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沈涵还以为他生气了,便赶忙说一句,“不是…。我的意思是…” “回老房子。” 唐梓言默默把衣服穿上,又跟司机说一句, “给斐七打电话,叫他别跟着这车,找地方把人安顿好。” 司机应了一声,一边掉头,一边掏出手机拨电话。 沈涵重新穿好裤子,脸有点黑。 唐梓言侧脸笑他,“你还能穿上裤子呢。” 沈涵白他一眼,心想着还不是你,半途而废真是害死人。 可也没说什么,只随口一句,“把外套还我。” 唐梓言把沈涵的帽T裹紧了,将拉链拉规规矩矩的拉好,又将自己之前脱下来的衬衫扔过去,“你穿这个。” 沈涵脸一僵,“穿这个?我这T恤外面套个衬衫是有多没品……” 唐梓言将后头的帽兜戴在头上,“没关系,我见过比这还没品的。” 帽兜有点大,这遮住了唐梓言的眼睫,只露出挺直的鼻梁。 沈涵见状一笑,“是许晚河么?” 唐梓言微一抿唇,“这话可别当他面说,再有下回,怕是连我也救不了你。” 沈涵答应着,接着又一句没一句的跟唐梓言说话。 约莫半小时的时辰,司机终于把车开到楼下,沈涵跟唐梓言说了声再见,便抬脚下车。 刚走了几步路,回头又见唐梓言也跟着下来。 沈涵摆摆手,“不用下来送啊……这么客气…” 也不知是不是里面没穿衣服的原因,沈涵的外套穿在唐梓言身上竟有点大,只见他裹紧衣裳,神色淡漠,“不是送你,我也要回去。” 沈涵有些惊讶,“你没事么?” 唐梓言进了楼道,“有事。” 后又浅浅一笑,“这不是刚才还有点事没办完么。” 沈涵嘴角些微扭曲,“…都隔了这么久了……这样也行啊……” 唐梓言头也不回,“不是你嫌车上有司机么。” 沈涵讷讷的跟在后头进了屋,“我那是害羞……” 唐梓言笑出声,“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都是男人。” 沈涵继续说,“那也不能露,大白天的……” 唐梓言苦笑一声,轻车熟路的拉开抽屉拿出医药箱,“你脸都花了,先来上药,其他事以后再说。” 沈涵跟在唐梓言身后,接过他递过来的消毒水,拧开盖子,“我自己来吧。” 电话铃声响起,唐梓言单手接起,“又出什么事了?” 沈涵正想着自己随便弄弄,却见唐梓言坐在沙发,示意自己过去。 “动手了?这么快?”唐梓言看一眼面前的人,拿着棉签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腿上。 沈涵会意的仰躺在唐梓言腿上,面朝上,贴心的举着消毒水。 心想让老大满足一下照顾人的心态,还真是有够辛苦。 “许晚河今天还真是不顺呢……”唐梓言将棉签浸入消毒水里,微微一笑,眼睛却是盯着沈涵。“老莫动手倒是快。” 沈涵望着头顶上的人,脸又有点热。 唐梓言的脸,又白又好看,温吞绵软,三月里的细雨一样,头发软软的搭在额前,瞳孔是一种过浅的棕,乍一看,竟有种分外情深的错觉。 不过是很明显的错觉,仔细一看,都是掩不住的薄凉。 “老莫应该早有准备……”唐梓言仔细的在伤口上涂抹,唇边笑意渐深,“好几年了,这地方总算有点动静了。”伤口微微的刺痛,使得沈涵不自觉皱眉。 唐梓言见状忙抬了手,“周三?” 沈涵将唐梓言擦完药水的棉签换掉,又在他手里塞了个新的,挤了消炎软膏上去。 唐梓言将药膏涂好,敛起面上笑意,“赵龙跑道老莫手底下?不应该吧……” 接着又抬起手,目光落在一处,神情越发凝重,“你想想,老莫疑心那样重的一个人,怎么会收留唐叔手底下的人,这不合情理。” 虽说是已经上完了药,沈涵看的有些入神,一时间竟忘了从唐梓言腿上起来。 “这样,我一会过去。”唐梓言挂断了电话,垂头对上沈涵的眼睛。 沈涵先是一顿,后又赶忙起身,可却在还未起来的时候,被上头的人迎面一吻。 浅瞳含笑,唐梓言满脸温柔沉静。 “我先走了。” “又走了啊…” 唐梓言起身换掉身上的衣服,“要不然你跟我一起?” 沈涵脑子里稍稍镇定了些,毫不犹豫,“好。” ***时入四月。 许晚河跟老莫整整闹了小半个月。 这一回有这么大的动静,唐梓言倒不意外,毕竟两个人积怨已经,撕破脸的时候,自然也不是一般的难看。 只不过,唐梓言意外的是这两个人动起手竟然没完没了,又愈演愈烈之势。 事情闹到惊动了警方,堵截好几回,最终却也是劳无所获。 最近的雨水似乎格外的多,且这个月份春寒也都还没有散尽,阴冷潮湿,叫人难受。 唐梓言低头摆弄着紫砂茶盅,里面刚刚盛了一汪熟普,隐隐的一股茶香。 一边的斐七望着窗外淋漓细雨,“唐哥,田宝怎么处理?” “留了也没用,推出去也又是个祸害,”唐梓言将洗茶水浇在茶宠上,“反正无亲无故的…怎么省事怎么来吧。” 这话说的软绵绵的,斐七却是明白里头的意思。 “知道了,唐哥。” 唐梓言搁了手里的茶盅,“找到赵龙了么?” “还没有,”斐七稍稍垂头,“我派兄弟暗地里去老莫那边打听过,几乎没人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热茶腾起袅袅雾气,唐梓言轻蹙了眉,“莫非周三是戏弄你?” 斐七摇摇头,“打了好几回了,腿都断了,依旧说他不知道。” 后又沉思片刻,“而且我看他不像是个硬骨头,每回都是鬼哭狼嚎的,应该是真的。” “那可蹊跷了。”唐梓言笑笑,“那事好容易才有了个线,竟断在这里。” 斐七轻叹口气,“要是能问问老莫就好了。” 唐梓言没说话,笑着看他一眼。 斐七摸了摸头,有点尴尬,“我就是太想知道到底是谁干的,不想白白让唐哥受人唾骂。” 这话其实说的有点假,前半部分是真的,后半句太假。 唐佩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了,是个人都会好奇,但是斐七觉得,最好奇的人应该是唐梓言,毕竟他因此白给人戳了好几年的脊梁骨。 可看他总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好像也不太把这事放在心上。 人真是复杂,明明就很在乎,却非要在人前做一副寡淡摸样。 ****游候连续许多天都喝的烂醉。 沈涵因为要照顾他,被迫在‘猪圈’住了好几晚,就没又回家。 也不是回家,就是回他和唐梓言住的地方。 唐梓言也没个电话,让人有点窝火。 这一晚,游候连喝十多瓶啤酒,醉的路都走不利索。 沈涵强把人拉回公寓,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醒酒擦洗。 游候趴在马桶边上,满嘴的呕吐物,“弟弟,我失恋了。” 沈涵捂住鼻子,“你一天说八百遍连说一个星期有完没完啊。” 游候掉下泪来,“当初他说走就走,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被人打成那样,他竟没一点心痛!” 沈涵顺手撕了一卷手纸在游候脸上抹擦,“行了,行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游候哇的一声吐进马桶里,后又红着脸抬头,“斐七这个负心汉!” 沈涵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游候背上怕打,“你别太自作多情了行不行,你俩根本没开始。” “不!”游候杀猪一样嚎叫,接着又低头干呕一声。 沈涵听的喉咙里一阵不舒服,“你以后别像个神经病似的,也许他还能对你好点……” 游候又干呕了几下,觉得不太对劲,沉思片刻后,游候腾的直起腰,面朝沈涵,“弟弟!我怀孕了!是斐七的!” 接着又激动吼道:“我要去要挟他不要跟我分手!” 沈涵头皮发麻,“你要是这么跟他说,他会把你打的真失去生育能力的…” 后又拿着手纸给游候擦擦嘴,“…再说你俩什么也没发生,你上哪里怀孕啊……” “我刚才都吐了……”游候喃喃道:“我每天都意/淫他,梦里面同他一遍遍交合,生产,到最后,我们生了一个创造了一个国度。” “这么恶心的梦你也做得下去,当心被斐七听到后给你做绝育手术啊,”沈涵把游候抗到床上,“今天自己能睡了吧,我要走了。” 游候躺在床上,失声痛哭,“弟弟,你回去吧,我要是在留你,估计你也要失恋了。” 沈涵斜眼看他,“你哭成这样,到底是想不想我走啊?” “你走吧,我今天想一个人在静静的夜晚里静静的想他。” 沈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从一堆杂物里翻出游候的车钥匙,“车我开走了,明天来接你。” 下过雨的夜晚格外的寒冷,无边的夜幕,水汽蒙蒙的,像是沉寂暗涌的海。 沈涵开的很快,好像很着急,可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不就回个家么,再说,那个家里有没有人还不一定呢。 把车子停在路边后,沈涵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上楼。 一边开门一边懊恼着刚才忘记在楼下看窗户有没有亮光。 好在这一切很快就有了答案。 卧室里灯光氤氲,戳人心尖的妩媚,真是莫名。 沈涵开始磨蹭,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潜进去。 床上的人卷了厚厚的毛毯在身上,像是冻坏了似得,下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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