽:你不会已经来了?

  胡乐:嗯,我在楼下

  凯泽:好

  不一会儿,凯泽下来,打开胡乐的车门,坐了下来。他的神情很疲惫,脸色特别难看,他说今天刚刚拉了第五遍肚子。

  “为什么不去找医生开点药?”

  “我倒了更好,这样别人就不会闲言碎语了。”

  “身体是自已的,只要自已做到问心无愧,让别人去说好了!”

  胡乐拿出礼物,iPad4是让他在医院护理时好打发时间,一盒果糖是希望新的一年甜甜蜜蜜,还有一盒菜是想过年时饭店都关门没处吃饭,可以热一下吃。

  看着凯泽离开的背影,胡乐好想留下来陪他,但还是不得不和他告别!沿途在年夜饭的鞭炮声中开车往家赶!

  大年初一时,一家人早早吃完饭后,忽然无聊起来。胡乐又想起了凯泽了。

  “我可以过来吗?”

  “如果你不怕累的话。”

  胡乐其实非常在意凯泽的内心是否真得希望他能去,还是觉得他很烦。但凯泽的回答永远给不了答案。

  到了医院,凯泽正在床前逗着他的父亲:“爸,你知道我是哪一个?”,他拿出一根烟来点上,接着说:“爸,你看看这是什么……要抽烟吗?”他吸了口烟向父亲脸上吹去。

  凯泽今天拉肚子好多了,胃口也刚打开,胡乐拉着凯泽出了医院,在街上找饭店。大年初一,街上门可罗雀,转了好几条街,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小饭馆,看他吃得很香的,胡乐满腹怜惜。

  陪凯泽吃完饭,胡乐也要赶回去,依依不舍但也很无奈。出了泾县,天就黑了,一路夜奔,不想在路上巅了一下,感觉方向盘老跑偏,在一个小村口,借着路灯停下来察看,原来是前胎爆了。

  借着灯光,胡乐看见不远处一家小卖店门前站着一个人,于是过去打听,那人就附近是有个修理店,但现在人一定回家吃年夜饭了。那人说,你应该有个备胎可以换上。胡乐说自已从未换过,并请求那人帮忙,那人倒也热心,走到胡乐车边检察了一下,然后拿来一个纸版垫在地上,胡乐从车厢里找出升降机,那人爬在地上,帮助胡乐换上新备胎,胡乐暗自庆幸,大年初一就遇上了好人。他从车厢里找出一袋红枣,又去商店买了两包烟,以表心意!此后的一路,他开车分外谨慎。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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