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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小说 迷失的男孩(上海同志情感故事)

2015-12-31 15:26| 发布者: admin| 查看: 7730| 评论: 0

摘要: 从地下通道走出上海站,繁嘉茫茫然不知该往哪里去?心情沉甸甸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在哪里?到哪里去找她呢?哪里才能找得到她的身影呢?   上海站前的广场上人流蹿动,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怀着各色心情去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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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可见着你了!我天天都想着找你!”繁嘉跑上前去,一把拉起许蓉的手,情难自抑地说道:“我来了,你的小繁来找你了!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许蓉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她表情漠然,冷冷地推开繁嘉的手,说道:“繁嘉,不要这样!我们还是坐着说话。”

  繁嘉被许蓉的样子弄呆了,他没想到分别多日,此刻相见,蓉蓉会如此的冷漠、如此的无动于衷。私下里,蓉蓉总是亲热地叫他“小繁”,而现在繁嘉想起了刚才蓉蓉进来时说的话。

  “蓉蓉,你怎么了?”繁嘉还是拉起许蓉的手,问道:“你见了我不高兴吗?你不是说天天等着和我在上海团聚吗?我来了?”

  “高兴!真的高兴!”许蓉再次推开繁嘉的手,先自坐到了沙发上:“咱俩是老乡,能在上海见面、能在上海和老乡说说话是值得高兴的事!”

  繁嘉诧异地注视着许蓉,脑海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家里人都好吧?”许蓉语气淡淡地问道:“听说你在上海找着活了?能听懂上海话了吧?”

  繁嘉坐到许蓉身边,说道:“大家都挺好!我来上海啥事都挺顺的!碰着了很多好人!都挺帮着我的!到是你我一直不放心?他们没把你咋样吧?”

  “谁?你是说标哥他们?”许蓉脸上似乎有了点笑意:“他们对我不错,好吃好喝的。”

  “都是因为我,他们才把你绑来的!这事说来话长,我对不住你。”繁嘉低下头说道:“你一定受了不少罪?”

  “哪里的话?”许蓉真的笑了,说道:“标哥是请我来的。他只是听说你想见我,才费心费力地找我来和你见上一面,没别的意思。”

  “这个坏蛋!没少干坏事!”繁嘉说道:“我去对他说,放咱俩出去,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你说啥呢?”许蓉收住笑,问道:“咱俩?我和你?不可能了!”

  繁嘉大吃一惊,眼睛瞪的很大,一时回不过神来。

  “瞧你,啥眼神?”许蓉说道,放慢了声音:“繁嘉,咱俩分开已有不少日子了,我在上海、你在五里屯,有好些事和先前不一样了。”

  “你在说啥?”繁嘉追问着:“你把话说明白?啥叫和先前不一样?你的意思?”

  “你先别急,听我说,”许蓉往边上移了移,离繁嘉远了些,说道:“上海这地方挺好!我一来就着实喜欢上了。我不想再回咱那个五里屯去了,我穷怕了!在上海多好!好吃好喝,还可以多挣点钱往家里寄,家里人也跟着体面风光不是?”

  “你先前可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繁嘉不相信面前的许蓉竟会说出这等话来:“你告诉我,是李标他们逼你这么说的?”

  “你这是啥话?”许蓉蓦地站了起来,提高了声音说道:“你咋总是把好人往坏处想?好人就是好人,由不得你把他说坏了!我恨那个五里屯,又穷又土,没个人看的上眼的。我已决定留在上海不回去了。”

  “既然你决定留在上海,那咱俩就一起留下、一起闯上海”繁嘉满怀着信心。

  “和你?不!繁嘉,咱俩不可能了。我要留在上海,第一要有钱、第二要有钱、第三还是要有钱!可你呢?你能给我啥?我问你,你有多少钱?十万?百万?还是千万?怕是连一千都拿不出?”许蓉一边说、一边直摇着头:“对我来说,现在我要的不是你了!”

  繁嘉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你说?你现在要谁?”

  “钱!”许蓉眼睛注视着窗外,人一动不动:“钱!钱!我要的是钱!你明白了吗?你没钱!所以,咱俩就拉倒吧?你在上海好好的过你的日子,该干啥就去干啥,别再找我了!”

  许蓉说完,就要往门外跑,被繁嘉一把拽住。繁嘉泪眼婆娑地直直地盯着许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因为我没钱,你就不要我了?因为咱家乡穷,你就连那的人都瞧不起了?你还记得那晚咱俩在小树林里说的话吗?你对我说,你这一辈子就是死也要和我繁嘉死在一块!你人一到上海、话就全忘了吗?”

  许蓉的眼眶泛红,她对着繁嘉的脸凝视良久。过了好一会,说道:“我啥话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现在上海。你就当那些个事全是闹着玩的不成吗?”

  “你说啥?”繁嘉用力地拽住许蓉的胳膊,怒目圆睁地问道:“你再说一遍?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许蓉被繁嘉拽得叫了起来,她放大声音地叫道:“那都是些玩玩的事,玩过我全忘了,你干嘛拿它当真?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啥都不想、不想五里屯、不想啥小树林里的事、更不想你!我只想钱、钱。”

  许蓉话音未落,繁嘉再也耐不住一腔悲愤,挥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许蓉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听得许蓉哭声,李标和大猫他们冲了进来,拖住了繁嘉。

  “怎么动起手来了?”李标大感意外地喝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繁嘉!我一片苦心,听你说想见你的心上人?忙着吩咐他们满地里找,人给你找来了,你到好,竟动起手来了?打的还是你日思夜想的人,你难道就不心疼吗?”

  繁嘉早已泪眼蒙胧,他别过头去,带着哭声说道:“不是!她不是!她不再是我所想念的人!她想的尽是钱!钱?只有钱才是她的心上人。”

  何威还没进门,张军兴高采烈地奔了过来。

  “报告你个好消息!杉杉被我们找到了!”张军激动的表情无以言表。

  何威差点跳了起来,他狠命地捶了张军一拳,说道:“这下可好了!总算有了些眉目!这几天,我都快急疯了!”

  “所以,我放下电话立刻就跑来了,第一时间向你报告。”张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怎么找到的?”何威问道:“现在人在何处?”

  “派出去的人日夜守伏在杉杉的家里,昨日杉杉终于熬不住,打电话回家了。原来他躲在一个朋友那!我们的人连夜就把他找到了!现在他们正往上海赶呢。”

  “哦!对了,没吓着杉杉的家人吧?”何威总是很细心。

  “没有,按你的吩咐,对杉杉的家人只是说有件案子希望从杉杉那里了解点情况,没有过分的惊吓杉杉的家人,他父母挺配合的!只是求我们,如果杉杉真的脱不了干系,请我们立刻通知他们。”

  “这没问题!”何威把手一挥:“快!立刻做好准备。等他们一到,马上对杉杉问话!”

  黄浦江的风,来来回回地吹在脸上,带着水的腥冷。午后的阳光,像巨网撒向大地,在黄浦江水的反射下,分外耀眼眩目。

  周伟强坐在滨江大道的亲水平台前,面对着直直射下的阳光,望着东去的江水,出神发呆。

  几只鸥在黄浦江的水面上盘旋,翅膀拍打着水面,掠起几抹浪花,发出声声鸣叫,久久不肯离去。偶尔,有只巨轮入港,搅动起深厚浑浊的江水,拉出了一条长长的水路。

  一对情侣走过,男孩把女孩搂的很紧,女孩一脸的幸福状。周伟强视而不见,仍然凝望着江水出神。

  移动电话铃响,周伟强没有去接。

  铃声持续不断,周伟强下意识地打开话板。

  “老板,你在哪?出了事了!我找了你一个晚上,你去了哪里?连个人影都找不着?急死我了!”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急很促,周伟强仿佛充耳未闻?

  “老板,你失踪了一个晚上,打你手机没有应答,你没事吧?你现在何处,我这就过来找你?出了事了!情况很不好”

  周伟强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江面、离开过那几只正在盘旋翻飞的鸥。他一句话也没答,机械地合上话板,收了线。

  江面上的鸥又在鸣叫嬉戏,周伟强看着它们相互追逐着、伴随着,不由看的入了迷。他羡慕这些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结伴而飞。他向往这些鸥的快乐,不在意于江二岸观望着的目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勇敢地追求着自己的飞行路线、享受着形影相随的乐趣。它们是勇敢的!坚定的!也是幸福的!在这些鸥的面前,周伟强蓦地感到自己竟是那么的懦弱?那么的自私?那么的卑微龌龊?

  鸥!带我去吧!

  周伟强突然发自内心的生腾出一种极强烈的愿望:让我飞!让我随你们一起飞!飞向那广漠无垠的大海,去追寻自己心里梦里早已无数次向往过的那一缕快乐宁静的风!风里,带上我的梦、带上我的想、带上我的未来,忘却过去的一切,从新开始!再也没有痛苦的回忆、再也没有烦恼的牵绊、看不到任何冷漠敌视的目光,只是与他一起共浴风的滋润、共拥风的浪漫,随风飞到天地的尽头

  “老板,可找到你了!”

  周伟强仍然注视着一对对随风而去的鸥。

  “强哥,强哥,你没事吧?”大卫用力摇动周伟强的肩膀,急切地叫着:“强哥,出事了!”

  周伟强被大卫从幻境中摇醒,人愣了一下,看到了眼前的他:“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急死我了!我找了你一个晚上,打你电话又不通,叫弟兄们到处找你,可你像蒸发了一样。好不容易刚打通了你的电话,你到好,一句话也不回答?还好,我从电话里听到了船的汽笛和鸥的叫声,猜你一定在江边,总算找到你了!”

  周伟强望着面前的大卫:这个三年前就跟着自己的男孩,今天,已经完完全全地学到了自己的真髓!无疑成了自己最善解人意最可信赖的得力助手!

  周伟强的脑海里,闪现出三年前大卫那稚嫩可人的模样。

  大卫因为五分之差高考落线,心情极度沮丧,加上家境条件平平,于是早早地出来找事做。周伟强记得,那天正好是“鸥宝”刚开始装修的第一天。看到了门口贴的招工广告的大卫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第一句话问的是:“你们里面谁是老板?我只找老板?”

  所有在场的人都笑了,周伟强把一个木工推上前来,指道:“喏,他是老板!”

  大卫脸涨的通红,手不停地搓着,憋了半天竟一个字也没吐出来。木工到是急了,大喝一声:“有话就说、有屁快放,你是个哑巴?”

  大卫的脸愈加红透,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嘴里:“我、我、我”的说不下去。突然,朝着木工深深地鞠了一躬,一下子把木工弄傻了。周伟强笑得差点回不过气来。

  后来,大卫就一直在“鸥宝”里工作。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结下了极好的人缘。酒吧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但几乎没有一个人说过大卫的坏话。这引起了周伟强的注意。他开始有意识的栽培他、提携他。带他出入各种场合,把自己的生意不断地交给他打理直到有一天,大卫搬进了周伟强的住处。但是,他只在他那住了三个月,因为周伟强的生活里出现了杉杉、后来又换成了杨康。

  为了不刺激大卫,周伟强带着杉杉住到了徐家汇新买的居所里。没过二天,大卫就提出要搬出周伟强的住处。周伟强来接大卫,在把行李搬上“凌志”的时侯,大卫没有一点怨言,甚至于还强迫自己挤出了一张笑容。

  想到这里,周伟强猛地一把抓住大卫的手,深情地说道:“大卫,这么多年了!你还站在我的身边。”

  大卫被周伟强的举动所感染,有点眼酸,他蹲下身来,面对周伟强说道:“强哥!没有您,会有现在你面前的大卫吗?在大卫心里,您决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值得别人拿出他的全部感情来爱您!在大卫眼里,您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值得别人风风雨雨的跟着您!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可能是对?可能会错?只要是自己的意愿、只要是扪心自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的感情?就直管大胆的去做,就是真的错了,也无怨无悔!我明白: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自然也不能苛求。我只要爱了、只要在为我的爱做我想做的事就最大的满足了!够了!”

  周伟强望着大卫清朗英俊的面容,久久说不出话来。

  “凌志”转了个弯,上了高架。

  大卫坐在车的后坐,焦急地等着周伟强开口。

  周伟强打开了车窗,头发很快地被风吹散。他定了定神,说道:“杉杉既然落到他们手里,八成是我们的事已暴露!如果仅仅是怀疑杨康的死和杉杉有关,他们大可不必那么费尽心机。一定是他们把杉杉及杨康的死和我们的生意联系在了一起,这样,很有可能被他们找到突破口?”

  “平时我们做事手脚都极为干净,杉杉也还蒙在鼓里,我想他们从杉杉嘴里套不出什么关健的东西来。”大卫边想边说。

  周伟强一没留神、闯过了个红灯:“现在最叫人担心的就是杉杉是否在杨康死前了解了些什么?不然,他为何要躲起来呢?看来,早就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了,所以我们几次下手都被别人抢了先。”

  “都怪我们没把强哥的事办好,我们真没用!”大卫非常自责。

  “不,什么都别说了,”周伟强果断地说道:“我已想了一夜,我决定全线收兵!”

  大卫望着周伟强厚实的背影,吃惊的许久说不出话来。

  “大卫,我心已决!他李标不是对我的生意志在必得吗?好!我就全给他!”周伟强口气坚定。

  大卫跟了周伟强这么多年,对周伟强的心思早已心领神会。

  “强哥,我明白,您在想李标给您的那三天期限。三天之后,您若再不满足他,他就要对繁嘉下手!其实,我已猜到您会有这个决定!因为,在您的心中,繁嘉的一切远远超过了您的所有。您可以放弃您的金钱、房子、千辛万苦打造出来的一方天地,但您决不会眼看着最心爱的人被别人伤害!这就是您,大卫最佩服的强哥!”

  大卫的话音一落,周伟强忽地觉得了愧疚:“大卫,我现在的一切,也有你的汗马功劳!我这一退,你也要受连累,你过去花得那么多心血全白费了强哥对不起你!”

  “强哥所做的一切大卫都不会反对。大卫只希望强哥能有更开心更安全的未来。我们天天在风口浪尖上打拼,这种日子是过一天有一天,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弄不好哪一天就可能会翻船。现在我真的感到很高兴,终于看到强哥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人,强哥的感情也总算有了归宿,大卫没什么可遗憾了!”大卫一字一句,语重心长:“强哥,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李标给了我三天,我今天就答复他!如他所愿!只要他能把繁嘉还给我!”周伟强蓦地想到了许蓉,心头掠过一丝惆怅:“当然,我会让繁嘉自己做个选择!”

  “那他要是选择了许蓉呢?”大卫担心的问道:“强哥,您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

  “如果繁嘉选择了许蓉,我会成全他们。其实,我已通知了毛律师,把滨江大道旁的房子过户给繁嘉!这样,繁嘉和许蓉就可以团聚。反正我是横竖要走的人!”

  大卫诧异地问道:“走?强哥,您要去哪?”

  周伟强看了一眼窗外,用手梳理了下头发,说道:“这里的事全部了结后,我想去瑞士,去那里看雪!要是繁嘉愿意的话,他可以跟我一起去!”

  “看雪?”大卫喃喃着:“瑞士?多美的地方!还回来吗?”

  周伟强微微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了!我想不会回来了!我做了很多见不得人、对不起良心的事。看到繁嘉这么善良清纯,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这样不择手段地弄钱到底为什么?我这一生真正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有一天,繁嘉允许我牵他手的话,我的手这么肮脏!我怎么配?”

  大卫鼻子一酸,泪不由自主的下来了。

  “大卫,我爱繁嘉!你知道吗?我真的爱他!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周伟强的声音低的几乎只有他自己听的清。大卫明白,爱一旦来临,没有理由、没有时间表、挡也挡不住。

  “强哥,我明白!我全明白!”大卫恨自己,泪水总是止不住。

  张军看了看何威,笑了。

  何威拿起杉杉签了字的笔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片刻,问道:“怎么样?想去哪里吃东西?我请客。”

  二人来到一家规模不大的小酒馆。何威点了几样小菜,张军要了啤酒,慢慢的对饮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杉杉这小子肚里有货!”张军说道。

  何威低着头,呆呆地望着酒杯。张军捅了他一下,问道:“傻什么呢?看你想的出神?”

  看到杉杉签下笔录的那一刻,何威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又酸又痛。疲惫像是突然袭来的敌人,一下子占据了他的身体。此刻,他的脑海里再也没有案子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的喜悦,有的只是对那个至今下落不明的男孩的无比忧虑和深深的思念。

  何威的眼前,又浮现出“鸥宝”里那个跑进跑出不知疲倦的男孩、那双被别人诬陷后幽怨无助的眼睛、那些躺在他床上令他难忘的一个个夜晚。

  何威的口袋里,一直揣着繁嘉临走时分别留给他的二张纸条,无论走到哪里,一有空,就会不时的取出来看上一会,忍不住,还会悄悄地贴在自己的唇上。

  何威担心繁嘉会被周伟强一步步地引向深渊、害怕繁嘉有朝一日会敌不过某个对他垂涎三尺的人布下的陷井他又恨自己重任在肩、无法倾已全力地保护他、照顾他。

  如今,繁嘉音讯渺茫、下落不明,何威感到了深深的欠咎?

  “想什么呢?酒杯空了还喝?”

  张军一句话,何威才回过神来,他把空酒杯往桌上一放,口气坚定地说道:“一定要找到繁嘉!”

  夜幕慢慢的降临,大地上到处都是移动着的影子,在不断加深的夜色中变换。

  李标一句接一句的叹息,身边的繁嘉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窗外,一轮皓月已然升起。

  “不吃不喝怎么行?”李标关切地问道:“你会顶不住的?”

  繁嘉脑海里一片空白,神情呆滞。

  “我不是早给你打过预防针了吗?叫你不要钻牛角尖”李标把手背在后面,在屋里来回的踱步:“什么感情?女人?都TMD见鬼去吧!你想想,有几个人能像你的周大哥那样为了喜欢一个人而连自己的身价面子都不顾的?那个许蓉,不是我说你,这样的小丫头?上海滩上不稀奇。在乡下的时候,还能情重义长、哥哥妹妹的,可一到了大上海,就立刻变了。情也没了、义也没了,剩下的只有钱了,想想真叫人不寒而栗!为了钱,她连最爱自己的人都一脚踹。”

  李标看了繁嘉一眼,吁了口气,接着说道:“人有七情六欲,在许蓉的眼里只有一样东西,就是钱!繁嘉啊,这个许蓉多么令人可恶可恨可憎啊!你的感情还留恋在这种女孩身上岂不是可笑?”

  繁嘉看到了窗外的月亮在缓慢的移动,但,月光依然佼诘。

  “我不信?我真的不信?蓉蓉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繁嘉不住地喃喃道。

  “看来,你还是心不死噢,”李标拉长着脸,叹道:“为什么你非要把一出戏全看完了才肯退场?对你对她有什么好处?”

  “一定是你在搞鬼?是你逼着蓉蓉这么做的?”繁嘉责问道。

  李标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他取出手机,拨通了号码,问道:“喂,你们跟着许蓉了吗?”

  收了线,李标拍着巴掌说道:“好吧,怕你不信、怕你最后全赖到我的头上,我特地叫他们偷偷地跟着许蓉,看看她去了哪?现在,你跟我走。”

  繁嘉疑惑地看着李标,坐在那里没动。李标不耐烦地上来拖起繁嘉:“走吧,你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

  “他们在里面好一会了。”

  高个子看到李标带着繁嘉到了,迎上来报告。

  李标挥了挥手,对繁嘉说道:“你的心上人真是有面子,前脚出我的门,后脚就有男人来接她。看看,那个男人的车!他们进了这家酒店,怕是正在吃香的、喝辣的呢?”

  繁嘉望着酒店大门,心“砰砰”直跳。

  “出来了!”李标叫道:“看,许容和那个男人出来了!”

  繁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许蓉和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并肩走了出来。繁嘉看到,许蓉已换了身衣服,颜色出跳。脸面上了装,口红滋润鲜艳。臂弯里挎着一只银灰色的坤包。

  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不时地弯下身来,亲昵地对许蓉说着什么?一只又老又大的手搂住了许蓉的腰。许蓉竟然把头靠在了那个男人的肩上。

  繁嘉看的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

  许蓉随那个男人上了车。李标问道:“这可是你自己看到的?怎么样?还想不想继续看下去?我怕你会受不了?”

  繁嘉一言不发,呆若木鸡。

  “好,跟着,看看他们去哪。”李标无可奈何地说道:“怪不得人们常说,女人的心就像孙悟空的脸、会七十二变!女人一旦变了心,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何况,为了钱,什么龌龊的事都能做的出来。”

  李标的车缓缓地跟在许蓉他们的车后面。七拐八转地,停在了一条僻静的小街上。不远处,有家门面精巧的小旅馆。

  “他们下车了。”李标拍了繁嘉一下,说道:“我的天,不会是去那家小旅馆吧?那可是家有名的情人旅馆噢!”

  繁嘉瞪大眼睛,目送着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搂着许蓉亲亲热热地进了那家小旅馆。繁嘉一下子傻了眼,恍若整个人要瘫软下去一般。

  李标急忙扶住繁嘉,说道:“我就是怕你受不了才希望你不要来看,可你哎,也好,全都看到了?这个许蓉,这等不要脸的事都做的出来?进了这种旅馆,现在怕是早上床了。”

  突然,繁嘉一把用力推开李标,疯了一样的向车下跳,嘴里不住地叫道:“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把她拖出来、我要问问她。”

  繁嘉还未推开车门,一阵天旋地转,头一沉,倒了下去。

  繁嘉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屋里围了好些人,李标看到繁嘉睁开眼,高兴地笑了:“好了好了,总算没事了!”

  繁嘉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又一个虚虚实实的影子。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不断交替更叠。

  他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忽地出现了一片小树林。小树林在随风摇动,那是繁嘉熟悉的树林。在那里面,繁嘉看到蓉蓉正一步步向自己靠近,轻轻地拉起他的手去抚摸她的脸,繁嘉感到,蓉蓉的脸嫩滑异常,一点都不像是生长在五里屯的女孩,到像是个天生就是在大城市里滋润大的。繁嘉蒙蒙胧胧地觉得蓉蓉也在摸着他的脸,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你的脸咋这么好看!”……他心里热乎乎的!蓉蓉慢慢地把身子移向他,越来越近。他渐渐地闻到了蓉蓉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好香的味!繁嘉深深地吸了一口,直觉得神清气爽!蓉蓉说,那是把一种野菊花和甘草混在一起晒干了带在身上的原故。她让他大胆的去闻、贴近了闻。当他壮着胆子把鼻子贴在蓉蓉的胸口时,繁嘉记得蓉蓉一把搂住了他。把自己的乳峰送到他的唇边,吓得他着实慌了神!

  “瞧你那个出息?还是个大老爷们!”蓉蓉娇羞地骂他。在五里屯,女人通常只有对自己喜欢属意的男人才会这样骂他!繁嘉感到,自己真的好像一下子成了面前这个女孩的爷们、而且是个大老爷们!

  “繁嘉、繁嘉,”大猫在一边不住地唤着繁嘉:“吃点药吧。”

  大猫的话,繁嘉一个字也没听到,他仍然面对着天花板,看到自己和蓉蓉还在那小树林里被风吹着

  风好大!小树林被吹得“哗啦啦”作响,树枝在风的推动下,一浪浪地摇动。

  繁嘉感到蓉蓉的手不停地在他胸口上揉,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直揉的他整个身子热乎乎地。蓉蓉扯下了他肥大的衬衣,使他小山一样的胸脯完完全全地呈现在她眼前。小山是他为别人背煤所走过的路!蓉蓉用手触摸着他胸上的小山、触摸着山沟。蓉蓉没个完的用舌舔他的胸、舔他的二只坚坚硬硬的。这个蓉蓉,就是五里屯的一个小精灵,别人不会的她都会、别人不敢的她都敢

  繁嘉忽然觉着有一双小巧柔嫩的手慢慢地移向了他的裤带,没有头绪地在那里肆意地扯着。夜太黑,啥都看不清,蓉蓉有点急:“你这是咋扎的?像个死扣?”繁嘉一把捂住了蓉蓉的小嘴,埋怨道:“别瞎说,啥死不死的?不吉利!”蓉蓉伸过手来娇娇切切地捶了他一把:“怕啥?我就不信那个理?我偏说那个字。我这辈子就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块!跟定你一个男人,决不做一件对不住你的事!”

  蓉蓉的话,比喝多少瓶蜜还要来得甘甜,他捏着她的鼻子说道:“都是傻话!人死了啥都不知道了,在一起还有啥意思?咱要好好的活着在一起,活着做夫妻!”

  “咱现在就做夫妻?”蓉蓉的手像只小鹿,窜得他心里直打鼓。繁嘉分明觉着蓉蓉的手探到了使自己脸红的地方、着着实实地感到自己下面的JJ被蓉蓉紧紧地撰在手里,蓉蓉撰的他生疼,不过,他能忍。忍一忍,一会就不是这个滋味了!

  繁嘉记得:蓉蓉把他的JJ撰了很久很久,他想移开她的手,她就是不放。还问他:“你说,你把它给不给旁人?你说,给不给旁人?”

  繁嘉直摇头,一句一声的“只给你留着”,蓉蓉才舍得撒开手。反正,繁嘉觉着自己下面的JJ早已把那块地方撑得满满的,撑得他脚底的热血都上了天庭。一阵阵的风就没有断了的吹,吹开了蓉蓉的花衣裳、吹开了他和她之间的一切阻挡。

  蓉蓉牵着他的“手”,一步一个脚印地往里走,繁嘉觉得自己的“手”这时候咋就这么不听使唤?繁嘉以为,八成是心里的那只小鹿闹的,小鹿跳的他慌了手脚慌了神!想赶也赶不走它!繁嘉走了几回,都没找着道道。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大老爷们?咱就连这都不会整了呢?蓉蓉脸若桃花地告诉他:“没事,你越这个苯、越是叫人疼!”

  繁嘉老老实实地跟着蓉蓉望里走,自己迷了路,就让蓉蓉牵着手领着呗!不过,刚受了蓉蓉的情,一转眼就把她给弄哭了。繁嘉真是恨自己这个“不疼人”。

  蓉蓉说:“这次哭了,下次就不哭了!所以,这次自己要哭个够!”

  “莫非我像个大老爷们了?要不,咋就一会功夫让你哭了呢?”

  蓉蓉越哭越来劲,哭声透出了小树林。生猛地一阵风向他奔来,繁嘉突然听到有个人在风里大声地叫道:“你这小子,害人害已!看把人家女孩都弄哭了,还不罢手?”

  繁嘉吓了一跳,定定神,啥都没有?他壮壮胆,吼道:“管你啥事?她是我的女人!我们在做夫妻呢!”

  风吹了过去,可那个人的声音愈发的清淅:“做什么夫妻?你们做不成夫妻。你是泥、她是水!泥只能被水冲个稀里哗啦、冲得没有了你自己。”

  “那你是谁?”繁嘉不服气、不信他那个理。

  那个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是泥!我也是泥!只有我和你才能揉合在一起、永远都分不开!”

  繁嘉直想拿话去堵他,可满地里找话,就是找不着一句可以反击他的话?繁嘉觉得怪了?

  那个人笑了!笑的声震云霄,把个小树林震得呼天盖地!四周一片大乱,繁嘉看不见蓉蓉的影子,找不着自己的裤子,他赤条条的站在全被风吹倒的小树林上,躲都没地方躲!

  “这是你的裤子,我替你穿上!”

  “你是谁?”繁嘉眼前看到的人影直觉得眼熟,他想拖住他问问:“你是谁啊?怕我光着身子被人瞧见?你到底是谁啊?”

  那个人影飘飘忽忽,渐渐向远,风里还不断地送过来他嘴里一直在叨念的声音:“走喽!走喽!真的走喽!”

  “周、周。”

  “繁嘉,繁嘉,”听得繁嘉的叫声,大猫既兴奋又不安地俯上前来:“你可醒了!刚才医生来给你打过针了,说你人太虚!有点气火攻心!”

  繁嘉望了一眼大猫、还有他身后坐着的李标。

  “想你周大哥了?”李标走近繁嘉,说道:“还是你周大哥对你一片真情啊!看看,一个下午,打来了好几次电话,就怕我吃了你。要是有人肯在我身上这么交心,我TMD立马就是他的人!”

  大猫用手抚着繁嘉的额,说道:“标哥这句换真的没说错!”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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