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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小说:等你回家

2015-12-26 07:19|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2070| 评论: 0

摘要: 虽然已经到了七月份,可布尔津的清晨还有一丝凉意。游客们一早就准备妥当,背着旅行包到宾馆的前台退房。这是家私人小宾馆,所谓的退房手续其实是跟老板打声招呼。宾馆的前台,只不过是在客厅的一角摆放着一台电脑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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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拉着厚厚的窗帘,房间里还是渐渐地亮了起来。杨志凌先醒了过来,晃晃孟波的身子,低声叫着:“哥,哥。”孟波哼了一声,睁开睡眼惺忪的眼,问:“啥事?”杨志凌问:“还去观鱼亭吗?”孟波重新闭上双眼,收紧四肢,抱着怀里的温暖肉体,嘟囔说:“再睡会儿。”


    杨志凌惬意地枕着孟波的胳膊,以同样的热情回应着孟波的拥抱。一晚上的激情,令身边的男人筋疲力尽,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他一直想征服这个男人,但现在他却发现自己被这男人征服了。夜晚的孟波热情、奔放,与白天判若两人。更令他欣喜的是,孟波居然主动提出做零,还说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做零了。当杨志凌进入他身体时他略显痛苦的表情,证实他说的是真的。当时杨志凌的兴奋,就像是正给孟波开苞。同志圈里,有一些人拒绝做零,认为被人上非常下贱。杨志凌对谁一谁零感到无所谓,只要感到快乐就可以。当他在孟波体内酣畅淋漓地迸射时,他觉得,双方毫无保留地付出才是做爱的最高境界。

    去它的观鱼亭吧,不就是看看湖光山色吗?哪有现在抱着睡觉这么惬意。杨志凌搂着身边的男人,又开始迷糊起来。昨夜太疯狂了。

    圆梦宾馆里,徐斌正在忙碌着。客人离开后,床单被罩都已经换了新的,房间也清扫完毕。他正准备拖地时,燕子和胡刚走了进来。

    “哥,我来吧。”燕子说着抢过了拖把,“还有哪些地方没拖?”胡刚去夺她的拖把,说:“让我来。”

    看着他们争来争去的样子,徐斌很纳闷,什么时候这俩人变得这么勤快?过了一会儿,他猜出了一些端倪,就说:“你俩就别一唱一和添乱了。真想干活儿,多的是。燕子上二楼拖去。刚刚,你把那些床单被罩洗一下。”燕子不满地说:“哥,他没洗过那些东西,洗不干净。”徐斌说:“洗衣机洗的,又不是用手洗。好,好,好,不让他洗,你去洗,让他去拖地。拖地他总会吧。”燕子横了徐斌一眼,说:“他又不是你的工人。你坐着,让我哥去拖地。”说着就去洗衣房了。

    为了节省开支,宾馆换下的床单被罩都是他们自己清洗,没有包给专业的洗衣厂。洗衣房位于宾馆院子里一个偏僻的小角落。徐斌看燕子进了洗衣房,转身在胡刚肩膀捶了一拳,说:“你小子行啊。我可告诉你,要是你以后对不起我家燕子,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胡刚嘿嘿笑着,说:“不会,肯定不会。我是说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燕子的事。哥你放心好了。”徐斌说:“这还差不多。我问你,你们办事时用套了吗?”胡刚没料到徐斌会这么露骨地问隐私,不由一脸羞涩,扭捏说:“没有。忘了。我们没准备那东西。”

    徐斌摇摇头,说:“你们啊,只管自己快活。不好意思去买吧?拿着拖把,跟我来。”他领着一头雾水的胡刚走上二楼尽头,说:“你从这里开始拖,把地板拖干净。”然后他进了浪浪住过的小单间,没一会儿就出来,对正在埋头干活的胡刚说:“来,给你。你先用着,用完了可得自己去买了。”

    胡刚接过徐斌递过来的盒子,看了看包装,不由脸又红了,原来徐斌给他的是一盒避孕套。他犹豫着不知道该要不该要。徐斌不耐烦地说:“给你就接着,别婆婆妈妈的。你以为我是替你着想啊,我是为我家燕子着想。怎么,是不是尺寸不合适?大了还是小了?”胡刚更窘了,说:“不是。没试过,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徐斌哈哈笑了,说:“那你知道咋用不?”胡刚说:“知道,在学校里老师教过。”徐斌瞪大眼睛:“学校还教你们这个?”他摇摇头,无比痛惜地说:“好好的学生,都被学校教坏了。不教,估计没多少人去试。他们这一教,那些原本没这心思的学生估计也都急着去试一试。”胡刚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赶紧迅速收好避孕套,又开始拖地。

    徐斌见他沉默不语,认为他肯定早就不是处男了,不由有些为燕子感到不值。燕子和胡刚婚前发生性关系,他认为很正常。现在这个时代,别说年轻人,就是中年老年,也都越来越开放了,洞房夜才破处的简直就是频临灭绝的珍稀动物。他曾经听过在这里住宿的年轻人互相开玩笑,说现在找处女,只能到小学里找了。后来禽兽校长事件一再在全国各地被发现后,大家一致惊呼,看来以后只有幼儿园里才有处女。胡刚在燕子之前就已经失去童男身,他觉得完全有可能。问题是,胡刚在学校里和多少人做过?开学后他要是继续和女同学保持性关系的话,那燕子怎么办?

    闷着头拖地的胡刚感受到了大舅哥看过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他抬起头,看到大舅哥正抱着双臂意味深长的注视着自己,忙低下头,感觉浑身不自在。他猜不透徐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徐斌今天有点怪异。他该不会准备和自己交流性经验吧?胡刚更加心慌,使劲拖着地板,一步步向楼梯口退去。

    徐斌看着手忙脚乱的胡刚,觉得有些可笑,也许燕子没有看错人,但愿刚才的猜测只是自己的多虑。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刘辉打来的。他按下接听键,刘辉浑厚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喂,斌哥。现在说话方便不?”

    胡刚已经拖完了二楼,正在拖楼梯,马上就到一楼了。徐斌说:“没事。说吧。”刘辉说:“晚上不是有个聚会吗?外地过来两个朋友,想住到你的宾馆,你给安排一下吧。说起来不算是外人,你以前见过。两个单人间最好。”

    徐斌心里明白,两个人是要各玩各的。要是在以前,他肯定爽快地答应,毕竟房间闲着也是闲着,可是,肖泽的警告使他不得不提高警惕。他说:“咱这是家庭招待所,不太方便吧。你嫂子,还有燕子可能都在。他们要是玩得太疯了,影响不好啊。”刘辉说:“不要紧。他们疯也是在刘瑞杰的饭店包间里疯,不会在你那里疯。他们主要是借你的地方换换衣服。我也要去你那里换衣服。”

    徐斌明白了,来的两个和刘辉一样,都是异装癖,喜欢打扮成女人。于是他回答:“行啊,没问题。到时我把你嫂子他们支开,没人会看出他们的身份——只要你们自己多注意言行就行了。他们啥时候来啊?”刘辉回答:“大概中午到,到了我去接他们。去你那里会提前给你打电话。说定了啊。”

    又卖出两间房。徐斌关心的是客房是否住满,对入住的是什么人并不关心,只要不是犯罪分子在这里做违法乱纪的事就成。自从自己顺利打入同志圈后,自己的宾馆几乎成了同志们开房的首选宾馆。一些外地的同志来这里旅游,首先考虑的宾馆就是圆梦宾馆。那些人一到宾馆,就虎视眈眈地盯着徐斌,更有甚者,直接提出让他陪宿,还提出另外加钱,让他觉得好笑又可气。今天要来的两人,他虽然记不得名字,但是他们装扮前后的反差之大却让他印象深刻。

    杨志凌再次醒了过来。房间里一片昏暗,也许今天天气不好?他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孟波,然后小心地抽出自己的身体,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把窗帘掀起一条缝,向外张望,外面正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雨势还不小,地面上的水洼已经连成一片,雨点密密麻麻地不停落在水洼上,然后在道沿下汇成小溪迅速流向远处。看来老天爷也想让自己和孟波多睡会儿。他回到床边,准备躺回孟波的怀里。

    “浪浪——”孟波全身猛地一惊,轻叫了一声。杨志凌呆了一下,马上钻进被窝,搂住孟波说:“是我。外面下雨了,咱们不用起床了,干脆一直睡到退房吧。”孟波用胳膊支起上身,愣愣地看着杨志凌,片刻后才完全清醒过来。他重又躺下,四肢再次缠住杨志凌,抱歉地说:“我把你当成别人了。别生气啊。”

    杨志凌轻轻拍拍孟波的后背,说:“我能理解。你来布尔津的目的就是找他,可见你对他用情很深啊。”孟波苦笑一下,说:“讽刺我不是?我现在抱的可是你。”杨志凌说:“这也能理解。你们已经分开了,要不然也不会大老远跑来找人还找不到。结束旧感情,开始新的感情,很正常啊。老婆,放心好了。就算我对你有天大的不满,也绝不会一走了之,让你找不到。”孟波用下面顶了下杨志凌,说:“叫谁老婆呢,叫老公。”杨志凌嘿嘿笑了,说:“反正都已经有事实了,纠结一次两次,有意义吗?好,老公。”

    孟波用力搂着杨志凌,像是怕力气小了他就飞走了似的。和浪浪的旧的感情,看来彻底结束了;和杨志凌的新的感情,也许今天或明天就不再继续了。

    杨志凌小心地问:“问下你俩的事,你不会生气吧?”孟波沉默了一会儿,说:“问吧。我能回答的问题,一定回答。不能回答的,不会骗你,你也不要再追问。”杨志凌开始问了:“你刚才是不是梦到浪浪了?”孟波惆怅地回答:“是啊。我梦到我们还住在一起……”

    “你是说你们之前公开同居?”杨志凌非常惊讶。他认识的同志恋人当中,公开同居的并不多。多数同志各有各的家庭,两个人一个月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同志恋人见次面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开个钟点房匆匆了事,然后各回各家。

    孟波说:“是同居,但没公开。他家是城中村的,家里好几间空房子往外出租。我就租了他家一间,跟他住隔壁。明白了吧?”杨志凌更惊讶了:“你们居然在他家人眼皮底下同居?太大胆了?真想不到。看来,还真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一点不错。”

    停了一会儿,杨志凌又问:“你们怎么认识的?相处了多久?”孟波于是简单讲述了他和浪浪走到一起的经过。杨志凌郑重其事地评论:“你们是先有性后有爱,日久生情。哎呦,轻点。”

    孟波在他屁股上使劲抓了一下,笑着说:“再正经的词,到你嘴里就变味了。”杨志凌笑嘻嘻地说:“这词再贴切不过了。”然后他一本正经地感叹:“我一直觉得这种从性吸引开始的感情不牢靠,可你们居然相处了这么多年。”孟波说:“如果两个同志,只是在网上聊天,聊了几个月再见面,但是没有性关系,再继续见面深入了解。等他们彻底熟识了,还会再发生性关系吗?”杨志凌想了下,说:“也是。都成烂熟烂熟的熟人了,怎么好意思上床?我就遇到过几个这样的朋友。虽然没上床,但是却能一直做朋友。和那些上过床的人,现在基本不再联系了。”说完觉得不太对,就亲了孟波一下,说:“我们要一直联系下去。”孟波迎合着他的吻,说:“看缘分吧。”

    杨志凌笑了一下,想了想,看着孟波的脸色说:“你们……是怎么分手的?”孟波叹了口气,说:“因为我结婚了。”杨志凌恍然大悟,说:“我早该猜到。同志恋人分手的原因,一是出轨,二是结婚。出轨有时还能原谅,结婚就实在让人没法接受了。现在好多同志找BF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都不结婚。”孟波问:“那你呢?你将来会结婚吗?”杨志凌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没有结婚的打算。将来就不好说了。如果真能找到个情投意合的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那就和他结婚。”

    孟波轻轻说了句:“天真。”然后就不再说话。年轻人不考虑以后,只图眼前快活,自已以前何尝不是这样?他想起了和浪浪在一起的前几年的日子,那时的他们,以为天不老,地不老,情不老,就连自己也会永远年轻下去一样。后来,亲友们越来越关切自己的婚事,他才开始从美梦中惊醒。他思索着未来,但前面路,黑洞洞。他只能尽量把婚姻大事向后拖延,直到前年,他再也拖不下去了。

    那天是周末,他回去看望父母,在小区门口遇到正送客出来的张大妈。他跟张大妈打招呼时发觉旁边的女孩子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看了她一眼,并不认识,也就没在意。孟波走过去之后,又觉那女孩子得好像有些面熟,不禁回头看了一下,还是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可是却见他们正看着自己在议论着什么。也许张大妈想给自己介绍对象?孟波不由乐了。看样子又不像。如果是的话,那张大妈可就白忙活了。

    晚上,孟波下楼买东西时,张大妈正和邻居们起劲地说了什么。见孟波过来,都不说话。张大妈在对其他邻居挤眉弄眼,其他邻居则一脸的严肃。孟波有些纳闷,看来他们是在议论自己,可自己有什么可议论的?

    等孟波走近了,张大妈对他说:“波波,你在外面租的房子贵不贵?”他们刚才还真是在说自己。孟波回答:“一般吧,一百多。是谁想租房子?”张大妈夸张地说:“还一般,不便宜。咋不回来住,住自己家里能省不少钱。”孟波说:“那儿离单位近,上下班方便。”张大妈诡异地笑着问:“你一个人住?还是跟别人合租?”孟波耐着性子回答:“一个人住。合租不行,生活习惯不一样,住一块肯定要闹矛盾。”

    张大妈还要问什么,旁边的邻居插话说:“你是去超市买东西的吧?赶紧去吧,一会儿就下班了。”孟波知道他是给自己解围,感激地笑了下,对众人打个招呼:“那我去了啊。”就赶紧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但他终究也没听出来张大妈口气里的意思。

    孟波在超市了买了些蔬菜水果和肉。父母节俭惯了,平时他们在家过日子,蔬菜只买价格最便宜的,从不考虑营养,水果是买超市的处理品,肉基本上不买。孟波开始还劝他们别在吃上省,现在一时省了,将来可能都交到医院也许还不够。可是父母根本不听,多年的习惯根本改不过来。所以孟波每周回家就尽量多买些东西,放冰箱里让他们平时慢慢吃。他拎着一大袋东西回到家,看到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孟母虽然已经正式退休,但舍不下超市里一月一千多的工资,因此还继续在那里做保洁工作。

    看见孟波回来,孟母说:“东西放好过来,我有话问你。”孟波把东西放冰箱里,过来坐下,这才发现妈妈脸色不对。他问:“妈,怎么啦?出啥事了?”

    孟母看了他一眼,说:“还不是因为你。你一直不结婚,你知道别人咋说?人家都说孩子这么大了还不结婚,肯定是有病。还说是家里大人没教育好。”孟波恼了,说:“谁吃饱撑了没事干,闲着蛋疼。我结不结婚碍他屁事!”他这时已经猜到,这事肯定与张大妈脱不了干系。

    孟母说:“不管是谁说的,谁都会这样说。你现在不结婚,我到人脸前都抬不起头。谁见了都问,你家孩子咋还不结婚?我都木脸见人了。”孟波说:“你理他们干啥,咱过好咱的日子就行了。日子给自己过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生活如同一台戏。演戏的辛苦,看戏的图个热闹。每个人都不能脱离社会单独存在,所以注定了每个人都既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要做戏给别人看,又是别人生活中的看客或者是配角。自己演戏时,总是希望多收获些鲜花与掌声。看到别人的表演,高兴了给点掌声,不高兴了喝几声倒彩。一个人刚出生的时候,不懂得表演,只是纯粹供人欣赏。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演技日益提高。这期间,也许有的人不堪表演重负,过早离开人生舞台,但多数人都在努力坚持。也有的人,自己不仅是个好演员,还是个好编剧,好导演。孟波不认为自己是个好演员,自己只是随波逐流。

    孟母不想就这个问题和他辩论,继续说:“眼看你都三十了,还想拖到多大?现在不找,再过几年,哪有这么大的闺女等着你?”孟波嘟囔:“没有就没有。一个人还自由。”孟母生气了,提高嗓门:“一个人过?老了咋办?你光想着自己自在,都不为父母考虑考虑?你的事不过,总是俺们的一块心病,俺们老了也闭不上眼。你的事一过,俺们的心事也就了了。趁现在俺们还年轻,还可以帮你们带带孩子。再过几年,俺们都瘫到床上了,就是想帮你们带孩子都带不成了。你们又上班,又带孩子,还要照顾老的,看你们咋办。”

    说着说着,孟母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凄惨的场景,不由地落下了眼泪。她擦拭着眼泪说:“你一辈子不结婚,等我跟你爸下世了,这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你孤凄不孤凄?俺们死了也不放心。等你老了,让谁养活?你都不往以后考虑考虑?俺们盼着你结婚,那是给别人看的?还不是为你将来着想。”

    孟波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老了是什么样子?他想到了该死的张大妈,又低又胖,上下尖中间粗,两乳垂到腰间,就像腰间别了两颗手榴弹准备随时冲锋……到老了守着这样恶心的人,还不如一直单身。

    孟母数落够了,最后说:“不想结婚太早也行,但是有人再来提,你总得先见见。哪有一见就成的?你也不要觉得婚还是给俺们结的,胡乱找个。该挑还得挑挑。”话都说到这儿份上了,孟波只能答应。

    自己喜欢男人,但这不是不结婚的理由,许多同志不都照样结婚生子吗?孟波这样安慰自己。只是一想到浪浪,他的心里就不踏实。他不清楚浪浪对自己要结婚是什么看法,他只知道浪浪还没考虑过结婚的事。浪浪的妈妈催过他几次,他总是笑嘻嘻地说不结婚,一个人过多自由。

    孟母第二天就辞去了超市的保洁工作,专心张罗给找孟波找对象的事。

    孟波星期一和浪浪刚一在房间单独相处,就说起了家里逼自己找对象的事。浪浪问:“那你是啥意思?”孟波苦恼地说:“我是独生子,不像你,还有个哥哥,侄子都上小学了。”浪浪说:“这不就得了。你还是要结婚的,对吧?不管你情愿不情愿。”孟波点点头,说:“走一步说一步吧,兴许没人能看上我呢。”

    浪浪抱住孟波,说:“怎么会?你要不是同志的话,追你的女孩子都能排好几队,现在你孩子估计都上小学了。”孟波说:“是啊,谁让咱们是同性恋呢?不喜欢女人,能有什么办法?要是有下辈子,说什么也要做个正常的人。”

    过了几天,浪浪问起孟波相亲的事。孟波说:“已经见了一个,人家嫌咱甘于现状,没上进心。”浪浪笑了,说:“她这是在寻找潜力股啊。她是想等老公将来升官发财身价提高了再转手让给其他女人?真可笑。”孟波说:“人家要找个有上进心的老公没错。人都往高处走。现在的人多实际,要有房有车的。可是凭我这死工资,一辈子也不见得能买得起房子。汽车倒是能买得起,可是养不起,开不起。”

    又过了几天,孟波对浪浪说:“这个成了,比我小两岁。”浪浪非常吃惊,说:“这么快?她这么大还没嫁出去,别是有什么毛病吧?会不会是拉拉?”孟波笑了,说:“哪有那么多有毛病的。大龄剩女,所以不能再挑挑拣拣了,再说我的条件也不是太差。都将就过吧。过几天带她来让你见见。”浪浪说:“我见她干嘛,好赖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虽然浪浪不愿见吴玉华,但孟波还是把她带来了。他要让他们彼此适应对方的存在,婚后能继续和浪浪相处下去最好。吴玉华见了浪浪,大大方方地说:“听孟波老提起你,你是他最好的哥们。真看不出你们年龄一样大,要是不事先知道的话,我还以为你还在上学呢。”浪浪笑了笑,说:“不知道的人都这么说。”

    他们下楼时遇到了浪浪妈妈。浪浪妈妈知道她是孟波的女朋友后,热情地说:“看这闺女长得多俊。孟波这孩子也不赖,你们真是天生一对。”然后对浪浪说:“孟波该过事了,你也得抓紧。别人说你是小孩子,你还真以为你是小孩子?都老大不小了。”再对吴玉华说:“你那儿有合适的茬就给俺提提。”吴玉华笑着看了孟波和浪浪一下,随口说:“行,我留点心。”

    吴玉华没有真给浪浪介绍对象,因为孟波让她别多事。她看出来孟波对浪浪找对象的事不放在心上,不免有些奇怪,既然是好哥们,为什么在这上面不肯帮忙呢?。自己本来就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既然孟波不让自己操心,她就真的把给浪浪介绍对象的事抛之脑后了。

    孟波和浪浪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起来。孟波对浪浪越来越热情,越来越温柔体贴,浪浪却是满腹心事,对孟波的热情敷衍了事。浪浪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孟波与吴玉华的恋爱进程上。他问孟波:“你又不喜欢女人,跟她上床,能行吗?”孟波说:“我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浪浪嗤了一声说:“好多同志,跟男人在一起时是真正的猛男,一到女人那里就成软面条了,根本做不成。”孟波说:“那没办法,真不行的话,就不用结婚了。”

    第二天,浪浪给他一盒药,神秘地说:“用这个,保管你顺利过关。”孟波接过来意看,原来是春药,不由皱起眉头,说:“用这个对身体有损伤,滥用的话,以后也许性功能真不行了。我不用。”浪浪说:“又不是让你天天用。你没跟女人做过,又对女人没性趣,所以第一次很重要。第一次你借助这个药,先过了心理关,下一次有经验了,就不用这药了。”孟波半信半疑,说:“真的假的?你试过?”浪浪说:“我可没试过。我是在网上看的,有些同志就是这么做的。”过了几天,孟波把盒子还给浪浪,对说:“那要效果不错。一晚上做了好几次,她很满意。只用了一次,后来就用不着了。”浪浪看了他一眼,挤出笑容说:“我说的没错吧。”

    一天晚上,外面凄风苦雨,浪浪房间里春意正浓。激情过后,浪浪忽然翻身压在孟波身上,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孟波低声叫了出来:“别咬,有了牙印要被她看出来了。”浪浪不理他,只管一直咬着。孟波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浪浪的后背。

    终于,浪浪松开了牙齿,用舌头轻轻舔着牙印,然后问:“跟她做是啥感觉?”孟波轻拍着他说:“问这干啥?”浪浪坚持说:“我想知道。”孟波说:“没跟你做的感觉好。跟她做,就好像是做作业,必须完成,不然会受罚。”浪浪又问:“她是处女吗?”孟波摇摇头:“不是。她说过,她以前处过一个对象。”浪浪再问:“你不觉得那个?”孟波笑笑:“哪个?我也不是处男啊。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只要她以后不跟别人乱搞就行了。”浪浪说:“那你呢?你以后也不和别人乱搞了?”

    孟波不再说话,停了一会儿,说:“性质不一样。”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出轨就是出轨,根本没啥不一样。浪浪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大婚后,咱们再这样做,就是偷了。你是不是觉得更刺激?”孟波苦笑一下,说:“说什么呢。我更愿意娶你做妻,如果我们能结婚的话。”浪浪说:“瞎说。就是国家允许,你父母也不答应。只耕田播种,就是没收获,孟家的香火就要断了。”

    两人听着外面的雨声,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有些观点是以前孟波提出但是被浪浪所反对的,现在浪浪自己提了出来作为自己的观点。两人不是为了争执谁是谁非,只是为了听到彼此的声音,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了。婚期越来越近,他们明白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孟波的妈妈已经催了好几次,让他搬回家里住。孟波推说既然买不起婚房,总得把家里的旧房装修下,好有个新房的样子,等装修完了搬回去也不迟。

    “以后,我只能中午过来了。”孟波想到了一个自认为很妥善的办法。浪浪没有表态。浪浪越是沉默,孟波就越是愧疚。为了减轻自己承受的压力,却牺牲了浪浪。这叫什么事啊?孟波喃喃说:“不结婚是错,结婚也是错。怎么就这么难呢?”浪浪说:“别多想了,这就是现实。”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孟波想到了这句网络名言,他对杨志凌说:“别说跟男人结婚这样不着调的话。你是家里的独子吧?”杨志凌回答:“是啊。不过我爸妈都很开通的,不会有那种要延续香火的想法。”

    杨志凌不想谈论自己的事,他更关心孟波的事。他就又问:“你和浪浪相处的那些年里,你找过其他人吗?”孟波丝毫没有迟疑,说:“找过,还不止一次。”杨志凌笑了:“大哥原来这么花心。”孟波说:“浪浪是个纯零,我不是纯一。我也有那方面的需要,懂了吧?”杨志凌点点头:“能理解,我也不是纯一纯零。咱俩正般配。”

    孟波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给老婆发了条短信:“外面下雨,还很冷,别人都穿着大衣。我在宾馆里没出去。家里一切都好吧?”

    杨志凌说:“给老婆保平安吧?模范丈夫啊。”孟波一本正经地说:“你说对了。没来这里之前,我的确是模范丈夫。”杨志凌不相信,说:“结婚后你和浪浪就没再做过?没再找过其他那人?”孟波苦笑:“这个真没有。唉,我一结婚浪浪就离开洛阳了。婚后我再也没找过其他的人。我觉得我都快变成直男了。”

    孟波起身下床,走到窗户前向外看了一下,说:“不下了。太阳都出来了。咱们出去吃放,再逛一逛,就该回去了。”

    吴玉华收到短信时正在给孩子喂奶。她看完短信对正择菜的孟母说:“妈,孟波发来短信,说那边下雨,别人都穿着大衣。看咱这边,热得要命。”孟母担心地说:“他出去没带厚衣裳。冻他活该,叫他不听说。”吴玉华说:“他说了,他一直呆在宾馆里没出去。”孟母放心了,继而又心疼起钱来:“那门票钱不是白花了。”吴玉华笑了:“哪有两全其美的事。”然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就都不再说话。

    孟波既想维持这个家,又想继续跟浪浪保持关系,这让吴玉华根本无法接受。那天,在证实孟波是同性恋后,吴玉华仔细考虑了很久。如果自己的同学、亲友当中有这类人,她自认为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并不代表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是同性恋。她不能容忍和其他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尤其不能容忍在感情上对自己的欺骗。她原本是要不顾一切和孟波彻底分手,但是看着两位老人的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心软了。家里出了这么一个儿子,他们已经够伤心了,她不忍心再在他们伤口上撒盐。她提出和浪浪谈谈再做决定,目的是想缓和一下当时的局面,她并不认为浪浪会和孟波分手。

    在吴玉华去洛浦公园的路上,她设想了见面后许多的许多结果,最坏的结果就是两人撕破脸皮在公园里大吵一架。可是吵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孟波和浪浪不会因此就不再是同性恋。一旦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那肯定会被众人围观……吴玉华马上决定避免这样的结果发生。好吧,不吵架,心平气和地谈谈,如果浪浪不肯和孟波分手的话,自己就赶紧退出这种难堪的三角关系。当她抵达洛浦公园远远看到浪浪的身影后,吴玉华又认为自己不应该根据浪浪的决定来下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

    浪浪看到吴玉华,马上迎了上来,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说:“嫂子,来了?”

    吴玉华没好气地说:“这称呼我可不敢当。我是不是叫你嫂子或姐夫?”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说好不吵架的,自已怎么能这么说话。于是她缓和了下口气,说:“你们好了好几年了吧?”

    浪浪脸涨得通红,说:“好几年了。但是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好了。我已经决定和孟波断绝这种关系。”

    吴玉华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了,而且还是这么个结果。她疑惑地看着浪浪,想知道他是不是在骗自己。

    浪浪继续说:“我不想看着孟波里外不是人。所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离开他。你们安安心心结婚过日子吧。”

    吴玉华半信半疑,斟酌了一下说:“你觉得我还会嫁给他?嫁给一个同性恋?”浪浪说:“你现在不打算嫁给他的原因只有这一个。我离开他之后,这个因素就不存在了。他就和你心目中的他完全一样了,不是吗?”

    吴玉华说:“我要的是一个让我安心的家。以前,他给了我安心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已经不存在了,他和我结婚不过是做个样子。”浪浪说:“他没有做样子,他对你是真心的。他说过因为我俩的关系,这对你很不公平,所以他会加倍对你好,不让你受委屈。你应该能感觉出来。”

    那时的洛浦公园华灯初上,游客已经很少了。河堤上时不时都走过一对对的恋人。吴玉华苦涩地想,别人肯定把自己和浪浪也当做一对情侣,谁会想到却是一对情敌在谈判呢?最终,吴玉华同意婚礼继续举行,前提是浪浪和孟波必须彻底分手,以后也不能再见面,孟波以后也不能再找其他男人。她对浪浪说:“结婚证都已经领了,现在就是分手,那也是离婚。就跟孟波一个机会吧。如果他将来没法做个好丈夫,那我肯定还是要离婚的。”她认为浪浪肯定会把这话转达给孟波。至于要求他们不要再见面,那只是出于面子问题那么一说,他们要是瞒着自己偷偷见面,自己能把他们怎么着?

    吴玉华没有想到浪浪说到做到,不仅没再和孟波见面,甚至离开了洛阳远走他乡。当知道浪浪离开洛阳的时候,她有些伤感,她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样离开赵信的。虽然有些同情浪浪,但她并不希望浪浪重新出现在眼前。她轻哄着怀里的芳芳,下定决心,如果孟波不能给女儿一个正常的三口之家,那就带着女儿远远离开他,不让她知道自己有个同性恋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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