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当我消沉之时，我的心无所归附 ——摘自Josh Groban的You Raise Me Up 回WH市有一段日子了，凯泽没有去酒吧上班，他想让自已彻底放松一下，他还没有收拾好心情去那个强颜欢笑的地方。他暂住在朋友的房子里，昨天和以前的同事们疯了一天，今天忽然心情特别地差，哪儿也不想去，就呆在灰暗的小屋里，他想起他以前的BF，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是不是时间久了，然后淡了，最后就不联系了，自然而然就慢慢成了陌路他还记得他的海誓山盟，他还想着这辈子就这样和他到老。 而此时此刻的胡乐也一个人坐在自家的客厅，愁绪万千。老婆在卧房看电视视；他的BF军正在书房里上着电脑。军是今天中午从上海过来的，老家都没回，第一站就来到胡乐家。他来过胡乐家，还曾在他们家过过年，认识他们家的几乎所有成员。这次来他想与胡乐和好，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但此时胡乐却百感交接，他不是没想过可否重来？但这一天真得来到时，却隐不住内心的失落。正如古希腊的一个哲学家所说：人不可能二次踏进同一条河里。 他走进书房，军转过头来，看着他笑。 在上海日子过得不错啊，又长胖了，也成熟了！ 是老了吧！ 他们相处时，军还只有19岁，活泼、开朗；天真、帅气。胡乐那时的工作压力特别大，但只要回到他们的家，他的心情都会忽然舒心起来。但眼前的军身材臃肿，尽管还是穿着一身卡通的外衣，却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胡乐鼓足勇气说：军，我们做个兄弟吧！ 军刚才还笑着的脸刹时凝固了，眼眶红了：去死吧！他扭过头去不再搭理胡乐了。 胡乐呆坐了一会，说：别上网了，早点睡觉吧！于是，一个人出来。坐在客厅里，看着一左一右两道房门，他现在什么门也不想进。他想起凯泽来，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他给凯泽发出了微信。 胡乐：在打麻将吗？ 凯泽：在家 胡乐：今晚没出去呀？ 凯泽：没 胡乐：一个人闷着不好 凯泽：不想有人陪，不想出去逛 胡乐：哎。我不知怎么对你了！你出去玩吧，我又当心又吃醋；你一个闷着，我又心疼！ 凯泽：很多时候我喜欢一个人独处 胡乐：你现在想什么？ 凯泽：没想什么！那你呢，这么晚不睡，想什么呢？ 胡乐：我在想着怎么处理我对你的感情 凯泽：那你觉着呢 胡乐：还没完全想好。但有一点是：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开心！不奢求天长地久，珍惜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凯泽：呵呵 胡乐：清晨看到躺在身边的你，我深深地凝视着，听着你轻柔地呼吸，我感觉自已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凯泽：可是你吵到我睡觉了 胡乐：呵呵，很抱歉！有时情不自禁，吵到你了！ 凯泽：尴尬的表情 胡乐：你是怎么处理现在？ 凯泽：走走看看 胡乐：呵呵！不是走马观花吧！ 凯泽：不知道，看不懂 胡乐：我是一棵树上吊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凯泽：尴尬的表情 胡乐：睡觉了，明早七点还得上班。明晚约你吃饭，行吗？ 凯泽：嗯嗯 胡乐：那好，明天见！ 凯泽：晚安！ 第二天晚上他们还是在悠仙美地见面，凯泽在iPad上忙碌着，胡乐坐在对面默默地看着，两个人都没说话。吃饭时，凯泽说周末要回老家，奶奶说他爸爸一个人偷东西吃，也不知什么东西。要是错吃了农药怎么办？让凯泽回家去一趟。 那可得有人看着才行啊。 谁去看啊，田里还有很多农活，爷爷奶奶也没时间啊。 那你去怎么办？ 上把锁，爷爷、奶奶出去干活时就把他锁在房间里。 看着凯泽狼吞虎咽的吃相，胡乐忍不问：中午没吃吧！ 嗯。凯泽边吃边点着头。 饱一餐、饿一顿的，赶紧租个房子后，自已做，想吃什么做什么？ 我要搬去和同事住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独处吗？ 凯泽没有回答，胡乐知道他肯定是没钱租房。你去租吧，我也来搭个脚。 凯泽抬起头，你不回家了？ 如果不是为了女儿，我真得不想回家。 凯泽开始在网上搜索租房信息，不久他们查到了一个地方，电话过去和对方约好一个小时后去看房。 那是一间高层的单身公寓，一居室，有厨有卫，虽然有些小，但空调、洗衣机、冰箱都很齐全，而且还比较新。于是决定明天一早过来签协议。 两人在宾馆开了一间标房，本想早点睡，明天一早起来收拾东西，搬过去。可是在这个春风沉醉的夜晚，在激情过后，两个人忽然都睡不着。凯泽说放一首摧眠曲吧，他打开iPad，选了一首Josh Groban 的英文歌曲You Raise Me Up，黑暗中飘浮着低沉的韵律 凯泽不知如果去处理和胡乐的感情，正像他之前所说的，走走看看吧！他知道胡乐是爱他的，他很感激他为他的付出，但有时面对他的性要求时，他又不自觉地感到他和平时接触的人没有什么两样，他把他摇摆在朋友、情人、嫖客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他感觉胡乐在身边坐起身体来，接着下床去拿桌上的冲着电的手机。 你还没睡？ 嗯，这音乐让人想起很多往事！ 想什么了？ 忽然觉得对不起我的BF了，他千里迢迢过来，我却那么冷漠地对他，我觉得自已很残忍！他打开手机，发起短信。 是要和好吗？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应该要跟他说声对不起。他十九岁就和我在一起，把他最美好的时光交给了我，那时我宠着他，为他的所有任性买单，可是有一天我累了、倦了。现在他回来了，他也不再青春年少，也还是那样没有生活条理。这都是我的错，我宠了他也害了他。 我的BF曾经也是宠着我，什么事都迁就我，甚至默认了我的二次出轨。但我没有好好珍惜，失去他之后，我甚至用过自杀的方式，也没能挽留住他。哎，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我想再也找不到了！ 在凌晨黑暗的宾馆里，两个有着同样故事的人，都沉静在各自过往的生活回忆中 春风从狭小的窗户吹进来，带来丝丝凉意，它掀起白色的纱帘，和着Josh Groban那天籁般的声音在屋里飘扬 春风沉醉的午后 初春的人们还不敢脱去厚厚的衣服，肆虐的寒流随时会返回来炫耀。保暖一点吧，你才不会受冻。 那是个春风沉醉的午后，胡乐兴冲冲地来到凯泽的新住地，凯泽裸身打开房后便去卫生间洗澡，把他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他想打开iPad，但不知什么时候，凯泽已经更换了密码。他也曾想要凯泽给他一把钥匙，但他更怕有一天打开这间门时，看到除了他俩之外的另外一个人。他环顾着这间小小的公寓，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愁怅，一个宿命在心里敲响，他的每一段生活都是以搬新居而结束。他呆了好几家公司，几乎每一次公司搬新地之后不多久，他就辞了职，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或许这是冥冥中的一种安排吧。 凯泽从浴室出来，接了一个电话，他的一个闺蜜马上过来，凯泽告诉她现在的地址。胡乐忽然觉得自已在这里是那么多余，他向凯泽说，自已要走了，凯泽很惊讶，说你怎么怪怪的。胡乐说我不想见你的朋友，我只想你一个人。于是他穿上外衣，向凯泽告了别！ 胡乐一个人也不知要去哪？他的车顺着长江漫无目的开着，在滨江的长廊边他停了下来。初春的午后，昨天还春意暖暖的，今天忽然就阴沉起来，江边吹着阵阵凉风，长长的木平台上没有一个人，他独自坐在木椅上，一股无名的孤独涌上心头。他好想找个人说说话，他甚至想如果这个时候谁愿听他倾诉，他会考虑和他开始一段新生活。 他知道凯泽此时正和他的朋友逛商场，他一定不会想到自已此时此刻是多么的孤单。他想起军(以前的BF)，给军去了一个电话，军正在打麻将，军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没有就挂断电话。他感到深深地寂寞，这个阴郁的午后，世界仿佛也窒息了。 他翻找着QQ里每一个稍有好感的人，想约他们出来陪自已说说话，但不是不在线，就是半天才冒出一句话不冷不热的话。在他几乎绝望时，他想起以前在合肥认识的一个网友羽，羽曾多次索要过自已的电话号码，他一直没有给他。这时，他忍不住给羽发了个短信。羽很诧异他的主动来信，他安慰胡乐说：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现在不是简单的为了性，看得出你还需要一份感情的寄托；或许凯泽很让你迷恋，但是不想看到你有伤害。你之前的朋友，我觉得要处理好，如果还有感情就要好好把握；如果真得没感情了早点放手，对你，对他都好。 这个时候，军打来了电话。 不是在打麻将吗？ 打完了，你刚才打电话过来想说什么？ 没什么？ 不会的，说吧！这么多年的相处，军还是感觉得到胡乐有些怪异的行为。 你什么时候回上海？ 今天晚上8点的火车。 能不走吧？ 我那边还有工资没结呢。 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们的缘分快要完了！ 你说什么呀，不要恐吓我。 那好吧！你自已决定！ 这样吧，我回上海收拾一下，20号结完工资就过来。 嗯！ 挂断军的电话，胡乐忽然如失重负，心情平复很多。他给羽打了电话，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给羽的电话，他要当面感谢羽，在自已最无助时给予的帮助。 在这个寂寞的、阴郁的午后，春风还是有些凄冷，寂寞正随着脉脉的、绵绵不断的江水向东流去。 (全文完 | 感谢作者柳胡乐供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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