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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当鸭子遇上权贵

2016-1-9 07:29| 发布者: admin| 查看: 7845| 评论: 0

摘要: 1、今天的八卦杂志封面甚是热闹, “商业巨头李维岩遭遇情变 花样男子疑似庄女新欢”,黄色标题衬着红色背景,好似一滩血上涂着一坨大便。再加上封面正宗大幅的李维岩严肃庄重的照片,旁边角落里则是模模糊糊的所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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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不觉失笑。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样的事情我做起来也是游刃有余。毕竟我应该感谢李维岩,凌远将我毫不留情地推进枯井,李维岩将我拉了出来。不管他是陪着我走下去,还是将我丢在井边,我都应该感谢。抱着这样的心情坐在会议室里,坐在李维岩的身边,觉得没有什么再可以伤害、干扰到我,小心经营现在的一切,就是我最实际的选择。

我平静沉稳地汇报为了解决问题所动用的所有资金、涉及的所有项目,一项项的娓娓道来,旁听的项目组成员兴奋地听着,董事们仔细思考,身边的李维岩却散发出消沉的气息。他简单地作了总结,结束了董事会。

我跟着他回到顶层,刘秘书和乔秘书跟着我们,应该祝贺的时刻,我和李维岩都悄无声息、面目严肃。偶尔一转头,看见乔秘书正冲着我的后背做鬼脸,被我捉到便苦着脸低下头,“徐先生……”乔秘书说得有些心虚。

我笑了,“今晚大家出去聚聚吧!算是成功解决了难题,但是谈不上庆功,因为漏洞也是因为我们的疏忽造成的。”

“徐先生不要太严格啊!”乔秘书也笑了。

“快点通知吧!晚了大家都在回家的路上了,别忘了,我请客!”

乔秘书笑着跑开,一会又跑回来,气喘吁吁:“徐先生……您……您也参加是吧!”

“我?”我摇摇头,“不了,我想休息,你们好好玩。”

乔秘书小脸拧成一团,“那可不行!没有了徐先生,我们就算是玩也玩不好,好几个人都在问许先生到不到呢!”

刘秘书插话说:“徐先生的身体需要休息,你又不是不知道!”

……

我一笑,继续往前走,身后是乔秘书里去离开的脚步声,身前是李维岩紧张挺直的后背。虽然连头也不回,但是该听到的也都听到了。不管怎样,这次的危机解决了,身为董事长却吝啬给下属一个笑脸,刚才的董事会上,明显看见乔秘书从满脸笑容迅速变成老成持重,不过是因为李维岩瞥过去的一眼。

我没有任何的表示,等走到分道扬镳的时候,就自然拐了个弯,朝自己的办公室里走。

“徐沐!”身后是李维岩的声音。

“李先生还有事?”我转身。

只见李维岩站在那里,虽有些疲惫的神态却依然风采不减,他定定地看着我,我挑衅地迎面直视,刘秘书站在一边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辛苦了!徐沐!”李维岩轻轻一句话,化解了正在聚集起来的尴尬,刘秘书听了跟着笑起来,在一旁助阵,我满心的怨气陡然失去了屏障,大大地闪了一下,似乎在跟前打了个趔趄。我微微点头,转身回去。

平衡已经失去,以后的世界恐怕会不得安宁……

下班后,下了楼,远远就看到王司机的车前围着几个人,走近一看,还都熟悉,其中乔秘书打扮得花枝招展,见到我便赶忙招呼身边的人。我已走出金宝大厦,眼前齐刷刷地站着马铃薯项目组成员,除了此刻身在内地的王淼。

“徐先生,这可不关我的事!”乔秘书眨着眼睛说,表情和言语明显背道而驰,“是大家都觉得不能放过您的,既然是您出钱,您怎么能够不参加呢!”

年轻的同事们开始聒噪起来,帮腔:“是啊!是啊!”

“徐先生,这次我们也算是同甘共苦了!最后的聚会您一定要有始有终啊!”

“徐先生!这次属您最辛苦了!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不醉不归!”

“徐先生……”

王司机是时候地跳出来,举着双手刚想发表点看法,就被女孩子们半强制、半耍赖地推到一边,再难冲回来。看情形,今晚是躲不过去了。

“我说,就算是让我去,也不能不让我的司机跟去啊!”我说,“你们都喝醉了,谁送我回家?”

话音刚落,女孩子们便跳起脚来欢呼,男孩子们在一旁鼓掌,乔秘书正高兴呢,突然脸色一变说:“同志们快撤!刘秘书看见我们了!”大家哄着我上了车,王司机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车上坐满了年轻人,另一拨则跑到停车场提车。坐在副驾驶座位的乔秘书一挥胳膊,“走!到‘滚石’去!往那边走!”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在想,“滚石”又是什么地方,光听名字就知道,一定是时下年轻人喜欢的喧闹场所,而我……已经……再过几年就要四十岁了,却还记得20岁的光景,那时候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传说中的“滚石”就在眼前,看着外表的装潢,觉得如果是在灯火通明的夜晚,这里会更加吸引人。而天色尚早,刚到吃晚饭的时间,一群人站在这里,有些奇怪的意味。“徐先生,我们先吃点东西?”乔秘书问,我一点头,她又是小手一挥,王司机坚持在外面等候,我们一群人就走进了这个叫做“滚石”的地方。

我是知道由各唱片公司名叫“滚石”,不知道这里会不会被诉侵犯版权。跟着乔秘书走,穿过昏暗的大厅,走到后院,赫然是一处安静的所在,几个包间都敞着门,出来了一位穿着便服、貌似老板的年轻男人,仔细一看,不就是拿着鲜花、叫着“小乔”的男人吗?

乔秘书是个天生的活动家,笑着就安排了房间、点了菜,一伙人呼啦啦坐下,这才明显感受到我的存在,之前的七嘴八舌统统收敛。

我呵呵笑了,说:“乔秘书,有一句古语完全可以形容你今天的表现。”

“什么?”乔秘书睁大眼睛。

我缓缓地让这句话在舌尖上划过,“肥—水—不—流—外—人—田……”

众人一愣,还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乔秘书嗔怪地看了我一眼,笑了。

这顿饭吃得有些古怪,我单点了一碗粥,眼前的年轻人吃得很高兴但是明显感到气氛的压抑。等到天色渐晚,他们便开始兴奋起来,已经不再是金宝集团中规中矩的职员了,而是一伙充满着青春活力的年轻人。

乔秘书带着我们离开餐桌,走进了先前穿过的大厅。刚一开门,一股声浪便迎面而来,此时的大厅热闹非常,就连吧台上也坐满了人,在位置很好的地方有一张大台子空着,是为我们一行人预留的。受气氛的感染,身边的职员们也不时迸发出几声怪叫,在乔秘书的指挥下,各色酒品和小食摆满了台子,她还体贴地端给我一杯软饮料。

音乐开始变得激烈,操作台上DJ的乱叫,引起台下一片呼应,身边的年轻人们也纷纷上场扭起来,从头到脚晃得尽兴。黑暗中不时有标志清楚的男男女女,四处寻找着自己的猎物,一个稚嫩男孩的模样让我想起了自己的鸭子生涯,呵呵,灯光的闪烁下,你再也分不清善恶美丑,总之是自己最清楚。

逐渐地,我开始疑惑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一切都与我现在的心情不相符,直到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才觉得一些自以为无聊的举动原来是有意义的。

犹豫一阵,我还是起身走向那个角落,灯光昏暗,巡游过来的滚灯不时给我一些光亮,费力地穿过舞池和桌椅座位,直到走到相拥在一起的男子近前,才真的肯定,我没有看错。这是两个拥吻在一起的男人,这个吻看起来有些粗暴和急切,被搂在怀里的男孩眯着眼睛,不时发出呻吟,偶尔抬眼看到我,便开始不安地低下头。抱着他的男人猛地收紧了臂膀,男孩在他耳边轻声嘀咕,那男人不耐地转头,接着我看清楚了他的面孔。

方信站在那里,等到看清楚是我,便松开了男孩的腰肢,低头笑笑,说:“怎么会在这里遇到?真是奇怪!”脸上说不清是尴尬还是轻松,但是绝对没有闪躲。

我看着男孩羞涩地逃走,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方信暗淡地笑了,“事情不是摆在眼前?我正在酒吧里和看中的男孩子调情,你就出现在这里打扰我。”

我仔细搜寻方信的脸,看不出答案就只好直接问。“你和江舒文怎么了?”

“没怎么!分分合合是最平常的故事,不是么?”方信看向别处。

“方信!”我叫道,“江舒文他……他……”

“他要结婚了……”方信低声说。

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做什么,积累满腹对他的劝说之辞瞬间化为乌有,连脚下的土地都崩塌了,还谈什么!我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方信,不知所措。

方信转头看我,忽然笑了,满脸的不在乎。“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觉得我可怜吗?”

“摆出个不在乎的样子就真的不在乎吗?”我瞪着方信,说不清是哪里来的怒气,还有……深深的无力,“是,我是觉得你可怜,那时候你幸福的样子哪里去了!现在还看他结婚?争气些就把他抢回来!”

“抢?跟谁强?跟什么抢?”方信冷笑道:“那你也争气些!别眼光只顾围着李维岩转,他的身边还有个名正言顺的女人呢!你要比我好吗?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我瞪着方信,说不出话来。

我们对视半晌,看对方的架势,若不是在这等公共场所就一定会老拳相向。方信也瞪着我,一会儿又笑了,“看你,眼睛都被我气红了。”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

“知道你窝火,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方信说,“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争不过抢不过,就好像是被绑住了手脚……归根结底是没有立场。还是那句话,做到最后,到做无可做的时候,结局就会出现了。”

“对不起,”我叹息,“是我不好……”

方信摇摇头,“不是我们不好,是这个世界不好……”

我和方信就站在这霓虹闪烁之中,心里确是无法言喻的灰暗。

“方少……”一个声音怯怯地响起,那个男孩羞涩地站在一边,“我已经收拾好了,您看……”

方信对他毫不吝惜自己的微笑,说:“那好了东西我们就走啊!喜欢到哪里去?有熟悉的地方吗?”

“嗯……”男孩点点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我,我看向方信,他报以苦笑。

“我走了!”他说,“徐沐,我会找你的……”

我看着他搂着男孩张扬而去,只觉得心被狠狠地拧了一下,酸疼了半天。

“徐先生!”乔秘书从不远处挤过来,艰难得很,“徐先生,刚才怎么也找不到您!”

“我想先走了!明天把帐单给我就好。”我不想再说多余的话,也顾不得乔秘书,一个人往大门口走。我必须走,这里污浊的空气和震耳欲聋的音乐让我觉得气闷,气闷得胸口就要炸开!觉得满腹的辛酸找不到出口,就算张开嘴也喊不出声音……

冲出酒吧的大门,街上依然机车呼啸,我深吸了几口气,忽然觉得自己疲惫不堪。一转头,见到熟悉的身影倚在熟悉的车上,见我看他,他走过来。

“我让王司机先走了,我送你回家。”李维岩说。

我看着他,不说话,突然觉得计较太多也不算是福气,凡事尽兴就好,何必管那些许多?

“我……我是担心那些不懂事的家伙劝你喝酒,所以就过来看看……”李维岩见我不出声,略带尴尬地说。

我走向他,明目张胆地靠在他的身上,“我好累……”

“累了?”他扶住我往车子那边走,“我送你回家。”

这是一段沉默的路程,但我的内心并不安静,到了我的公寓,他下车送我到门口,我打开了门,转头说:“今晚有时间陪陪我吗?”

李维岩看着我,好像在仔细分辨我话的含义,就在我几乎感到不耐烦的时候,他轻轻地将我推进门去,公寓里的黑暗也变得有了人的体温。

……

装修真是累啊!

我实在是只有力气写文,没有力气说话了……

但是还要说一句,绝对不会是NP的,我家徐沐不接受……

别忘了起标题,飘走……力竭……

同在天涯

男人就是男人,在性的方面,男人和女人有太多不同。电视剧里常常有女人说,如果不是感情到了,在床上女人是不会城门大开、俯首就范的,男人不一样,冲动起来后,不管是情人还是敌人,大都会跟着感觉走。我和李维岩都刻意回避了那一晚明晃晃的遭遇战,依旧约会,在床上。

一连几天过去,方信没有找我,一张大红喜帖却被放到了我的办公桌上。进了办公室,拎着皮包站在桌前,桌上悄无声息的红帖颇有威力。我死死地看着它,心中有不祥的预感——也许,它就是下给方信的最后通牒,也是给我的震慑。坐在椅子上,拈起喜帖拆开,精美豪华的层层叠叠,抛开那些浮华的表面文章,江舒文和李清玥的隶体名字印在纸上,倒像是个点缀。这张喜帖,搅乱了我一整天的情绪。

“李清野邀请我们参加他妹妹的结婚仪式。”李维岩边说边给我夹了青菜到碗里。这里是金宝大厦的餐厅,他如此明目张胆地殷勤让我觉得有些不适。“看来明地和广德算是成功联姻了。”他接着说。

是啊,明地和广德。在商界看来,这次婚礼的主角是两个集团而不是两个开始新生活的年轻人,更不会注目于悄然谢幕的方信带着怎样的伤心和不甘。我是个商人,也会分析两地团联手后给香港商界格局带来的变化,但我无法把方信抛在一边。还记得游艇上他真诚地向我诉说马凌远的痴心,不经意间展示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而现在,也许我应该和方信好好地喝一杯,原来我们两个的下场都是一样,再深的感情,撼动不了权势的地位。

“徐沐?”一抬眼,是李维岩看过来的目光,“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答得没有什么精神,“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要去的。明地和广德联手了,你和李清野怎么样了?就算是帮他得到了朝晖信托也别太苛刻,小心李清野反扑。”最近我听说了一些关于朝晖信托的传言,此刻既然话赶话说到这,就顺便提起。

李维岩笑了,说:“李清野现在只是一条小鱼,翻不起大浪来,他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多着呢!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也不想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只是想提醒你,就算是给人点恩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我说。

“李清野跟你抱怨了?”他问。

“没有。”我摇头,“这个圈子里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我既然知道朝晖信托最近的动向就自然会得出结论。是你要求李清野不惜工本地围堵那家小公司吧!”

李维岩看看我,撇撇嘴说:“你真是个天生的商人。没办法啊!我需要那几家公司,公司不大,但他们手里的业务和资质是我想要的。”

“不归我管的事情我不会管,总之你自己把握。”我一摆手,表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开始专心吃饭。

“婚礼还是在‘静雅’举行,看来叶家兄弟的事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李维岩说,“我们可能要去新馆观礼。听说广德为了使用众人期待的新馆还费了不少的事。”

没错,“静雅”的扩建工程已经基本结束,如果能够完全实现当初的设想,“静雅”新馆将是个亮丽的所在,广德想做第一个使用的客户吗?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我问。

李维岩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两个星期后。我可是让人把请帖放到了你的桌上,看都没看?”

我一笑,没有说话。如果可以,我还希望这个所谓的婚礼永远都不要举行!

今天是周末,一到下班时间办公区里就逐渐洋溢起活跃的气氛。我让乔秘书先走,还放了王司机的假,整理完手里的工作,离开金宝大厦。刚想迈步到路边找出租车,只见一辆熟悉的车停在我的跟前,李维岩伸手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

“请你吃晚饭?”他说。

我笑笑,“午饭已经在一起吃了,晚上我还有些私事。”

李维岩眨眨眼,说:“去哪里?我送你。”他坚持。

我毫不客气地坐上车,“去‘静雅’。”

李维岩听了稍稍一愣,随即便启动了车子。“‘静雅’就有吸引人的东西?”

“就粥来说,确实有过人之处。”我点点头。

“你的私事跟粥有关?”李维岩问。

我冷笑一声,“就算是跟粥有关,也与你无关。不高兴的话可以把我放在下一个路口。”

李维岩咬咬嘴唇,我则看着信号灯一个接一个地经过,我们都没有说话。

良久,“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他的声音就像是在叹息。

我没有接话,看来那天夜里的冲突正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只要接近那个敏感的话题,他就容易失控,而我也会轻易动气。

“徐沐?”李维岩轻声说。

我闭了闭眼睛,“我们现在很像是两只冬天的刺猬。”李维岩静静地听着,“离得远了会觉得冷,挨得近了又会刺伤对方。也许有些问题根本回避不了,总有一天……”

“也许,不过是也许。”李维岩打断我,“不要自寻烦恼,现在这样不好吗?”

“好,怎么不好!”我笑了,那就等到谁也回避不了的那一天吧!

车到“静雅”,我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进去。

“真是希奇!怎么你要找的是我?”家昭笑着坐在我的对面。

“怎么也算是老朋友了,怎么我这么不招人喜欢?”

“你已经够招人喜欢了!不缺我这一个。”家昭叹了口气,“说吧!什么事?”

“听说‘静雅’新馆已经落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式开幕。”我问。

家昭笑了,“这要去问家晖,新馆建设是他负责。”

“你少装蒜!”我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家昭呵呵地笑起来,“没有什么正式的落成仪式,明地和广德的联姻就足够壮声势了,相信你知道。”

“你和他们的合同中有没有明确标注第一次的使用权是他们的?”

“虽然没有正式标注,但是也心照不宣。除了这场婚礼,还有什么大事值得使用新馆?”家昭斜眼看看我,“现在我是真的奇怪了!你想做什么?”

看着他,我笑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借用一下新馆。”

家昭望着我,笑容也逐渐在脸上化开,“想借用?找家晖商量吧!你的要求他一定会答应。”

“真是越来越老奸巨滑!”

家昭的小弟王昆带着我去找家晖,在新馆的最后修整阶段,家晖是盯在场地里的。走进新馆,眼见着曾经见到的效果图真实地矗立在眼前,才感受到家晖这些日子来真的是做了一件重大的工程。在宽敞的中央大厅,家晖正指挥工人做彩带装饰。他脱下了西装外套,将衬衫的袖子挽起,伸着两只手正在比比划划,皱着眉头,认真地审视着工人的进程。

我很少见到这样的家晖,几乎没有见过他在工作时候的模样,眼前早已不是青涩的少年,而是一个能够在商界稳稳前进的男人。但是……为什么他的吻……依然那样纯洁、无辜……

“徐沐!”一回过神来,我就正撞上家晖看向我的目光,独当一面的气势迅速隐去,站在我面前的还是那个熟悉的家晖。家晖朝我走过来时步伐果断,等到站在我面前了,眼神便开始有些犹疑不定。

我对王昆说:“你回去吧!”王昆答应一声走了,转过头来,还是家晖别扭的神情。我笑了,“那天把你灌醉了,不好意思。”

“没有,我很清醒!”家晖急忙解释,话说出了口,又别扭地把头低下。我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是啊,很清醒,清醒到依然记得那个鬼使神差的吻,是吗?没错,是鬼使神差,那一瞬间我也被蛊惑,我也是到现在念念不忘,真实奇怪。

“我是来求你帮忙的。”我决定提前绕开敏感的话题,直奔主题。

“什么事?”家晖杨扬眉毛。

“我想用‘静雅’的新馆招待一个朋友。”

“那会有什么问题?”家晖有些不懂。

“我要做这里的第一个客人。”我接着说。

非常正式地,我写了一张请帖。“‘静雅’新馆,旧友一叙。”联络到了方信,打听了地址,没有多说,只管要快递将请帖送去,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我坐在精心布置的新馆大厅里,虚位以待。我说,我要用最好的来招待朋友,鲜花、美酒、音乐和佳肴,家晖没有任何多余的问题,二话不说就推迟了广德布置婚礼的进场时间,为了我将这里空出来。而我做这些,却说不清是为了自己还是方信。

方信,信步走来,我站起迎接。他笑着,全然没有在酒吧里见到的颓废模样。

站在桌前我们互相打量,“你今天的领带很适合你。”我说。

“每次见你,总是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看着我说。

寂静片刻,我们都哈哈笑出来,“呵呵……”方信没有形象地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真是!你我还有这么说话的时候!是女人吗?见了面要互相吹捧外表!”

“哈哈……还不是为了你!我搞了这么一个正经的地方,总要虚伪一下……哈哈……”我笑得越发尽兴,“其实……你的领带颜色实在不怎么样……”

“你也好不到哪去!”方信笑着,“我一进来就看见你沉着脸,好像我有多么需要温暖一样……哈哈……”

阵阵笑声在空旷的大厅上空徘徊、撞击,反响隆隆……引得守在门口的侍者侧目相看。

美酒、佳肴,默默地出现在小舞台的弦乐队放送着舒缓的轻音乐,呃……还有我的甜水。方信干脆将红酒整瓶放在自己的眼前,也不劳动侍者,自己倒得十分干脆,边喝边加品评,顺便用惋惜的眼神看着我。

“你到底还要喝多久甜水?”方信表情狭促。

我自嘲地笑了,“有时候心病已经好了,偏偏身体还在受影响。”

方信听了,偏头想想,叹了口气,面色收敛,“真是,你不经意地说这么一句有哲理的话做什么!”看起来,他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怎么?没有信心?”我看着他。

他摇摇头,“不是没有信心,而是……突然觉得自己都空了,什么也不想做、什么都不愿想,有可能的话希望能够躺在床上一睡几天。”

“一切都会过去的。”我说,“看看我!就是个例子。”

方信还真抬眼瞄了瞄我,嘿嘿笑了,“看你有什么用!千疮百孔了,还不甘心,还要再试试。别了马凌远,来了李维岩,出了一个死胡同,又进去了一个!”

我皱皱眉头,“小看我徐沐!我既然跌倒过一次,就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摔跟头!”

方信挑着眉毛,“那我们拭目以待。”

“哼!”我看着满桌子的菜,在这么空旷的地方,我选择了中式的请客方法,琳琅满目、五彩纷呈,这样只有两个人的约会不至于太寂寞。

“今后打算怎么办?”我不会傻到去问方信还会不会留情,人总是要向前看。

方信笑了,“我也有自己的事业啊!当然是从现在开始,过我自己的日子。”

“江舒文……他愿意?”

“重要的是我不愿意再纠缠下去,想离开。”方信的眼睛映着灯光格外闪亮,“我要开始全力以赴拓展我自己的事业了,如果可能的话再找一个适合我的人。”

“女人?”

“男人!我对女人从来就不感兴趣。”方信说。

我想想说,“一直没有问,你做的是什么生意。”

“小小的家族企业,和明地是同行。”

“那今后在生意场上,还是会碰上。”

“不管是刻意回避,还是寻机报复,不都是因为放不下?”方信神色黯然,“而我,要放下,完完全全地放下,不回避、不对抗,在商言商。”

“虽然做起来很难,但是……恭喜你!”我举着甜水,“也不要期望自己能够真的做得完美。”

方信撇撇嘴,“试试看。”

……

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

华丽转身

华美的大厅,善于隐藏自己的侍者,优美的音乐,还有坐在灯光下的两个人。

方信打了个响指,侍者走过来,他在侍者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乐队的琴师略一暂停,便在弦上拉出悠扬的音符。“能请你跳个舞吗?”方信说。

我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因为方信看着我,忍不住侧头笑出来。我也笑了,“别嘲笑我,还没有男人请我跳过舞呢!”我站起身来,“怎么跳呢?我只会男步。”

方信笑着,温柔地拉起我的手,“朋友,相信我。”

开阔的大厅,优雅的音乐,方信拉着我在其中旋转,看得出来,它是在一心一意地享受这个地方、这个时刻。我也抛却了烦恼,一会儿引领,一会儿被引领,这个互相牵扯、均衡、协调、配合的美感游戏,在此时此刻仿佛有更深的内涵值得体会。看来跳舞真是个好主意。一曲终了,我真心地站在原地拍拍手。

方信环顾四处,轻轻地吹了下口哨,“美轮美奂!叶家晖真是能干。”

我眨眨眼睛,“他很出名?”

“丰瑞的一颗新星啊!叶家兄弟都不是白吃饭的。”方信看看我说,“不是真的连丰瑞的情况都不关心了吧!”

我垂下眼,“我自己的事情都够忙了!”走回餐桌。

方信跟着过来坐下,“丰瑞最近的形势很微妙,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连董事会里的老家伙们都守口如瓶。”

“单说叶家怎么了吧!”我用询问地眼神看着方信。

“势力大增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但要想扳倒马凌远还不到气候。”方信说。

“你……”我犹豫着开口,“你对马凌远还有情吗?”

方信看着我,温文地笑了。“时过境迁啊时过境迁,这个词真是很可怕。”

“我倒想问问你,”方信接着说,“你和李维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些什么?”

方信收敛了笑容,“暧昧的传闻。徐沐,你在玩火。”

“你说的火,是什么?”我平静地问。

方信看着我,我们对视着,似乎在互相揣测,沉默中博弈。

“你想要什么结果呢?你相信李维岩吗?”方信开口。

“我不想要什么结果,我也不需要相信他。”我说。我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结果的出现,这一次,我将不做任何努力,我想看看,命运将会把我带到哪里。同样的,也不会再有伤心欲绝,不管今后到来的是什么,我都会平静地承受。

方信认真地看着我,嘴角露出无奈的笑意,“不管事情是怎么样,你都要小心一点,庄氏可不好惹。”

我笑了,“我实在想不出,我现在还拥有什么,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总之,保护好自己。”他接着说,“谢谢你,在这里请我吃饭,这样下一次我再来,心里也不会太过难受。抢先使用这个大厅,广德就好像让别人抢了洞房的新郎,谢谢你替我想得这么周到。”

“婚礼……你要参加?”

“这么美丽的地方,还有那么盛大的婚礼,我要参加……”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眼前的方信有些不一样了,在没有初见时柔软的香草味道,在他身体中的某一个地方,慢慢变得坚硬起来……

好像日子飞过,我经过门口铺张的婚礼装饰,踏进新馆的大厅,脑海里还是方信在同一个地方的淡淡笑容。

“这么美丽的地方,还有那么盛大的婚礼,我要参加。我不会早早就来,要等到仪式马上就开始的时候再进场,那样的话所有人都会见到我。要穿上最能衬托出我的礼服,还要站在最引人注目的位置,我身边会有出色的伴侣,殷勤、英俊、优秀,满心满眼都是我,我要笑着亲自向那对新人祝福,眼睛里不会有半点痛苦,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因为自己幸福,所以变得慷慨,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幸福而感到嫉妒。我要让他知道,不是我无法挽回他……而是他草率地错失了我。”那天在豪华气派的大厅,只有我和方信两个人的时候,方信缓缓地、清楚地说。

他的眼里映着水晶吊灯的光芒,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出神地望着某个地方,似乎在想象那婚礼的场景,表情恬淡平和。而听着的我却感到一颗心迅速地下沉,坠得好难受。他抬眼看看我,了解地笑着,里面还带着安慰……

而现在,我再次站在这宽敞的大厅里,看着家晖的杰作,这里因为人来人往而显得和那晚有些不同。家昭家晖并不显得忙碌,但却全神贯注地照顾每一个细节,对他们来说,这同样是个重要的时刻,这是“静雅”新馆第一次招待这么多高层客人。这个结婚仪式,不仅是商界朋友参加,还不可避免地加上政治的颜色。我看到几个官员匆匆来了又离去,有的则被领到一边包间去了。和喜庆的气氛不同,我的心里陡然感到莫名的悲伤,这世界看起来热热闹闹,其实将这层装饰揭去,不过是一群无奈的人……

“徐沐。”我一回头,是康平。他看着我,有些惊讶,手抚上我的肩膀,“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怎么这副表情?”

我垂下头,理了理心情再抬头看他,“没什么,只是有些傻想法。”

康平仔细地看看我,“这么久没见,你还好吗?”

我笑了,“也好,也不好,好不好的你能说的清?那你……好吗?”

康平苦笑,“我很好,我接手家业还算顺利,有些小问题也能够解决;我也不好,总是会想起你……”

我环顾婚礼的现场,指着旋挂在一侧的条幅说:“有一天,你的名字也会挂在这种大红条幅上,接受人们的祝福,那时候,你还会希望想起我吗?”

康平顺着我的手看去,江舒文和李清玥的名字精致而显眼。

“有些事情既然无法避免,就再也不要提起。”我瞪着他,心里明白,康平正撞上了枪口,成了我泄愤的对象,但仍然忍不住针对他。

康平沉吟片刻,“每个人面对的事情不同,现在我也不去操心还没有发生的事。徐沐,要是心情不好就来找我。”

我顿时泄了气,“我心情很好。”

“一个人来的?那我陪陪你好吗?我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总是你忙我也忙。”他好脾气地说。

门口有个小小的喧哗,是李维岩偕夫人到场。我看看他们风光无限的模样,转头看向康平,“你不会没带女伴来吧!”

“你不是也没有?我们正可以好好聊聊呢!”

我看着康平体贴的目光,点头笑了。

江承和李宣兆是新人未到之前的主角,看得出来李宣兆的精神焕发,江承也尽到了自己的义务,毕竟是江家娶媳妇,既然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一次表现的明显要比订婚时积极。小舞台上是乐队清新的演奏,演讲台上准备了婚礼仪式的一切用品,看得出来,一会儿会有神父到场,虽然神职人员外出主持婚礼的做法由来已久,在我看来则是神也讲究上门服务了。

我低调地躲在角落里,不时瞅瞅身边的康平,“不是应该趁此机会多些社交的吗?怎么不去?”

“站在你的身边就足够显眼的了,我相信这个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经看到了我。”康平笑着说。我白了他一眼,显然这对他毫无用处。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刚走进大厅的两个人身上……是方信,而他身边的那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

康平惊讶地说:“汤执!他居然会到,真是给明地面子……”

没错,汤执,他的中兴地产是房地产业真正的老大,从香港起家,但现在已经遍布全世界,汤执虽然算是富二代,但中兴地产又的的确确是在年纪轻轻的他的手中腾飞的。当香港已经不是他主要的战场时,他就移居海外,很少在香港露面了,这个人堪称地产界的传奇。对我来说,他只是个纸上的名字,现在看到本人,四十几岁的年纪,果然是具有非同一般的风度和气派。站在他的身边,方信竟没有丝毫弱势,他一身素色礼服,衬得他越发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他嘴角微笑,一路走来顾盼神飞,隔着人看到了我,冲我会心地一笑。方信,如果他就是你今天的男伴,那么你的目的必定会圆满地达成。

江承和李宣兆从人群中快步走出迎上去,“哎呀!汤先生!您能到场小女的婚礼……我李家真是蓬荜生辉啊!”李宣兆笑得眼睛都迷了起来。

“是啊!这真是个惊喜!汤先生常年在海外,舒文结婚这样的小事也就没敢打扰您,没想到您还是来了!呵呵!”江承说。

“两位世伯太客气了!本来我是不知道的,我的朋友说他要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我这才跟了来,这真是机缘巧合啊!”汤执笑着说,每一个字人们都能清楚地听到,“方信。”说着,他从侍者的托盘上拿了杯酒递给方信,“马天尼,行吗?”

方信笑着接过,随即对江承说:“江伯伯,恭喜了!李小姐和舒文堪称金童玉女,绝妙的一对,我真为舒文开心!真心祝愿他们幸福!”

“呃……谢谢!”方信温文尔雅,笑得越开心,江承的表情就越是惊讶和尴尬,看来,方信和江舒文的关系他早就心知肚明。

所有的人都被汤执和方信吸引,直到新人入场,才勉强记起今天的主题。

在婚礼进行曲中,江舒文首先入场,经过人们的祝贺,走到牧师跟前。当他看到方信怡然地站在前排,脚步明显变的慌乱。江舒文转过身来,准备迎接新娘,但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微笑着的方信,眼神里有着伤痛和不解。方信冲他笑笑,汤执低头在方信耳边说了什么,方信笑着说了什么,江舒文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起来。

还是那象征着幸福的婚礼进行曲,李宣兆携李清玥入场。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方信更是一副真心诚意的样子在鼓掌。一步步走来,李清玥的目光羞涩地落在江舒文的身上,但不久,她的表情也变得僵硬。江舒文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方信,直到李宣兆走到他跟前,江李清玥的手交给他。一对新人,冲着牧师站好。

接下来,还是那亘古不变的誓言。多少夫妻,结婚当日发誓得再恳切,离婚的时候也还不是一样的坚定?

“……你愿意嫁给江舒文先生为妻吗?”

李清玥柔和的声音,“我愿意。”

牧师转向江舒文,“江舒文先生……”

只见方信在汤执耳边说了什么,汤执便拉着方信转身就走,一路上少不了寒暄告别,李宣兆从前台赶过来相送,江承则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也许是感受到了身后的些许骚动,江舒文转过头来,却正看见方信里去的背影。

“……你愿意娶李清玥小姐,做她的丈夫,爱她……”牧师的话还在继续。新郎的长久凝视让新娘变得不安,但方信却走得飞快,身边是汤执在一路照应。江舒文面色凄苦,急急向前走了两步,江承急忙挡在他身前。

“舒文,不要急着送客,你还没有回答牧师的话呢!”江承说。

台上的牧师清了清嗓,又问了一遍,“江舒文先生,你愿意做李清玥小姐的丈夫吗?”

我不再看向江舒文,过了一会,我清楚地听到一声低沉的“我愿意。”接着,掌声四起,恭贺不断,没有人发现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我也真心地鼓掌,江舒文,既然已经预付了惨痛的代价,我也衷心祝福你能够得到相应的回报。

方信华丽地出场,华丽地离去,他当然不想听到深爱的人亲口说出“我愿意”,即使他知道,江舒文真的不愿意。但他成功地让江舒文知道自己失去了幸福的机会,不管汤执和他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渊源,我都确信,以他的能力绝对会照顾好方信。突然想起一件事,“康平,还记得汤执有无家室?”

康平看看我,抿嘴笑了,“曾经有过,他是早婚,儿子也已经很大了,只是太太很早便去世。怎么?觉得他很迷人?”

“在你的眼里,我还是个鸭子是吗?”我冷冷地说。

康平愣了,赶忙解释,“没有!没有!我绝对……”

没等他说完我便笑了,方信,我对你的将来很有信心,你自己也要有信心才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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