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回去的当天晚上,我在寝室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个时候妈妈应该已经到家了,会不会又被父亲打骂?会不会连一个拉住父亲的人都没有?妈妈如果被爸爸打死怎么办?我太担心我的妈妈了,以至于最初的四天没有一夜能睡好,没有一顿饭能吃得下去。 第五天,我们前往大连金州,参加入学前的军训。在大连这个沿海城市,9月的天是非常热的,连续几天在烈日下站军姿,再加上我吃饭和休息都不好,因此实在受不了了。当教官巡视到我身边时,我忽然倒在他身上。当时大家都以为我中暑,就让我在树荫下靠着教官休息了十几分钟。发现我的情况没有好转之后,部队领导找来了军医。军医对我检查后说,这孩子嘴唇发紫,脸发青,不是中暑,是心脏病! 我被紧急送往金州医院,整整抢救了四个小时,然后转院至大连医科大学附属二院。凌晨时分,我的情况总算稳定了。等我清醒一点的时候,班主任老师轻轻地问我要不要打电话给妈妈。我哭了,无力地拉着老师的手说:“我没事,千万别告诉我妈。” 老师还是通知了我的家人,当天凌晨我被抢救过来,而这种情况下二院不收住院,具体原因我也不记住了。我们的教导主任和班主任把我带到教导主任租的房子里,让我在床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我听见开门声和脚步声。用力睁开眼,卧室门口的身影好熟悉,真的好熟悉……是的,妈妈来了! 妈妈来到我身边,摸着我的脸说:“儿子,睁开眼,看看谁来了,妈来看你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张开双臂抱住妈妈,与她一起大哭起来。当仔细看着妈妈时,发现她的头发竟然白了一半。这时候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夜愁白头”。 随后的日子里,妈妈陪我在大连接受全身检查。进行最后一项的24小时动态心电图时,妈妈单位来电,说要年检了,让妈妈必须回去上班。但我的检查结果要过12小时才能出来,因此妈妈说:“儿子,妈必须回去。你全身检查都没事,就这个24小时动态心电图还没有出结果。明天你自己去医院取结果,然后尽快打电话给妈。” 第二天,我和同学一起去医院摘包取结果,谁知医生下了住院通知,他说结果显示我窦性心律不齐,二度aRb-右束支传导阻滞,二尖瓣关闭不全,心脏停博时间发生在凌晨1至3点间,最长时间达15秒,最短时间4秒。我随即打电话,把结果告诉妈妈,她又来大连接我回家看病。 由于心脏病很严重,我不得不退学,转到自家附近的一所普通高中就读。但频繁地发病,让学校害怕会出事故,因此劝退了我。 这一年,我十六岁,被查出心脏病。 这一年,父母离婚,我退学。 这一年,我离开家,走进社会,走进同志圈…… 同志的爱情世界 十六岁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此后我尝遍了悲欢离合、酸甜苦辣…… 我趁家人都不在身边的时候,带着120元钱,乘上了去沈阳的列车。 沈阳是我的梦。当初妈妈带我去沈阳医大看心脏病,瞬间令我眼界大开——那么高的楼房,那么宽的街道,一切都是我第一次看到的。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在这个城市中建立自己的家。 所以我离开家,选择了沈阳,去圆我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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