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同志：大叔说，他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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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中秋节。我没有出门，宅在家里一天。早饭和中饭没有吃，不饿。大早起来看了一遍新闻，然后看了几条没有意思的微博。再然后打了好几小时的网络游戏。其中打了一个电话给老家的父母慰问了一下，电话那头的老妈还是像往常一样絮叨的说，琪琪啊，快点找个男人嫁了吧，这样也就不至于过节还一个人啊，妈都担心你要嫁不出去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爸在那头抢了电话说，琪琪啊，不着急，你才二十六岁，别听你妈的瞎找一个男人。这才是懂我的人，我爱你爸爸。我隐约里听到我妈说，什么才二十六岁，人家二十六的孩子都打酱油了。我的心不禁的紧了一下，我的孩子不也快打酱油了吗？我妈希望我快嫁出去，嫁出去了她就省心了。要不是我爸阻拦着她，她都在几大婚恋网站给我登记了，还扬言给我报非诚勿扰。我的妈呀，别让你女儿去哪上面丢人，你女儿才疏浅学，经不起他们折腾的。我妈现在的习惯是周末一到，备好瓜子茶水早早把其他事情处理窝在沙发上等着非诚勿扰的到来。看到那上面的男嘉宾我妈都觉得适合我，没有做她得女婿有多可惜的叹气。

　　打游戏的时候还陆续接了几十个短信，有同学的朋友的同事的，离不开的是各种商业打折的。挑了几个短信回去，也顺便给领导客气的祝福了一下，当然也给短信运营公司送钱去了。这个节日，他们又赚死了，一群吸血鬼。

　　有几个小伙子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撒谎说在老家陪父母呢。他们说那好吧，代我问候阿姨大叔，我笑开了说，他们可高兴了呢，也要我谢谢你们呢。挂了电话，摸了一下胸口，天地良心，我对不起父母。

　　坐我对面的玩家估计是老大爷和小女人，输了就赖着不开局，我恨不得踢他们出去。幸好我没有开通蓝钻，要不然那些人都不知道被我踢了n回了。可以想象，那些人在生活中是多么斤斤计较的人。人生有输赢就像玩游戏，何必计较太多呢。打了几个小时候的拖拉机都不上不下，玩飞行棋的时候还被几个人围攻，等我要赢的时候看他们逃跑，有的还用蓝钻特权来踢我，气得我直接骂，踢你妹啊。都是不厚道的人，让他们当官注定又是一群腐败分子。

　　从窗户看过去太阳快没了的时候才关掉电脑起身做饭。菜都是昨夜里去美廉美买的，过节菜都在涨价。简单的做了三个菜，清蒸海鲈鱼、鸭烧茄子、清炒菠菜。三个菜虽然简单，洗洗切切翻翻炒炒也耗了我将近两个小时。民以食为天，我容易吗？换别人早饿死了。

　　三个菜上桌，开了一瓶帅哥送的红酒。此帅哥值得一提，是在博客(不是微博啊)上认识的。据他说家里是做红酒生意，他只负责到处推销。帅哥加我的博客大概有五六年了吧，那阵子我还在上学，起初是推销酒，后来看了我发博客相册里的照片就开始推销他自己。我工作以后他特意从河北开车来找过我n次，每次都拎一箱酒。有一句话他比我更懂，那就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收了他的东西我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但始终无法超越，一直朦胧的暧昧着，直到今天此时此刻。说句实在话，我不是贪图他的酒，他从我单位一直跟踪到家，把酒就门口一搁。每次他走后我就跑街上买几件衬衫回馈给他，从此下来他的衬衫几乎是我买的，我家的红酒是他送的，按情理来讲我们谁也不欠谁的。红酒帅哥的确很帅，像林志颖一样娃娃脸。可惜他不是我喜欢的款，比我还小一岁。我要的是大叔级别的，那种基本定型了的沧桑男。红酒帅哥跟我表白爱意的时候，我跟他讲过了我喜欢大叔级别的男人。他不死心，说等我过两年嫁不掉的时候他就也长大了也沧桑了，那时候我就成了他的人。面对他这种逻辑，我只好让他自己看着办。谁信呢，像他这种长相的男人只会越长越嫩，越来越讨小姑娘们喜欢，我可管不住。

　　当我左手红酒杯右手筷子夹鱼肉之时，敲门声响起。放下酒杯和筷子，蹑手蹑脚的站到门后从猫眼里眯了一下。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大叔和小伙子(说他是小伙子是跟他身边的男人对比)。小伙子手里拎着两盒月饼。(本故事的主要人物出现)本不想开门，但那个小伙子一直使劲的敲。大叔还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我只得蹑手蹑脚的窜回厨房。然后我故作声势的问，谁啊。琪琪，是我们送月饼的。门外传来大叔的声音。

　　开了门笑脸相迎，都是熟人，大叔从小伙子手里拿了月饼递给我说，还以为你不在家呢，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哎呦都吃饭了呢，还整上红酒了，小日子过得不错嘛。大叔的探头进来看到了桌上的东东，然后还说，要是有个帅哥陪着该多好啊。

　　就别取笑我了，进来吧，我正在厨房，准备吃饭呢，进来吧两位。接过月饼我的嘴角抽了两抽，心在扑通通的跳。大叔的话像一枚针刺了我的心几下。是啊，这个时候有一个帅哥多好啊，美酒佳肴，把盏言欢对月当歌。这样的情景谁不喜欢啊，谁不喜欢谁不是人。

　　小伙子不温不火的说，不了，我们还得去我父母那里，自己照顾好自己啊，这个假期如果没地方去就找我们玩呗。我白了他一眼，心里诅咒他，玩你妹啊，把我男人抢走了还要我跟你们一块玩，假惺惺做人假惺惺做事。好吧，如果我无聊了就找你们，祝你们节日快乐，谢谢你们的月饼。我强作欢颜的回应，心头却又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气，那股气啊，鼓得我身子都要爆炸了。

　　那我们走了啊，改天见。小伙子拉着大叔的手向我道别。我恨不得跑进厨房拿来菜刀躲了他们的两只猪手。太高调了，搞基也不至于这样吗，唯恐天下无人不识。我努力克制，我要镇定，要装得无所谓。不就一个男人嘛，天下大叔多得是。我用的着跟他这样的小伙子计较吗？用不着，他不配。

　　等等，我给你们拿一箱酒。我立刻大声喊住他们，转身跑进厨房的阳台搬出用衬衫从红酒帅哥那换来的红酒。我可不是那种只进不出的女人，要了人家的东西是要还的。今天不还，明天就加利息了，等时间长了就还不起了。等他们走后，关上门我腿肚子一软坐到了门后的地毯上。紧跟着，泪水从眼眶涌出顺着脸颊扑簌簌的往下掉。

　　坐了十多分钟，菜凉了，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而此时的月光恰好从东边升起。圆圆的大大的镶嵌在远天。寂寞在此时莫其名妙的来袭，起先是一丝丝一缕缕，接着是万马奔腾的景象。这寂寞从四周包围着我，从我身上踩踏而过，再凝结成厚重的石块向我身躯压来。

　　2

　　认识大叔是三年前，通过我的一个小男学生。那时候在回龙观的一个英语培训班的基础班，小男孩才十二岁，跟我一样是南方来的。他，江西，我湖南，而且还只隔了一座山，那个特么的连讲话都是一个语种，客家话。他们那地方是有名的革命老区，红色摇篮，很熟悉的一个破地方。因为离家近小时候父母经常带我们去那个地方玩，我后来出来读书了工作了，也是走他们那边回家。方便，有铁路和机场。每次回家都在那个地方住两个晚上，去玩一天。特爱那边的山清水秀和灵气。

　　见到小男孩以后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在遥遥的北方，仿佛是见到了亲人。小男孩的名字挺好听，叫马户。第一节课介绍的时候他对大家说，以后你们可以叫我马虎，但千万别叫我驴。说完了引得哄堂大笑，有人说驴多好啊，有人骑呢还拉磨呢，驴肉火烧也挺不错。马户接过那人的话说，那好啊，你做驴让同学们都骑，你还可以拉磨吃糠糠。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我也跟着笑，笑完了后觉得这小男孩挺机灵聪明的，也是不太好惹的。这年头的孩子都吃多了地沟油和各种添加剂制造的垃圾食品，所以人也变得比我们这一代大人要滑头多了。用杰西卡说的话就是，早熟！

　　每次下课了我们就用家乡话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他在北京住哪里有什么亲戚，为什么大老远跑北京来学习英语。马户说，他有一个叔叔住北五环边上，他自己住学校，周末回叔叔家，学完了英语准备去国外上中学。听完马户的话我在心里叫上了，我的娘啊，又一个富二代。出去念书可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非富即贵啊。不过出去上学也好，比在我们这边上那种只为考试而考试的学好多了啊。顺带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学英语不难，难的是你偷懒。

　　出于中国人的习惯，我继续问了马户的叔叔住北五环哪个小区。问来问去问到最后我都要膛目结舌了，马户他叔叔既然就住我同一小区同一栋楼同一单元。只不过我住二十，他们住十三。出于半个老乡的情结，我跟马户说周末你回去可以来我家，我免费给你上课辅导。小男孩当时高兴的那个劲哦，拉了我的手叫了老师你真好又叫大姐你真好，就差叫大妈你真好了。陆续中了解到马户的叔叔不是三十九就是四十了，还单身，在中关村那边有一家医疗器材类的公司。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王老五，是不是钻石级别还有待考究。

　　马户的叔叔是在国庆前的一个礼拜五的下午见到的。在这里先顺便介绍一下我的工作单位和性质。我们那英语培训班属于封闭式的那种，全天课程。来这里参加培训的大部分是成年人，都是工作中的需要。另一部分就是十几岁的中学生，都是家里有钱的那种，父母准备送他们去国外留学。前者基本年龄都比较大，有过社会经历的人，学好外语是为了升迁。后者富二代们没有吃过苦，学习基本是父母逼着来的。即使人来了也就是来混日子，来这里度过几个月父母还得另想办法弄出去。全天候的课程安排的比较紧，平时个个都像没有鸦片抽的一样，无精打采。一到礼拜五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着活跃着，回家逛街ktv吃大餐。反正他们都是有钱人。

　　那天下午上完课，我跟商务班的口语老师杰西卡两个人慢悠悠的从校园出来。在停车场我们隐约听到有人在喊，琳达，你们去那里，要不要一起走。我说叫谁啊，怎么到处都是琳达。杰西卡说，应该是叫你的，你看那边，奔驰车那边的小男孩不是你们班的学生。顺着杰西卡指的方向我看见十几米外马户站在一辆奔驰旁边朝我们挥手。我和杰西卡走过去，看到了驾座上马户的叔叔。那是一个长得像布鲁斯。威利斯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脸上密麻麻刚长出来的胡茬子，穿一件白衬衫。跟布鲁斯。威利斯不同的是，他是黑眼睛，浓眉毛，偏分头。我当时心里就犯了花痴说，好有型的老男人，嫁给他多好啊，他是我老公多好啊。首先承认一下，对穿白衬衫和胡子的男人我一向有着强烈的好感。穿白衬衫的男人比较爱干净，有胡子的男人比较性感有男人味。还有就是成熟一点，令人看着稳重，以后不会太变型。恰巧这几项都被马户的叔叔占用。也恰巧符合我对男人的要求。所以第一眼看上起，我的心被电到了。但事实上我并不恋父，也不缺乏父爱。而且我老爸在我们老家还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听我妈说，我爸年轻时候很多女孩子都派媒婆上门去提亲，我爸是选花眼了才挑上我妈的。从小父母都一直疼爱我和哥哥，无微不至。喜欢大叔级别的男人纯属个人内心情愫。虽然喜欢大叔，也不至于是个大叔就喜欢。杰西卡说过的一句话挺对，喜欢上一个人，主要还是看对方的气质是否符合你内心的需求。没错，如果对方的气质不符合我的要求，就是他大爷他儿子也没有用。

　　马户的叔叔探出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问我和杰西卡，老师，你们怎么走，要不一起走，晚上有空吃个饭呗。我还没有从花痴中回过神来，杰西卡抢先了说，不用了我们都有车，谢谢啊。杰西卡说完我才想起用客家话说，我就住你们楼上，平时我都没有见过你呢，晚上你们到我家来做饭吃。马户的叔叔还是一口白牙的笑着改用客家话说，哎哟，马户说的半个老乡的老师就是你啊，好，好，等下回去就去你家做客家菜，马户没来之前都很少住这边，因为上班我几乎就住在中关村，马户来了我就搬回来住，这边大一点。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住了二年了都没见过你。在这个神奇的地方遇到这么个说家乡话的大人，心头倍感温暖。就这样，我们算是第一次见面了，第一次认识了，还第一次就花痴了。

　　他们走后，杰西卡问了一句让我流鼻血的话，他们两个是父子吧，长得这么像，小男孩长大了也应该会这么帅得吧。我捶了一下杰西卡的大P股说，什么父子，人家没结婚呢，那是叔侄。杰西卡声音尖起来了，还没有结婚啊，多好的一个男人，抓紧吧，你们还老乡呢。我再次捶了一下杰西卡的P股，然后说，人家那么优秀还轮得到我啊，配你还差不多，郎才女貌呢。杰西卡发神经一样的哈哈大笑起来，得了吧，我有那个情，人家未必有那个意，再说了我还是独身主义者。呸，什么独身主义者，说不定那天情火烧起来了比谁都嫁得快。现在最信不得就是女人大喊减肥，独身之类的话了。一边喊减肥，一边啃鸡腿，一边说独身，一边搂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