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在空气里慢慢变冷,冯蜥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牢天花板。 像死了又活过来。生命是路边摊上口味粗劣的烧饼,吃下去就能活着,但绝不美味,只是活而已,枯燥的甚至有点无辜。 又或者像周祈说的,疼死的才是活生生的,而现在躺着的这一具,抽里了温暖脱离了痛苦,倒像干涸的怪物了。 天花板渐渐清晰,周祈从冯蜥的体内渐渐脱离。 冯蜥有非常奇怪的感觉,原本就是不属于自己的器官,离开的时候却像被盗空。如果结合才是完整的,那么每个人都是残疾,生命成为一个下坠的过程,失落失落,自己在哪里? 周祈走下床,从散落的衣服里掏出一只黑色皮夹。粉红色的纸币全部取出,递到冯蜥的面前。冯蜥微抬眼帘,爬起来数了数,然后朝周祈的手里小心翼翼的望一眼。 皮夹子甩到他脸上,周祈冷笑:“鳄鱼皮的,现在够不够了?” 冯蜥捂着被打到的地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一个人从火热变成冰冷好象全不需要逻辑。哪里是翻脸如翻书,根本是撕成两半。 周祈扯着头发拍他的脸颊:“别和我装傻,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嫌少吗?那也要看你值不值这个价。” 冯蜥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 周祈笑:“别这样,我会更加看贱你。” 冯蜥脸上血色全无:“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周祈不在乎的轻笑:“好好,算我弄错了。” 冯蜥一噎,话全无从说起。这样的不与计较看似宽容,你说不是他就说好,好好好,好的没有生路,他已经定了你的罪名,说什么都没用,多说多废话。 冯蜥没有分辩什么,爬起来,拣起落在身上的皮夹,从钞票里抽出两张,塞进去,递回周祈。 周祈笑:“别跟我做戏,没意思。” 冯蜥说:“你给我一两张就够,我不贪,皮夹都掏空你会没钱吃饭,你不知道,肚子饿的时候,人会变的很难过,真的,非常的难过。” 周祈说:“钱没了,我会去银行取。” 冯蜥看了他一眼,尴尬的低下头:“哦,我没想到,我???我以为??????” 周祈说:“我又不是你。” 冯蜥一愣,赤裸的皮肤上一阵生凉,呆了呆,他背过身去找地上的衣服。 周祈伸手把他整个揽进怀里:“生气了吗?还是难过?你怎么不发火?” 冯蜥也不挣扎,埋在他胸口,闷闷的:“你又没说错。” 周祈看他的头发,柔软的像黑色羽毛,衬出颈肩上一片清透的白皙。 这个小孩,看起来,真是意外的干净。 周祈一边顺着他的背,问:“肚子饿的时候真的会很难过吗?” 冯蜥模模糊糊的“恩”下。 “你经常会很难过吗?” 冯蜥把头枕在周祈的肩窝里,舒服的姿势,声音小小的满足起来:“也不是,姐很忙的时候会忘记煮饭,我自己又不会。” “可以去外面吃,没钱吗?” 冯蜥很开心的笑笑:“现在有了。” 周祈说:“你可以有更多,为什么不考虑一个月的提议?” 小蜥蜴脸红:“我还要考试,最近没有时间??????” 周祈说:“我等你考完试。” 冯蜥眼睛一亮:“真的可以等我吗?” “恩???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周期故意想了想。 不过什么?小蜥蜴直起身子,跪趴在周祈身上,仰起脖子焦急的把眉头一缩。 周祈捧着他的脸亲吻:“不过要看你的表现了。” 身下一挺,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冯蜥咬唇,坐在人家那个地方蹭了半天,是该负责。 身体还是柔软的,像蒸出的糕点,晾了会,余香余味,还在。 冯蜥抬起*,对着怒狰的性器坐下去。 一寸一寸,脆弱柔韧的内壁缓缓吞吐。 疼!但是,真好,真好,活着的感觉又回来了。 周期送冯蜥回去已经是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六,冯蜥绕到阳台下去,手搭凉棚望上去,一条绿色的内裤飘飘,小蜥蜴呼了口气,转身奔上楼道。 门一开,小宁立刻扑上来:“小蜥蜴你没事吧?担心死了,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橙子皱眉:“你跟哪个野男人混去了,一屋子的人担心你知不知道!” 冯蜥撇嘴:“也不知道什么事,哪里敢回来。” 冯姐和几个女孩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了,立刻把他团团围住。冯姐一把抱住他:“姐没照顾好你。” 小蜥蜴揉揉鼻子:“我很好,姐,你们没事吧?那些人,干什么的?” 冯姐说:“派出所的,李强橇我们底。” 冯蜥说:“那个王八蛋,不是给他钱了吗?他还想怎么样?整死我们有他什么好处!” 程橙笑:“整死我们倒不必,整的半死不活最和他心意。” 冯蜥想不通:“那,怎么没事了?” 程橙说:“你是真傻还假傻呀?他们抓我们人做什么?当然是要我们钱。” 钱,又是钱,这个东西简直索命。冯蜥看冯姐疲惫不堪的脸,把裤兜里的两百掏出来:“姐,我也有钱,给你。” 冯姐像是没看见他手里的,站起来摸摸他的头:“姐太没用了,小蜥蜴,姐对不起你。” 冯蜥瘪嘴:“姐,不是你的错,我都懂。” 越是懂得,越是无法诉说,越是要忍泪。 懂得体谅别人,懂得照顾自己才是真的懂。 橙子问:“你脚还行吗?” 冯蜥跳了跳:“别大惊小怪的,谁没崴到过脚。” 小宁说:“别逞强啦,看你用脚走路,脸都在发白。” “涂过药膏啦,真没事,小伤。”说着,冯蜥翻起裤管:“看,包过了。” 程橙看了看:“那人包的?还给你钱,送你回来?” “谁呀?”冯蜥讪讪的不承认。 程橙说:“那人对还好呀?” 冯蜥说:“什么好不好的,还不是那样,我们什么人呀,对我们好不都是那个意思。” 程橙说:“行呀你,终于开窍啦。请我们吃饭庆祝吧。” 小宁开心的叫:“好呀好呀,我们去吃火锅!” 冯蜥也笑:“成!再去买点酒,看谁先醉给他脸上画乌龟。” 冯姐看他们罗罗嗦唆闹个不完,过来把小蜥蜴往浴室里拉:“刚回来先去洗个澡,看你衣服脏的,姐给你好好洗洗。” 冯蜥站在浴室里把脏衣服脱下来,周祈开车回来时问他怎么不穿新衣服,他只是笑笑说洗了。 冯蜥把身上快速的擦好,光着小腿跑出来,扎进床底下,拖出个整理箱,打开,一套崭新的蓝色运动服叠的整整齐齐。 冯蜥舍不得似的轻轻摸一边,底下还藏一条小内裤。内裤上画大象头,整个脸皱在一起,像那个人生气的样子,鼻子长长的,就像,就像?????? 小蜥蜴蹲在地上,捧着一条小内裤色情的想象被那个东西填满的感觉,暖暖的,涨涨的,酥酥麻麻。 傻笑傻笑,啪嗒一声口水掉在上面,赶紧用手揩掉。 冯姐路过,受不了的一脚把他踩倒:“什么毛病呀?见天的捧条内裤闻,偷哪个小姑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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