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翻动书时,从里面掉出一页当书签使用的照片。 是一个男孩,看起来比我差不多大年纪,但照片应该是几年前的,角上有些泛黄。 忽然感觉很熟悉的样子,他穿着淡蓝色的外套,站在小帅老师家附近那条 我也走过的满是梧桐树的小道上。 那也是个秋季,傍晚时分,黄昏已至,满地梧桐叶舒软地铺向远方,消失在金黄色的夕阳的温暖的光芒里。他在微笑,开心地,发自内心地,好似从没有这么开心过的样子。但他的眼神里却有着很深刻的无法让人忽略的感伤,那我熟悉的,和我一般的眸子里,难道也是浓郁的寂寞。 虽然照片是静止的,但我好似能看见他,像我一样的笑容,一样的眼神,我仿佛能看见那个满是静寂的秋晚,微微的晚风正吹过他的发际,他发自内心的快乐。一切的烦恼,一切的忧愁都因为对面拍照片的人的笑容,消散殆尽。 那个拍照片的人 ,一定就是小帅老师。 我有些呆了,许久无法回过神来。 如果给别人,一定不觉得这个男孩像我。但我一眼便能看出我和他的相似之处。那眼神,那穿着,还有那笑容。 突然,天旋地转。 我不是打开了小帅老师的秘密,而是打开了我的痛苦深渊之门。 难道我是某个人的替代品? 难道因为他,小帅老师才对我那么特别,才对我如此好? 那么,其实 ,我竟然什么都不算了! 正捧着照片发愣的时候。门开了。 小帅老师站在我面前,他脸上的惊叹号比我心中的还有来得浓重。 小帅老师本想责备我,看见我正失魂落魄,满脸不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欲言又止。话到嘴边,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他尽量做到面不改色,但我还是能观察到他不想我看到这张照片的细微的神色。 “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聪明。最大缺点是自作聪明。很多事情最终都自然有明了的时候,为什么非要什么都早早弄个清楚明白,非要自己伤心难过呢?” 他说话尽量语气轻淡、温和。一点点的责备,但听话的人听起来却没有什么压力 ,也感觉不到他的不快。 一边说话,一边轻轻地拍我肩膀,“发什么呆。你不是说去看电影么?快起身穿外套。” 他说话的同时,很自然地顺手拿过我手里的书,又把照片轻轻拿走,很深情的看了一眼,重新抚弄好,**了书中,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包里。 “以后想要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没有必要老憋着瞎猜,伤神。” 我的心情很复杂。照片里的人让我的快乐一下子戛然而止,而我的确犯错了,我自己平日最憎恨的就是别人动我私人的物件,或者别人渴望秘密地背着我去探听我的隐私。这次我却对着小帅老师做了我自己最不喜欢的,想必小帅老师也极其厌恶的事情。 看我还一副犯错后不愿意起身、六神无主的样子。 小帅老师冲我关心地笑着,边坐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肩膀,“抬头,我看看,知道自己错了啊?” 我还是不吭声。 他笑得更厉害了,“呵呵,你也没什么大错。我不计较就是了。” 说完,拉我起身,并转身从衣架上取下我的外套,套在我身上。“你真的和孩子一样,你小时候一定也是个缺乏爱的家伙。” “也?那另外一个人,难道就是照片里的人。”我脱口而出。小帅老师怔怔地看着我。一幅原来你是装难过的感叹表情。 我这副样子,自然一半是真的因为犯错而袭来的难过,另一半呢,当然也就是小帅老师看得很清楚的我的表演。我这表演也是因为前一个原因,自己犯了错,渴望用伪装的深刻的自责来唤醒小帅老师的心疼和原谅。 他看明白了,没有揭穿我,反而跟着我期望的节奏去做,给我台阶下。但我却并没有作罢。还在伺机刺探我想要知道的讯息。小帅老师自然更加惊诧了。 “得,我也就算是好人做到底,告诉你。你以后也没必要费劲心机去猜,更不用挖空心思去查我的东西了。” 他说完,自己先走出屋子。 “那是我弟!” 话音未落,一抬头,他已经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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