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很闷,呼吸变得困难。 我起身快步离开教室,不敢抬头看。 冷风击打在脸上,一切都那么熟悉。 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那个漆黑的,寒冷的夜晚。 往日的快乐宁静被汹涌而来的回忆击得粉碎。 孤独,耻辱,愤怒,迷茫,失望,厌恶。 我呆呆地望着远处的黑暗。 像是听到了自己从天堂重重下跌的凄惨叫喊。 为什么回来? 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个问题。 恍惚间觉得有人站在旁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变了啊。 我没有接话。长久的沉默着。 部长出来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着部长的脸,我稍微平静了一下。 我有点事儿,先走了。 对着部长说完就快步往楼梯口走。 路上肩膀被人抓住。我回过头。 很简单的短发,一身军训服装。明亮的眼睛里闪着令我陌生不解的光。 有事吗我勉强地说出了一句话。 抓住肩膀的手放开了,举过我的头顶。 我丝毫不关心眼前人的任何想法。只想快点回到寝室好好睡上一觉。 你… 见他并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转身快步往前走。 这次顺利地回到了寝室。 寝室的兄弟们还在看视频玩儿游戏。 我稍微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室友们的问题统统选择无视。 其实根本睡不着啊。 一闭上眼就全是那些东西。 明明已经被掩埋在脑海深处,如今却又强硬地占据脑海,逼迫我去重见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极力压抑着哭声。 手机响了好几次也没听到,后来看到全是他的未接来电。 哭过之后感觉好了些。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又下床穿鞋出了门。 打完电话不久他就过来了。 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异样。着急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儿,我们一起走走吧。 路上已经几乎没什么人了。 偌大的校园显得很安静。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他握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衣兜里。 也不说话。只是跟我一起漫无目的地走着。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度。我的眼睛又有些湿润。 渐渐地看不清路了。 他拉着我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把我整个人圈在怀里。 我们在一起大半年以来,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他用下颚抵着我的头。紧握着我的双手。 这些微小的举动总是轻易地就打动了我。 半躺在他的怀里,我甚至有了跟他过一辈子的想法。 乖,我在呢。 长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我看以后除了我也没人会要你了。 听着他的絮叨,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直起身子转头看着旁边的他。 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看不清我的表情,又一把把我揽在怀里。 我们就那样长久地沉默着。 有时候晚上一个人走着走着就会突然想起那个温柔的男人。 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半躺在他的怀里,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听着耳边树叶摩擦的沙沙声。 那么平静。那么美好。 走吧。该回去了。 嗯。 他拉着我的手往回走。 灯光明灭间,身旁男人表情沉稳自然。像是做着一件极其平常的小事。 你这么拉着我不怕被别人看到吗他没有回答我。 快到寝室时才把我的手从他的衣服兜里拿出来。 回去了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情我顶着。乖。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回到寝室躺在床上心里似乎变得很空,又似乎已经被填地满满的。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那么好的男人自己遇到了却没有跟他一起走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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