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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同志小说:遗忘曲线

2016-1-7 21:31| 发布者: admin| 查看: 3459| 评论: 0

摘要: 01课堂答疑那晚,正好赶上平安夜,学生们着急出去过节,任我敲黑板拍讲台,还是叽叽喳喳闹作一团。这时候,坐在前排的一个男生,腾的跳上了课桌。他高高站在桌上,什么也不说,只拿手朝我一指,整个教室就安静了。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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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学校正式起假后,我和母亲就在为搬家的事情忙了。原有的家具已经老旧不堪,不打算搬走。我们只挨个开抽屉,翻箱倒柜,把要带走的物件,用旧床单分门别类的包起来。这是项浩大的工程,我们都没有想到,这小小的二居室竟然塞着那么多的零碎。并且,在收拾工作上,我和母亲还都是取舍不当的惯犯。母亲总把我的很多废旧,只有鸡蛋大的皮鞋,贴着变形金刚的文具盒,如获至宝的包到包裹里,把她还没有拆封的一件连衣裙留在了衣柜。那是条深黄色的裙子,丝绸面料,胸口镶着早已不合时宜的塑料珠花。我推测它是在我念小学的时候买下的。我遥想那时的母亲穿上它的风姿,不由得一阵难受。

也有很多没用的东西,是母亲和我都舍不得丢弃的。比如我的画,画大轮船那张,是我们一家三口到过三峡旅游的见证。我们也都还记得,糊涂的老爸在还没有天亮的重庆码头,把芭蕉当作香蕉买给我们的笑话。再有就是母亲大学时的笔记本,翻开暗红色的塑胶封皮,是母亲一丝不苟的笔迹,细细密密,填满每页的空白。那个时候的母亲,还不知道,她会和父亲离别,她会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并且将要为了我,放弃她本该得到的很多东西。

这段辞旧迎新的日子,我和母亲沉溺亲情,常常不能自拔。这使得东西越收越多,也导致我们的搬家进展缓慢。等到真正住进新屋,已经是除夕了。我们还得在堆积如山的包裹里找出一些必需品来,铺床,归置衣柜和卫生间,然后,还要做可怕的清洁。整整一天,我们只狼狈的蹲在客厅吃方便面那会,稍事休息过,但还是一口气忙到了天黑。

等到最后一块地板被我擦干净,母亲架在灶上的番茄排骨正好喝。我冲了热水澡,换了干净衣服,端着热腾腾的汤往沙发一靠,顿时舒服得大叫了。大概,也只有在这样的辛苦劳作后,你才体会得到,幸福真的就是饱暖和这样舒展的躺着。我们靠在沙发上,喝汤,有句没句的搭话,环顾这个还没有完全就位的新家,听电视上的春晚和不知谁家的鞭炮热闹的响着,心里说不清的喜悦。

偏偏,在这个我最懒怠动作,思绪停顿的夜晚,北班打来了电话。也许是因为意外吧,我们有些话不对茬,简单的互道了新年快乐,就都哽在了那里。我艰难的搜寻着话题,突然感到了灰心,难道我们已经疏远到这个地步?这难过,即使在我失信于北班的时候,也不曾有过啊。北班说,我们到网上聊吧。于是,我在北班的指导下,开始安装网络电话。我本来就不熟悉操作,加上心急,总是出错。北班忍不住抱怨,他妈妈的,你怎么还是这样的笨蛋!我被他一骂,不由得笑了。我说,那是,我又不会在火锅店的厕所做鬼脸。顿时,电话那头的北班,急得简直要骂娘。

等到我们终于能在耳麦里说上话,彼此就都有些迫不及待。北班说,他妈妈的,你还真不是个东西,说骗我就真的骗我,我差点没为了你,在这和鬼子签卖身契,你说你还是人吗,他妈妈的,不过你也甭来了,我三月份就回北京。

我羞愧的笑,夸他能干。

北班说,我能干个屁,你还不知道我。哎,那个时候,刚来成都那会,我看着你为我忙东忙西,真觉得自个不是东西。

我还是羞愧的笑,我说,你怎么不回家过春节,你娃也太不孝了。老大下个月就要当爹了,他结婚那天,官相醉得一塌糊涂。官相的酒吧开到第三家了,就在天府广场,强吧。谈顺顺考了公安厅的公务员,春节只有三天假。对了,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个相机,我想买想了很久了,就是嫌贵,我们这比日本贵了差不多一千块钱。

小伟……北班用温柔得叫我感到陌生的声音,执拗的打断了我。小伟,我们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什么,哦,我们,这个,我也不知道……

对不起,北班,我不是故意说谎,我只是难为情。原因我们其实都清楚,是我在开始之前故意回避了你。但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回避?这才是我无法一一说明的。或许,是因为我还没能完全接纳这个世界的不圆满,尤其对于我所珍视的情感。在我发誓要把爸爸彻底抛弃的时候,我依然拒绝任何人替代他的位置。对于无法圆满的情感,我的选择总是放弃。这,或者可以当作一个勉强的理由吧,但事情远不是这么简单。我就是我,你就是你,我们的生活没有注释。它们是被我们的家庭,我们的经历,经纬般精确的定位着的。即使我们能还原时间,重来一次,我们还是会空手而回。我们不是单独的存在,我也不是一个人留在成都。

然而,即使是这样勉强的理由,即使是在网上,这些话我还是没有说得出口。我们只是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椅子划过地板的声音,窗帘被拉开的声音,北班重又开口,我父亲……

我赶紧打断了他,别说!

北班又问,你会和谈顺顺结婚吗?

我惊奇的反问,谁?

北班就说,算了。

我们再次安静下来,但思绪飘出很远,在17岁长长的校武装部走廊,在18岁糟糕的北京夏日,在20岁闹哄哄的短聚,在我们来来回回的每一条路上重逢。我们其实是紧密相连的。

渐渐的,我听到了隐约的市声,就问北班那边几点了。北班答,快天亮了。真是快天亮了,异国的街道已经有汽笛声传来。我这边,小区的清洁工人也在刷刷扫地了。

2006年正式开始,我们又做了第一个联系的人。

但是,小伟,今天起我就要忘掉你了。

哦……

再见?

等等,今天你怎么安排?

先睡会儿,然后起来赶一个报告,为调研的事儿就忙到了年底,完了还要把我的学位论文弄一弄,我导师准备拿去出在一个论文集里,他妈妈的,事儿怎么就这么多!你呢?

我想了想,好像就只有继续收拾屋子。

那,拜拜?

拜拜。

北班,看着你的头像暗下去,我其实还想告诉你,记忆有一条遗忘曲线,我们都描在彼此不能相忘的那一段。我们是不会失去联系的。五年后,十年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仿佛能看见那个时候的你,还是这样自信,矫健的大步往前走着。不知道为什么,你留给我的,是一个在路上的印象。所以,最后我想说的是,兄弟,好好干,不要太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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