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呗,不勉强他。司机的回答让我很满足。 你平时跟你的老婆孩子讨论这些话题吗? 不讨论。他回答。因为不关心。 我知道你更关心这几天报纸上说给上海司机补贴的事情。可是假如在电视电影上看到这类情节,比如《断臂山》,你回避不了的啊。 那也不谈。司机倒干脆。不过我理解接受。 理解和接受的程度是怎么样?我继续问他。 这只是生活方式的不同,但我希望我的孩子不是同志,也尽量避免诱因。 沉默了一会儿,车子在等红灯。 窗外的法国梧桐掉了一半叶子,枝子稀稀疏疏。再加上微微冷雨飘下,午夜的沪上一改喧闹,显得很是凄清。 我们要在前面下了。我提醒司机。 不过,倒是有司机跟乘客发生关系的事情呢。司机忽然说,语气中添了些暧昧。 什么意思?我有些希奇。 就是,司机跟乘客聊天,最后在一起啊。车停了,司机回过头,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司机的笑脸很意味深长。 损友要害时刻发言:聊到床上了?要钱吗? 是啊,这事我们同事碰到过,司机笑着找钱,继续对着我们笑。 那什么感觉啊,我打开车门时问。 说不出来。司机继续对我们笑,反正发生了也很正常。 下了车,损友看着车子开出对我说:他就等着我们邀请他呢。 我将信将疑:别逗了,不要泛同。上海男人是白净漂亮,但不见得都是同志。 难说,我看他就是个同志,跟我们玩一次,比他一晚上的收入可多多了,又享受又赚钱。 你跟他玩吧,我帮他开出租车,再回到酒吧门口等,见到我心仪的帅哥,我友情支援他! 算了吧,就你那点儿方向感,在广州你都还迷路呢,最后肯定沉没在上海的夜色中跑到没油了也找不到酒吧的门口。 很可能是。 我的梦想再次破灭。 一刹那,忽然开始无比想念广州。 伤感,悄然而至,听得见它漫过胸腔——它总在华丽霓虹之后紧随——其实也是远离繁华夜场的原因之一。 冷风冷雨夜。 裹紧外套,还是打了两个哆嗦。 活在别处久矣,兜兜转转,也许该回到原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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