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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小说:老赵与狗

2015-12-29 16:48|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2073| 评论: 0

摘要: 老赵是头U熊。   一米八的大胖个子,短发、大眼、络腮胡,咧嘴一笑左边就跳出个酒窝。   三十二岁的王老五一个。   虽然是位人民警察,虽然穿着警服的样子也很帅气,但楞是没几个女孩子看得上。原因?不就是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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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是指导员。”他一手去按电话接听,一手掰开我轻轻环在他肚腩上的两只咸猪手。

  我识趣地松开,但松开之前还是借机摸了摸他柔软而带着弹性的肚皮。

  “指导员,您好……哎,我是。”他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瞪了我一眼,然后在我手上轻轻拍了一把。

  我赶紧把手收起来,然后趴着他的背,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靠着他的电话,想听听看指导员说啥。

  指导员的声音有点断断续续,没听清楚。

  “哦,行,我会告诉他的。”老赵笑笑。

  嗯?这么快就说完了?

  “所里有事让我们下午回去一趟,”他把电话放了一边,说:“正好回家看看。”

  嗯。出来一个星期了,也确实该回去看看干爹干妈的。

  “收拾东西吧,现在就走。”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我,下床收拾东西。

  “那你今晚怎么安排?”我知道他和那几个战友约了今晚一块吃饭喝酒。

  “没事,到时再赶回来。”

  因为靠近始发站,所以车上人不多。

  我们找了两个挨在一块的位子。

  车子开过四五个站后就没位子了,这时上来两位相互搀扶的老大爷和老太太。

  我很长时间没坐过公交车了,但还真没想到现在的人们让座意识这么差,两位老人家上来后,前边竟然连一个让座的也没有,我正直起身去招呼他们过来时,忽然发觉老赵也同时站了起来,我们都分别怔了一下,然后把两位老人让到座上,两位老人客气了一番才坐下。

  我们站到中间,对望了一眼。

  他笑着冲我皱皱鼻子又努努嘴,我一下没能忍住,被他逗乐了。

  公共汽车进站而停。

  我要下车了,老赵还要坐一站路。

  “走了,下午见。”我站起来,走到车门处。

  老赵只是笑笑,挥了挥手。

  我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下车。

  我回到家里,刚好是吃饭时间,干爹和干妈已经做好饭菜在等我了。

  还是干妈做的饭菜比较对胃口,吃了一星期的大锅菜,确实有点腻。

  他们问起我在党校过得如何,我就一边吃,一边向他们“汇报”了这周的情况。

  干爹忽然告诉我,其实他以前也在那所党校进修过,问我认不认识个叫梁某某的女老师。

  我只好告诉他,那里边的老师我认识的只有给我们上过课的几位,回头我再帮他打听打听。他说的那个梁某某,我还真没听说过。

  说到这事,干妈表情好像有点不自在。

  呵呵呵呵……好像是在吃醋。

  我瞄了她一眼,对干爹说:“老爸,家里醋瓶子打翻了。”

  干爹把脸靠到干妈跟前,装作很严肃地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然后点头说:“嗯,味儿很地道,是正宗的山西老陈醋。”

  干妈“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然后咬着下唇,一副又爱又恨的样子拿筷子往干爹手背敲了一记:“谁吃你那些破醋!”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俩那模样,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老赵。

  干爹干妈其实挺年轻的,干爹今年刚好五十,干妈比他小五岁。

  据干妈私下里说,干爹年轻时长得可帅了,人又幽默,倒追他的女孩子老多,有的还常常找借口跑他家去。那时他也跟几个漂亮的女孩子好过,有过一阵子风流,但后来他放着一大堆莺莺燕燕没要,倒是要了自己这个长得不好看,又一无是处的女孩做老婆。

  我看过干妈年轻时的照片,其实长得很秀气,很清纯,虽然确实算不得漂亮,但也并没有她自己所说的那么不堪。

  后来有一次我问干爹,问他为啥看中我干妈。

  干爹很认真地告诉我:“我第一次见到你妈,是春节前单位组织的一个五保户家庭慰问活动,那会她正在给一位老人清洗被褥,端屎端尿。当时我们都以为她是那位老人的子女,但同行的居委会干部把她介绍给我们认识了,我们才知道这位老人的三个子女都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牺牲了,现在家里就只剩她孤苦零丁的一个人。她跟这位老人并没有任何关系,是她自己主动要求担负起照顾附近几个五保户家庭的责任。当时我就被这位扎着两条粗辫子的女孩打动了,她那会其实人很腼腆,我跟她说两句话她就得红脸。”

  说到这里,干爹还停了好一会,应该是在回想当时的情形。

  “后来我们又走访了那几家五保户,我就越来越觉得这个姑娘很美,真的很美……”干爹说到这句话时,声音很轻,很柔和。

  “然后呢?”我那时托着腮帮子好奇地问。

  “然后?然后你老爸就喜欢上她了,第二年就跟她去领结婚证啰!”干爹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那一瞬间,我才知道:原来人的内在美有时比外在美更有震撼力!

  那一瞬间,我忽然发觉:干爹确实是我所见过的最帅、最明智的男人!

  快三点时,我回到了所里。

  “嘿,小周怎么回来啦?”门口碰上一警区的老杨,他一见我,立马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指导员说所里有会要开,让我们都回来。”我笑着回答。“你们区的张志应该也回来了。”

  “噢,你们学习学得怎么样?”老杨今年四十多,是所里的老干警,脾气很好,我们都说他还真姓对了,人如其姓,温驯得跟只绵羊似的,而且有还点怕老婆的味。

  “嗨,还好吧,就开始那会有点毛P股,坐不住。”说起来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呵呵呵呵地笑起来:“没事,你们年轻,有活力,整回党校去重新上学,一开始不习惯也正常的。”

  “对了,赵老虎也回来了吧?”他见我点点头,笑着说:“你嫂子物色了个姑娘,准备给他拉个红线做个媒人呢。”

  “啊?啊!噢……”这话听了真他妈闹心,搞得我心里立马唱起了五胡乱华,七国争霸。

  “这姑娘听说不错……”我听着怎么这么冷?

  老杨和他老婆的热心肠真该放开水里煮煮!

  他说些啥?后一句还没进我左耳朵眼,前一句就被我从右耳朵里边踹飞了。

  晴天忽然多云,多云立马转阴!

  我们一边聊(其实后边我根本不想说话,都让他一个人讲相声了)一边走进会议室,又跟其他警区的同事打招呼。

  老赵已经来了,正背对着我在跟警长认真地聊着什么。

  我挨着他坐下,看着老赵的背,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郭子立马靠了上来:“川子,怎么样?党校的妞长得漂亮不?”

  “滚!”我低低地骂了句。这丫没见我周身冒黑气怎么地?想上来当炮灰啊?

  郭子一点也不生气,还是一付笑嘻嘻的样子。

  老陶坐到他旁边,看了看我,冒了句:“被人甩啦?”

  我无语……

  所里好像就没人怕我发脾气,敢情都当我是棉花糖啊?

  丫的,就算我是一棉花糖,放冰箱里冻冻,那也能变杀人的棒棒糖吧!

  气愤!

  这时,所长和指导员有说有笑地进来了。

  大家都停止了交谈,各自就座。

  老赵才发现我坐在边上,对我眨巴眨巴眼,一笑。

  于是,雷暴立马滚蛋,太阳出来了……

  唉,这就是传说中的“老赵效应”!我叹了口气。

  忽然想起老赵那只哮天犬,估计自己也跟它当初一样,中这赵胖子的毒了。

  会议内容有些出人意料:一个是我们二区和三区各补进一名干警,另一个消息是副所长老杜调往其它所担任正所长,然后他原来的职位经过局里的讨论和研究,决定暂时由我们所二区警长黄固国担任,而目前二区的警务仍旧由他兼管。

  那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的老黄在代理副所长的这段时间里没捅什么娄子的话,就很快会变成黄副所长了。

  散会回到警区办公室,我们先是嘻嘻哈哈地拉着黄老总起哄,让他请我们去搓一顿好的,然后带我们去洗脚按摩。

  我们可爱的老黄同志招架不住,只好先答应下来,说这些活动择日进行,我们这才放过他。

  领导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嘿嘿嘿嘿……

  接下来他给我们介绍新来的同事袁志杰。

  袁志杰年龄、个子都跟我差不多,比我壮实些。理个青皮,剑眉大眼,很精神,往外透着几分帅气。

  郭子笑着说:“你这发型,如果不是穿着身警服,倒让人一眼看上去以为是刚从看守所里边出来的。”

  老陶摸摸郭子的脑瓜笑道:“你这块地长的也不比别人好多少啊!”

  大伙都乐了。

  老陶又冲警长嘿嘿一笑:“怎么所里净分年轻的帅哥到我们区呀,让我这老人家往哪站呢。”

  “那你就站到我这边来吧,我俩做他们的绿叶。”警长老黄乐了。

  我再瞅了瞅这个新来的,嗯,确实是挺帅的。他和老赵有种相似的感觉,但又是不一样的帅气。

  老赵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如泰山般沉稳,如温水般柔和,如朝阳般刚猛却豪气内蕴。

  这个叫袁志杰的,则是敦厚中带着一种雏鹰舒翼,初搏长空的英气。

  或许再过几年,他就会成为第二个老赵的。

  我如是想。

  照我们二区惯例,每人都要上去拍拍新同事的肩,以示友好,表明今后大伙得并肩作战。

  当我拍他肩膀时,他对我露齿笑了笑。哟,标准的唇红齿白啊?

  不由得多出几分好感,也对他呵呵一笑。

  正当我们还在闲聊时,那个天杀的老杨进来了。

  他笑嘻嘻地跟我们黄总打了声招呼,然后见到我们的新同事,打量了一下,然后大惊小怪地叫了声:嘿!好帅的小伙子,跟我们小周有一拼了!

  我无语。

  袁志杰只是憨实地笑了笑。

  接着,老杨就把老赵拉到一边聊去了。

  我靠近去装作拿茶叶,然后竖起两只兔耳,听听他们说啥。

  其实不用听我也知道,就刚才老杨说的那些个破事,但心里还是有些疙疙瘩瘩。

  老杨说的是舌灿莲花、眉飞色舞,仿佛他老婆给介绍的这姑娘是张曼玉、林青霞、王祖贤,合着他没结婚的话一早自个上了。

  我心里有些忐忑,偷偷瞄了瞄老赵。

  老赵神态如常,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那丫见老赵这么矜持,又狂扯这女的怎么怎么淑德贤惠,怎么怎么温柔体贴,整得好像如果老赵不见人家就是十恶不赦、合当满门抄斩的劲。

  奶奶的!平常怎么就愣没看出来老杨这个千年老祸害呢!

  只是心底里又很自责:这事要是说成了,对赵胖子来说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唉,我为的是哪般啊……

  那叫一个纠结!

  老赵听完后,笑笑:“行啊,那就看看啥时候跟她见个面吧。”

  听到这话,我心乱如麻!

  那老杨还不乐意:“那就赶紧的吧,就今晚怎么样?”

  我忽然看到一只长得有点像老杨的黄鼠狼坐在我跟前……

  我是不是该拿气枪把它给轰出去?

  “今晚是不行了,我还有事要回党校,一会就走。”老赵说。

  “噢,那明天怎么样?”老杨又问。

  “明天?嗯……”老赵好像在考虑什么。

  心乱如麻!心乱如麻!

  “说呀。”老杨追债鬼似的紧接着问。

  老赵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心里猛地一跳。

  我注视着他,感觉自己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脚上虽然感觉好像有几百斤的链子扯着,但还是挪了挪,转身倒水泡茶去。

  隐约听到他对老杨说:“还是改天吧,明天抽不出空。”

  一时心里隐约有种失而复得的欢喜,轻轻松了口气,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正低头喝着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

  是老赵。

  “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他凝视着我,轻轻地笑。

  “啊?没……没有啊。”我有点慌张,总不成让他别讨媳妇这么说吧!

  他呵呵一笑:“你是今晚跟我过去还是明天自己过去?”

  “我跟你一块去吧,你去哪我跟到哪!”我笑嘻嘻地说。

  经过中午一个小别,还有刚才的事,我只想有一个想法:跟他呆在一块。

  “嘿嘿,你要做跟屁虫啊?”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去给你当勤务兵,”跟屁虫就跟屁虫吧!我眨眨眼小声地说:“我看你那两个战友都带有勤务兵,我家老赵要是没有的话挺没面子的。”

  “你个小坏蛋脑子里净想些啥呀!”他听了有点哭笑不得。

  呵呵,看到他这副可爱的神态,满天密布的乌云都通通滚回姥姥家去了。

  当我们赶回党校时,天刚擦黑,而小张教官和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见到我们,他眼睛一亮,扔下手里的烟头迎上来。

  老赵对他笑笑,说:“不好意思,回来得有点晚,让你们久等了。”

  小张教官笑着说:“没事,我们也刚到没多久。”

  我瞄了瞄他刚才站的那地,六七个烟蒂。

  这丫撒谎!

  算!我也不揭穿他的把戏。

  话不用多说,三个人上车,司机已经把车子发动了。

  车子往郊区走了半个多小时,停在了一个徽式建筑风格的庄园外,除我们的车外,还停了四辆小车。

  看来这次会比上次热闹多了。

  小张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来,他径自走到深红色大门前用力拍了拍。

  这座庄园从外边看上去样式古朴,风格柔婉,高墙飞檐,大门是浓重的朱漆,上边还挂着个匾,用行书写着两个大字“祝园”。

  门开了。一个年纪大约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给我们开的门,他看了看小张,又扫了我们一眼,目光在老赵身上稍作停留,然后点点头,把我们让了进去。

  我不停地打量这座庄园,忍不住觉得奇怪:在这边怎么会出现徽式建筑呢?而且从刚才大门口上挂着的匾额落款看来,样子已经有好些年头了,估计至少得有个四五百年的历史。

  我们进来之后,开门人就把门拴推上了,然后领着我们往庭院里走。

  我一边走,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前边给我们带路的中年人:他上身穿浅灰色衬衣,下身穿一条褐色休闲裤,脚上穿着一双褐黄色的牛皮鞋,腰背笔直,步履稳健,步距相当,而且行走时,腰间衣摆处微微鼓起。

  怎么有种来到地下组织基地的感觉?面前这中年人一看就知道肯定在部队里边摸爬滚打过的,而且腰上别的似乎是手枪一类的武器。管家?保安?

  我看了看身边的老赵。

  老赵神态自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也是,我们又不是来赴鸿门宴。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走了一会,来到一个翠竹婆娑,栏檐精致的庭院,这个中年人停下来,指着里边的厢房对小张说:“这边都是客房,回头你们就在这里边休息”。

  真够气派的!这个庭院这么大,住个几十号人都不在话下。我心想。

  小张点点头。然后他继续领着我们往另一边走。

  弯过环廊九曲,走过流水小桥,来到一处荷塘。

  哎?今天刚好是十五呢!

  月圆如镜,银光满湖;竹林柳岸,碧盏红芙……

  靠!确实风景如画!敢情他们不是来喝酒,是来吟诗赏月的啊?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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