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长得并不娘们啊,为什么会喜欢上老赵这种大老爷们呢? 忍不住苦笑。 洗漱之后,我走出来,招呼了他一声。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手里的烟摁熄,说了句:“我洗个澡,你等我一会。” 我瞄了瞄他的肚腩和那一晃一晃的裤裆,情不自禁又胡思乱想一通。 正当我在天马行空地放纵思绪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小张教官说他哥已经安排好车子在楼下,让我们收拾好之后下去先吃早餐,然后送我们回党校。 上午八点。 正当我们安坐在大教室听着卢教授给我们讲的“党的群众工作的理念与改革”时,刘新闻让人递过来一个纸条。 纸上说他们几个早上已经听说了昨天我们班在训练场上发生的事,让我回头给他们讲讲事情经过,又问到关于老赵的底细云云。 我看完了交给老赵,老赵正在认真地听着课做着笔记,接过一看,笑笑,扔回给我。 这个死家伙,长了对狗耳朵不成?干嘛不去中央电视台搞新闻联播?起的个名就是包打听的料! 下课后,我去趟洗手间,那“新闻联播猪吃人”就撵上来了,一个劲地问关于老赵的事。 这丫搞啥?老赵前老赵后的,而且问的东西有些我都答不上来。另外,关于老赵的底细啥的,我一句也没回答他,只说不知道。 他不死心,又说中午请我们到外边下馆子什么的。我一听,就知道他那毛病来了:吃饭是假,打听是真。要真是吃了他这顿饭,还不得乖乖回答他那些三八问题啊? 但是中午饭拒绝了他,晚餐呢?明天呢?我的头有点大了。 说到这里,还真得提一提刘新闻这个鸟人。 他是XX派出所的干警,人其实挺好,就是话多,整一个话痨。他老爸原来是局里边的一个副局级干部,家里还是有些关系的,而他性格外向,喜好结交三教九流乱七八糟的人物,所以这家伙知道的东西也多,无论是公安线的还是其它行业的,随便你提个什么话题,他都能跟你侃上三天三夜。在警校那会,他就是出了名的包打听,如果不是他这人还算仗义,又个性耿直,我还真不爱搭理他。 在往教室里走时,他还问了个差点让我吐血的问题:你有没有跟老赵一同去找过小姐? 妈的!这都啥人啊!我真想一脚把他从五楼踹下去! 但我也是个歹毒的货色,挤出笑容对他说:“你要给他介绍小姐?要不你直接问问他去?” 这丫立马笑笑闭嘴。 找小姐?开玩笑!我是那种人吗?人老赵是这种人吗? 中午下课,为了避开那几个坏蛋对我们老赵的政治审查,我把老赵拉出去,两个人单独吃。 老赵有些奇怪,我便把“新闻联播”找我的事说了。 他听了呵呵直笑,盯着我:“躲他们一辈子?” 说的也是,我不也这么想的吗。 “那我俩编故事吧,就编个精彩绝伦的故事忽悠一下他们。”我忽然童心大发,计上心来。 他正在喝茶,听到这句话好像来了点兴趣:“怎么编?” 嘿嘿……他上当了。 “嗯……就说……就说你原来是特种部队的,那个营长是你原来带的战士。”说到这,我盯着老赵的眼睛看。 这家伙的笑容果然僵了一下,然后又笑笑说:“后边呢?” “后来,因为在执行一次重要的特殊任务时发生意外,所以你就离开了部队,被组织安排到地方派出所了。”我低下头装作很随意的样子,一边喝茶,一边暗中留意他的表情。 这下他的笑容完全僵住了,然后垂下眼帘,没说什么,只是往手中那杯子轻轻吹了吹,仿佛是茶太烫了。 我暗骂自己混蛋,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去套他的故事…… 因为这壶茶原本就是凉的。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推测得没有错。但是我后悔莫及! 在我印象中,他一直是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一个人…… 我假装没见到他的失态,强笑着说:“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故事,那我就再编一个吧?说你……说你是海军部队出来的。” 操!这句话编得真他妈扯蛋!我一说完连自己都觉得太不靠谱了。 他还是没接话,但我感觉到他身上弥漫出一股很沉重的气息,沉重得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老赵,对不起!”我十分的沮丧。 看到自己喜爱的人一付受伤的表情,心中有种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 老赵没看我,慢慢地掏出烟,又慢慢地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再慢慢地点上…… 我默默地看着他做这一切,生怕自己一开口又会让他更难受。 他猛吸两口,扭过脸去看了一下别处,把烟从鼻子慢慢地哼出来,再转过脸来时,已经微微带着笑意:“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可以啊,这个故事编得挺好,挺合理的,就这么说吧。” 我有点愕然。 “只是别编成是在特种部队服过役就行,太过了。”他干咳了两下。 我一脸羞愧,抬起头来望着他。 他看了看我,轻轻笑笑,继续抽他的烟。 缭绕的烟雾中,我分明看到了他眼神之中藏着一丝哀伤,心中不禁有些酸楚。 他内心藏着的会是怎么样的一段故事啊?我想像不出来。 这时我们点的饭菜上来了。 我赶紧给两个人都盛上饭,然后一边吃,一边给他说起了关于自己在警校时的一些糗事,他才慢慢地有了真正的笑容。 我松了口气。 回到宿舍。整个午睡时间,我都在偷偷看着他宽实的背影,想起昨晚偷偷亲了他的宝贝,心里感觉美滋滋的。 他偶尔转过身来,我就赶紧闭上眼装睡。 下午上课的时候,刘打听又递纸条过来了,我装作没看见,把纸条扔了一边去。 傍晚,强子,阿德和那个刘打听还是拉了我和老赵去吃饭。 席上,我当了老赵的代言人,就说老赵是某陆军部队退役的尖子兵,领导照顾到地方所里的。 强子和阿德听完也没什么,只是笑笑,然后给老赵敬酒:我们系统的武状元,原来还是部队里的尖子人物,那可难怪了。 那刘打听不死心,还想刨根问底,强子就截了他的话,说哪天我们还有搏击课,也串过来跟老赵学两手。 老赵只是谦虚地表明自己的水平离当这个教官还差得远,专业的散打运动员他认识好几个,论单一的散打水平比自己要高一些,毕竟人家是专门练这个的。 强子想了一下,问:“那如果是综合技击呢?” “综合技击的话,部队里有比他们强的。”老赵轻描淡写地回答。 “哎,那可惜了,听说那个后边去的营级干部还是你们班的战士,你要是一直留在部队,估计也能当个团级干部了吧?”刘新闻忽然插了句。 见鬼!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真想抄起筷子把他脸上那两眼珠子扎下来当肉丸…… 老赵笑笑,说家里边催着让他复员回来。另外自己没兄弟姐妹什么的,两位老人也孤单了点。 我看老赵没什么特别反应,也松了口气。 想起刘打听上午问的那个问题,我决定捉弄他一下。 于是对刘打听说:“哎,你今早上不是问过我老赵有没有找过小姐吗?”然后瞄了老赵一下,说:“这个问题,老赵同志可以当面回答你。” 强子和阿德都怔了一下,然后大笑。 阿德笑嘻嘻地对刘打听说:“你这话问的真是太不靠谱,人家赵哥找没找过小姐你能管得上啊?你又不是嫂子!” 强子也笑:“找个小姐也不算什么事,你关心这个干嘛?难道你是兔儿爷,瞧上赵哥了?” 说完他和阿德两人又哈哈大笑。 不知怎么地,听到这话我心中也是一跳,随即也跟着笑呵呵地看了一眼老赵。 刘打听一脸的窘,赶紧给自己打圆场:“瞧你们说的,我这不是敬佩赵哥嘛!其实我也觉得赵哥不像是这种人,只是跟川子开玩笑说的。” 老赵只是笑,伸筷子夹花生米吃,没接这个话茬。 我心里那个乐:丫的,让你再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私事! 说起来,我还真没找过小姐。自从两年前跟第三任女友分手之后,我就再没有找过女朋友,而且我开始发觉自己似乎在慢慢失去对女人的兴趣,这两年心里进来了个某个人的影子。尤其是经过这两天来所发生的事,我感觉自己已经对老赵产生了某种心理依赖,或许,我正在爱上老赵了;又或许,我根本就是个兔子…… 老赵……唉! 正在这个时候,老赵的手机响起来了。 他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只是呵呵地笑,然后说了声:“行,那你们安排吧。” “是你的战友打电话找你?”我轻轻问了句。 “嗯。”他点点头。 “没什么事吧?”我关切地问。 “没事。来,吃吧。”说话间,他当着强子几个的面就往我碗里夹了一块鸡胸脯肉,然后对我笑笑,眼中似乎有种柔和的东西在闪烁。 我愣住了。从小到现在,除了干爸干妈,他是第一个夹菜给我的人! 虽说上次这桌人一块吃饭时他也有夹过,但和这次有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什么? 暖暖的,甜甜的,我第一次感受到幸福的滋味…… 就算老赵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爱,我也觉得很满足了…… 这是有生以来吃得最甜蜜的一顿饭。 晚上九点半,我们往回走。 强子和阿德在嘻嘻哈哈地有说有笑,刘打听则是一付蔫了吧叽的样子。 我瞄了他两眼:嘿嘿嘿嘿…… 抬头看看天上那轮将圆的月亮,嗯,十五快到了,下个月的月圆时分就是自己生日呢。 我再斜眼看看老赵,他微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起刚才他夹菜给我的情形,心里还是觉得甜甜的。 “川子,你下个月生日想怎么过?”强子忽然问了句。 啊?真难得,这个粗心大意的家伙竟然还记得我的生日。我真是十分的意外。 我没马上回答,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老赵,他也正在看着我。 “没想这个事,今年就随便过吧。”我轻轻地回答强子。以往都只是拉他们出来搓一顿,也没什么特别的玩意可以搞。 阿德笑着提议:“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搞一个庆生晚会?” 在党校搞晚会?拉倒吧!真要在党校搞了庆生晚会,回去还不给指导员拿他的唾沫给我当洗澡水啊?真扯蛋! 忽而转想到今年可以拉老赵陪自己庆生,倒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到时再说吧,还早着呢。”我笑笑。 “赵哥,你的生日是啥时候?”刘打听这职业病好像又发作了,冷不防对老赵问了句。 嗯?对啊,老赵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还真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提起过。 “下个月,不过我家不兴过生日的。”老赵笑笑。 “啊?也是下个月?下个月啥时候?说来听听。”我有些讶异。 “你问这个干啥?”这家伙笑而不答,来了个反问。 哼!竟然在吊我胃口。 “说吧,怕我拿针扎你小人啊?”我用肩撞了他一下。 他抬头看看天空,笑了笑:“下个月农历十五。” 我顿时无语。真的假的?这家伙该不是知道我的生日,然后故意逗我吧? “啊?下个月农历十五?”强子很诧异地扭头看着老赵:“你也是农历十五?” 老赵“嗯”了一声,转过脸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难不成你也是?” 我看他不像是捉弄我,高兴地点点头:“哈哈,那下个月咱俩一块过庆生吧。” “这事真够凑巧的。”强子仨笑着说。 他只是呵呵直笑,没说什么。 而我已经开心不已地在心里幻想着跟他一块吹蜡烛的场景了。 闹钟响了,我睁开眼睛就看见老赵那家伙照常在电话里跟他老娘唠嗑。 他每天往家打一次电话,有时还一天两三次,跟请安似的,我也真服了他。我只是两三天才打一次,没啥事的话,也就说个几句,哪像他,好像天天跟老娘汇报工作一样,中国移动……算,见鬼的中国移动,懒得提它。 我用手撑着下颏,仔细端详他这时候的神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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