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 他家住十七层,小区很平常,并不像有钱人住的地方,却也还算树木葱郁。 开门一个过道,右边一个房门,往里便是厨房,没有厅室,左边一个小门,是洗手间。厨房右拐又是一个门,他拿钥匙再开了,回身跟他说:那边住着两个女孩,上班去了,等会你先洗澡,晚上她们回来就不太方便了。 噢,你跟人合租呢。 不是,这房子是我的,租出去一间。 不好问的太详细,倒像是打听他的什么似的,杨心里暗自忖度,就算是这样一个平常小区,在北京拥有一套房子是多么不简单,但看他的确不像是很有钱的人,除非,他是北京人。 没在意他倒自己说起来:这房子是拆迁后补给的,父母把这一套留给我,指望着我结婚用的,他们跟我姐搬在一起住,我现在一个人住,租一间房出去可以省我平常一大笔生活零碎开销。 老百姓在房子上总是想尽办法。 门开了,十来平米的房间,一眼望见对过窗台,窗下便是一张铺着葱绿鹅黄条纹被褥大双人床,左墙靠门一个大盆栽,种着他叫不出名儿的宽叶南方植物,并排着便是一张长方形绒面沙发,暗黑色的,也只一米多长度,撑到床头了;右墙从床尾看起,先是与床齐头一个黄杨木衣柜,原色原纹,也没上漆,然后是一架半人高小电视柜,三十二英寸的彩电搁在上面,彩电用一张白色镂空玫瑰图样荷叶边沙发垫布铺盖着,只与散热孔平齐,接落尘的,彩电四方框边缘上另放了许多小玩意,都是些卡通人物玩偶之类,其中有个灰太狼,然后是一张电脑桌和电脑,烟和打火机烟灰缸之类杂乱地搁置在屏幕前,不胜描记,却电脑旁又有一扇门;挨两门的这面墙排着白色塑料暖气管,靠墙安置了一个大鱼缸,里面三四尾金鱼悠闲地来回游荡着,还有一线的小银鱼忽上忽下地乱窜,供氧机冒着小泡,一串串穿过水草往上升,升到尽头就不见了;地上沙发前放着一张嵌大理石小茶几,摆着一套玻璃茶具抽纸果盘之类,整个房间便没有什么空档了。 杨小心翼翼脱掉鞋,再脱了袜子塞在鞋里,在门口地上趿了一双凉拖鞋,把自己半湿的鞋靠墙角摆放好。 他不知从哪里拿了块干毛巾,说:你快擦擦头发,刚才一路淋了不少。杨接过来,说:干脆去洗澡吧。也好他说,你先洗,然后我再洗。 他带杨到卫生间,告诉他怎么调水温,哪些盥洗用品是他自己的,然后带上门。 杨只随便冲了一下,用他的洗发水洗了个头,穿着小三角内裤就出来了。 这么快!他有点诧异。 随便冲了一下。 杨把衣服搁到沙发上,却突然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杨嗔了起来。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扳过杨来,低下头狂乱地吻起来。杨半推半就地抗拒,只觉得他的吻像窗外缠绵的雨,无处不在的,只乱打在他的嘴上脸上颈上和肩上。 哎呀,着急什么,你去洗澡去。 他还抱着不放,一双手很不自觉地在杨身后上下乱摸。 你皮肤真滑。他像个小孩子似的嘟着嘴说道。 你先放开! 我不,他撒起娇来了。 杨哭笑不得,只得说:乖,你先去洗澡,我在床上等着你。 他怏怏的,好不情愿才松开,说:好吧,那我先去洗。 他早换了鞋,趿着一双人字凉拖,吧嗒吧嗒进卫生间去了。 杨在原地站了一会,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便走到电脑旁,伸手旋开那一扇门,豁朗朗一串声响,门楣上吊了串白色铜管风铃,却是一个外阳台,连着那边厨房的小窗。阳台上晾着些衣服,尽里头堆着些杂物纸箱。还养了一盆仙人球和两盆杜鹃,摆在一个半人高梯形横木架上。 顿时只觉得心中半分开阔,推开一扇窗隔,望得见不远处的北京南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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