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志刚探个头出来张望了一下,门口没有任何人,他赶紧跳了出门,身后的门呯地一声关掉,姚志刚又赶紧走了几步这才安心下来,刚才实在是害怕啊,一不小心给派出所抓了个现场怎么解释,虽然自己真的没有嫖娼,那也水洗不清啊,还有,家里的老太婆会放过自己吗? 姚志刚拍拍胸口喘了喘气,然后给付兵打了个电话:“老付啊,你在哪里?我们马上在小巷北面的巷口碰头吧,是啊,总算问出点东西,你们马上过来吧!” 走到巷口姚志刚有一股要抽烟的冲动,他觉得必须要抽上根香烟才能释放心中的紧张,在巷口的小卖部姚志刚买了一包软盒双喜和一只火机,然后手抖脚颤地点上火慢慢的吸起来,苦苦的味道从口腔传到大脑神经线,姚志刚逐渐镇定下来。 等了几分钟,刚好抽完一根香烟,付兵和小坏赶来了,姚志刚把二人拉到一个角落处,紧张的说:“我问出来了,是一伙流氓强奸了琴琴又杀了小明,领头的人叫做傻龙!” 付兵一听,马上愤怒的大步往前走,小坏拉住付兵说:“兵叔,你要去哪里?怎么不等等我们? 付兵咬牙切齿的从口中蹦出两个字:“报案!” 姚志刚也觉得必须先报案,大家便走向城区派出所,没有想到一天内居然要去两次派出所,小坏紧张极了,这辈子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仍然是早上报案时碰到的那个警察,他一看到付兵和小坏,皱着眉头说:“不是告诉你们了吗?不够四十八小时不能够报失踪案。”看着他那副不耐烦的模样,付兵真想上前踹他一脚,妈的,什么人民警察成了这模样,在付兵的心目中,人民警察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公仆,除暴安良,警恶惩奸!如今这个是什么年头了,怎么人民警察比街上的混混还要流氓? 小坏看到付兵的神色不对,赶紧轻轻握住付兵的手,示意他要冷静,在这地方吵起来吃亏的始终是平民百姓,更何况现在还是破案要紧,绝对不能让付琴和姚小明死的不明不白。 付兵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那个警察做好记录便给付兵开了一张报案证明,叫付兵回家等待消息,剩下的事情警察会处理。 看着手中薄薄的报案证明,付兵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人命关天的事情就这样给那个警察轻描淡写了,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付兵觉得自己好累好累,脚一软,身不由已的倒在地上,蓝蓝的天空,在付兵眼中却是黑黑沉沉的。连同这个世界都是漆黑一片的,黑的叫人害怕! 生活中工作中,出色的人并不多见,付兵就属于这一类人,在工作中他一丝不苟凡事认真力求做到最好,在生活中他又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好邻居。 之所以说他出色,就因为他与常人的思维意识不同,比常人高了一个层次,也因为他从不愿意苟且地生存,只是现实中并不是出色的人就有好机遇,当他满腔热血在部队把才干发挥的淋漓尽致时,却因为没有后台不得不退伍,当他在军工厂尽心尽力地完成本职工作时,却又受到百般阻挠和排挤,被现实一次次无情忽悠的时候,付兵开始感到无比的脆弱和失望。 现在突然一夜间家破人亡,他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把希望寄托人民警察,祈求早上捉到罪犯还女儿女婿一个公道,没有想到我们最尊敬的公仆是如此消极作风。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在疲惫的骆驼身上,他彻底地对这个世界失望了,觉得这个社会太黑暗,黑暗的让人害怕让人沉重,他很想躺下来歇一歇。 小坏留意到付兵的神色不对,看到他身子一软往地上倒去,赶紧一手扶住他。付兵软软的倒在小坏怀里,小坏赶紧和姚志刚把付兵扶到阴凉之处,又叫姚志刚快去买瓶矿泉水回来,他就让付兵挨在他胸前半躺着,又解开付兵衣服顶上的钮扣,方便他呼级,见到付兵脸青口唇白的样子,小坏心疼死了,担心付兵承受不了这突然而来的悲剧。 这个时候,姚志刚拿着三瓶矿泉水匆匆忙忙赶了回来,小坏拧开盖子,往付兵嘴里轻轻地灌了一口,由于付兵的牙关闭含,大部分的矿泉水从嘴角缓缓流走,小坏只有倒多几次,又用手指头掐了付兵几下,付兵这才还过魂来。 清醒过来的付兵情感有点脆弱,感觉小坏的怀里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后来想想有点不对劲,便挣扎着自己站起来,大家又劝他要坐着休息休息,他才重新坐在小坏身边。 喝过几口水后,付兵镇定了下来,他决定要自己报仇! 付兵向单位请了几天假,打算用来处理女儿女婿的身后事和寻找苏云,人事科倒是挺痛快,依照规定制度给了付兵一星期的假期,还发放了白金,人事科的科长私底下跟付兵说,要是有必要的话,可以再批一个月的假期,一定要把苏大姐给找回来,大家几十年同事,有需要的话必须要开口,帮的上肯定会帮,付兵临走的时候他又塞给付兵一个信封,说这是大家的小小心意。始终是家丑,付兵没有告诉人事科科长实情,见到他同意再批一个月假期,也就再请多一个月的假期,没有想到,最后还是给厂长利用这个机会落井下石,说付兵擅自矿工一个月,全厂通报,本来是开除的,党委会不同意,后来改成内退,这是后话,稍后会逐一道来。 打开家门,一股寒意袭来,冷冷清清的家,不用说苏云肯定还是没有回来,过了今晚就可以报案了,报了失踪案又有意义吗?要是她想回来早就回来了,恐怕此时的苏云已经是凶多吉少。 这一切灾难都是拜那群流氓所赐,付兵心里打定主意,要是法律不能制裁他们,那么就要凭靠自己双手来报仇!家已不成家,自己苟延残喘在这世界上还有意义吗?此时此刻的付兵想到了要杀人,虽然说是军人出身,但是付兵一直做的是文职,别说上战场,就是参加训练的机会也不是很多。杀人,对他来说是件多么遥远的事情,这只是曾经,现在的付兵是满腔怒火犹如火山随时爆发。 在家里随便做了点东西吃后,付兵孤身一人守候在付琴出事的小巷,那天夜里,小巷里的暗娼都看到一位孤单的老人游荡于黑暗之中,每位暗娼上去招揽生意都换来冷冷的一句话,"我是来找人的。“那腔调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声音,冰冰冷冷叫人心寒! 小巷的另一端角落,有个黑影始终静静的站着,双腿酸软了就换个姿势,人却一直不离开,他就是小坏。 回家后一直不放心付兵,小坏就时常走到阳台注意付兵的动向,见到付兵的客厅突然间漆黑一片,小坏心里一跳,莫非付兵要出门?他马上换好运动鞋,临出门时又在家里拿了一把水果刀用报纸包好放在公文包里。 小坏见到付兵向小巷方向走着,他便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始终有几十米的距离,他知道付兵肯定是去调查傻龙他们,也做好了准备,假如付兵有危险必须随时出现,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毫无怨言,但是,他又不想让付兵发现,不想因为自己造至付兵分了心。 看着付兵游魂野鬼般在小巷里忽隐忽现,小坏心里紧张的很,就怕他突然碰上那群小流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会出人命的,小坏把手放进公文包里面,紧紧的握着水果刀,手心全是汗水。 凌晨时分,傻龙他们没有出现,估计今晚也不会出现了,付兵无奈地离开小巷,回到那个伤心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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