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感染

邵钧倚在床头点上一支烟，胸膛里痒痒的，仿佛有片丛林正在毫无节制地滋长。

“你会被感染的。”王诗彬忽然说。

邵钧一惊，猛地坐正，指尖的烟都飞到了地板上：“你……你说什么？”

“不用怕，我不是说我有艾滋病。”王诗彬居然轻笑了一声。

“感……感染什么？”邵钧想，就算不是艾滋病，淋病梅毒也够心的。刚才怎么就那么无所顾忌呢？不是欲念控制下的自己兽性太烈，就是这王诗彬的魔性太强。

“放心，不是病。”王诗彬说。

“那……那是什么？”

王诗彬没再回答，邵钧也没想追问，想想这王诗彬本就是一个不好琢磨的人，说出一两句不好琢磨的话来也算自然，这才安心，伸手捡回地板上的烟，对着滤头吹了吹。

窗外雷声渐稀，雨声却依然强劲，好像习惯了这没完没了的雨，邵钧没再为之气恼。

“你……你刚才不爽吗？”邵钧想到王诗彬连硬都没硬，忍不住问他。

王诗彬摇摇头。

“那就是爽了？可你都没硬，那……哪里爽？后面？”邵钧追问。

王诗彬还是摇头。

“到底是爽还是不爽？”邵钧对这个问题纠结不放。

王诗彬从邵钧手里抢过香烟，毫不犹豫地摁在自己被铐住的胳膊上，邵钧几乎听到了皮肉灼烧的声音，却没听到理应从王诗彬嘴巴里发出来的呻吟。邵钧一把抢回那支烟扔到地板上，无意识地在刚刚被烟头烫过的地方搓了几下，瞪着眼叫道：“你他妈有病吧？”

王诗彬轻轻一笑：“你看，这个身体都不是我的了，疼不疼我都没感觉，又怎么记得刚才爽是不爽呢？”

这个瞬间，邵钧没来由地激动起来，眼前这个王诗彬竟越来越像是神鬼故事里才会出现的某个人物，邵钧幻想着下一刻他会否现出真身，一边惊惧，一边期待。

忽然留意到王诗彬的一只手还被铐在床头，邵钧慌忙跳下床去，找来钥匙帮他打开。

王诗彬再次蜷成一团，背对邵钧缩在床角。邵钧给他盖好被子，就像夺走了某个清纯女孩儿的初夜一样生出些怜惜之情，很想贴身抱抱他，却又一时放不开胸怀，像是怕被他不领情地拒绝，又像是怕被自己无端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