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同性小说： 寂寞上路

　　临行的前一晚，于辉和我在外面逛了一天，买了些衣物，吃很多东西，就连他平时不喜欢吃的很多小吃，他都吃了个够，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出去了想吃都吃不着！”

　　晚上，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撑着自己鼓胀不已的肚子来到河堤，看着面前平缓流过的河水，两个人的心情都瞬间沉重起来。

　　“又不是不回来……了。”我说到一半竟然自己都哽咽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舍不得？”转过头来，于辉假装笑着对我说。

　　“白痴啊！这么冷的话你都说得出！”我打了于辉一掌。

　　于辉看着我，我也两眼模糊的看着他，就那么站着，两个人……

　　“再走走吧……”我提出建议，于是两人就沿着河堤走着，脚步很轻缓，或者很沉重。

　　“去多久啊？”我打破沉默，问到。

　　“一月中旬就回来了。”于辉说。

　　“很快嘛……”其实我心里想着，一个学期，那得多长啊？

　　“希望能快点。”说完，于辉把头转向河对岸，那头的高楼上的霓虹正闪烁个不停，有点刺眼。

　　走到一个路口，我们决定从那转回到街道上，这是个小巷，走了一会，于辉突然转过身来抱住我，我也用力的抱着他，根本不管手上提着袋子有多难受。然后于辉想吻我，我把他推开了。

　　“怎么？”于辉问。

　　“没兴趣……”

　　接着，我们松开对方，才发现两人的脸上泪痕满满，眼睛红通通的。于辉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来替我和他自己擦干眼泪，两人就继续默默的提着东西，步行回到了喧哗的市中心，繁华的夜景下，拥挤的人潮中，没有人会知道，这两个面色凝重的男生在想着什么……

　　送我回到我家楼下，两人又面对面的依依不舍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我把他推走的。

　　回到家里，呆呆的看着电视，没有一点心思去融入到里面虚构的娱乐气氛中，满脑子的于辉和自己的事，好像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一样，满心的惆怅和无奈。

　　一个小时后，于辉打了个电话来，话筒就在嘴边，沉默却在心里，举着话筒的手，感觉有点酸。

　　“怎么这么久？”老妈上厕所经过的时候发现我捧着电话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就问到，“和谁打电话呢！说这么久！”

　　“你干儿子明天上火车了，现在打电话来告别。”我尽量表示得像没事发生一样对老妈说。

　　“哦？真的？来来来……我和他聊几句。”老妈扑过来，也没等我把电话递给她，就一把抓了过去。

　　“于辉啊……明天就走啦？哈哈一路顺风啊！祝你学业有成啊……”说了一堆很真心的祝福，把我晾在一边不停的流着无奈的冷汗。

　　估计于辉在那头也在不停擦汗……

　　想到这里，有点想笑，这一点小小的幽默把原本只剩无助的心给彻底搅乱了，心里更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好的好的，你出门在外要注意啊……拜拜！”不好！老妈要挂电话了！我还来不及制止，老妈已经挂上了电话。

　　看着电话，我又一次无奈起来，你说你聊完就挂电话什么意思嘛！而自己又找不出一个理由再打过去，所以，只能看着老妈慢吞吞的回房里去了。

　　晚上睡得不是很好，估计于辉也一样吧，他应该是兴奋得睡不着，而我，更多的只是为这场别离苦恼。

　　第二天，我没有到火车站去送他，按照之前的约定，我是不能出现在送别的人群中，因为于辉害怕我们俩的行为被别人看出些端倪来，所以他要我还是乖乖的待在家里。

　　他父母和他一块去，两老顺便到那边旅游。而且他的好朋友也会去送他，惟独我不敢去送他，害怕自己哭出来，让大家难堪。

　　坐在电脑前面，无力的敲击着键盘，把自己的心情全都码到小猪的QQ对话框里去了，小毛这个时候估计和文静到不知什么地方风花雪夜了，这个时候，突然羡慕起小猪来，一个人，无牵无挂，单身真好……

　　虽说自己和于辉的关系已经够不清不楚了，但是我从来都不把自己当成Gay来看待，因为我发现自己对除了于辉外的男生根本不感兴趣，而于辉则是看到可爱的小弟弟就会傻傻的看很久，然后呆呆的对我说上一句“多可爱啊！”而被我痛扁，每次出门都是这样，到了繁华的市中心商业区，扁他就会成了我的功课。而我呢，对帅哥一点兴趣都没有，在我面前走过去的人，我都一概不认识，也没兴趣认识，因为我走路的时候总是低着头，有熟人碰到都要用手在我面前晃上好一会儿我才发现，然后不停的为自己的眼瞎道歉。所以我认为我并不是一个纯粹的Gay，至少我不会对于辉以外的男生有什么遐想。

　　话说回来我就应该对女生有兴趣了？实际上也没有，我现在对女生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初恋太失败埋下了阴影，或者是于辉的存在使得我暗示了自己是喜欢男人的？

　　我真的不知道了，心里只有对于辉的依赖，换成是别人，我可不干！所以，希望于辉能快点回来吧！

　　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这会儿的于辉还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准备开始新的人生探索，我就已经在幻想着他寒假归来的事情了，真的很好笑。

　　可是，他会知道这个时候的我在想什么吗？

　　可能会知道，也可能根本就不会有心思去想，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全新的道路，直通北方那个神圣的文明古城……

　　瞅了一眼日历，发现今天刚好是周六，于是叫小猪今天晚上去俱乐部打球，好好舒展一下身心，顺便发泄发泄，小猪没有悬念的答应了我，小毛呢？

　　打电话给小毛，被告之这小子今天晚上约了文静，重色轻友的小子！靠！

　　挂掉了不停道歉的小毛，不知道自己一个下午在家里能干什么。其实小毛知道我不会怪他，顶多嘴上叫嚣几句。还没到二十岁的我们就已经有了近十年的交情了，还有什么会怪对方的？我自己就还曾对他放言过“恋爱中的人，友情一律退居二线！我们也会这样的！”这不是明确的给了他重色轻友的借口么？更何况自己和于辉好上后也经常忽略了他和小猪，对不起的事情，说了麻烦，索性自然些，多好。

　　于辉该上车了吧？整整一天的旅途呢！有够他受的了！

　　晚上和小猪打完球出来，一身粘乎乎的汗，难受死了，而且又经过了两个小时不间断的运动，两人都有了累得接近虚脱。小猪提议去喝豆浆，我摸摸钱包，发现带的钱也不多，就答应了他。

　　两人来到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夜市繁华得很，好吃的东西排得满街都是。我们俩穿进一条小巷子里，来到一家经常光顾的豆浆摊前，叫了冰冻豆浆和油条，就寻了张桌子坐了过去。

　　“于辉今天走了是吧？”小猪开口问。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

　　“现在到哪了？”小猪又问。

　　“估计快到长沙了……”我对他的这趟火车时刻烂熟于心，看了 一下表，我说到。

　　“真是快啊……转眼就到长沙去了。”小猪感叹到。

　　“长沙才多远啊！这就感叹起来了！”我嘲笑小猪的地理常识浅薄。

　　“我还从来没有出过省呢！”小猪争起来。

　　“其实我也是……”我暗暗的说。

　　“你以后会不会考于辉那个学校？去和他在一起？”小猪夹起一根油条往嘴里送，一边看着我问。

　　“我要是有那本事就好了……但是，我也会去那个城市的，奥运啊！”我开始遐想。

　　“肯定行的，我相信你！”小猪很肯定的看着我，我很感激他这么说。

　　“唉……”我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不是有意要搅坏气氛的，我发誓！

　　“叹什么气！不就是去读大学了嘛！又不是不见得到了，正常点好么？”小猪有点不满的说。

　　我低头喝豆浆，不说话。

　　“其实……我还蛮羡慕你，虽然于辉是个男的，但是有个人对自己那么好，还真是件好事。死毛就更加不用说了，甜蜜得要淹死他一样！”小猪自己发起感慨来。

　　“你小子发春啦？”我笑着说到。

　　“没有……只是……觉得认识你们真好。”小猪说这话的时候让我觉得肉麻，但是眼神是那么的真诚。

　　“我会不会也变成和你一样？”短暂沉默后，小猪问我。

　　我一惊，立刻盯着他说：“你别乱想，不会的，你肯定会有个很好的女朋友的！”我打从心底害怕小猪也像我一样会喜欢男人，那样后果就真的很可怕了，虽然我不一定知道为什么会可怕。

　　“呵呵，不一定。反正我长那么大也还没有初恋，谁知道我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小猪贼贼的笑着说。

　　这句话让我后怕不已，他要是有这样的想法，就说明他已经开始有这种倾向了！我要制止他！

　　“怎么会，你想太多啦！你看毛毛，那小子不和你一样，前段时间才勾搭上文静，你的说不定晚些就出现了的。”我要尽自己最大努力阻止这种倾向的发展。

　　“也许吧……”小猪又开始像头猪那样的吃起油条来。

　　那晚的夜宵，吃得有点不是滋味。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后悔去吃了这顿，也许那晚没有去吃豆浆油条，或许……

　　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是接近中午十二点了，出到客厅发现老妈留了个字条，大意是中午不回家，所以让我自己去解决午饭问题。我“靠”了一声，就进浴室洗漱去了。

　　照着镜子，发现自己有好几天没刮胡子了，下巴部分有很明显的一团黑色绒毛，赶紧动工！可刚拿起工具，就想起了以前于辉趁我刮胡子的时候调戏我的情节，心情又沉重起来。

　　回到卧室，打开电脑，登了QQ，和同学们痛斥了一番暑假作业的繁多以及完成的艰辛，转过头来看到书桌上面堆放整齐的试卷，我会心的笑了，那些都是于辉奋斗的成果。

　　听到了QQ消息的提示声，我点开了那个对话框，居然是叶枫那小子：“嘿！在不在啊？”

　　“在。”

　　“化学卷子做完了没有？科代表大人。”这小子这会倒开始油嘴滑舌了，平时不是很不买我的帐么？

　　“想借啊？”

　　“聪明……”除了想借，你小子还会关心我的试卷？

　　“可惜啦，没做完。”我撒谎。

　　“真的？”叶枫是个很精明的人，他应该知道我一般都会最先把化学作业解决掉。

　　“我就只剩化学了，想最后几天再做。”我回答。

　　“知道你小子化学好！”叶枫的语气似乎有点生气。

　　“彼此彼此……”

　　“哪有你那么厉害，敢最后几天才写作业。”靠！你小子不也是没写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招真拙劣！

　　然后就没有了回音，我也没有心思去琢磨这小子会怎么想，只是继续上网浏览着网页。

　　忽然注意到时针指到了两点，这会儿于辉该下火车了吧？然后就是坐上学校的校车，和他父母一起看着那个繁华的都市的大街和行人，憧憬着未来的美好吧？

　　他会不会想到我？

　　摇摇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荒唐，他刚到大学，一定会很忙，各种手续和事情要办，他会是怎样的忙碌和快活呢？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起来，我急忙扑过去，抓起话筒，声音都有些颤抖：“喂……”

　　“哈哈……傻子！是我啊！我到啦！好开心啊……现在我在学校的电话亭里打给你的。我一路到学校来看到了很多学校啊！好几个大学都在一条街上的，而且很近呢！太棒啦！爽死我了！”

　　听得出来，于辉很兴奋，像个小孩一样，声音里充满了好奇即将得到满足的激动。

　　“我还看到了中央电视台！还有军事博物馆！还有……”兴奋还在继续着。

　　“哦……”我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也要考过来啊！我等你哦！”真是好笑，于辉小孩子气起来的时候比我还厉害，他能瞬间想到N年以后的事情。

　　以前，我曾经问过他：“我们要是总粘一块儿，老了以后分不开怎么办？”

　　于辉傻呼呼的说：“老了就一起拄着拐杖去买菜！然后再回家动象棋！”

　　“我讨厌动棋。”我确实不喜欢动棋，原因在于我动棋从来不思考接下来的步骤，所以和我动棋的人都觉得自己技术高超得不行。

　　“那……我们一起打‘松鼠大战’！”这小子还是傻乎乎的说。《松鼠大战》是任天堂游戏机(FC)的一个经典游戏，也是我最爱玩的游戏之一。

　　一看这段对话就看得出学校里的孩子永远都不会考虑到未来有多么恐怖。

　　当时我就无语了。

　　飘回来……

　　“好，我一定考过去！”我用力的挤出这句话，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能接到他的电话还是一件很令人心花怒放的事情。

　　“记得想我啊……我要去交材料了，有时间再打电话给你啊，来亲一个！”

　　我对着电话很恶心的啵了一口，同时心里想着：能忘了想你么？

　　放下电话，心情也放松了不少，自己安慰自己，先前的郁闷和紧张都只是因为担心于辉的旅途而已，现在他安全到学校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没过几天，高二的新学年就来临了，迫于升学的压力，我选择了理科班。开学第一天，拿到新版的生物课本我开心了一整天，一心想着以后好好努力把生物学科培养成年级风云人物，好在一年后的暑假参加生物竞赛拿到高考的加分。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门课也碰到了可怕的对手……张欣！

　　第一次单元测验，这小子就比我多一分，拿到了全班第一名，我屈居第二！气得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释怀，以前叶枫化学超过我的时候我都不会那么在意。可是……我是从高一就开始自学的生物啊！

　　发誓段考要把第一的位置夺过来，没想到段考的时候还是以一分的差距倒在了张欣面前，这小子，怎么没发现他那么厉害？平时的大考排名不都是被我甩远远的？难道说他也和我一样早就自学生物了？想在每一扇门都关上的时候自己去打开一扇窗？

　　而张欣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妒意，依旧是很勤奋的周旋于生物老师办公室和教室之间，我似乎隐约要确定他的动机和我一样。

　　班主任老李是教语文的，一典型的忧郁派文学青年，而且浪漫已经扩散到骨子里了，经常会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提议：组织班里的学习小组！

　　郁闷坏了我，我生平最恨那种走形式的合作学习小组。可这是班主任的强硬命令，于是我随便叫上坐我后面一桌的两女生组成“穷人俱乐部”，而令我意外不已的是叶枫和张欣居然提出要加入，然后我们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一个叫作“P5”(Poor 5)的小组。

　　我们按照要求上交了一份小组简介，出于本人的八卦精神，我在封面上写了一堆成立宣言和宗旨等废话，把封面弄得乌烟瘴气的最后居然还被老李说成“很有意思”，并在班里提出了表扬，引以为经典。

　　我晕了不只一节语文课。

　　繁忙的学习间期，我会很想于辉，想他在干着什么。会不会也像我一样经常想起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的快乐和不快乐的事情？

　　期间于辉也给我打过电话，只是刚开学那段时间打得比较频繁。要么或者是我打电话到他宿舍。他用上手机了，整天嚷着让我也去弄一个，可惜我老妈不让，说考上大学再买，所以他要给我发短信的愿望最终还是遗憾的落了空。

　　渐渐的，两人的电话交谈就开始少了，他在电话里经常抱怨自己第一个学期事情太多，经常累得动不了，只能在宿舍里躺着，而我打电话到他宿舍的时候他也会以各种理由尽量缩短谈话的时间。

　　国庆节他只打了个电话来告诉我长假会和同学去上海玩，所以就联系不上我，让我别担心他。

　　除了羡慕，我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上海，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国庆收假后他就买了电脑，于是周末我们都会在网上聊上好一会儿，可是这样的时光也没多长，QQ聊天的激情也开始退却。这个时候他也经常会说“哥们来抢电脑啦！以后再聊。”然后就把电脑让给了同寝的兄弟，自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个时候的我，也开始为了学习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化学上有叶枫这个强敌把守着，生物又杀出了个张欣，这些都够我受的了，何况我们还是一个学习小组的，经常交流的时候都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有一个叫BOBO’S的小组全是女生，学习成绩一般。一天组长找到我问可不可以提供一些帮助，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事后我才发现自己没有征求过叶枫和张欣的意见就做了决定，他们会不会有意见？

　　事实上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叶枫一句淡淡的“互相帮助咯！”算是打发了我，而张欣则嚷着说真是个好主意，也算对自己是个锻炼。我内心则一阵疑惑：这两人是真愿意还是假愿意啊？不想干的话可以直接说咯，大不了我一个人顶上！

　　于是后来，每天下午放学后我们小组就会轮流派上一名男生，帮她们补习功课，这种没有由来的合作虽说有点不切实际，但是在应付生物、化学的会考上还是帮了那个小组的成员不小的忙。

　　日子就这么磨着泡着，极度机械的生活规律最容易使人麻木，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情感和意志的斗争，虽然最后意志总是不遂我意的战胜了继续待在温暖被子里的情感……

　　我终于在11月底的第三次生物测验中压过了张欣，拿到了全班第一的成绩，但是张欣则是拿到了英语能力竞赛的全班第一，年级第九，闯进决赛去了。真是失之生物，收之英语啊！他怎么就能那么吃香？不过也没见到这小子的总分排名挤进班级前十啊，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搞的。

　　生物的竞赛陪优班开始上课了，第一节课我就极其兴奋的拉着张欣和叶枫冲到阶梯教室里占好位置，我的天呐！这教室里竟然满满的塞着人肉，不过老师一句“我知道最后你们这些人能剩下八分之一就不错了。”给了我无限信心和勇气。

　　从此的每周四晚自习和周日下午，就成了我上生物竞赛课的时间，在学校待着的时间从此陡增。

　　十二月底，张欣参加了英语竞赛的决赛，回来一脸苦瓜相。耷拉着个肩膀，一看就是考砸的样子。我急忙安慰他，因为他毕竟没有针对竞赛做过什么准备。

　　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倒傻了眼，这小子居然还能拿二等奖！拿到证书后我和叶枫嚷着要他请吃饭！

　　“吃你个头！只要进决赛的最低分都可以拿二等奖！我初三的时候就拿过一等了！”张欣有点不满的说到。

　　“不过……想吃饭也不难，马上到我生日了，请客哦。”张欣神秘的笑了起来。

　　原来元旦的第二天是这家伙的生日。

　　后来我在QQ上把张欣要请吃饭的事情告诉了于辉，他就让我那天把小灵通带上，然后他会打电话过来祝小寿星生日快乐。

　　那天的晚餐很丰盛，我也终于尝到了张欣的大厨父母的手艺。张欣把我和叶枫叫上了，还捎带小毛和小猪、文静和两位P5组合里的女生。

　　于辉的电话如期而至，我把电话递给张欣，张欣和于辉聊了几句就挂掉。本来我会以为他感动得要死，谁知道他居然一句“你表哥还真是热心啊，我和他根本不熟……”把我踹到了十八层地狱！

　　“那是因为他细心……”我抱怨。

　　“呵呵息怒，我随便说说，还是蛮感激的。”张欣傻傻的笑起来。

　　我开始怀疑自己多此一举……

　　元旦一过就是紧张的期末复习，想着寒假到来就可以和于辉见面了就兴奋得难以自控，似乎好几个夜晚睡觉都做梦笑出声来。经常会看着窗外天空，想着于辉出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变高了，变胖了？不会，听他说那边饮食不习惯应该会瘦了不少，哈哈瘦了就好被我欺负了。

　　就那么盼着盼着我就爬过了期末考试。由于做事比较细心，被老李叫到学校帮忙处理些琐碎的事情，顺便帮忙输入成绩。没想到在办公室里碰到了于辉应届的那个班级的部分同学回来看望老师。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办公室的安静。我抬起头，看到一群疯狂的学生扑了进来，估计是刚回来的大学生，其中有一个我知道是于辉的高中应届班同学。几个男男女女叫着笑着扑向了我的物理老师，他当年是这帮家伙的高三班主任，送走他们就来带我们班了。

　　物理老师笑呵呵的看着这些孩子们，然后逐个说些“胖啦、瘦啦、黑啦、靓啦、帅啦”之类有关变化的形容词，让我感到好笑不已，频繁的输错成绩，最后生物一科的成绩还漏输掉了好几个同学的成绩，最后还被迫回头翻工了一次。

　　“于辉呢？”物理老师突然问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再度敏感的从试卷堆里抬起头来，看着那堆人肉。

　　“他说起晚了，现在正赶过来。”一个男生有力的声音回答到。

　　什么？于辉已经回来了？怎么他没有跟我说过？为什么昨天晚上不给我打电话？

　　我内心激动了起来，就要看到于辉了，没想到居然是在老师的办公室，太没情调了！真是不巧……不过，终于能见到他了，我还是很花痴的在遐想着。

　　“搞定了？”老李凑近我问到。

　　“啊？”我回过神，说“好了……”

　　“还有语文的和数学的……”老李瞅到旁边堆起来的试卷，摇着头对我手，我昏。

　　“我不知道……我马上弄。”然后我就操起试卷飞速动工起来。

　　老李去开会了，我依旧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做着分数输入工作，一边等着于辉的出现。

　　物理老师还在和那帮人谈笑风声，我越发的激动，脑子里塞满了于辉的出现场景，那会是怎么样的令人激动？

　　手上不停的赶着工，我的脑袋还要不时的抬起来朝门口的方向看几眼。当我快要把头点坏的时候，一个脑袋伸了进来。

　　“于辉！”一个尖细的女人叫声刺进我的耳朵，果然是于辉，他剪着一头短碎发，戴的眼镜也变成了细黑框的，帅极了！

　　他看到了“组织”，就露出惊喜的笑容，然后窜了进来，挤到人肉堆里，没有发现我。

　　我一直盯着他看，除了发型变了，眼镜变了，其他的都没有变，不过这样一来就变得更加帅了，衣着似乎也变成熟了不少，不穿以前习惯的三叶草了，换成了成熟一点的男装，潇洒得很。

　　发现自己是变花痴了还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他，眼珠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只是很瞬间的低个头记个分数，再度抬头欣赏起不远处的于辉。

　　“怎么起那么晚？”物理老师问。

　　“昨天下的火车，今天早上又睡得太死了……嘿嘿”说完于辉不好意思的笑了。

　　“辛苦啊……那边习惯么？”老师的关心永远都是类似的，在我两年后从大学放假回来，物理老师问了我同样的问题，高三的时候，这个物理老师成了我的班主任。

　　“熬得下去……”说着于辉就指着周围的同学说，“你们啊都在外面混了一年半了，我才半年呢！真是落后啊！”

　　“谁让你那么破釜沉舟要复读？”那个尖叫女生。

　　“说实话，于辉还是有实力的，这不是一年就考上了么！”物理老师有点语重心长。

　　说完他看看墙上的闹钟，然后对他的学生说：“物理组的会准备要开了，我去一下，你们在学校里转转，等我开完会我们一起吃饭去！”

　　一群人肉发出了庆祝的声音，然后就拥着物理老师出办公室去了，于辉转身的时候还环顾了一下这个办公室，视线，终于扫到了我的面前。

　　我很泰然的朝他笑了一笑，但是有点冷漠的味道。

　　于辉则是一愣，然后抱歉的朝我傻笑，挥了挥手就跟着出门了。

　　我的笑容迅速僵在脸边，这小子！一点都不激动，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掉了！真是要气死我了！

　　我“靠！”了一声，就低头继续工作，心里盘算着这笔帐要怎么跟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