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警察同志小说 刘所长和周老板的故事

NO50

　　很简单的布置，独立洗手间没热水器，二十五寸彩电信号相当崩溃，阳台看不见风景，空调不够制冷。但是，在此睡一晚，要花掉260元。谁让你生病住院，这就是代价之一。

　　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我所住院的门不能反锁，滚条很光滑，拉推没丁点声音。房门正对着电梯，从电梯出来到我房间只需要五秒。

　　前额和发际部位擦伤、挫伤;右手桡骨骨折;脚部踝关节脱位;挥鞭样损伤，颈椎脱位，韧带和关节囊的撕裂出血;胸前方向盘挤压损伤等等，我全身上下都是伤。

　　幸亏，我车开得不开，伤病都不是致命。事后知道，我那晚没撞到人，车撞在绿化带。

　　不过，伤得也不轻，脖子固定住不能动，右手打了石膏不能动，腿也是。我不得不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这次事故对我造成很大的伤害，这不仅是身体上的，还连累到我的仕途。

　　我醒来时，在某个晚上，眼前除了天花板，就只有妻子这张脸。她一直守在我身边，自我出事后。距离撞车那刻的36个小时，我一直晕睡中

　　小西憔悴颓丧的脸，一双通红的眼睛，开始冒泪。她那副表情，想骂我更想抱紧我哭一场。我看了，疼上加疼。

　　这个女人要是知道，我是为了跟其他男人约会而发生事故，她会怎么想?

　　我骂我下贱，不是人，放着这么好的女人不去爱，而去搞一个已婚有妻女的男人。

　　我喊饿，小西张罗起来，喂我吃饭。我们都不说话，我很难过，她的泪怎么就掉得那么有幅线呢。

　　我吃了东西后，我身体闹疼，医院给我开了安定片。很快，我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一屋子人。我爸我妈，儿子小良，镇长亲戚，我单位的所长和几名同事，钱友桥，和几个名工厂老板。我没看到周岩。

　　他们陆续向我和小西发出真心慰问，忠心祝福。所长和镇长，让我安心休养，先不要想工作的事。

　　我喜欢热闹，但我不喜欢这种场面。换了谁，谁也不喜欢。自己醉酒驾驶发生车祸，这不是什么好事。他们虽然都是自己人，但越多人知道对我越不利。这事对我的声誉打击很大。

　　到了中午，就只剩下老钱，妻子，和我爸。我妻子在我出事后，一直住在医院，熬得她黑眼圈深深，面色发黄。我心疼她，叫他回去休息，她沉默不语，看样子不愿意走。

　　老钱跟我家人熟，我们认识五六年了，我带他到我家吃过几次饭。老钱站出来，说今天他有空，帮忙照顾我。小西终于被我们说服，回家休息。没多久，我爸去给我们俩打饭，病房里，就剩下我和老钱。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老钱脸色一直很阴沉，这让我想改改气氛。

　　“不是，病人嘛，面色肯定没那么好看。不过，你这小子长得不错，不然小西那么好的女人也不会嫁给你。”

　　“小西。。。。”我一阵内疚。

　　“我问你，出事那晚，你是不是开车去找他了。”老钱问起别人没过的事。我跟周岩的事，独他知道。出事的那个路段，让聪明的老钱推敲到。

　　我望着老钱，速度流下泪来。都说病人心灵脆弱。

　　“你们是不是和好了，又在一起了?”

　　我点点头。此刻对周岩让我想念，又让我恨之凿凿。

　　“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老钱摇摇头，见我伤心，不再说话了。

　　老钱给我倒了杯水，喂我服下。他见我情绪后点，继续说话。

　　“小刘，你太把感情当回事。如果你们只是玩玩，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你再这样认真下去，你迟早把自己毁了，把你的家也毁了。你想想，到你老了，谁才是你能依靠的人。”老钱话的内容和不客气，但语气却很缓和。

　　“也许真的错了，但没那么多后悔。”我平静了。

　　“你很爱他吧?”

　　“以前不确定，但现在恐怕欺骗不了自己和别人。”

　　“你现在不后悔?”

　　“不后悔。”我坚定地回答。

　　这时老钱闻声回头看，显然有人进来，但不知道他来了多久。我一阵担心。

　　“你找谁?”老钱向来者问。因为我脖子不能动，我看不见。

　　“我找刘所。”

　　就那么几个字，我完全听出是周岩来了，他避开了人多的时候，也避开了我妻子。

　　“周老板!周岩!”我喊了起来。

　　此时，我看见老钱回过头来看我。他眼睛滚动，眉头一展，表情生动。他像似突然看明白我跟周岩。我们的事，我是讲过给老钱听，但我没指名道姓。也很巧，我们三人没一起碰过面。我跟周岩相亲相爱的时候，我把老钱给搁一边。跟周分手后，我跟老钱重新走得亲近。

　　周岩走过来，他脸色好憔悴，眼睛眨了眨，似乎在强忍眼泪。没多久，他把头一转，躲着我，一句话都不说。这下我明白了，他看我这副模样，心痛了，泪恐怕控制不住了。

　　“我下楼买包烟，你们聊吧。”老钱擦眼观色，给我们腾出相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