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非,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那个小帅老师在梦里呼唤的人,那个和我长得有些像的人,那个也被小帅老师叫做弟弟的人。 那个小帅老师真正的弟弟。 文件夹里有23个子文件夹。 从1到18全是子非的照片,从1岁到18岁,按年龄有序地分配排列着。 我看着那些照片,感觉一种刺骨的冰冷正从心底冒出,蔓延到全身。 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看到了自己。不相同的面容,但相似的眼神,相似的笑……比起看到的子非秋天站在屋外林荫道上的照片,我觉得他的这些照片更像我。 而那温暖的笑容背后深藏的无助、忧伤,从他的嘴角,从他的眉梢悄悄地飘荡出来,别人也许看不清楚,但我却能明了,因为分明就是我,另外一个我。 我不知道,竟然有两个面容不同的人,也可以如此相像。 之前看到的秋日背景下的子非的照片这里也有,在第18个文件夹里。不过令我吃惊的是,里面还有一些子非和另外一个男生的照片。子非和那个男生亲热的照片都被人涂上了黑色的斑点,但还是能看到子非正和他接吻。只有一张两个人并排站在学校门口的照片保留了那个男生的面容,一个很干净地,笑起来很好看、很有感染力的男生。 那张照片上的子非快乐地笑着,眼角没有了忧虑,正如在每次躺在小帅老师身边的我。 19, 20 , 21, 22,这几个文件夹里都是空的。 当我翻看第23个文件夹,我吓呆了,里面有一张照片,男孩躺着,正在梦里流着泪。这是刚在第18个文件夹里的子非的样子。 我第一眼也以为是子非。 可定睛一看 ,居然是我。 是我! 为什么是我? 子非的照片停止在 18岁,在那个流泪的夜晚。 而我的照片出现在那里,我18岁,在某个夜晚不知缘由地落了泪。 我们不同,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相同。 可都被小帅老师叫做弟弟的我们又是相同的,照片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 子非喜欢男生,我也是。 子非爱笑,我也是。 子非爱穿蓝色的衣服,我也是。 子非的笑是掩藏伤痛的看似坚硬实则脆弱的外壳,我也是。 当然,还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那就是子非需要爱,我也是。 子非在哪?子非到底如何了?为什么他的照片到18岁就停止了,难道说他的生命在那时候就终止了? 如果这样,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小帅老师对我这么好了。 如果这样,就是说,我只是子非的替代品,我真的如自己一直猜想的,就只是子非的替代品而已。 如果这样 ,小帅老师对我的一切好,并不是给我的,只是给他追思的子非的。 如果这样,他喊我弟弟的时候,不是对着小鱼,而是对着子非。 如果这样,小帅老师做的一切,包括他给我的都只是疼爱,跟爱情毫无关系。 如果这样,我算是什么呢! 我哭了,先是啜泣,继而抽泣、大哭,最后控制不住倒在床上,想把眼泪一次流干。 就在我哭得厉害的时候,小帅老师进来了,他看着我,满眼痛苦和怜惜,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我身后,有点不知所措,有点犯错后自责的神情。 他任由我哭泣,但缓缓走进我,抱起我的头,我倒在他的怀里,哭得越发凶狠,我能感觉他的手在温柔地拍打我的背、默默安慰我,我能感觉他的衣服被我泪水一点点浸湿,我能感觉到他的心也在痛苦地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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