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兵同志故事：昨夜花开

张弓带着大家买的礼物，一大早就来到医院。小飞还在睡觉，张弓对裸裸说：“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呢。”裸裸小声对张弓嘱咐着：“等会你去食堂买点清淡一些的回来。这几天别买鱼、虾、牛羊肉，这些不利于伤口愈合。”张弓说：“是不是怕吃了壮阳，把缝的线挣断了？”裸裸说：“就你想的多。你知道吗，那上面可不能马虎了，伤口长的不好，牵扯着向一边弯，这样就难看了。”张弓说：“你放心吧，我是开玩笑的。”

张弓送走了裸裸，轻轻地把小台桌上棉签、胶布和地上的棉球等垃圾收拾干净，把空调温度又向上调到26℃，端着洗脸盆去接水，又把口杯装满水，牙膏挤好，只等小飞醒来了。旁边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着张弓这么细致周到的服务，感慨地说：“同事能做到这些不简单啊。”张弓说：“哪里，以前我当兵，班长病了我们都是这样伺候的。”张弓又问：“你是什么病？”男人说：“住在泌尿科病床上肯定都是那里的疾病，我得的是膀胱结石。”张弓问：“也开刀了吗？”男人说：“开了，我是前天动的手术。”张弓问：“怎么没有人陪你？”男人说：“我一个人在上海打工，昨天前天有老乡在。今天好多了，就让他们回去了。”张弓说：“你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跟我们说，我们也会帮你的。”男人说：“昨天你们领导也是这样说的，他还帮我接了一次尿，太过意不去了。”

小飞醒了，看见张弓坐在旁边，问：“咦？你怎么来了？”张弓说：“废话，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能不来吗？”小飞说：“我这不算多重，你看我手脚不是还灵活地动吗？”说完挥舞了一下手臂，又蹬了蹬腿。张弓一下把他按住，说：“小心，别抻着了。我水都帮你打来了，先洗脸吧。”说完把脸盆端了过来。小飞看了看说：“呀，我的毛巾你都带来了。”张弓说：“我做事你还担心什么呢？拖鞋、内裤，我都带来了。”小飞说：“谢谢你了。内裤现在还穿不了，还肿着呢。”张弓说：“给我看看，严重不。”小飞把被子拉开一角。张弓看了一眼，马上不忍心看了。肿的像橙子那么粗，缩在前面。小飞欠了欠身，也想看看什么样。因为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有白白的纱布。张弓又把他按下，让他别动。把拧好的毛巾端在手里，说：“先洗脸，看什么看。”小飞说：“看看肿成什么样了。”张弓一边帮小飞擦脸一边说：“样子嘛就像会所里的球形门锁，上面还有个按钮，按钮上还有个钥匙眼。”小飞笑了：“你说的那还是吗？嘿嘿……”

洗漱好了，医生进来查房，询问病人的情况，又检查了伤口。医生问：“有没有尿过尿？”小飞说：“憋了一天了，想尿还没有尿呢。”医生说：“不要憋着，有尿就要尿。”小飞说：“我怕伤口感染了。”医生说：“不会的。你要挂3天盐水，每天换一次药。只要尿尿时不要把纱布弄湿了就行。”

医生走后，张弓把尿斗拿过来，扶着小飞的。但是肿的太严重了，再加上纱布缠绕的又厚，根本没法放入进去，而这样尿尿，又很容易把纱布尿湿。张弓扶着小飞跪在床头上，把尿斗对着小飞的。小飞在其他人面前尿不出来，急的涨红了脸。张弓把头扭过去不看他，同房间的病友也转了个身，小飞这才顺利尿了出来。可一不小心，尿在了张弓的手上，一吓又憋了回去。张弓说：“没事的，尿吧。”小飞断断续续，总算尿完了。张弓让小飞扶着自己的肩膀坐下，这才去倒尿和洗手。

小飞的电话响了，是阿勇打来的。他说听警察查实，那条狗是那帮歹徒的，因为看见他们的主人被人困住，竟然从二楼的窗户里蹦了下来，当时有条腿还一瘸一拐的。阿勇说：“我当时太大意了，根本没有留意有狗，所以才让你受伤了。”小飞说：“那时候谁还注意狗啊，人又那么多，也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内疚了。”阿勇说：“今天我找公司领导，他们说会给你1000元作为人道上的慰问的，一会我把钱带来。”小飞说：“不急，等你有时间再带来吧。”

张弓回来了，见小飞正在打电话，说：“怎么一看见我来了就挂了，是不是打给海涛啊？”他这样一说反倒提醒了小飞，他说：“我是要给他打个电话了，但是我不能把我受伤的消息告诉他。他要是打电话给会所的其他人，你们都不要说，免得他担心。”张弓说：“行，这我知道。我会告诉其他人的，让他们别乱说。”

走廊里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对小飞说：“有电视台的想进来采访，问你是不是方便。”小飞说：“采访我？电视台消息咋这么灵通啊。”护士说：“要他们进来吗？”小飞说：“不必了。这不好意思。”张弓笑着说：“到时候电视上说：一个青年勇斗歹徒，歹徒放狗咬伤。然后镜头里再给你这里来个特写，你就出名了。”小飞说：“那不叫出名，知道的说狗自己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掏出来逗狗玩被狗咬的呢。”大家一听全都逗笑了。

张弓见走廊上又是摄像，又是记者，挺忙活。就和护士一起劝说小飞让他们进来采访，别让人家白跑一趟。小飞于是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张弓比小飞还要激动，又是帮忙开窗，又是帮助挪床。小飞面向镜头简单地叙述了一下经过，记者也没有刨根问底地问，摄影师只换了两个角度拍摄，不到10分钟就大功告成了。张弓追着问记者何时上电视，记者说：“今晚的新闻里就会有了。”

记者前脚刚走，张弓后脚就给裸裸打电话，他说：“今天电视台的来采访小飞了，晚上就在新闻里播出，让他们都别忘了看。”裸裸问：“哪个台播出？”张弓说：“这我就搞不清楚了，记者拿着的麦克风上一边是上海台的标记，一边是东方台的标记，反正就这两个台放。”

到了晚上6点30分新闻开始，张弓拿着遥控器在上海台和东方台之间转换着。终于看到了这条新闻，记者关于小飞的报道只有一句话：“……后来在保安这位朋友的协助下，成功将歹徒俘获，而他的朋友却因意外情况受了伤，现在正在东方医院进行治疗。……”张弓气愤地说：“忙活了半天，连个名字都没有提，竟然不说是见义勇为，只说是帮忙。那周围那么多围观的，怎么没有见有人过来帮个忙？！”小飞说：“我本来就是去帮忙的，能上个镜头已经算是好的了。现在不是在部队了，还要争个嘉奖什么的。”张弓说：“我就是看不过！”

同时，在会所，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条新闻。一个小弟说：“我觉得这本身是好事，要不是被狗咬的部位不对，说不定还能多拍几个镜头。”另一个小弟说：“也可以了。前年你不是还去参加什么好男儿海选，镜头还没有上就被刷下来了。”其他人一听都笑了。小弟争辩着说：“怎么没有，最后打字幕的时候不是有个全景，里面肯定有我。”成钢说：“张弓这怎么办事的，我要是在现场肯定拉个横幅，把会所的名字打上去，多少也做做宣传。”顺子说：“你还想打广告啊，别到时把医院里的整个镜头都咔嚓掉了，那时你悔都来不及了。”小弟们有说有笑的十分开心。

眼看就到中秋了，小飞也在男孩们的接力陪护下出院了。虽说已经拆线，可是还是肿着。小飞还要休息三个月的时间，他不想就这样在会所里白吃白住，也想先回河南老家去看看。一来随父母过个中秋，二来不想海涛回来后，看到自己这种状态难过。裸裸说服不了他，就给他放了长假让他回去休息。

小飞走后，海涛就把电话打到裸裸这里，他生气的说：“小飞呢？”裸裸说：“他家里有事，顺便回去过中秋节。”海涛说：“我马上就回来了，为什么不能等到我回来再放他假？”裸裸说：“他确实有事要急着回去。”海涛生气地吼起来：“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被客人包了？”裸裸说：“没有，要是包了的话就直接告诉你了。”海涛说：“你给他放多久的假？”裸裸说：“三个月。因为他家里……”海涛打断裸裸的讲话，说：“过中秋，就算过年什么人能请到三个月的假，你不要再骗我了！我也不回来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裸裸被吵的耳朵都痛了，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阿贵说：“上次不是电视新闻上播过小飞受伤的新闻，要不你问问电视台有没有资料可以从网上下载？”裸裸说：“你是说让海涛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阿贵点点头。裸裸说：“海涛就是这个脾气，心眼小，疑心重。小飞就是怕他看到担心才有意回避他的。”阿贵说：“新闻里没有说伤到哪里了啊。”裸裸说：“没说反而更麻烦，我看这件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来处理吧。”

裸裸为了筹划新会所，开始锻炼张弓和成钢，让他们跟着阿贵在前台，学一些如何管理技师，如何和顾客沟通的技巧。尤其是专业的理论知识，裸裸提醒他们要去多学多问，为自己打下坚实的理论基础。既锻炼了口才，又增长了学识，将会所的儒雅风范得以传承和发扬，将经过多年总结的管理经验得以复制和创新，他们所要担负的任务还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