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各自深爱 林堃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何瑾诺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冷静下来的林堃明白,现在再贸贸然地去找何瑾诺,往往会适得其反。抽了个空,他约了Jerry来到一家餐厅。 一坐下,Jerry便开口道:“你们的事,小六都跟我说了。” 林堃点点头,说:“我是真心的。” Jerry挑眉,好笑地说:“跟我说有什么用,小六不相信你。” “他对我说,他一点也不喜欢我。”情绪低落的林堃呷了口茶,叹息。 “你不会相信了吧?” “怎么可能!”林堃忽然抬起眼,里面诉说着太多的无奈和坚定。“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 “想知道小六为什么来‘森蓝’吗?”Jerry笑道。 林堃再次点头,期待着看着Jerry。 “我第一次遇到小六是在‘森蓝’后门的巷子中,夜很黑,又冷,他就倒在哪儿,满身是伤。我救了他,告诉他我是‘森蓝’的老板。他就立即死死地揪住我的衣服恳求我给他一份工作,那时候他才刚满十六岁。我问他,你会做些什么?不会调酒,不会唱歌,酒吧里哪个职位都不缺人,除了MB。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当时竟就求着我让他做。”Jerry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茶杯,转而朝林堃无奈一笑。 林堃紧蹙着眉,Jerry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似乎总是很缺钱。家里面借过债,要还。他还要上学,要钱。还有他的父亲,具体怎样我不清楚,但也绝对花钱。好在他确实长得不错,而且是棵从未被污染的含羞草,客人们都喜欢他。慢慢地,他就成了吧里的红牌。” 林堃的眼中渐渐波澜起伏,心里下着雨,浸湿了他心中装着的爱。 “后来,他说他又找到了一份正经的兼职工作,我才让他减少来‘森蓝’的次数。”Jerry转眸盯着林堃。“林先生,你有没有考虑过,作为MB的小六到底经历了多少个男人?” 林堃一下愣住了,这才是何瑾诺的心结所在啊。 “我以前常常给小六拉红线,跟他说要好好把握,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就离开吧。他总是敷衍我,说什么要专心学业。”说到这,Jerry轻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傻孩子。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做这个。但真正要面对你的时候,他还是过不了心里的坎。” 林堃怔怔地看着Jerry,许久之后才张嘴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忽然想起何瑾诺那天下车前对他说的话,他说他宁愿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叫小六的人,他宁愿他还把那个叫何瑾诺的人当作朋友。 他明白了,真的明白了。这一次,他要用他的心去打动那个叫何瑾诺的人,那个不愿意让自己将他当做小六的人。 夕阳的余晖总是过于温暖,以至于让人疏忽了心里的冰凉。 淡淡的橘黄的光芒斜照入安静的书店内,映着阳光的惬意,带走浅浅的惆怅,偷偷地爬进书页中斑驳的文字。串串风铃的摇曳声清脆地响彻耳边,心房处奇异地共鸣。不知所措的眼神,欲语还休。 林堃就坐在收银台边的小桌,专注地看着书。 何瑾诺拿他没办法,只好借故避开,故意到别处查检书籍,一遍又一遍。 将近打烊的时间,客人已经很少了,最后只剩下林堃一个。何瑾诺咬咬唇,跺脚朝林堃走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下班了吗?”从书里抬起头的林堃,一脸温暖地望着他。 “你!你想干什么?” “等你下班。”林堃的语气极尽温柔,何瑾诺的心不禁一阵轻颤。 还是故意绷着个脸,何瑾诺伸手抓起柜里自己的背包,不顾林堃便去熄灯。林堃不介意地笑笑,心里反而觉得高兴,何瑾诺越是孩子气般地对自己生气,越是说明他对自己的在乎。 何瑾诺决定不再理会林堃。背着自己背包徒步走去“森蓝”。 到了“森蓝”门口,何瑾诺装作狠狠地回头,瞪了林堃一眼,然后快步潜进了巷子之中。林堃往巷子里瞥了瞥,好笑地步入“森蓝”。 “小六,来了?”Jerry看着小六化妆,装作不经意地说:“你今晚的客人是……那边坐在吧台边的林堃先生。” “什么?”握着眉笔的手一抖。“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不是他?”Jerry反问。“不仅仅是今晚,接下来的一个月,哦,不对,可能是一年,你的客人都是他。” “Jerry,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瑾诺停下手中的活儿,紧张地问。 “没办法啊,谁叫人家往我脸上甩一张空白支票,说什么要买下你……这么好的生意,我没理由拒绝啊。”Jerry说得理直气壮,狡黠地看着何瑾诺。 何瑾诺的脸颊白了又红,从休息室里瞧了瞧外面坐在吧台边优雅地喝着酒的男人,气愤地咬咬唇,抽出纸巾胡乱地在自己脸上抹了抹,甩了背包夺门而去。 Jerry一脸祝福地看着远走的背影,拿出手机给林堃发短信。 “小六被你气走了。” 几乎每一天都会重复这样的情形。 Jerry每天都会苦口婆心地劝何瑾诺:“小六啊,你总不能这样啊,他好歹是客人,你总是将人家晾在一边像什么话。你就将就点去陪他一晚上,有什么矛盾就顺便解决了,再这样下去,我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啊?” 于是,一个星期后,书店打烊后的何瑾诺一脸勉强地对林堃说:“今晚我来陪你。” 林堃听了先是一愣,然后温柔地笑着对何瑾诺说:“那去我家吧。” 何瑾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驱车来到了林堃的公寓,何瑾诺扭捏地与林堃乘着电梯上楼,看着电梯层数逐渐地增加,心也不由得越跳越快。 “嗒”的一声开了门,何瑾诺的心也随之关上了心扉。 “喔喔喔……”一进门,一团黑影一下窜入了何瑾诺的眼帘,狂吠着要驱赶何瑾诺,吓得他连忙躲到了林堃的身后。 林堃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蹲下来摸摸自己爱犬的头,却是对着何瑾诺说:“这是洋洋,纯种的德国牧羊犬。对陌生人比较凶,但在家里是很乖的,你别怕,有我在,它不敢乱来。” 说着,林堃站了起来,一手搂过何瑾诺的腰,在何瑾诺还在呆愣的片刻,闭上双眼在他的光滑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亲昵的吻。 洋洋顿时没了脾气,乖乖地趴坐在何瑾诺的脚边,欢快地摇着尾巴,耷拉着耳朵,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何瑾诺,好像是在乞求何瑾诺原谅它刚才的鲁莽。 何瑾诺抿着嘴忍着笑,伸手抚了抚洋洋的脑袋。 林堃当然也注意到了,给了洋洋一个鼓励的眼神,洋洋识时务地撒腿钻回自己的狗窝。 “先洗个澡吧,你也累了。”林堃转身对何瑾诺说,岂料话一出口,刚才因为洋洋暂时忘记了自己来干什么的何瑾诺,脸一下垮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往屋内走去。 林堃无奈地笑笑,他恐怕是误会自己了。 穿着睡衣的林堃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只见何瑾诺呆呆地站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诺诺,怎么了?” 听到林堃的声音,何瑾诺全身一震。眼神哀伤地抚上自己腰上的绳结,轻轻一挑,绳结一下被松解开来,身上的浴袍也随之沿着他身体光滑白皙的皮肤往下滑落,里面什么也没穿。 林堃只愣了一瞬,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欲要下滑的浴袍,重新披回何瑾诺的身体。双手穿过他的腰间,细致地为他绑紧腰间的绳结,林堃从后面抱住了何瑾诺,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温热的气息几乎将何瑾诺的皮肤烫伤。 “诺诺,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们可以先恋爱。”林堃喃喃地说。 “你……说什么?”何瑾诺以为自己幻听。 从他的颈窝中抬起头来,手上的力度加重,将何瑾诺抱得更紧了。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耳廓上亲了亲,说:“诺诺,我们先恋爱。” “我说了,我并不喜欢你。”何瑾诺冷冷道。 “那我就要更加努力了,我会让你爱上我的。诺诺,我不会放手的。” “呵,你就是这样浪费钱的?”何瑾诺突然冷笑一声,握紧双手。“你花大价钱买我的夜晚,就是为了跟我谈什么狗屁恋爱?林堃,别以为你是在尊重我,我会觉得你这是侮辱了我的人格。” “不,不是的。”林堃赶紧反驳道。他转过何瑾诺的身体,紧握着他的双肩,一边轻抚着他的脸一边怜惜地说:“诺诺,我爱你。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决不允许别的男人再碰你!以前我不知道就算了,我从来没有介意过你的过去。但是现在,我不能容忍别的什么人再有碰你的机会,即使要我倾家荡产!” 看着林堃异常坚定的眼神,何瑾诺心里有感动有惶恐,这个男人是如此地深爱自己?难道自己之前的怀疑和胆怯都不过是子虚乌有的担忧? 何瑾诺沉默了,敛下的双眸闪烁着,不敢望向林堃。 将深爱的人儿搂进怀里,紧紧地拥抱着,一手抚着他的后脑勺,轻捋着他微长的秀发,一手箍紧他的腰,将他拉贴自己。 任由他将自己压在他的肩上,他身上散发出的还带着沐浴露香味的男性体香,似乎都在诱发着他心里的怪兽蠢蠢欲动。何瑾诺有点陶醉地享受着林堃的温柔,既然自己今晚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那随他怎么样都好,想得太多了反而徒增烦恼。心里一直明白,自己爱他早已爱得无可救药,只是不愿意轻易相信命运的眷顾罢了。 两个人就这样紧密地拥抱着,好久好久,默契地不再说话。 “你可以逼我不去‘森蓝’啊?”怀里传出闷闷的声音,林堃不自觉地轻笑起来。 “那是你的工作,你的自由。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看轻你,我只想尽我能力保护你而已。诺诺,我不想我对你的爱成为束缚。” 何瑾诺顿时泪眼汪汪,用力地埋进他的怀中,何瑾诺浅浅地笑了。 “林堃,你真的不想要我?”感觉到何瑾诺的双手爬上自己的背脊,林堃苦笑。两具紧密相拥的身体,又岂会不知道对方身体的微妙变化。自己真是的,言行不一,要失信于他的爱人了。 “是,我想要。诺诺,我几乎随时随地都在想你,渴望你。” “我不介意你……” “诺诺。”林堃气自己的不争气,打断道:“我说了,我们可以慢慢来,诺诺,可以试着和我谈恋爱吗?” 何瑾诺只好羞赧地低下头,不说话。 “诺诺,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在此之前,我都不会做。”说着,拥住何瑾诺的林堃带着他坐倒在床上。“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我会抱着你。” 何瑾诺抿抿唇,双颊绯红。 体贴地为何瑾诺盖好被子,又调好室内温度,林堃才熄掉了床头灯。 黑暗中,两人相互呼吸着对方的爱的气息,渐渐坠入梦乡…… 那会是一个甜美的梦。 想象着电影中唯美的画面,我们渐渐成长,渐渐丢失对爱的幻想。但当我们真正相遇相识相知,才明白,那是我们爱的诠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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