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好了几组照片后,她们说我们衣服有点脏,需要换套正装。 教导员说:“你们去吧,把脸也洗干净一点,马上回来!” 我靠,终于放风了! 我和邵子良对视了一眼,默契的答到:“是!” 这可是我们入校以来头一遭如此行动自由!我恨不得在心里大叫:千载难逢啊!苍天啊大地啊,你终于开眼了! 我们俩一路小跑,从训练场绕过升旗台,转过花坛,踩过一片草甸子。 草地上的水龙头自动转着圈,噗噗的洒着水,等到喷头转到我们这边的时候,我俩“一,二,三——跳!!”的喊了起来,将身体避开水注。 然后又像俩刚出院的神经病患者一样,傻乐傻乐的笑了起来。 我们决定一路小跑,从侧门的林荫道上穿过去,可以快点到宿舍楼。 侧门林荫道旁的橱窗栏里还贴着刚毕业离校大四学长们的请愿书,有请愿去西藏的,新疆的,有去边防的,似乎能想象出他们分配前的壮志豪情。 林荫道上的香樟树高大而挺拔,西斜的阳光被浓密的树叶挡住了不少,光线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林荫道间,让人感觉特别的自在和舒坦。 一阵阵的秋风时而从脸颊上拂过,凉爽清透,树叶也哗啦啦的跟着摇晃,像极了我俩重获自由的心情。 我和邵子良把帽子都摘了下来,拿在手上肆意的挥舞着,小跑着,摇头晃脑的,像两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豹子,兴奋不已,彼此内心充满了惬意和自在。身后传来的是训练场整齐的步伐声和口令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此起彼伏,铿锵有力,充满了阳刚的气息和激情的斗志。 看着那摇晃的树木,披着那秋日的阳光,听着那激情澎湃的步伐声,我们一路奔跑,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很美好,真的,很美好! ——-这是我和邵子良第一次的并肩协作,我把这次放风的情景写在了当天的日记里。 这些年来,每当想起他的时候,我都会反复回味这个我俩第一次并肩的场景: 两个身着绿军装的追风少年,在一个清秋的午后阳光里,自由自在的在林荫道上奔跑着,将一排又一排的香樟树和雪松甩在了身后…… 那一年,我还很单纯,刚从**的大山里走出来,对外面的一切都好奇着。 那一年,我还正在从一个刁民向真正的军人转变。 那一年,我们十七岁! 只是,十七岁,却永远只能忆,不能回了…… 我们溜达的正欢的时候,没多久,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远远看到一列人走了过来,仔细一看,白腰带! “糟糕!是小纠纠们在那里!” 我和邵子良赶紧把帽子戴好,整理好衣服,规规矩矩的走路,不敢笑,也不敢说话,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纠察走了过来,看了我们一眼,不知是因为我俩装的够老实,还是纠察不想和我们计较,也没怎么为难我们,看了眼就走开了。 我们接着边往宿舍走边聊天,顿时没有了生疏感,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无话不谈。 “和你今天说的话,比我新训这几周说的话都多呢?”我边走边说。 “这是我——从过年到现在——说的最多的一次”他若有所思的回了我一句。 “这样看来,你小子平时真不爱说话吧?怪不得说鲁依说你这人不好接近呢?” 鲁依确实和我这样说过。 “鲁依?——是上次体检和你一起那个学员吗?”他回想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那天我没和他说话,所以会让他觉得我冷漠吧。——那你怎么认为的呢?” 他扭头看着我,很认真的样子,脸上也没有了笑容。 我想了一下,说“嗯……有一点点吧,你看你——都不爱笑,刚才记者不也这样说你吗?” 他默不作声,停顿了一下。 “其实——我不是不爱说话,只是不想说话。” 听到他这样说,我哦了一声。 我们聊着聊着就到了宿舍。 上了四楼,他向左走,我向右走,回到各自的宿舍换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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