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老师均匀地呼吸着,好像还是在熟睡。 怕一会小帅老师醒来,自己面对现在已经很了解我心思的他又会感到尴尬。慌忙抽手准备起身。轻轻地抬起手,另一只手慢慢掀开自己一边的被角,生怕惊醒小帅老师的美梦。 可就在我挪动身体的时候,小帅老师好像无意地一翻身,伸腿压住了我平躺着、正要转向的身体,他的胳膊用力地压住我的胸,手抓紧我的胳膊。我不得动弹,只能静静得感受他的唇在我左颊的温热。 “小弟啊,再睡会吧!” 小帅老师轻声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很温柔,让我无法不答应。那带着点不容置疑地请求的口吻,听来觉得很可爱,让我不觉有一丝想要疼惜他的情绪。我本就渴望这样的氛围,只是自己现在会觉得过意不去而刻意避免,小帅老师自投落网,我当然要笑而纳之了。 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好啊!你睡吧!我也再睡会!” 我是睡不着的,轻轻转头,盯着小帅老师。他慢慢又安静地进入了梦想。 他轻轻的呼吸声在我耳边重又有节奏地响起,像是一首“爱的欢乐”曲。曲调很单调,只有一呼一吸两个节奏,但我却在这单调的曲调中却听出了曼妙的旋律。 虽然身体一直保持一个固定的姿势,感觉有些僵硬,关节也开始有些酸痛,可我还是开心地保持着。生怕一挪动,小帅老师惊醒了,破坏了这让我快乐的气氛。 暑假已至,这一别,又要好久才见。 再说,就算再见,这样的亲密的亲近也不一定还会有几次。 我已经决定了,要慢慢改正自己对小帅老师的心态,为了他好,更为了不伤害我自己,我要慢慢收回对他的心;我要慢慢地、努力地做小帅老师心中想我成为的角色。 弟弟可以永恒,恋人也许只一瞬。 我更愿意成为小帅老师永远的弟弟。 大半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小帅老师一醒来,我就赶快起身穿衣下楼,怕看见他自己又会害羞。 “这孩子,居然知道害羞了!” 小帅老师冲着我的背影喊道。 我慌忙逃窜,顾不得回嘴,一溜烟下了楼。 不知道是为了感谢他给我的温存,还是为了掩盖我的害羞,或是为了应对小帅老师下楼后我的尴尬,反正我觉得好像由自己来做早饭更好。 “吃人的嘴短”,让小帅老师把美味吃到嘴里,他自然不好意思再多说我了。不过,自己做早餐时想到手里的一切都是小帅老师的,不觉笑了,好像是我在吃别人的。 小帅老师有一个最大的、最让我喜欢的优点,就是知道适可而止,而且知道在对方最尴尬的时候给人缓解的窗口。这一点,让我很多时候不觉感动,且感激起他来。 看来他的确是个懂得心术,会掌握他人心理的家伙。 他下楼后,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脸平静地和我聊天吃饭。 一整天,他都只是埋头整理自己的行李,收拾屋子。 我行李早就打包好才来的他家,自然不用整理,他的我也帮不上忙。 收拾屋子本可帮他的,可是他嫌我毛手毛脚。 天大的冤枉! 虽然我偶尔粗心犯下的都是大错,比如我在初中一次晚自习停电时用蜡烛不小心点着了前排女生的头发,我发誓只烧了一点点,我当时吓得用自己新买的外套扑灭火,自己的衣服坏了个洞,但因为是双面穿的,虽然以后只能单穿,至少损失不大,或者说毫无损失;女同学的长发剪成短发,大家都说更漂亮了,以后我倒少见她长发的样子,虽然我自己认为她是长发好看。 当然,我的粗心只是偶尔的,大体来说我的心细的孩子。不是我自己这样以为,而是身边的人都这么认为的。这一点,千真万确,证据凿凿。我连高考数学都考出了140+的成绩,可见我基本上还是粗枝大叶的林荫之中,斑斑点点全是细致的亮点。 他不要我帮忙,我也落得清闲,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捧着书,心情格外轻快。 阳光温暖地洒进来,房间里弥漫着困顿。虽然是隆冬时分,却如春日般惺忪,让人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打起哈欠,直想睡去。 下午,读完小说,捧起小帅老师家书架上的《西方文化史》。开始还兴致盎然,没过二十分钟,就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得睡着了。 醒来已是晚饭时分,身上盖着小帅老师的外套。 他则还在忙着给家什套上布罩,没有布罩的就覆上报纸。他的这一套做法倒是与我那有洁癖的老妈几分相似。 我也爱干净,也比其他一般人要勤快点,但如小帅老师和老妈这般,于我来说,还是绝无可能之事。 而且在我看来,灰尘总是要落的。乐器、电器之类罩上是必须的名单一般的家具则无所谓了。 “要帮忙么?” “你休息好了?” “恩!” 小帅老师看我起身才说“不用,快好了!” “那我去做饭?!” 正要转身去厨房,被小帅老师叫住了,“晚上出去吃!” 伸了个懒腰,“明天要坐车,就在家里吃吧!” “厨房我下午刚收拾干净了,厨具都收起来了。你要是愿意吃晚饭再整理一次,就在家里吃啊!”小帅老师笑笑,认真地盯着我。 “那还是出去吃吧!”。 我自然不会给自己多找麻烦的,再说,一起出去吃,换个环境相处,对我而言,是求之不得的美事。 “说的就是!” 小帅老师又笑了,轻轻地,但有些被肯定地得意! “那地方让我选!我请你吃!” 我微微扬头,笑着看着小帅老师。 “你不是没钱回家了么?”小帅老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看,你终于露馅了吧!” “我……我……钱是有的,我……我不是说不够买卧铺的嘛!” 自知理亏,况且实际情况彼此心知肚明,但小帅老师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我还是忽的感到不好意思,语无轮次了起来,人也显得分外不自在。 “好了,不说这个了”,小帅老师稍作停顿,斩钉截铁地对我说,“还是我请吧!” 他越是显得大度,我越感觉难过了,反而更加不好意思。 想起在网上和一个国家队的选手下棋的情形。 平日我算是高手了,掌握了几种必胜开局。而且虽然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但天赋尚有,平日还未遇敌手,在联众积分也比较高。一次,遇着一个对手,我赢了他一盘,别的棋最后都和了。虽然结果好像是我赢了,但其实是他一直让我走,他来堵,他失误才输了一盘,其下和的都是他一直堵我,让先给我,我却没能最终赢下的。 最后他给我两名身份,又交给我几招我没有掌握的开局和走法时候,我才明白,其实棋局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现在的我,在小帅老师面前,也和当时下棋时差不了多少吧! 晚饭,在北郊外环路边的一家西餐厅吃的。 包厢里总见人进进出出,大厅里却少有人。靠窗的一整排卡座只有我们两个人。 钢琴竖在大厅中央,但却无人弹奏。 空旷的屋内弥漫着广播里的经典英文老歌。从很小就听这些歌,早已听到腻烦了。但和小帅老师坐在一起,又觉得这些歌声和以往一样悦耳了。 第一次来这家餐厅。 餐厅沿着外环路,房间内事黑色的布景,让人感觉很安静。咖啡色的沙发,暗褐色的桌子,卡座之间用红木色的柜子隔开,上面摆放着几盆红花绿叶、搭配相宜的盆景,靠窗的大理石台子上有一盆水仙,开了花;还有一盆吊兰,长势正盛。 在这寒冷的冬日,温暖的房间里,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多希望我和小帅老师的复杂的情感和这些植物一样充满新鲜感和生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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