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警察同志小说 刘所长和周老板的故事

　NO56

　　这是让人精神振奋，但又胆战心惊的时刻。

　　周岩风雨不改地前来，每晚陪伴我两三个小时。我的生物表，因他强行调整，如今白天争取多睡觉，晚上趁早打发家人归去自己早点睡。一到凌晨，我就准时起床。有时，我醒得比闹钟准时。

　　有周岩在，便有快乐在。在跟周岩相处，多么美好而惬意的时光。周岩没刻意给我准备什么，他没笑话趣闻带给我，但他总用他的真诚和果敢感到我。

　　二三小时的美丽时光，我总怕随时有人闯进来，尤其我家人。这种畏惧，让我跟周岩始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有个黑影走过，周岩就要钻床底。这又一番童趣所在。

　　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怀疑我，白天我言行得谨慎翼翼。这种偷偷摸摸的生活，折磨人够苦。

　　周岩每次来，面色总是憔悴无光。每每见到他倒我怀里，似睡非睡，我会问他是不是没休息好。他总是笑笑不语。其实我也能猜到，他这么晚回去，工厂在这个时候又是忙季，他要早起，就没几个小时睡眠。有时，看他这般疲劳，我就想叫他早点回去休息。同时也担心，他总是夜不归宿，会不会给家人带来担忧。但他每次来，要离开时，他总需要下一番决心。

　　在我生病期间，周岩变得言行谨慎，处处提防。他工厂、家庭和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或者麻烦，他总不跟我说。我问他，他也不答。他没有很有轶闻趣事，他更喜欢与我平淡地闲聊。

　　这个时候，我最能看出周岩是个比我成熟的人。他敢担当，他敢承受，他敢默默付出真爱。

　　这是个雷电交加的夜，雷声隆隆，让人一直无从眠寐。对于我，更是，因为明天我就要出院，我有好多话要跟周岩交代。

　　我在医院住了十八天，是该回家了。回家，就意味着行动不便的我见周岩，难上加难。所以一整晚，我都睡不着，急切期盼周岩到来。但又害怕他，在暴雨之夜来见我，危险重重。

　　雨越下越大，凉飕飕的风，秋意弄弄的夜，让我心窝寒冷习习。我一直望着门口，期盼见到周岩，砰然心跳的那刻。我想过给他打电话，但我知道，该来的他会来。

　　过了凌晨一点，我对自己说，下那么大雨，他不来也好。劝自己早睡吧，可是眼睛还是合不上。我又熬到了凌晨两点。此时，我心意外地平静了。周岩来与不来，都一样，我心中装着有他，眼前便是他的影像。对于他，应该也是这样。

　　在我等不到周岩的这个夜晚。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周岩的同乡李老板，他的玩具厂倒闭了，李老板夹带私逃。工厂的几千个工人，一夜之间没了工作。李老板工厂的倒闭，对周岩工厂带会来什么影响?

　　到了第二天，我出院了。遇着是个星期六，一家人都过来接我回家。老钱也来了，还真幸亏是他，我这体重，抬上抬下的，多得他帮忙。老钱这段人情，让我铭记于心。

　　离开医院，这是很可喜的事。医生说，我在家休养半个月左右，就能下床活动。家人今天忙忙碌碌，我家要请帮过我的几个亲朋好友吃饭，这包括亲戚镇长。中午，我破例喝了点酒。

　　心中很是感慨，住院这段时间，人生百味。

　　大概喝了酒的缘故，以及昨晚没休息好，下午起我一睡就睡到晚上。爸妈因为还要照顾我，今天已经搬来了一起住。我醒来后，爸妈太累了，已经睡了。

　　醒来后，我喊饿，妻子便给我热饭。吃饭过后，我想洗个澡。在住院期间，一直没这个条件，现在回到自己卧室，我就特别想洗澡。妻子同意了，不过这工程挺为难她的。住院期间，我体重又增加了不少。

　　进了洗澡间，妻子开始给我冲洗。她话很少，而我问了儿子今天的情况后，就没跟她说话。当小西帮我搓洗，当她搓洗到我私处时，我色心又起。在这个熟悉而平静的环境，我很难不浮现点什么。

　　夫妻间，对这种事情很熟悉，都近十年同房了。

　　我拉了拉小西的手，紧接着按了按小西的头，向她示意我的想法。小西明白我，不过还是受了我小惊吓。始料未及，她暴怒地看着我，大声喊：

　　“你要口交，你找他(她)去!别找我!”

　　就这么几个字，吓得我面色发青，话都说不出。我猛地想起这几个晚上，跟周岩发生的激情。这难道被她发现了?

　　我难过之极，无脸面对她。小西说完那句，她平静了，继续给我冲洗。我们夫妻自此之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临睡前，她对我冷漠，关了灯，离我远远，背对着我。我内疚和寒冷相当。

　　第二天早上，妻儿到学校去，我妈去市场买菜，剩下我跟我爸在家。我爸晾衣服过后，给我削起苹果。我在客厅看电视。

　　“做人要对得起自己良心。”我爸突然扔出这句话，把我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我一阵紧张，知道他要爆发什么。

　　好几秒过去，我爸继续说：“小西，她没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吧!你问问自己良心，你对得起她吗?”

　　我瞪大眼睛去想，我爸真看得出什么，发现什么!

　　“我怎么了?”我明白一些，但不肯定他指的是不是我跟周岩的事。

　　“他有没找你?”

　　“谁?”我有些虚伪。

　　我爸不说话了，把削好的苹果，放在我前面，拿着水果刀去厨房清洗。他脸色肃穆，很少见他这样。

　　他出来后，我眼睛看看他，又看看电视，内心一阵纠结。我想说点什么，又害怕打破沉寂。

　　“你是不是搞同性恋?”我爸突然停下来，站在大厅中间看着我。

　　我也是个在社会打拼过的人，这场面我不能表现出惊慌。此时，我回想起我爸在医院，突出问周岩名字那幕。

　　“爸，你别听别人胡言乱语，没这样的事。”

　　“你手机里的周岩到底是谁。”

　　我爸居然在我睡着着偷看我手机内容。不过，我不太确信自己露出蛛丝马迹，我觉得自己够小心了。

　　“一个工厂老板，我跟他是清白的。”此时，我想起小西昨晚的表现。我继续说：“爸，你是不是最近跟小西说了什么?”

　　“你做了亏心事，才怕我们说。”

　　“那当我没问过。”我尽量掩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