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警察同志小说 刘所长和周老板的故事

NO63

　　回到家，我就看到我爸坐在大厅。看样子，他坐了很久，在等我回来。他脸色煞是难看，让我即刻进入担忧状态。

　　“你是不是去找他了?”老爸一来就问这个。

　　“你烦不烦，有证据你拿出来，别老用这样的口吻，我不是你犯人。”我感觉我要反击。

　　“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我正跟别人商量正经事。”

　　“接个电话很碍你时间。”

　　“我就知道你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我不想被你搞得没心情。我都被你搞得神经衰弱。”

　　看情况，家里应该就我跟我爸在。要是我妈在场，我想我爸不至于这样说话。

　　“我看你是连这个家都不想要了。”我爸继续冷言冷语。

　　“爸，今天我要跟你说清楚。本来这事情不会涉及到家庭，我们会有分寸。我也没做过伤害过家庭的事。我跟那个姓周的确实关系有些不寻常。但我不像你想得那么肮脏，那么道德败坏。如果因为他，我不要这个家。我告诉你，根本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你!是你不给我一条活路，你逼我往死处赶。”我感觉自己突破了。

　　也许我的话，不无道理，我爸一时找不到话反驳我，我趁势继续说：

　　“你也见过周老板，你看他是个坏人吗?他比我有钱多了，比我有本事多了。而且他也有老婆孩子，他也不会因为我，而抛弃他的家。不会!所以，我们做的事都不会以伤害到任何人为前提。你想想，我都认识他一年多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对这个家变过心没有，出过什么问题没有。”

　　“你无耻，连我都想骗。你以为你跟他发生的事就正常，你还想跟他继续来往。我看你，就是在为自己的事找借口。到今天，你还不知道反省。”我爸突然一反击，让我惊慌不已。他顽固得让我害怕。

　　“爸，你对我很失望。我也对你很失望。现在，我生活可以治理，你看你跟我妈是不是过回你们想过的生活，搬回老家去住。”

　　我在赶我爸走。我到底我是不是毒蛇心肠，这样对待我爸。此时，老爸表情有些难过，和愤怒。

　　我继续摇摇头说：“还有，我的事你别再管了。我会给我家人，也会给你一个交代。你给我时间吧。如果我是一个坏人，那么注定我这辈子做不了好事，你们还是远离我为好。如果我不坏，我会按自己的良心来做事。我今年三十三岁，不是十三岁。你读过多少书，我又读过多少书，大道理不用你教我。所以，我的事你别管了，要不然你这样只会让所有人每天都不开心。你问问自己是不是?”

　　说完了，我就回自己房间。说完这番话之后，我是获得轻松，还是更心情罪重?

　　当晚，我爸妈就搬回老家住。到了晚上，妻子说学校最近要评选特级教师，她想竞选，我爸妈家比较近学校，这比较方便她。她想搬出去住几天。至于儿子小良，她当然要带在身边，反正我照顾不了他。

　　我答应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家人都不住在我身边。我是获得了清净和自由时间。但我同时也遭到家人的厌弃。

　　我怕我真的失去他们，我怕真的会走上众叛亲离的路。

　　每天下班后，我要求自己到爸妈家吃饭，抽时间跟他们相处。开始，我爸不理我了，吃完后就出门散步。而小西，吃饭之后她就在厨房，不停地搞卫生做家务，不肯出来。只有我妈跟我说话，只有儿子让教他写字。我妈，她终于看出我们之间相处有问题，她苦苦追问发生了什么事。面对她，我又怎么说得出口。

　　没过几天，我见我妈，她有新变化。她开始不愿看我，也不多跟我说话，最多说说小良今天发生的事。她总控制不住自己，藏在角落里，把眼泪流了下来。我知道，她知道我跟周岩的事了。

　　这或许是他们的策略。让我懂得珍惜，不要失去了再来后悔。也许，我家人对我失望之极，弃我不顾。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很多天了，我也不敢找周岩。周岩他，也一样没联系过我。我们都为我们这段感情，透支了一生的疲劳。

　　时间来到了2008年最后一个月，有一天周岩工厂里的工人来我们单位投诉，说工厂欠发两个月的工资。

　　此时，我回单位上班差不多一个月了。工人投诉的时候，我正好在场。我就抓了一个人到我办公室问。我想知道周岩工厂的情况。工人说，现在他们每天都不用加班，工厂都没什么货做。很多人都想离开工厂，但想想快年底了，就赖死多呆一个月，反正最少拿到最低工资。投诉的几个工人想早点回家，就辞工了，但工厂不给他们发工资。他们说，周岩工厂拖了所有员工两个多月的工资。

　　听完工人的讲述，我对周岩上锁的心，又被撬开。一知道周岩工厂有事，我就坐立不安。

　　如今，一个月来，我真的做到每天都回老家呆一段时间。小西有时会被我说服，跟小良搬回家住几天。这个女人，也看得出我也活得很痛苦。要是我真的够坏，我想她早就跟我离婚。我白天上班，晚上都不出去，就留在老家里陪他们看电视，家人对我那块冰也开始消融。爸妈对我态度渐渐正常。

　　不管怎么样，家是要顾的。也许我跟周岩的爱情故事，在日后再来慢慢来续集。这样想，让我对自己残忍了起来。爱情，真的不能当饭吃，更不能丢掉做人的良心。

　　得知周岩工厂有状况，我赶紧给周岩打个电话。我用座机一打过去，周岩的手机是停机的。他换了手机号码也不告诉我，让我猜想他也在躲我。

　　此事，让我对周岩更关心。我就借着办公事，穿着制服直接去周岩的工厂找他。

　　到了工厂，工人告诉我周岩在厂房里面。我没让他转告周老板，自己去厂房找周岩。在我走进去时，工人开始陆续下班，这不过上午十点半。看来，周岩工厂真的没什么货加工生产，它的问题比我想象要严重。

　　没多久，我看到了周岩，他一个人站在机器下面，呆呆地看着机器运转。身边没有人理他，显得这个大老板很孤独，很沧桑。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心情沉重。

　　周岩没受我惊吓，转过头来看我。见了我，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来了?”周岩这句话让我读不明白。他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来了。”

　　接着，我们两个人傻傻地盯着机器看。

　　“你在看什么?”我忍不住问。

　　“没什么，我们走吧。”说完周岩掉头走开，留给我不少费解。

　　我们到周岩的办公室去，周岩慢条斯理地给我泡功夫茶。我抽起烟，一边沉思，在想怎么问他话。

　　“工厂出了什么事?”还不如直接问他，我不绕圈子了。

　　“要年底，都这样，不接单。”周岩平淡地说。

　　“去年的这个时候是工厂最忙碌的时候。如果有订单为什么不接。”我知道周岩骗我。

　　不过此时，我都回想起，我们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多么相亲相爱。

　　“生意不好做，现在生产手机的工厂越来越多。”

　　“说吧，别顾左右而言他了。你不说实话，我只好自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