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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小说:故人床事

2016-1-7 15:47| 发布者: admin| 查看: 9344| 评论: 0

摘要: 1、狂欢之夜   C城一家隐秘的俱乐部,每个周末都有狂欢夜,人满为患且不收女客。   台上表演自然精彩,最受欢迎的却是三个客人。这三个男人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条件都属顶级,只1不0,在鞘多剑少的圈子堪称偶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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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来访者

  闻熙知道自己踩了雷区,但总觉得憋气委屈,谁他妈知道天下会有穆冬城这样的男人,可以八九年不跟人Z爱?难怪当初复合的时候,在床上的表现那么生涩,自己还赞叹对方扮纯清很投入,只不过演得有点过火。

  穆冬城入院了三天,第二份调查报告也送到他手里,比上次的详尽许多。他仔细地看下来,结合对方身上的种种表现,心越来越疼,也陷得越来越深。

  他想到穆冬城上次住院没人探望的凄凉,根据报告上的联络方式给几个人打去电话。

  如果有一些来自他人的冲击,也许穆冬城的心会慢慢活过来?无论是愤怒还是憎恨,能再有激烈的情绪也好过现在这种极端沉默,只要有一点希望,他总要尽力试试。

  于是,从穆冬城入院的第四天起,各色人等开始在病房出没。闻熙暂且丢下公事,当起了接待大使,细心观察穆冬城对每个来访者的反应。

  第一个来访的是穆冬城的母亲,闻熙当年没有见过,只在报告里看到了她的照片。她见到穆冬城的表情,有些歉意,有些羞惭,也有那么一点真切的关心和挂念。

  穆冬城看到她虽然表现得很克制,但才说几句话眼眶就红了,那女人当场大声哭了起来,抱着久未见面的儿子劝告责备,骂他为什么要闹自杀,如果需要钱还债,就算现任丈夫不许,她也会偷偷想办法帮忙。

  等闻熙态度温柔亲切送走那个女人,还以穆冬城好友兼老同学的身份谈了一席话,回来就被穆冬城冷冷的目光盯到发毛,不过两人还是没有说话。

  第二个来访的,是曾经在搏击俱乐部见过的那个女人左琳,也是穆冬城的前经纪人。对这个女人,闻熙就不怎么温柔了,在偷听完她和穆冬城之间并不愉快的对话之后,闻熙又把她堵在走廊好一阵询问。

  第三个是齐业非,闻熙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听到,因为穆冬城对齐业非的态度,就跟现在对待闻熙一样……完全不予理睬,就算理睬也是冷言冷语,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他甚至都佩服齐业非了,无论穆冬城多么冷脸,姓齐的都可以自贱地死缠烂打……想到这里,闻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自己在其他人眼里,会不会也就是这样?

  送齐业非走的时候,对方恨恨瞪着闻熙,捏紧拳头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决斗。闻熙苦笑着摊摊手,“我可没这心情。你还是快点把他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他这次自杀被我救了,下次再要闹,就不一定能救了。”

  齐业非垮下肩膀,毫无形象地哭了一场,先忏悔一番过去在校内对穆冬城的背叛和诬陷,导致这个最好的朋友被退学,然后断断续续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比如姓易的怎么长期雇人欺负穆冬城,连齐业非都跟着吃了几顿打;又比如穆冬城这些年来不肯跟任何人有亲密关系,自从被姓易的弄进医院之后,无论男女一碰他就会被他抗拒的推远,或者直接上拳脚,齐业非被打过n次,都被打得习惯了。

  就连那个俱乐部,也是当年伤好出院后,穆冬城自己找去的,最开始练得刻苦勤奋,傻乎乎的以为这样就能自保。到后来又被闵峻达缠上,对方喜欢他这种软硬不吃的狠劲,才发善心给他指一条路去找江品培出头。齐业非说自己一路看着,哪一个都斗不过,否则早就挺身而出帮穆冬城摆平这些麻烦,可现实只能是缩在后面暗自伤心。而且他齐业非就算愿意为穆冬城去死,人家也根本不要这条烂命……穆冬城这辈子都不会再信他,也不会把他当成朋友了。

  闻熙觉得这个人其实不值得可怜,完全是自作自受,但又忍不住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可以算作前车之鉴。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觉悟来得晚不晚?还来不来得及去挽回?

  再后来,孟楚也来探病了,是闻熙通知的。孟楚知道他的心病,没有待很久,礼貌的关心几句就告辞。

  最后一个来的,是闻熙听过很多次,却从没有见过面的江品培。

  江品培年纪偏大,头发花白,个子很高,看样子就是个守旧古板的中年人。看到闻熙,他也只点头致意,唤了声“闻先生”,丝毫没有讨好意味。

  闻熙一见就知,这人是难啃的老骨头,在病房外听了几句他跟穆冬城的对话,更是气到内伤。

  75、真实的假象

  江品培对穆冬城十分的不客气,骂得对方狗血淋头,就像训儿子一样,严厉中带着亲密。穆冬城也老老实实地并不回嘴,等江品培骂完了,才小心翼翼地出声解释。

  后来他们说话声变低,闻熙听不清了,等江品培从病房里一出来,就表情严肃地对闻熙说:“谢谢闻先生这几天的照顾,给你添麻烦了,等他伤好些,我就接他回家。”

  闻熙一口气憋在心里吐不出来,愣了几秒才堆出假笑,“哪里哪里,倒是冬城麻烦您太久,欠了您不少,不如您把他这些年的租房费用都算一算,我帮他先付上。”

  江品培面无表情,眼神在闻熙身上逡巡了一圈,摆摆手就走人,“哦,那再多麻烦你几天吧。”

  闻熙又被憋住了,这是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他想了想,推门进房,试探性地对穆冬城微笑,“江先生没有怪你吧?我在外面听到他声音不小。”

  穆冬城凉飕飕地瞥他一眼,翻身拿一本杂志开始看,继续把他当空气。

  闻熙觉得这样下去实在不妙,恨不得趁着穆冬城睡觉就把人打包关到自己家去,但又不敢造次,他已经见识过穆冬城发起疯来的后果,比他自己更难收拾。这几天公事也积压太多,他再不去公司,父亲恐怕要急成脑溢血,之前在电话里就咆哮得耳机都快震烂了。

  他左思右想,握住穆冬城的手细心交代,“公司事多,我先去处理一下,你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情就叫特护做,我晚上再过来。”

  对方没有回应,他自顾自地笑了笑,起身奔向积压成山的公事。

  这样又延续了几天,他每个白天都去公司,每晚去医院陪夜。不管忙成什么样子,赶到医院看到穆冬城逐渐好转的气色,心情就会得到安抚,即使对方还是不怎么理睬他,起码不拒绝他的贴身照顾了,偶尔也能态度平常地跟他讲上几句话。

  他知道,他是伤到了穆冬城的心,只要带着诚意坚持不放手,方法也不要过于激烈,时间久了,对方的态度自然会转变。失去了回头再看,才看得特别清楚,在穆冬城还没有对他翻脸的时候,其实非常能包容他,甚至都到了纵容的地步。

  穆冬城不像他喜欢谈情说爱,但是会默默地容许他对自己做那些过分的事,哪怕是最害怕最恐惧的噩梦,也可以忍受。

  这种扭曲本心的行为,他一直以为是出于某些现实的目的,直到跟每个他请来医院的人都谈过之后,他才真正相信……嘴里说着没有变的自己,其实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一直没有变的那个人,是穆冬城。对方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就跟看起来一样的干净。

  经历过那么多不公平的对待之后,穆冬城还是那么干净和阳光,闻熙以为自己爱上了这个假象,可残忍之处正在于这个假象是真实的。更残忍的是,对方身上的那些阳光,已经在这几个月里,被他慢慢地消耗和毁灭掉了。

  闻熙企图客观地看待这整件事,得出的每个结论都是自责的痛苦。到现在,他才开始尝到悔恨的滋味,闲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质问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自私又自负地走错一步,然后又愚蠢得接下来步步都走错。

  不过幸好,还来得及,他们都还年轻,他们都还活着。他们还有足够多的时间。

  76、醍醐灌顶

  穆冬城入院十一天的那晚,闻熙照例加完班赶往医院,才刚发动车子,医院的电话就打来,说穆先生坚持要求出院,江先生已经来接,打算本人先走,改天再托人补办出院手续。

  闻熙猝然一惊,加快车速赶过去,但到达病房时只扑了个空。看到正在被护士收拾的病床,他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失落,当即转身跑出病房冲向电梯……他知道江品培住在哪里。

  他匆匆把车开往那个别墅区,打通一个住在这社区朋友的电话,才被放行进去,赶到江品培的那栋房子前,正好看到穆冬城被人扶着走进去的背影。

  他打开车门冲下去大叫穆冬城的名字,对方脚步顿了一顿,没有回头就继续走进去了。

  闻熙差点气到吐血,全身都因为伤心和愤怒而发抖,还不甘心地踏上台阶往前冲,被江品培堵在门前,“闻先生,抱歉,我不能邀请你进来。”

  闻熙怒视,“你没有权利擅自接他出院!”

  江品培面瘫着点头,“是的,但他自己有权利出院。”

  闻熙气得一口血憋住,连嘴唇都抖了起来,额上也爆出青筋。

  江品培一步不让,嘴角勾起冷笑,“就凭你逼得他拿刀自杀,我也没有让你进去的理由。闻先生,我看你跟易铭科没什么两样,算得上半斤八两,你既然喜欢同性,就去搞他好了,何必缠着小穆?”

  闻熙怒极反而冷静下来,挑眉反问,“江先生很讨厌同性恋?但冬城也是喜欢男人的,你跟他走得这么近,对他又是什么意思?”

  江品培表情不动,眼中却露出极深的怒意,语气严厉,“你在指责我对小穆居心叵测?真是不成体统。我讨厌的是你和易铭科这样的人渣,我知道小穆是喜欢同性的,他就很好。难怪小穆跟你闹翻了,你果然配不起他!”

  除了亲生父母,闻熙平生没有被人这么训斥过,但愤怒中又有如遭棒喝之感。他想到自己这几天的悔恨,想到穆冬城对眼前这个人的尊敬,强自忍下那口恶气,低头软了态度,“江先生,对不起。我……我确实是配不上他,但我对他是真的。你可以看不过我的做法,但你不要质疑我对他的心。”

  江品培看他这样,语气稍稍缓和了些,“闻先生,他受伤是因你而起,但也因你而获救,我确实不应该拿你跟姓易的相比。不管怎么说,你们都还年轻,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时?小穆的性格,你也清楚,他不能逼得太紧。你先回去,等他心情好一点了,再来找他,只要他愿意跟你见面,我不会阻拦。”

  闻熙总算好受了些,点点头转过身走下台阶,走出几步又回头对江品培鞠了一躬,神情郑重,“多谢您这几年来对冬城的照顾,这些事本来应该是我做的,但我没有做到,才让他受了那么多苦。接下来还要麻烦您,多花点时间好好开导他,他很尊敬您,您的话他一定能听进去。”

  江品培对他挥挥手,“我会的。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闻先生,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他情绪这么激烈了,只有你把他逼到了这个地步,你懂吗?”

  闻熙心里一痛,又有点迷蒙不清,也对江品培挥挥手,随后慢慢上车。

  他想来想去,从过去的回忆想到前阵子的甜蜜,再想到每一次跟穆冬城冲突时对方的容忍,直到这次的决裂……猛然想通的那一刻有如醍醐灌顶,一阵狂喜直冲脑门。

  穆冬城唯一骗过他的事,就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77、三人聚会

  闻熙约了孟楚晚上去酒吧放松放松,还特意交代带上齐业非。孟楚有点吃惊,但还是照做,有自己在,闻熙总不至于跟齐业非当场大打出手。

  三人见面之后,闻熙态度挺好,称得上和颜悦色,与之前的臭脸不可同日而语,孟楚敏感的问他,“跟冬城和好了?”

  他摇摇头,“差得远,还要努力。”

  说完这句,他转头就问齐业非,“你是不是很想冬城原谅你,还认你做朋友?”

  齐业非悻悻然瞪他一眼,不合作地冷笑,“你还有闲心帮我一把?你恨不得冬城永远都不理我吧?你也好不到哪里,他这个人……狠下心了就不回头的。”

  闻熙并不生气,而是不动如山地微笑,举起杯子抿了一口,“他对你这么狠,是因为他曾经把你看得很重,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爱之深,才会责之切,你难道不懂?”

  齐业非身体一震,随后苦涩的笑,“我知道,是我自己太坏,把事做绝了,没得挽回。”

  闻熙凉凉地瞥过去一眼,“那倒是。你太假,一边想挽回,一边继续诋毁他。你想要他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你都不喜欢男人的,占有欲竟然这么变态?你到底怎么想的?”

  后面没说出的话是……简直比我还过分。

  “我试过,我为了他,想要去喜欢男人……”齐业非吞下一大口酒,表情痛苦纠结得有点扭曲,“我当年看到他那么喜欢你,有了你就忽视我,我很生气很妒忌……想要把他抢回来。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啊,他跟你一好上,就经常不见人影了。不就是跟男人谈恋爱吗?我也可以!只要他愿意回到我身边来……”

  闻熙和孟楚对视一眼,都用看白痴的眼神转向齐业非。孟楚终于忍不住插话,“性取向这个东西,你也能硬掰?我跟闻熙也是最好的朋友,但我从来不会想这些,你脑子有问题吧?”

  齐业非又猛灌一口酒,抱住自己的头锤了两下,痛到飙出眼泪,“跟你分手以后他心情很差,有天晚上我陪他喝酒。他醉了,我试着想弄他,但是没有感觉……正失望的时候,他就把我踢下床了,还把我狠狠的骂了一顿!他说我只是叶公好龙,怕别人抢走朋友才说着喜欢的借口骗他,我……我无地自容,就趁他醉了没有力气,把他扒光了绑起来,拖到男生厕所里。然后我回去继续喝酒,也醉得一塌糊涂。第二天早上我醒了想起来,还没到地方,他自己就光着跑出来了……我好怕他跟人说我非礼他,就把脏水泼到他身上,反正有人知道他跟你在一起过。”

  心里积压多年的旧事彻底说出来,齐业非整个人都舒服了,又猛地灌进一口气,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我不是人!是我害他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他就不会退学,不会进娱乐圈,不会被那个姓易的……不会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说到这里,齐业非“呜呜”地哭了起来,后面的话断断续续,说不清楚,显然已经醉了。

  闻熙很想一拳打歪这家伙的脸,但拳头提起来落下时改为一记拍打,他觉得自己也醉了才好,可惜他不容易醉。

  于是他苦笑着又喝下一整杯酒,唇舌间充满涩与辣的滋味,“你这个懦夫,你还可以装醉,后来的事情也怪不到你,因为你不够本事去帮他,但是我……明明举手之劳就能救他,却没有接他的电话,他给我连打了三个电话……那天晚上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他对我有期待,而我辜负了他。他在受虐的时候,我正在恨他,因为我爱他,多么讽刺啊……”

  孟楚伸手夺过他的酒杯,劝他不要再喝,并在他耳语低语,“你看看右边。”

  闻熙半醉着向右一看,眼神猛地清醒了些,提着酒瓶就要起身,被孟楚强行摁住。

  78、他的罪

  带着笑走过来的易铭科停在他们面前,对孟楚和闻熙打招呼,“孟先生,闻少,你们也在?我正好有点事情想找找闻少。”

  闻熙的表情冰冷强硬,眯着眼看向易铭科,一言不发。

  孟楚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善,但还是对易铭科点了个头,“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易铭科犹豫一下,拿着手上的酒对闻熙举了举,“闻少,是我不小心得罪了你,我在这里向你赔罪。请你赏脸喝了这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提穆冬城的事、更不会找他麻烦。”

  闻熙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半晌,嘴角才勾出一个残忍的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易先生,我们不熟,这杯酒我就不喝了。”

  易铭科眼里闪出几丝凶光,握紧拳头往前一冲,看到孟楚站起来才又退回原地,强自忍着憎恨软声哀求,“闻少,我是确实不知道你对他来真的,早知道也不敢招惹了。不知者不罪,您看?就算我有错,跟着我混饭吃的员工总没有错,您这么针对我的生意,我手下可是养着一大票人,您就高抬贵手……”

  闻熙表情平淡地移开视线,摆摆手慢条斯理地说,“你要是守不住家业,可以把易氏卖给别人做。不知者不罪,呵呵,亏你说得出口。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关一辈子都不冤。不过我也不是什么正义使者,报私仇罢了。我只是感概,一个人恶事做多了,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惹到你惹不起的人。我真是后悔,当初没有接他的电话,否则你根本快活不到今天,他也不会苦这么多年。”

  听着他这段话,易铭科充满恨意的眼神变得憋屈,又从憋屈变得绝望,最后是豁出去的穷凶极恶,把手上的那杯酒一口干了,酒杯重重甩落在地。

  “他那天晚上的电话是打给你的?哈哈,你就是他说的那个初恋情人?我还以为是哪个窝囊废呢!他那晚苦苦求我放过他,说他已经有一个他很爱的男朋友,我呸!很爱?男人跟男人之间哪里有什么爱?如果有,你当初就不会不接他的电话,我可是给过他机会的!我当时哈哈大笑,说我等他男朋友上门要人,只要他愿意等,我就把电话拿给他!但是电话没有人接,哈哈!三次都没人接!他哭了,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性感,我立刻就硬到不行,用皮带狠狠抽他!他太贱了,竟然相信什么爱不爱的,他就是欠抽!”

  闻熙近乎自虐的强忍着动手的冲动,逼迫自己继续听下去,这是眼前这头禽兽所犯下的罪,也是他的罪。

  “哈哈,不管怎么说,我死也值了,闻少穿了我穿过的旧鞋!他当时还是个雏,流了很多血,送到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不过,闻少的眼光还真不如我,他现在的姿色可不比那时候了,还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这样的货色,玩玩就好,你迷成这副样子真够蠢的!”

  闻熙漠然听着这些比刀锋还锐利的脏话,觉得自己还应该承受更多。他身边的孟楚却温文尔雅地卷好衣袖,猛地再次站起身来,用力一拳砸在易铭科脸上。

  这边动静一起,酒吧里就乱了,多数人都尖叫着往外面跑,不远处易铭科的两个保镖往这边跑了过来。闻熙终于抡起椅子动上手,专门对付那两个保镖,把相对简单的易铭科留给孟楚解决。

  混乱的打斗中,他听到杀猪般的痛叫声,堪堪回头一看,刚才醉伏在桌上的齐业非也加入了孟楚,两个人一起摁着易铭科往死里揍。他有点吃惊,大声叫那两个家伙住手,但完全不起作用,那两人就跟比赛似的拿着各种东西往姓易的身上招呼。

  一切发生得太快,当易铭科发出一声巨大的惨叫之后,身体就猛烈地抽搐起来,齐业非和孟楚终于住了手。闻熙和那两个保镖也一起发愣,随后都停手冲了过去。

  酒吧里灯光虽然昏暗,还是看得到易铭科头上插着一块玻璃片,不知道插进去多深,鲜血汩汩奔流。两个保镖吓得站不住,大叫着“易先生”,掏出手机来报了警。

  闻熙看孟楚和齐业非都完全懵掉了的样子,只得打电话叫救护车,正在说地址的时候,他的裤腿被一只染血的手死死拽住。易铭科睁开了眼睛,竟然在狰狞地对他笑,嘴里还说着什么。

  他略一犹豫,蹲下去把耳朵凑近对方,只听到一段声音微弱但十分清晰的话,“闻……闻少,我……我也喜欢……喜欢过他……但我开场就错了……错得太过分……我得不到……再没有机会……你……你也得不到……他……他会恨死你……就像……像恨我……一样……”

  闻熙耐着性子听易铭科说完,才把嘴巴凑到对方耳边,语气镇定又冷酷,“你错了,我能得到。因为他从来都喜欢我,他唯一爱过的人只有我。我是伤害过他,但他爱我,我也爱他,我跟他两情相悦。你算什么?你只是我们故事里的一个恶人,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你……”易铭科强撑着的一口气渐渐散了,眼神失去焦距,却还做着咬牙切齿的表情,“你……去死!”

  闻熙冷笑,“我会死,但那是很久以后,我会跟他好上一辈子,再一起去死。”

  易铭科两眼一翻,彻底没了声息。

  79、解脱

  社会新闻播报,易姓男子因酒后斗殴入院,经抢救无效死亡。

  穆冬城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发呆,那三张熟悉的面孔让他知道死者是谁。

  新闻里成群的记者围在警局外,看到闻熙和律师走出时一拥而上,律师挡住众人重复“无可奉告”,闻熙紧抿嘴唇面无表情。

  几小时后又出了新的弹幕新闻,孟姓男子也捂着头从警局走出,齐姓男子因涉嫌误杀被警方关押。

  这可真是……精彩纷呈。穆冬城心情起伏太大,反而被刺激到麻木了。

  事发一天,三个人都没有找过他,倒是有几个记者的电话打进来,想从他这里刺探那三人的情况。

  他简短而坚决的推掉,“抱歉,我跟他们不太熟,就是老同学,一起吃过几次饭。”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很久,一直看着手机上某个名字,但迟迟没有打过去。

  直到江品培从外回来,看到他一脸烦躁的表情,才坐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叹出一口舒心的长气,“易铭科死了,你已经知道了吧?”

  他重重地点了个头,随后有点疑惑地反问,“嗯……真的吗?我是说……真的死透了?再也不会害人了?”

  江品培向来严肃端方的脸露出安抚的微笑,“是的。死得透透地,我把那新闻都录下来了,反复看了很多次。”

  穆冬城再次点头,脸上终于也跟着微笑了一下,但随后皱起眉头低声说:“可是,杀他的人会坐牢。”

  江品培沉吟着看向他,“齐业非?他对警方承认他就是凶手,误杀罪肯定跑不了。闻先生和孟先生都已经洗脱嫌疑,闻先生给他请了很好的律师,应该会轻判。”

  穆冬城垂下头看着地面,发出几声苦笑,“我很吃惊。他竟然做了这种事……我不想欠他的……”

  江品培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管怎么样,我得感谢这位齐先生。他做了一件很多人都想做的事,帮你我都报了仇。”

  穆冬城抬起头来,表情有点纠结,“我曾经很恨他,后来厌恶他,但是我不想他去坐牢。他杀了那个混蛋,跟我肯定有关系。”

  江品培起身去酒柜拿出一瓶好酒开封,倒了两杯拿过来,递给穆冬城一杯,“别想太多,我们先干一杯。我知道你不喝酒,但现在例外。”

  穆冬城接过来犹豫几秒,端着酒杯与对方的轻轻一碰,“好。今天我陪您喝。”

  江品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兴,喝完一杯又去给自己倒上,兴奋得话都变多,“小穆,我真是高兴……易铭科终于死了!他活该……他早就该下地狱了!”

  穆冬城无法像对方一样开怀畅饮,只小口地慢慢喝着。姓易的死了他确实感到解脱没错,但也说不上十分愉悦。

  就算加害者死去,造成的伤害却是永恒的,无论是江品培还是他,其实都没有从那些旧有的伤害里彻底走出来,否则今天的江品培就不会因为对方的死如此失态。

  如果硬要比较的话,易铭科对江品培的伤害比对自己大得多,昔年为了争夺生意,易铭刻竟然雇佣牛郎去勾引江品培的结发妻子,还怀上那个牛郎的孩子与之私奔。婚姻和感情都遭到重创的江品培颓废了许久,无心事业,导致品培床业差点被易氏侵吞。

  从此以后江品培无法再信任女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婚,只一心一意守着品培床业,也没有任何子女可以依靠。自从当年妻子怀孕,他欣喜若狂地照顾期待,结果却是绿帽压顶,那个孩子也根本不是他的,他就再也不期待自己的孩子了。

  仇人死了,确实是会引发精神上的极度亢奋,穆冬城也被那一瞬的狂喜俘虏过,过一会就冷静了下来。尤其是现在看到江品培狂欢买醉的样子,他更加深刻的感受到对方整个人生已经被毁掉,再也没有办法重来。

  那么他的人生呢?也要在这阵仇人死去的狂欢之后继续一个人孤单冷寂的活下去吗?真正的报复应该并不是让对方去死,而是要从伤害里走出去,比从前活得更好才对。

  他知道这个道理,也想要去努力,只是绝望过几次之后还要拾起斗志,实在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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