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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经典小说:室友

2016-1-7 15:14|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5358| 评论: 0

摘要: (一) 杨海晨早就跟周源打过照面了。 那时候杨海晨还在上学,因此每次看见周源他也是穿的校服。印象中周源总是光著膀子蹲在自家楼下啃西瓜,那西瓜看上去是那麽的鲜甜解渴,那麽的冰凉多汁,周源总是狼吞虎咽,淡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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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周源答应了杨海晨暂时把结婚的事搁置,杨海晨发现周源还是很快又跟高惠好了起来。杨海晨经常的看见周源与高惠一起吃午饭,有几次周源说有事外出,杨海晨也怀疑他是跟高惠在一起。

杨海晨不知周源这些举动是否有任何目的,他不愿意费神探究,可他还是觉得周源之前对他的承诺不过是一个敷愆。这么想着,他心里又有点恨起周源来。

不过,杨海晨并没有因此对周源摆过面色,反之,他对周源是更加的千依百顺。尤其在床上,杨海晨是从不拒绝周源。周源在床上特别喜欢发号师令,而无论他想怎样玩,杨海晨都照样奉陪。让杨海晨最难忘的一次,是周源强逼他口交时把他喷出来的东西吃掉,他还记得周源当时的口吻与表情。尽管杨海晨心里挺不屑周源那种操他操得理所当然的态度,他还是不曾有半句怨言。他不想为性的问题跟周源吵架。

七月是公司最闲的日子。自从不用上夜班,高健便喜欢在闲日约杨海晨吃晚饭。在认识杨海晨以前,高健经常在下班后与一众同事去撞球厅消遣,高健玩得不错,可渐渐他有点厌倦他那伙爱吹牛、嚣暍的同事。他比较喜欢跟温文的杨海晨在一起,吃饭、聊天,他觉得那样才能真正地把神经放松下来。

而最近,高健觉得杨海晨总是有点闷闷不乐、魂不守舍。高健这人一向直来直去的,便多次的问杨海晨是为了何事烦恼,杨海晨却总是说没事、没事。

以往高健跟杨海晨吃饭大多数也不沾酒,可最近他知道杨海晨有心事,便经常的把他领到酒吧喝酒,想让他吐吐苦水。可杨海晨每次也只若无其事的抿着酒,不着边际地聊天,对自个的事儿却是只字不提。

倒是高健,本着开解别人的心,每次都不晓得节制,满脸豪爽的喝,好几次杨海晨那头没甚么事,他这头倒是喝得大醉,得让杨海晨搀扶。而每次高健醉了,杨海晨都定必打车把他送到家里,将不省人事的高健交到高惠手中,还在他家里忙活一阵才会离去。

高健每次虽然醉得不轻,可对杨海晨的照顾都清楚得很。在心里过意不去之余,他也觉得能交到杨海晨这种朋友实在是非常难得。

七月中,周源在公司的工作量更少了。他经常相约高惠上街、吃饭,但他的心境总不得明朗。

一次与高惠吃完晚饭,周源送她回家。在路上,高惠说想要换手机。周源便问她为何,是不是坏掉了。高惠支吾半晌,最后说还是不换了。

周源便问:“怎么了啊?想换就换呗。”

高惠说:“其实没有坏,就是想换个新的。”

周源说:“那就换啊,怕甚么。我带你去看。”周源当然明白高惠为何犹豫。高惠这女孩一向节俭,从不盲目追逐潮流,可她那手机型号,现在实在没几个她这种年纪的女孩会用了。高惠心里面想换,可又觉着奢侈,便是不好意思开口。

往后周源带高惠挑了一台新手机,付帐时周源毫不犹豫掏信用卡出来刷了。高惠没有出声阻止。

而那天晚上在宿舍里,周源便收到高惠发的讯息。她跟周源说:“我明天把钱还你。”

周源回了话说:“不用了吧。”

不久高惠又发来一条短讯:“你送我啊?”

“是啊。”周源回道。

隔了好一会,高惠又发过来一条:“你为啥送我手机?咱俩算是啥?”

周源想了一会,反问道:“你说呢?”

“我说啥就是啥了?”

周源又匆匆回了一道:“那可不一定。”

旁边杨海晨瞧见周源埋头一个劲的发短讯,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刚巧周源发完短讯,合上手机抬了头,两人四目相对,杨海晨当即阴阳怪气的笑了一下,转身想往外走。周源看见杨海晨那笑脸,特别心虚,忍不住“哎”的叫住了他。杨海晨转过脸,周源问他:“洗澡啊?”

杨海晨又笑了,笑得自然:“不然勒?”

周源便也笑了开来:“一起洗?”

“滚边去吧,疯子。”

后来到了深夜,周源再次接到高惠的短讯。高惠说:“你不是要我开口吧?”

周源盯着那条短讯,心里矛盾至极。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么样。之前他的确曾告诉杨海晨,他会先把这事搁边,可实际上,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这档子事。接近高惠、送她手机,这些举动根本全跟那事有关。他觉得自个在潜意识里早已把高惠定了位。

他还是觉得杨海晨在这件事上不能了解他、体谅他。他明白在杨海晨眼中,周源母亲催他结婚,只不过是跟往常一样,一时兴起随口说说罢了。可周源心里明白,这次不一样。母亲突然转变的态度,让他知道母亲这次是动真格的。

最后,周源给高惠回了条短讯,说道:“妳明白的。妳明白就行了。”按下发送键那一刻,周源好象松了口气,像是觉得前路忽然明朗起来。他想,接下来,就只剩怎么说服杨海晨了吧。

往后一次回家,母亲问他:“最近怎么都晚上才过来,白天哪去了?”

周源当然明白母亲是想看他是否有在跟哪个女孩子交往,可周源还不想说出高惠这个名字,便含糊地讲:“没去哪。”

而周母忽然就笑了,说:“你啊,交朋友了吧?”

周源心里对周母的猜测很是反感,但他并没表现出半点不悦:“哪是啊,妈,您怎么老爱讲这个啊?”

“还骗你娘?那女孩跟你同部门的吧?”

周源这才有点反应过来,惊奇的看向母亲。

周母便笑得更得意了。

“听谁讲的啊?”周源问。

“你甭管,你何时把女孩子带回家让我瞧瞧?”

“谁讲的啊?伟子啊?”

“叫你不用管了。你迟早不也是得让我知道?”

周源心里纳闷非常,他就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这是一个不小的城市,又不是从前那种小农村,他家那个胡同里也没有他公司里的人。他就是不明白,这种消息是怎样传到母亲耳里的呢?

“是伟子吧?”周源只能想到他了。伟子的中学同学是周源的同事,伟子也经常在他们家出入。

“我问你啥时候把人带回家来呀?”周母又接着问。

“那就是他了。”周源心里感到恨恨的。

“看你那臭脸,你责怪人家干甚么?”周母还是满脸得意:“伟子不说,你就以为我不会知道了?你瞒得过你娘吗你?”

“我就不明白,一爷们,哪能那么三八?”周源满心痛恨,咬牙切齿的。

“好了,我说你,下礼拜带人家来吃饭呗。”

“带带带,有甚么好带的。”

“叫甚么名字?”

“别烦了。”

“以为我不知道吧?”周母简直得意忘形了。周源听着真是想把伟子的嘴给撕了。

“源子,你这回可得把心放进去,啊?别再玩了。”往后周母又拉下脸来,认真的劝说。

“玩甚么啊,我有哪次说我是玩的?”

“那好,下个周末带来吃饭呗。”

“啧,我说不带就是不带了。”

这话一说出来,周母蓦地不说话了。

周源也沉默下来,好久才憋出一句:“我也得看看人家有空不啊。”

周母的表情这才有点缓和,轻轻的笑了开来:“行了。我不管你从前怎么样,总之这回啊,你真要收心养性了,知道不?”

看着母亲好久没有过的,安心的笑脸,周源心头一直悬着的那颗大石也终于得以放下。他忽然觉得,他的决定是对的。母亲养他育他,为他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母亲失望。是男人,就得成家,他没有做错。而杨海晨那边,总能解决的。杨海晨总得体谅他吧。

后来,母亲又向周源问起,怎么好久没看到海晨了?

周源便答:“他啊,他忙。”

周母想了下,小心留意着儿子的表情,接着问:“那孩子有女朋友吧?你跟你那位啊,小惠是吧,就多多领他们出去玩吧。两对年轻人,哪儿不能去?我看海晨那孩子,是挺乖的,就是太内向了点?那可不行啊,这么大个人了。”

周源不耐烦的摆手,说:“行了行了,您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啊?每个礼拜都玩呢。”

事实上周源也觉得杨海晨在某些事上是表现得过份内向,可是其它时候,杨海晨又明明是那么热情的一个人。周源也不知道了。现在他一想到杨海晨就头痛。

杨海晨是在接近七月末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周源与高惠牵着手出现的。杨海晨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周源没有看见他。可杨海晨也心照了,甚么都明白了。周源根本从来没放弃过结婚这个念头。

杨海晨不想承认在这事上他让周源给骗了,可他还是觉得自个面对着周源,总是特别的笨。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晚上在寝室看到周源,杨海晨甚么都没说。周源也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杨海晨都在等着周源再次跟他摊牌,可是周源没有,他甚么也没有说,甚至是半点暗示都没有。杨海晨不知周源想怎么样,他估计周源自己大概也是在见步行步。可杨海晨生平最恨在感情事上拖泥带水。

杨海晨又开始频繁的往gay吧走动。跟周源打得火热那段日子,他对泡吧没有半点兴趣,他甚至觉得自个可以彻底摆脱那种没有意义的交际活动。可现在,他又开始长时间的在那种地方逗留了。他不是真的想结识谁,或是跟谁上床,他只是需要一点麻醉,他觉得自己好象又回到了认识周源以前的日子。

他想,自己这辈子怕是也脱离不到这个圈子了。

一个周五晚上,杨海晨与高健在餐馆吃完晚饭,高健提议去喝酒,杨海晨拒绝了,说要回宿舍。高健马上说送他回去,杨海晨笑出了声,说送甚么送,你疯了?

高健说:“走走也好,我还不想回家呢。”

杨海晨笑:“你自个走好了,我坐车。”

高健坚持要送他回去,杨海晨其实根本不想回宿舍,他只想把高健打发了。可说了半天还是拗不过高健,无可奈何地只好让他送到宿舍闸门,与他道了别,再装模作样的往大楼走,等高健离开了才又退出来。想不到刚从楼里出来,就碰见周源正往里走,两人都吃了一惊。周源看着他问:“你干嘛?去哪呢?”一脸的坦然。

自碰见周源与高惠拉手这两个礼拜以来,即使公司里早已谣言满天飞,杨海晨还是一直没有点破周源,他始终认为周源会主动跟他讲。可是周源一直没开口,杨海晨也居然真为这悄悄庆幸着。可是现在,与周源四目相对,杨海晨忽然觉得自己呕心极了,简直不象样。他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呢?他不说,你就得跟他一起演戏了么?图甚么?到头来不也只能两手空空?就在这一刻,杨海晨对周源那张若无其事的脸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憎恨。

当下,杨海晨就凶狠的盯着周源,一字一句地说:“你滚吧,我去哪,你他妈还管的着?”他肯定自己那一刻是满眼厌恶,因为他从周源的眼神里看到了吃惊、受伤,还有一丝丝的心虚。

不过周源眼中的这些情感,很快被一股愤怒与难堪取代。他定睛直视着杨海晨,黑着脸,压低声音说:“你这甚么意思?有话好说,好好的你抽啥疯?”

杨海晨听着心都凉去半截了,他觉得眼前的周源,虚伪而且陌生。他觉得自己几乎要怒极反笑了,却怎么也扯不动嘴角,最后只能用冷静的口吻对周源说:“好好的?咱俩这还算好好的?你得了吧你。”接着也没看周源,转身走掉了。周源在背后,半点声响都没有。

那天深夜,杨海晨带着满身的酒气回到宿舍。进门那一剎,他本来想故意弄出好大动静,可真的拉开了门,他又发现自个实在做不出来这种幼稚的举动。周源已经睡下了,杨海晨结果也没有说甚么多余的话,只静悄悄的洗了澡上床躺下。

可躺下来不够五分钟,杨海晨就听见从周源那边传来悉悉啐啐的声响。杨海晨没有去管,几秒后,周源就钻进了杨海晨的被窝,从后搂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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