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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当鸭子遇上权贵

2016-1-9 07:29| 发布者: admin| 查看: 7822| 评论: 0

摘要: 1、今天的八卦杂志封面甚是热闹, “商业巨头李维岩遭遇情变 花样男子疑似庄女新欢”,黄色标题衬着红色背景,好似一滩血上涂着一坨大便。再加上封面正宗大幅的李维岩严肃庄重的照片,旁边角落里则是模模糊糊的所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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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一段毫无波澜的日子,过了许多天,对我来说只是一天。到底去哪里呢?去找宁蓝,了结多年来的心事?我还没有勇气;去五大洲八大洋四处渡个假?走也走过了,没有新鲜感;找个无人荒岛或是偏远山区生活?那是矫情……也许,回家、回北京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开始慢慢安排吃光冰箱里的食物,将该整理的衣物清洗打包放好,公寓被我一天天地格式化,家晖每天都会回来,将所有的变化看在眼里却不露神色,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这对他也是种折磨。

打开邮箱,一封来路熟悉的邮件已经发来半月有余。“不如到我这里来休息休息,包吃包住,路费自理。”瞬间,我改变了去处,这还需要些时间才能成行。

我精心地布置餐桌,请“静雅”将最拿手的菜肴送到家里,还给家晖留了话,“晚上请你吃饭,早点回来。”

天色渐暗,我电亮桌上的蜡烛。家晖坐在对面,他的目光从餐桌上的鲜花、烛台,流转到雅致的桌布、餐具……隐忍地微笑着,“果然很丰盛。”他没有问我原因,因为他一定知道,我想好了去哪里。这是一顿令人愉悦地晚餐,我们聊着旧事,只观风月、无关得失,尽情地嘲笑别人、揶揄自己……没有人提到我要走的事,家晖笑着,和我一样享受着,这一刻,我开始了解他柔软的心……烛光里,我们轻轻碰杯,酒喝多了,目光朦胧,性情也开始自由奔放,家晖凑过来说了些什么,我转头吻上他的唇,有些烫……

仰望着家晖,我“哧哧”地笑着。刚才问他:“真的不想做我一次?”得到的答案是覆在我身上的家晖,他舔舐着我唇、耳、颈、胸……接着迷茫地问:“我该怎么做?”

“跟女人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我在他的吻下喃喃地说。

“那不一样……”他的声音闷在我的颈窝里,他轻轻一舔,我就好象被电击中了脊椎。我有些烦躁,“那我怎么做你,你就怎么做我!”

“好。”家晖答应着,话音未落,他的手指便冲进我的身体,我倒吸一口气,情不自禁地挺起,正好迎合他洒落在我胸前的吻。

“唔……家晖……”他的手指在我身体里蛮横地摩挲,我皱起了眉头,“家晖,你……”

“嗯?”家晖另一手抚上我的……“嗯啊……”这是我难以抵抗的另一种刺激,“呵呵……”耳边传来家晖的轻笑,他吻着我,“你不就是这么做我的?”手上加大了力度。我失去了语言的能力,眯起眼睛,索性任自己随着感官的指引漂浮。家晖看着我,“沐,原来能够控制你的身体也是件会令人上瘾的事……”话语消失在互相吮吸的嘴唇中,恍惚之间,家晖抽出手指,冲进我的身体……

“啊!”我们同时喊叫出来,仿佛前面的一切前戏都是表面的技巧戏码,从这一刻开始,才是肉体真正的交流……无所谓节奏、无所谓方向……在这个时候,只要嚎叫着冲撞就好了,占有与被占有、控制与被控制……家晖的强势开始表现得淋漓尽致,容不得我半点敷衍和推拒,脑后敏感的神经被他一次次地拉扯,我开始陷入迷茫,在家晖似永无止境地抽动中,我逐渐攀登……他开始强悍地冲撞。

“徐沐!”家晖着撞向我,“嗯啊……”我如溺水的人,双手四处寻找可以攀附的依靠:“不许忘了我!”他又一次深深地撞过来:“不要忘了回来!”他撞进我身体的最深处,我徒劳地张着嘴,却不出任何声音,抓着家晖的身体,在他一下下地进攻中,抽搐着身体,直到落入黑色天鹅绒般的黑暗……

坐在飞机上,我禁不住想,今天家晖回到公寓会是怎样凄凉的景象。没有告诉他哪一天走,他也没有问。一连几天,他按响门铃后自己开门进来,总会先找我。有一天,我听见了门铃没有理会,从浴室里出来,便看到家晖呆呆地站在门口,眼里充满着失落和绝望,几乎是泫然欲泣的表情。待看到我,他像是看到了救世主,眼里的光芒让我不忍与之对视,因为我知道,走,是不可能改变的。今天家晖上班,我拉着箱子走到门口又回来。在公寓最显眼的地方留下了便签,希望能让家晖好过一些。

飞机上满员载客,正是处于的季节,我的目的地又是那样一个美丽神奇的地方。繁忙的人在飞机上也会用手提电脑办公;疲惫的人选择在飞机上补眠;还有个小型旅行团,团员们一脸兴奋的神色;像我这样,想逃到一个地方想清楚的人显然并不多见。泰航的空中先生明显要多一些,服务同样周到。没错,我的目的地是泰国,那是曾我意气风发、不知天高地厚时经历的最后一个童话般的国度。

现在的泰国,有我那可靠的兄弟。

下了飞机,直奔老城区。

曼谷是个有趣的城市,高楼大厦很多、破街烂巷同样不少,在夜深的时候,还会有贫困的养象人,和自己的大象一起沿街巡游,半表演半乞讨地填饱大象的肚子,有时候,深夜中耸立的立交桥下,你还能看到大象的影子。和现代的新城相比,老城更能体现泰国的传统味道。沿河住着悠闲地人家,家家都有房前房后两道门,一条通向陆路,一条通向水路。人们沿河挂起种植的花草,在阳光下这是一片清新景色。

租了条船,我和游客一样在水中蜿蜒前进,船哥招来卖水果的船,两条船靠在一起就可以做生意,泰国最传统的水上交易现在依然发挥着作用。我买了串鸡蛋香蕉,边吃边看两岸,这个地方多年没有变化,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会怎么样。熟悉的房子就在前面,二层楼上当年栽下的花草更加茂盛,房子前面的河水倒没有从前清澈,和房子相连的小码头里停着泰国传统的木船,不知道它的利用率如何。

在这个码头停靠,上了岸就是门前。没等我敲门门就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看着我,在阳光下笑了。

“对不住了,占用了你的资金。”

他眉毛一扬,“谁说的?我是趁低接了金宝的股票,抄了个底。”

“卖了?”

“卖了,一点点的出货,很平稳。”

是啊,金宝接得也一定很平稳,我苦苦地笑了……

“这次分你30%的红利。”

我“哧哧”笑着,“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感谢你了,这两年没少麻烦你。”我上下打量着他,“不过看起来你过得很好,比我好多了……”

“徐沐,欢迎你来泰国。”泰雅张开双臂。

“我不记得马来有这种礼节。”我笑着拥抱上去,心中一片温暖。

“泰雅!我……啊,对不起。”门里还有一个声音。

我笑着放开,“你朋友?”泰雅笑着拉我进去。

“介绍一下,这是我多年的兄弟,徐沐;这是我在泰国的朋友,素姬。”

眼前是个漂亮的过分的高挑女子,浓眉大眼,魔鬼身材,浑身上下充满了野性美感,只消看几眼我就明白了,“你好,我是徐沐。”

“你好。前几天就知道你要来了,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素姬有些紧张地冲我笑笑,转向泰雅说,“我买了些东西,放在门口了,我晚上还要上班,你陪徐先生好好玩玩。”含羞向我点点头,便离开了。

“他是……”我狐疑地看向泰雅。

“是变性人。”泰雅自然地说,“今年初才攒够了钱做了最后的手术,他刚刚适应这个完整新的身份还不久。”

我笑了,“难怪,在门外我明明听到的是男人的声音。不过,他依然完美。”

“多谢夸奖。”泰雅说。

“难道只有这一句话?”我挑高了眉毛,“以后可要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没有什么可以补充?”

泰雅微笑着说:“目前,他是我的情人。”

我捅了他一拳,这是许久以来我最开心的时刻,“怎么来形容这种情况呢?铁树开花?还是枯木逢春?”

泰雅忍耐地说:“听起来都是略带鄙视的好词。”

“哈哈!”我大笑,“快带我去我的房间,顺便指给我你的房间。”

“为什么?”

“半夜尿尿好绕开走啊!”

“去!”

我跟着泰雅上了二楼,进了房间,窗外满是花草,再往下就是河水。

“先休息一下。”泰雅替我关上门。

坐在窗前,深深吸气,真是个自在的地方。有人说,同学毕业后遇见,交谈相处时保持的还会是在校园里那份简单的心境,也许这就是泰雅给我带来的轻松感觉吧!大学时马来裔的同学,共同经历了彼此的故事,结成了长久的友谊。只是,这些年真的没有为他做过什么,都是我在红尘之中折腾,连我们自己的公司都没有看顾。

躺在床上,正在冥想,手机忽然响起,及时伸手拿起,响声又戛然而止。看看手机,号码是家晖。这是摆明了试探的电话,不需要我接。给家晖发了个信息,“我在曼谷。”是啊,让你知道我在哪里,随时都开着手机,这样你会不会放心一点呢?我将手盖在眼上,想把家晖站在门口,怅然所失的表情抹去。

睡了一会儿,等在醒来,天已经黑了。我简单洗漱后下楼,看见泰雅正在等着我。“今天我们出去吃好吗?”

“管吃管住的可是你,我没有意见。”

“想吃什么?”

我无奈地笑笑,“咖喱就免了,我的胃受不得刺激。”

“几年不见,添了新伤啊!”

我们且热地并肩走出去,我心里发苦,添了新伤的又何止是我的胃。

吃过饭,走在街上,就算是曼谷,声色场所也很发达,看到一个个明显意义的招牌,我又联想到了香港,如果“静雅”开在这里,生意一定强不过这些草台班子。泰国的色情服务更为齐备的是芭堤雅,那里整整一条街,甚至有衣着暴露的女孩举着价格牌在街上为店里拉客,二层楼上临街的阳台上还不断有美女和人妖挥袖招摇。和芭堤雅相比,这里的声色游戏要含蓄的多。

“前面是酒吧一条街,去喝点什么?”泰雅问。

“好,我请客。”

跟着泰雅进了一家酒吧,一群游客使这里喧闹非常,闪光灯不断闪烁。要了两杯啤酒来享受这个夜晚,我转头四顾,这里的外国人中似乎中国人最多。

只是一转头,便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袅袅婷婷地穿梭在游客之中,不时有人拉住他摸下胸或臀,或是拍照合影。一路走去,他一只手里已满是钞票,另一只随时准备揽上陌生人的脖子。手里的钞票像是个摇曳的招牌,摆明了的无情无义、现金结帐……

“那是……”

“素姬。他在这间酒吧客串。”

“你……就任他在酒吧工作?”我张大了嘴,“你又不是没有这个财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选择那种生活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不想干涉。”泰雅说,“如果他想依靠我,他会说的。”

素姬偶然一个转身,见了我们,对泰雅展开温柔地一笑,然后走向另一群游客。看着泰雅,我小心翼翼地问:“以前的事情……还没有忘吗?”

泰雅笑了,“不是不能忘记,而是不需要忘记了。”他用手捂住胸口,“都在这里,融为血肉。”他看着我,“你以为,我是因为忘不了过去才这样不在乎?”

“我还以为你活过来了,怎么还是这么别扭!”

泰雅摇摇头,“这是素姬努力的结果,不要以为变性人就不需要奋斗。这里的工作已经好多了,他还会参加定期的官方歌舞表演。最开始他是在芭堤雅的游轮上,陪着客人跳舞亲嘴,摸一下20株。”

“谈论这些,不会让你觉得不快吗?”我不理解泰雅云淡风轻的表情。

“那是我看得开了,何必那么辛苦?人和人,难道非要绑在一起才会幸福?才叫有情?”泰雅说,“各过各的生活,不需要什么观念的冲撞,需要的话,就只索取对方自己需要的那部分,这样多好,单纯而平静。看他,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手术,努力到这个阶层,也很了不起。”

素姬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中,我徒劳地只看到在这里享受异域风情、放荡形骸的游客。“喜欢的话就要索取,既然索取就要全部,你说的那样我做不到,这是对感情的蔑视和亵渎。”

“那就多了烦恼与伤心,有些时候,莫名其妙的纠葛甚至胜于感情本身。”泰雅转向我,“难道那就不是对感情的亵渎吗?”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想得到幸福,就不可避免地受伤,另一种人是害怕受伤,就永远体会不到幸福。”我说,“我是前一种人。”

“那我就是后一种,得不到幸福,但我得到了平静。”泰雅看着我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不要以为我可怜,在我看来,你才是陷在旋涡中挣扎不出。”

我上上下下看着他,“不是在泰国呆久了,也沾了佛学的气息吧!原以为你只是来散散心,没想到,你在这里一住就是快十年。”

“怎样呢?”

“后悔没有早点跑来将你拉走。”

“也许你住下来,也不会走了。”泰雅说,犹如神谕。

我心中一颤,家晖还在等着我……“胡说,最多住两个月,接着我还要到别处去。”

泰雅一笑,“随你。”似乎这是个不值得他争论的话题。

面对执着的家晖,我觉得疲惫,并不觉得自己值得他这样对待,要承担的情感太多太重;面对漠然的泰雅,我觉得心慌,如果真如他所说,那自己痛了又痛的过往,又算什么?

……

这一章的标题拜托大家了!

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

前尘如梦

在曼谷老城、河畔的生活就这样进行,平静得甚至分不出从哪一刻开始,不知道哪一刻算是结束。泰雅和素姬的生活真如泰雅所说,互不干涉。素姬夜里工作,总是早上回来,等他洗漱停当也正是泰雅醒来的时候。几次我偶然早起,经过隔壁泰雅的房间便听见那令人血脉贲张的激情声响。泰雅白天在家里准时上班,雷打不动地关注股市、期市,周末休息,很有规律。我的手机偶尔会响一声便断掉,那是家晖根本不想让我接的电话,是的,我的手机不会关机,为手机充电成了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我本是在家里白吃白住,甚至连脑子都懒得动,谁知泰雅会喜欢播报市场信息,丰瑞、金宝之类的股价不问都会自动报出,还看不懂我厌烦的眼神,最后加一句,“你来了也是有用,我不必这么寂寞,连个讨论的人都没有,要知道素姬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

“我也不感兴趣。”我说,“公司把我开掉算了,这些年我只找麻烦没有建树,以后你就是唯一的老板,好吧!”

泰雅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夏季、雨季、凉季,泰国的三个季节接踵而来,日子犹如门前的河水滑过,来了又走,看不到一点痕迹。有时卖水果的女孩划船经过,我会买点香蕉,再说声:“浓浓水晶晶。”(小姐你真漂亮)搏得素不相识的人一笑成了我最近的兴趣。有时,晚上会到素姬工作的酒吧去,如今我对素姬的工作非常习惯,在他看来,被人摸一下、合个影,就像是在用花费高昂的身体赚取之前投资的本钱,没有人能怀疑在他望向泰雅时眼里的柔情,他工作的酒吧成了我消遣的主要地方。我百无聊赖地到酒吧去夜夜笙歌,认识了几个素姬的同伴,有时甚至会和素姬一起下班回来。泰雅说的很对,这种不用动脑,什么都不想的生活的确很轻易地就能度过。

如果你带朋友回来过夜,我不会介意。“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泰雅突然说。我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这里也快一年了,也没见你出门寻欢。”泰雅平静地说,“素姬说你很受他的朋友欢迎,你可以考虑。”

我瞪了泰雅一眼,目光别有深意地在他的敏感部位留恋,“我喜欢在下面,不知道你的能力如何。”

泰雅咧开嘴笑,听到一些响动,我转头一看,是刚刚起床的素姬,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我一时间尴尬到极点,“素姬,我开玩笑的……我们兄弟之间经常这样……”

素姬没办法马上转过脸色,勉为其难地笑笑。“哈哈……”泰雅没有良心地大笑,揽着素姬离开。留下我坐在这里无所事事。

这天晚上,素姬难得的没有出去工作,三个人吃过晚饭,互相看着。白天说了那样不合时宜的话,现在的我有明显像个大大电灯泡,于是我识趣地借故躲开,早早上床睡觉。

“徐沐,不要走嘛!”泰雅不怀好意地说,“素姬亲手做的点心还在烤箱里呢!”

“谢谢素姬!”我冲素姬点点头,又对泰雅说,“我的份就留给你了!”

“是吗?”泰雅将素姬揽在怀里,吻了下去,吻的人热情奔放,被吻的人柔软呻吟,两人堪称声色俱佳,我脸色一变,连忙走出去。

“就这么走了,素姬会伤心的。”身后事泰雅调笑的声音,我翻了翻白眼,决定不去理会。走在楼梯上,突然感到这一幕似曾相识。我转身回望,这个角度看不见这对情人的亲密,但听得到浓浓温软的泰语,在空气中飘过,有着它特有的风情。这一瞬间记起了多年前那个相似的夜晚,泰雅也是这样逗我,也是和心爱的人说着泰语。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那时的恋情对他来说是个无底的甜蜜陷阱,希望一辈子都不再脱身,那时的他连眼睛都闪闪发亮……只是当年他怀里的人,如今已经化身为土,自己撒手而去却为泰雅编织了一张看不见的网……

默默地站了一会,我转身上楼。世事难料,让人实在难以抉择,生活究竟应该是一丝不苟,还是随性而为……躺在床上,我决定真的早睡。

我陡然睁开眼睛,茫然若失。眼前的黑暗和耳边的流水声提醒我,这是在泰国,我只是做了一个梦。刚才,我梦见了凌远,这是个奇怪的,也是个美妙的梦。梦见凌远裸着身体,睡在我的身边,脸上的笑容就如得到丰瑞的那一夜,舒展、畅快……梦里的他,反反复复地在问一句话,“沐,你爱我吗?说啊,说你爱我!”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房中的一切在夜色中都变得清清楚楚,有的时候,深夜醒来,会有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我躺在床上,目光从这里转向那里,一时间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泰国,为什么一来就是这么久……躺在那里,闭上眼睛静静地回想梦中的一切,明知道那是不曾存在的场景,但是,我宁可从中获得喜悦,即使天亮之后什么都没有变。

“沐,你爱我吗?”凌远认真的表情如此清晰,“说啊,说你爱我!”他捉住我,不断追问。我说了什么?记不清楚了,只是一个梦境。我重重地叹息,还以为自己真的无所谓,区区梦境就让我如此留恋,毕竟那是一段不去怀疑、倾力付出的岁月,有的时候全心全意爱一个人也是种幸福。凌远从未问过我爱不爱他,倒是我,不断在他耳边诉说,那个时候,大声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也是快乐的过程……现在呢?自己也变成了懂得保留、懂得适度的俗人……

从这一夜起,我便常常想起从前在新加坡的种种,而香港的事情则彷若隔世,在家坐了几天,我决定到曾经游览过的地方看看,在曼谷,泰国的大王宫和玉佛寺是我的首选。

特意选择了庄重文雅的衣服,长衣长裤,在泰国这个崇尚佛教的国家,游客所表示的尊重是很必要的。先是坐船行到岸边,上岸后超条很近的小路过去,就是大王宫、玉佛寺了。但是这条小路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各种摊贩占据了大部分的道路,地上到处都是垃圾,由此也能看出小乘佛法的特征,尊崇佛法也尊重世俗。我一步步迈过去,走出去就是豁然开朗的广场,排在游客的后面,进了这个令人赞叹的地方。

穿过回廊,并不雄伟但精致到匪夷所思的玉佛寺就在眼前。眼前的玉佛寺依然金光闪耀,阳光在这里会让人燥热地苦不堪言,但也可以造就这样华丽的折射景观。是的,华丽都不足以形容,一面是纯金的巨大佛塔,一面是斑斓招摇的佛殿,在古老的泰国,这的确足以显示王室的威严。

泰国人虔诚地拜见玉佛,那是泰国王室的至宝,每到换季的时候,由国王亲自为玉佛换上衣服,那是名副其实的金缕衣,供奉玉佛的殿堂外墙,原本是一块块五彩宝石镶成,原来的皇家寺庙如今对国民开放,只好一块块换上仿制品,但摄人心魄的效果丝毫不减。而我则专注于这曾经将我带回年幼痴想的景色,还记得初次看见阳光下的玉佛寺,那一片五彩缤纷宝石镶成的殿堂就如从神话中来到眼前……我仰望着寺庙斑斓的顶尖,阳光刺的眼睛好痛……

“哼!乡巴佬,嘴都合不上了!”是谁?如此娇俏地声音……“啊!不过这里是真的美啊!这就是泰国,传统的佛学和人性天赋自由的结合体,看,你能想象宝相森严的玉佛旁边,有这么性感的门神吗……”

是宁蓝,勉为其难地陪我到泰国,禁不住一路地讽刺挖苦,当我水土不服又尽心照顾……那个纯情的年代连自己都觉得奢侈。

我走进回廊,坐在阴影中。如果知道后来会有那么多的伤害和无奈,我还会爱凌远吗?如果我和宁蓝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过一对商界夫妇该过的生活,我是不是还会有这么多的遗憾?有时候也厌恶自己,如果结局就是这样,那曾经的爱和痛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一片熙攘之中,一串音符执着地响着,那是手机的铃声,一会儿断掉,接着又响……我掏出手机,有种神谕般的触动,这是……

“喂。”

“徐沐?”是……赵慈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是我。”

电话那头先是一片寂静,“快点回来吧,凌远……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抬眼看阳光下宝光四射的建筑,看着人们满面笑容地走过,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另一个梦境。

“徐沐,你回来吧!见他一面……”赵慈的声音在嘈杂中格外清晰,连他隐忍的哽咽也听得清楚,“凌远突发脑出血,脑干受损,这次……是救不回来了……”

我缓缓挂掉手机,看,又有一批新的游客涌入,他们第一眼看见玉佛寺的时候,如我一样的惊诧。

……

对不起啊!大人们,晚更新了一天,归根结底是小花太累了,这几天……

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

随风而逝

我机械地走出去,机械地回到河上,机械地坐在屋子里,直到太阳一路西行,余辉洒在我的身上。听到泰雅和素姬的欢声笑语,接着他们打开门进来,我机械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坐得久了,生怕一动,自己就会破裂、粉碎。泰雅惊讶地看着我,示意素姬回避,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用目光一点点软化我僵硬的身躯,直到我长出一口气,瞬间便感到心口的闷疼。

“出了什么事?”泰雅问,“你的脸色白的就像是见了鬼。”

我忍受着心口的疼,看着泰雅。

“别这么看着我,让我觉得你需要我来救你,但是……为了什么呢?”

“不是我见了鬼,”我双唇蠕动半天,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我爱的人就要变成鬼了。”

泰雅疑惑地看着我。

“也许你不了解,但我却觉得自己好笑,”我咬着嘴唇,“明明……明明已经不爱了,感觉早就不在了,为什么我还是这样……”

泰雅看看我,“是……马凌远出了事?”

我悲哀地望着他,“为什么说是马凌远,为什么不猜别人?”

泰雅转过头去不看我,说:“不管是爱还是不爱,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爱了,就不会简单逝去;不爱,也不是个能轻易出口的论断。”

“你还爱熙林吗?”

泰雅似堕入前尘,眯着眼睛看着河水半晌,说:“还爱。”

“那你爱素姬吗?”

泰雅转头看向我,“也爱。”

“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因为这个,我就要苦苦分析自己,非要判断出一个自己真爱的?”泰雅说,“徐沐,你太认真!感情的事情不需要用理智分析,你的心就是你的心,不要自己歪曲了它。”

我垂下头,“凌远……可能活不成了……”

泰雅叹了口气,“我很难过。你打算怎样呢?”

“我……想去看他……”

“那你还等什么?”

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

一辆黑色的车等在那里,我一出来便缓缓驶近,一人打开车门出来,赵慈派了一个我熟悉的人来接我,是陈欣。

“徐先生!”陈欣跑过来接过我手中的旅行箱,“赵先生派我来接您。”

我点点头,坐到车里,看着陈欣从车后跑到车前,开门坐进来。

汽车飞驰,我没有心情说话,但是知道陈欣数次从后视镜中默默看我。在他眼中,我是什么样子呢?

两年时间,陈欣,姿态声势自是更上一层楼;我,用一年玩了个伤心的游戏,再用另一年休养生息;凌远,不论之前是怎样的死里逃生、风光无限,现在却濒临死亡……

不必问到哪里去,一定是先见凌远。还是那栋花园小楼,温馨舒适,没有半点医院的样子。不是原来的病房,而是重症特别监护室。门关着,玻璃那边的帘子拉着,看样子有医生在里面。赵慈坐在门外,抬眼看我,满目血丝。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这个时候,说什么、怎么说都不重要。坐在这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边这个人胸口跳动的心和我的是同一个频率。

“谈不上是车祸,”默默坐了许久,赵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追尾,我也在车上……凌远被闪了一下,头向后撞在靠背上……这算什么呢?车里的人都被闪了一下,头都撞到了靠背上,但偏偏凌远……”

“是上一次车祸的后遗症?”我平静地问。

赵慈点点头,“脑干出血……”脑干出血,四个字在走廊上萦绕不去……

门开了,还是那位肖医生。他走到赵慈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

“什么意思?”我问。

赵慈笑了,“继续等待奇迹。”

我看了看他,说:“还是收起你的嘴脸吧!比哭还难看。”

“也许,我不该叫你回来。”赵慈说,“凌远应该不愿意让你看见他这副样子。”接着他又“呵呵”笑出来,“可是我这些年,总是帮着他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多可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最后一次,就让我错帮到底好了,现在凌远一定也想不清楚,到底是想见你,还是不想让你见到他,反正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不如我帮他选。”

监护室里的帘子被“唰”地拉开,被掩住面目地护士开门出来。

我起身,慢慢走到玻璃跟前……那……不是凌远,不应该是凌远……身体在被单之下显得单薄弱小,而凌远的面目……他头颅肿大、变形,各种管子差满头脸,似乎是那些笨重的仪器在带动他的每一次呼吸,这只是个等待活命的虚弱身体,不是……我的凌远……虚情假意也好、飞扬跋扈也好、伤我害我也好,那终究是我的凌远,改变不了的意气风发、阴险狡诈、野心勃勃……但是这个,不是。

赵慈走到我身边,“就算是这个样子,哪怕能多活一天,我也不想放弃。”

“他呢?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我说。

赵慈苦笑,“这么多年,哪一件事不是听了他的为了他做?结果呢?开头是错,结尾还是错!我说过,这一次,我帮他选。”

我闭上眼睛,这又是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他……应该知道你。”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赵慈看向我,“重要的是,现在的丰瑞谁来主持。”

“你问我?”

“除了你,满世界都是凌远的敌人。”

“这么笃定?再想来一招金蝉脱壳?”

赵慈笑了,“巧了,委托书还是原来的那一份,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我转头看他,“这难道不是另一场阴谋?”

“你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一次,还是上一次?”

我缓缓摇头,“都没有。我怨的,不是你保护凌远,而是凌远不信我。他不信我,我又何必!既然他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又何必在乎丰瑞变成谁的,谁想要就拿去好了,他不会在意的。”

“我在意!起码,凌远还在的时候,我不允许他人染指。要是……凌远走了,那是凌远自己不要,不是争不过谁。”

“我也是你口中的‘他人’。”

“对凌远来说不是。”

“我……怕麻烦……”

赵慈咬着嘴唇,死盯着被各种器械捆绑、束缚的凌远,不做一声。

我就住在医院里,这个时候,我开始感激这个不像医院的医院了,空置的单间病房好像是酒店套间。听不到痛苦的呻吟也感受不到医护的崇高,只是每次看到凌远,都让我对所谓的医疗手段更加厌恶。

“他有救吗?”我站在监护室外,看着凌远和那些冰冷的机器一起呼吸。

“尽人事罢了。”肖新一毫不客气地说,“脑干出血,另一半还要看天命。”

“最好的情况是什么?”

“植物人。”肖医生撇撇嘴,“不过,从医学上说,脑死亡就是一个人的死亡,跟肉体没有关系。那是最没用的植物人,根本没有醒来的希望。”

“你总是这么直白地跟病人的家人解释病情吗?”

“如果有人想用病人苟延残喘的身体来安慰自己的话。”肖医生还是那么冷静,他突然转头,“你称得上是病人家属吗?”

我笑了,也看向他,“没错,我可不是病人家属,也不会痛苦到不顾他的尊严。”

肖新一轻轻叹了口气,“劝劝赵慈吧!”

我看着监护室里的凌远说:“让凌远自己决定吧!”

赵慈不能无期限地封锁消息,两天后,丰瑞董事会主席马凌远病重入院的新闻成为所有财经类媒体的头条。

我站在玻璃墙前,这具无声无息的躯体不知道自己又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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