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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小说 迷失的男孩(上海同志情感故事)

2015-12-31 15:26| 发布者: admin| 查看: 7721| 评论: 0

摘要: 从地下通道走出上海站,繁嘉茫茫然不知该往哪里去?心情沉甸甸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在哪里?到哪里去找她呢?哪里才能找得到她的身影呢?   上海站前的广场上人流蹿动,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怀着各色心情去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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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伟强看了一眼窗外,说道:“听大卫说近来你读书很用功哦!他说你常常下了班很晚还要回去做上一个小时的功课?好样的!有上进心,和我当初刚出道时一样的用心刻苦……我喜欢你这样!”

  繁嘉没想到大卫会把他俩之间的谈话都报告给了周伟强,脸微微地泛红。

  “是我耳朵太长,不是他做了叛徒。”周伟强开着玩笑,把车驶出了一条繁华的大街:“我要来杭州办点事,顺道带你出来散散心、解解乏。快看,西湖。”

  繁嘉顺着周伟强所指的方向望去,月下,西湖泛着银光,在游人的喧闹声中静静地流动。远处,保淑塔的身影宛如一位苗条的女子,傲立在山的那边。

  周伟强带着繁嘉坐上了西湖的游览船,尽情地欣赏着夜西湖的景色,繁嘉很兴奋,这样优美的景致他还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周伟强不断地给繁嘉指点:三潭印月、白堤、苏堤……当周伟强说道“断桥残雪”时,繁嘉差点叫起来:“我知道,那里有段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是爱情故事!白娘子对许仙的爱是最真诚的!很感动人。我很敬佩她……”

  周伟强望着月色中繁嘉闪动着的大眼睛,点了点头,说道:“感情这样东西是很微妙的,不是一句话、一个理由能够说的明白。当一个人的真情实感来临的时候,你挡也挡不住、就会不由自主地陷落进去,想拔也难……有时,你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一下子找不出多少理由或借口,爱?就爱了……”

  “也许,许仙才会不顾白娘子身为蛇变,二情付出了……”繁嘉恋恋不舍地把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小桥上。小桥上,不时会有偎依着的恋人走过。

  他们下塌在西湖边上的香格里拉饭店。繁嘉对这家饭店有了种无以言状的亲切感。

  繁嘉坐在床上看着电视,周伟强洗澡的水声很响。出来的时候,不断地用大毛巾擦着头发:“快去好好冲一下,用烫一点的水,能解乏。”

  繁嘉照着周伟强说的做了,感觉身子清爽轻松。他出来的时候,看到周伟强靠在床头抽烟。

  “累了吧?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地方去呢。”周伟强一边关照繁嘉、一边关上自己的床灯,扭过头去,睡了。

  第二天,繁嘉随周伟强去了“净寺”。

  跪在菩萨面前,周伟强说道:“我知道,你随你母亲,信佛!在菩萨面前所说的话一定是发自内心、最真诚的!这样,你所求菩萨之愿才会得到灵验……”

  繁嘉郑重地点点头,想起了妈妈。

  离开“净寺”的时候,周伟强说道:“真是个好地方,山明水秀,还有南屏晚钟……听说这还是济公和尚出家的地方呢……在这里,人真的会变得干净高尚……”

  繁嘉念着回去上班的事,周伟强不解地问道:“难道你跟我出来玩的不开心?”

  繁嘉开起玩笑来:“我怕有人会扣我的工资奖金,告诉您,我可是个大财迷哦!”

  周伟强忍不住,刮了他一鼻子:“小鬼,你老板在这,谁敢扣你的工资奖金?莫非你真的是个小财迷?”

  说完,二个人同时大笑了起来,笑声透出了“凌志”。有几个路人恻目,周伟强觉得开心极了。

  电话铃响了很久,繁嘉才深出了手。

  “没事吧?小鬼?”周伟强的声音:“这么久才接电话?不舒服吗?要累的话,今天别去‘鸥宝’了,一会,我打个电话给大卫,你好好睡一觉。”

  繁嘉好一阵感动,说道:“没有,我是太困了。已经二天没上班了,我可不能再请假了,会有人说闲话的。”

  “蛮有事业心吗?”周伟强电话里的声音轻松随意:“小鬼,大哥下午要出去一下,回来陪你去完成一件你的心愿。”

  “我的心愿?”繁嘉不解地问道:“啥心愿?”

  “给你母亲配副眼镜啊,你忘了?”周伟强很认真的口气:“我要去一下云南,很快就回来,等我?”

  挂了电话,繁嘉一点睡意都没有。

  午后的阳光,撒在大玻璃窗前,繁嘉眯着眼,望天。心想:这会,周大哥一定坐在天空上呢?

  去“鸥宝”之前,他拨了何威的电话,还是线通无人接?繁嘉心里直犯嘀咕:何大哥忙啥呢?

  刚放下电话,铃声响起,繁嘉应答,对方没出声?繁嘉再问,对方还是不语?明明对方电话没挂断,为何不说话?繁嘉觉得奇怪?不一会,对方收了线。

  门前,有直通“鸥宝”所在地区的小巴,快捷便利,但繁嘉还是走了一大段路去搭公交车,因为小巴车资要三元,而大公交全程只收一元。繁嘉想多积攒点钱,快过年了,给家里寄些钱回去,让妈妈他们高兴高兴。

  快到“鸥宝”所在的大厦转角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繁嘉的眼前一闪而过,还没等繁嘉仔细辩认,人影转眼消失了。繁嘉怀疑自己看到的也许就是这几天梦里出现的那个影子?但,繁嘉真真切切地感到此时“鸥宝”大厦前看到的身影绝非梦中的幻觉,是个实实再再的人!是另外一个人?繁嘉加快脚步追上去想看个究竟,可是,大厦边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

  他是谁?那么熟悉?繁嘉竭力地回忆着怎么像他?老男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入夜,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时断时续。

  “鸥宝”里客人不多,大卫把繁嘉叫了进来:“有件事我又要烦劳你替我跑一趟了。”

  大卫从更衣柜里取出一只黑色旅行包,正是那天繁嘉替大卫送药材用的那只包,繁嘉明白了大卫的用意:“还是帮你去送药材吗?”

  “是啊。”大卫一脸为难的表情:“你看看,这里少不了我,过一会老板还要从外地打电话过来,可那边的亲戚又急等着用。”

  “这好办?”繁嘉豪爽地接过黑色旅行包:“我替你跑一趟不就得了?”

  在繁嘉的记忆里,自己曾不止一次地得到过大卫细致如微的关照,何况,上次李标难为自己的事,如果不是大卫用心周到,及时打电话通知周伟强过来,很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事发生?繁嘉从心里感激大卫。

  “地址还记得吗?”大卫关切地问。

  繁嘉点点头,愈怕记不住,愈不会淡忘。出门时,大卫一再关照繁嘉路上不要停留,因为药材贵重,不要脱手。

  繁嘉一路通顺。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没费多大工夫就找到了平安大厦。繁嘉上到了最高层:十二楼。

  开门的仍然是那个比繁嘉高出了一个头、手指早被烟熏黄了的男人。

  这次,男人笑嘻嘻的招呼繁嘉坐下喝杯茶,繁嘉想起大卫叮嘱自己“送到即回”的话,立刻要告辞。男人很热情地拉住了繁嘉:“唉,看不起我?连茶也不喝一口就走?”

  繁嘉觉得盛情难却,坐了下来。

  “我叫罗家福,大家都叫我福哥。”男人端出了一盘水果:“你这男孩子蛮可爱的,听说你才十九?”

  繁嘉笑了笑。罗家福直勾勾地用眼罩住繁嘉:“像个很乖巧的男孩,你们老板一定很喜欢你吧?”

  “他的确对我很好!”繁嘉不加思考的回答:“像个很好的大哥。”

  罗家福听了繁嘉的话,忽地大笑了起来,繁嘉被他笑的有点莫名其妙?笑罢,罗家福说道:“你都住在他那了?对吗?”

  繁嘉发现罗家福的眼神暧昧,似有别意:“是啊!怎么了?”

  罗家福剥开一只橘子,递给繁嘉:“也没什么,我随口问的,你们住一间?”

  “哪里?”繁嘉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这么问:“周大哥住到浦西去了。咦?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周大哥那?”

  “这?”罗家福被繁嘉问的一愣,片刻,说道:“他是这个圈里的名人吗?”

  电话铃响,罗家福去卧室接听。

  繁嘉一边想着罗家福的话、一边心里急着早些赶回“鸥宝”,不留神,翻倒了手里的茶水,忙起身找抹布。罗家福的客厅脏乱不堪,繁嘉一时无从下手。

  繁嘉看到在窗台下的椅子横档上挂着一条又黑又脏的大毛巾,他赶忙过去俯下身子用手抽出毛巾,然后把地板上的水渍擦干。

  繁嘉把大毛巾放回原处,刚俯下身,突然,他一眼看见了椅子的横档边悬挂着一只小小的挂件,是只黑色的小熊!小熊挂件上断了的带子正嵌在椅子横档露出来的钉子上。由于又黑又脏的大毛巾的掩盖,方才繁嘉丝毫没有发现。

  繁嘉取下挂件,仔细端详,觉得小熊面熟?一时又无从想起?

  “你在吃水果吗?”罗家福的脚步尚未走出,声音已然传出:“和你聊一会也不太平?像是我会吃了你?你快回去吧,已经有人来电话骂我了?”

  繁嘉刚想答话,蓦地想起了一个人,正是已经死了的男孩杨康!对!繁嘉想起来了:这只小熊挂件就是他常看到的杨康手机上的挂件!

  杨康的手机挂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把窗台下的椅子上?繁嘉不由得疑窦丛生。

  罗家福拉开了门,见繁嘉正襟危坐,吁了口气。

  繁嘉坐在地铁里,心思纷乱。一团团的疑惑紧紧地缠绕着他的思绪,使他无法定下神来。他想起了“鸥宝”里听同事们议论的有关杨康的死因?入室盗窃?十二楼坠下?罗家福的家不正在十二楼吗?莫非?

  繁嘉看着杨康的手机挂件,想着:难道一个慌不择路的逃犯竟慌的连自己手机上的挂件都会扯断?不是自己的原因?难道是他人暴力所为?

  繁嘉想起了罗家福:他怎么对自己和周伟强的一举一动如此熟悉?连他住进周伟强的“缘源园”都了如指掌?如果说杨康出事的十二楼就是罗家福家的话?

  那一天,罗家福的家里到底发生过些什么?罗家福不是大卫的表哥吗?

  繁嘉不敢往下想,他忽地觉得身边有无数双眼睛在某一个角落里紧紧地注视着他,那眼神汹险阴冷、充满杀机

  近段时间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无不使繁嘉感到太多的疑惑?他想到了很多,心底里撕扯不开的谜团填塞着他的脑海,他一时无从寻找答案?

  对!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去告诉周大哥。可是,他人在云南,一时又联系不上?

  繁嘉想起了一个人,此刻,只有他才最可能平心静气的听自己倾吐心中的种种茫然、只有他会最细致地为自己排忧解难。繁嘉决心一定要找到他!

  从地铁人民广场站出来,繁嘉急急地找到了投币电话机,他很快拨通了何威家里的电话。繁嘉心里默默地祈祷:何大哥一定在家!快接!何大哥快来接电话!

  “喂,你好”谢天谢地,电话通了,繁嘉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你找谁?”

  不是何威?繁嘉大感意外!在何威家的人是谁?

  “你好,你找阿威吗?”对方传来低沉的男声:“他不在家,我是他朋友,你有事我可以转告他。”

  繁嘉不知可否的停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我叫繁嘉!我想找何大哥说点事。”

  “噢,那我替你转告他,”男声说道:“来了个电话他刚出去”

  繁嘉不便多问,继续说道:“请您转告何大哥,我有急事要对他说,很重要的事!我打过好几次电话了,他都不在,请您告诉他,我在‘鸥宝’里等他。”

  繁嘉刚回到“鸥宝”,康健把他挡在了更衣室门口。

  “你这小子不上路,”康健责怪道:“给你找了那么好的一个高枝,你却死心眼,有钱不要?神经病?害得我没面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啥?”繁嘉想避开。

  “你对我装清高?”康健冷笑:“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这的客人都喜欢什么?瞧你一副拎不清的样子,是真不懂还是假糊涂?莫非攀上周老板这个高枝了?”

  繁嘉讨厌康健说话的语气,他拉下脸来说道:“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啥?周老板就像一个关心人的大哥。”

  康健“呸”的一声:“别来这一套,哪个不是TMD‘大哥大哥’的叫上了床?你长的这么帅,他会放过你?噢,我明白了,怪不得他周伟强老护着你,八成是还没开你的苞吧?”

  繁嘉被康健一顿奚落,有点莫名其妙,他越来越诧异于这些男人怎么都会对他的长相如此在意和看重?

  大卫大叫繁嘉听电话,繁嘉心照不喧地进了小办公室。他向大卫吐了下舌头,大卫指了指办公桌:“真有你的电话。”

  繁嘉惊奇地看到了桌上待接的话筒,赶忙拿了起来,是他:许久未曾联系上的何威!

  繁嘉一边和何威说话、一边注意到了站在身旁的大卫,他没有要走开的意思。繁嘉不敢在电话里明说,只是说有点私事要和他聊几句。何威想了下说道:“这样吧!过十五分钟,你在‘鸥宝’外大厦的转角处等我。”

  挂了电话,繁嘉对大卫说道:“是一个常来的老客人,想请他教我日文。”

  大卫一句话也没说,微笑着点了点头。

  繁嘉早早的请了假,来到何威和他约好的地点:“鸥宝”所在的大厦的转角处,这里僻静无人,便于说话。

  温度很低,繁嘉觉得手脚有点麻木。他来回的踱步,想驱走寒风带来的肃煞冷意。

  突然,一部黑色的小车急急地刹住在繁嘉的身边。繁嘉正等的发急,以为何威来了,低下头等他开门。车的左右二扇后门同时打开,从车里迅速跳下二个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繁嘉定神一看,哪里是什么何威?分明就是那晚要挟持他上黑色“奔弛”的李标的跟班。

  繁嘉见势不妙,掉头就走,二个黑衣男人早已紧紧地把他夹在了中间,没等繁嘉张口,高个子男人一把堵住繁嘉的嘴,硬生生地把他塞进了黑色的“奔弛”里。

  繁嘉还没坐定,前坐的康健回过头来:“对不起你了,帅哥!没把你弄伤吧?我们也没办法?都怪你老是和我们不合作。标哥心里可一直在掂记着你,他想请你去喝杯咖啡、聊一聊。”

  繁嘉又气又急,心里充满了恐惧,此去一定汹多吉少?想起李标那阴冷蛮横的表情,繁嘉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康健命司机开车,“奔弛”缓缓地离开了“鸥宝”所在的大厦,繁嘉挣扎着想阻止汽车的起动,但是,他感到全身像是上了绳索,一动也不能动。透过车窗玻璃,远远地,繁嘉清晰地看到了那张久已不见的面容,是他!他来了!

  何威出现在大厦转角处他们约定的地方,他在等待繁嘉来赴约。

  “奔弛”越开越快、越开越远。繁嘉想大声疾呼,可是,任凭他声嘶力竭,何威再也听不到他的声声呼喊。

  何威等了很久,始终没有繁嘉的影子出现,他隐隐约约感到有点不安。

  何威下到“鸥宝”里,客人开始多了起来。侍应生小毛正走过来,何威一把拉住他:“看到繁嘉了吗?”

  “没有,”小毛摇摇头:“刚才大卫还叫他接听电话呢?”

  何威知道:那个电话是自己打来的。

  大卫在吧台上写东西,眼睛不时地向何威这里瞟过来。何威过去问道:“繁嘉不在酒吧里吗?”

  大卫一脸的迷惑,耸了耸肩:“他请了一会假,有事出去了。”

  何威感到事情有点蹊跷,繁嘉明明请了假去会自己,可该在的地方却人影渺茫?他去了哪里?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何威越想越觉得呆不住,他出了酒吧,循着大厦周围的角角落落找了个遍。

  “刚才的电话是你打来的吧?”

  何威回身一看,大卫站在自己后面。

  “他接了电话就出来了,怎么会人不见了呢?”大卫焦急地问道:“地址不会有错吧?”

  何威摆摆手:“不会错,他应该是个守时的人”

  大卫有点紧张地问道:“他会去哪?莫非……”

  繁嘉被李标的跟班用力推倒在床上,高个子男人出去时恶狠狠地甩下一句话:“老实点,别自找苦头吃,这里可不是周伟强的地方。”

  门“砰”地被关上,房里空荡荡地只留下了繁嘉一个人。

  这是一间非常宽敞、摆设着各种款式各种色彩的玻璃花瓶的房间。除了几件简单的家俱外,就是摆满了一屋子的花瓶。看得出,房间的主人对收藏各种花瓶情有独钟。

  繁嘉觉得双臂又酸又痛,上衣的钮扣掉了好几粒,那二个高大的跟班几乎就像对待犯人一样把他押来了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绑架?繁嘉的脑海里突闪出一幅穷汹极恶的歹徒为了达到自己的目地不惜以身试法的情景。可是,自己一没钱、二没做对不起别人的事,为什么?

  繁嘉想起了李标、想起了他那种阴冷暧昧的眼神,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如此地不肯放过自己,究竟意欲何为?

  不知过了多久,繁嘉听得走廊里出现了脚步声和说话声,不一会,门被打开了。

  繁嘉看到:手里夹着烟的李标面带笑容地出现在门口,他的身后跟了四、五个男人。

  “你好啊,小兄弟,”李标慢慢地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不时地用手去托脸上架着的眼镜:“我们又见面了,大哥我想你啊!”

  李标说“想你”的时候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表情真诚急切。

  繁嘉不明白?自己和面前的这个人非亲非故,何劳他兴师动众地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虽然……”李标话锋一转:“今天他们冒昧地把你请来,这种方式我是很反感的!但,小兄弟既然来了,你就是我李标的客人,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李标的话,繁嘉已然不信了。

  “放我回去吧?”繁嘉面对李标:“求求你了,我还要上班呢?”

  李标似乎全然没有听到繁嘉的恳求,他吸了一大口烟、用力地吐向空中,慢悠悠地说道:“不过,人是应该知恩图报的,可别学那些不识时务的家伙,到头来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识时务,你懂吗?”

  繁嘉望着李标缓缓凑上前来的脸,心生恐惧。

  李标站了起来,不停地用手抚弄着花瓶。身后的康健插嘴道:“你不要拎不清,上海滩上标哥想要的东西没有第二个人敢争。周伟强算什么?他不过……”

  康健还没说完,李标喝住了他:“放肆!不能在我面前说我朋友的坏话,尤其是周老板,你们别忘了,我和他是朋友!是朋友懂吗?”

  听得李标如此说,繁嘉壮了壮胆再次求道:“既然李老板和周大哥都是朋友,那就放我回去吧,我还要上班呢?让周大哥知道我不上班他会骂的。”

  李标忽地把嘴贴近繁嘉的脸,问道:“你很怕你周大哥吗?现在我问你,那你怕不怕我呢?啊?怕不怕?”

  繁嘉不敢正眼看李标。

  “看来你很喜欢工作啊?”李标坐回沙发上:“好哦,我就喜欢有上进心的小孩子了,想工作是好事。不过,要上班也不一定非要回他周伟强那呀?这里也可以工作。”

  “我还是想回去,”繁嘉不加思索地说道:“我还是想去周大哥的酒吧里上班,那比较适合我。”

  李标一句话也没说,眼睛直直地扫向繁嘉,繁嘉感到浑身阴冷。

  “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康健又忍不住插嘴:“周伟强施了什么魔法?弄得你为他这么神魂颠倒?标哥,我看别和这个乡下人多费口舌,叫您的弟兄们教训教训他,看他还敢不把您放在眼里?”

  繁嘉眼里:此刻的康健全然像一条为了乞求主人恩赏一根骨头而拼命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繁嘉想起:有一次他看到康健不也是这个样子出现在周伟强面前的吗?

  “看来你这小孩有点想不开噢!”李标朝身后挥了挥手,“大猫,你和这小孩好好聊聊。”

  站在李标身后叫“大猫”的男子应声而出。

  李标返身出了门,对跟在他后面的人说道:“你们别说,这个乡下小孩就是有个性!不是为了……我还真会喜欢上他!”

  大猫看上去二十五、六的年龄,白白的皮肤,秀气的嘴角,完全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在繁嘉看来:他更像个读书人。

  大猫并没和繁嘉多说什么?他打开了电视,为繁嘉沏了一杯香气四溢的茉莉花茶,笑吟吟地端到繁嘉面前。

  “求你!请他们放我回去吧?”繁嘉心想:这个大猫面相不像个坏人,求求他也许有用:“我在这里能为你们做些啥呢?”

  大猫脸上始终微笑着,说道:“不急!既来之则安之,多停留片刻何妨?我们随便聊聊,聊好了?你想去那就能去那,没人敢挡你。”

  大猫慢慢地和繁嘉拉起了家常,他告诉繁嘉:他是贵州人,三岁父亲去世、十六岁母亲病故,十八岁就只身来到了上海谋生。刚来上海,举目无亲,曾饿得要过饭,睡过地下通道,还被警察抓过,在谴送回去的路上他逃了出来,后来,总算在建筑工地找到了活,一干就是三年。有一天,他连续加班二天二夜没合眼,困得走在马路上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过马路时没看见红灯,撞上了迎面开来的汽车。

  “出事了吗?”显然,繁嘉被大猫的故事吸引了。

  “还好,司机刹的及时,否则,我早在黄泉路上了。”大猫深情地凝望着窗外。窗外,静寂安然。

  “我被司机好一顿臭骂,我再也无力解释,瘫倒在路上。等到我醒来时,我就睡在像你现在坐着的这样松软舒适的床上,我的身边坐着一个人,他对我很好,给了我梦寐以求的东西,让我终于在大上海生存了下来,从那以后,我就是他的人,整个人都交给了他!”

  “看样子你是幸运的?”繁嘉被大猫的故事所感动:“那个人现在哪?”

  大猫回过头来,说道:“那个人就是刚从这间房里出去的标哥!”

  繁嘉睁大了眼睛,看着神情肃然地大猫。

  “人是有感情的!不过,人的生存才是第一位的!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人必须先得活下去,才可以奢谈其他的事情,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其他的一切你说还有何意义?”大猫走过来,坐到床上,继续说道:“有的时候,某件事不是你想要做的、也不是你发自内心所认可的,但,你却必须一定要去做!虽然你不一定必需去热爱它。这是现实,不是你看的小说,小说可以虚构或根本就不去看它。现实不是虚构,它是活生生的存在于你的面前,你整个人就活在现实中。你也许还不能透彻地感受现实是何等的残酷……它能把一个风华正茂的人倾刻间变成连一步路也走不动的垂死之人,可怕啊!”

  繁嘉觉得面前的大猫像是个饱经了历练的老者。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有时,你不得不低头啊!”大猫一边说、一边把脸移向繁嘉:“我早看出了,你对眼前发生的事还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我也看得出,你和很多男孩子不一样。但,你却要知道,你既已进了这个世界,你既已成了他们的目标,再想固守自己的准则,再想摆脱他们的视线几乎没有可能。”

  繁嘉不明白大猫所说的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就说我吧!”大猫抽出一支烟,没点,拿在手里,说道:“要想在上海生存下去,就得有生存下去的条件,可条件哪里来?去偷?我做不出!去抢?我没那个胆?当我的生命中出现了标哥这样一位能不需要我去偷、也不需要我去抢而又能使我在上海滩上立足的人时,我能做的只有一点,倾自己的全力让标哥肯为我做这一切我记得,那是一个很冷很冷的下雪天,就像今天一样,夜已很深了,我睡下了当标哥推开我的房门、来到我的床前对我说他喜欢我、要我陪他过夜的时候,我知道,我已不再是原来的我了。”

  “你?他喜欢你?陪他过夜?”大猫的话使繁嘉的眼前骤然浮现出一段时间来让他倍感困惑的种种经历?蓦地,他恍然大悟地叫了起来:“那?你不成了男妓了吗?”

  “别说的那么难听,”大猫点烟,手抖了一下,没点着,再点:“妓?那是有钱人说的词。当你的口袋里一文不文、你的肚子把你逼上绝路的时候,也许你会感谢那个让你成了那个词的人!”

  “你可以找工作啊。”繁嘉不屑于大猫的说法,驳道:“你不是还有二只手吗?再说,一个大老爷们就是饿死也不能被人当男婊子玩啊?”

  大猫一言不发,冷漠地眼神久久地注视着繁嘉的眼,看的繁嘉直发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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