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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同小说:四海同学打工记

2015-12-28 15:16| 发布者: admin| 查看: 3064| 评论: 0

摘要: (1)   四海开学就大四了,他打算利用这个暑假出去打工,因为爸爸妈妈出国还没有回来,四海又不想千山万水地回家去投奔亲戚,而且他还有个不错的计划。   放假的第二天上午,四海从学校打车来到火车站前一条小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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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石亮就赖在离四海几米远的地方不肯走。

  最近几天林叔老伴身体不舒服,两口子又无儿无女所以林叔经常要回家去照顾她,今晚又只剩下了四海一个人。这可害苦了石亮,明天上午他就要赶回华林,他多么希望四海像昨晚一样陪自己渡过离别前这段宝贵的时光啊。

  四海看着身边闷闷不乐的石亮心中也充满了歉意,但自己总不能说不干就不干呀,尤其是在这种特别需要自己的时候。其实,当初老板娘并没有骗他,蓝天真的不缺服务生,否则自己这一班不会比另一班多出一个人来,所以四海更加狠不下心做这种绝情的事,尽管目前他对蓝天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一直等到晚上11点多钟,浴室里的人渐渐地少了,四海才走到石亮的旁边。石亮正坐在浴床上打盹,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四海突然感觉这样的石亮很让人心疼。已婚同志的无奈虽然他还无法完全体会,但那种在家庭和情感之间努力寻求平衡的患得患失却是很容易理解的,他们什么都想得到,结果却什么也抓不牢,他们多数时候就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孤独。

  四海轻轻把石亮推醒,石亮睁开了眼睛木然地看着四海。“走,跟我去休息室睡去”,四海牵起了石亮的手。

  小黄正在看别人打牌,见四海和一个男人手拉手走进休息室很觉意外,虽然他心里面明镜似的“好人”谁往这个火坑里跳,但四海平日的表现绝对是中规中矩,不知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小安在吗?”四海问小黄。

  “不在。我的班他一般不来。”

  “噢……”,四海稍稍有些失望,他本想当面朝小安借5号按摩室的,这样一方面可以让石亮得偿所愿,一方面也可以让小安放心自己绝不会去跟他抢徐磊。

  “那你能打开小安的按摩室吗?”

  小黄朝两个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从箱子里找出了钥匙打开了按摩室的门,然后嘱咐道:“用完了给收拾一下,最好别让小安知道……还有”,小黄向四海眨了眨眼睛,“今晚咱俩换换岗,我替你去照看更衣室。”

  四海由衷地道了谢,拉着石亮进了按摩室。

  石亮随手插上了门,把四海推倒在床上,猛地压了上去,边吻着四海边呓语般地嘟囔着:“想死我了,小宝贝儿……”

  “等一下……”,四海在石亮身下不安地扭动着,“有什么东西硌着我了。”

  石亮伸手从四海背后摸出一本书来,随手丢在地上,然后弓起身,一把扯下了四海的内裤……

  按摩室内的风扇左右摆着头吹拂着两个汗流浃背的男人。四海推了一下躺在身边的石亮,问:“要不要去洗洗?”石亮嗡声嗡气地说:“就这样吧,我懒得动弹。”四海微微叹了口气,让石亮跟自己遭这份罪他也于心不忍,也许明天自己真的该考虑去辞职了。

  四海悄悄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拿了条湿毛巾回来。四海展开毛巾轻轻地为石亮擦着身上的汗。石亮仰面倒在床上,静静地享受着这份无言的关爱。

  给石亮擦完身四海又去把毛巾洗了一遍,拿回来搭在椅背上,然后从地上捡起那本书,轻轻掸了掸,这是一本关于法律方面的书,封皮上印着自考教材的字样,也不知道是徐磊的还是小安的。

  四海随手翻了翻,看见里面夹了一张相片,是两个男人的合影,其中一个是满脸稚气的徐磊,又精神又帅气;另一个稍稍比徐磊成熟些,长得清秀可爱、质朴和善,四海猜测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徐磊所说的何川老师。

  “看什么呢?”石亮打着呵欠问。

  “我的梦中情人”,四海扬了扬手里的相片,故意逗着石亮。

  石亮撅起嘴,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快给我看看!”

  四海把相片递给石亮,谁知道石亮一看到相片竟然脸色大变,腾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一把抓住四海的手腕急切地问道:“这张相片是谁的?你知不知何川现在在哪儿?”

  四海愣了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原来石亮和自己所说的“在一个特殊的环境里一起长大”的第一个恋人竟然就是何川!

  “你先冷静一下,慢慢听我说”。四海轻轻把石亮按到床上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握着石亮的手把徐磊五年前的那段经历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石亮。

  石亮听着听着竟哭了起来,等四海讲完后他的两只眼睛已哭得通红。他问四海知不知道何川关在哪里,他想去看看何川,四海说徐磊知道,等早上他来接班时可以问他。

  石亮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盯着手中的相片突然恶狠狠地说:“活该!这都是你自找的,是你离开我的报应!”

  四海从椅背上取下毛巾,仔细地为石亮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句话真的是很有道理,不管四海出于原因、在什么样的背景下接受了石亮,但当他们有了亲密的肉体接触之后,两个人在情感上也就有了一定的默契和信任,然而,同他们的区区几度交欢相比石亮与何川相处了21年、相恋了4年,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怎么就落得个“活该”、“报应”的结局呢?

  石亮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四海,强挤出一丝苦笑来,“整整六年了,我从没跟任何人讲过我和他的事,因为我没有一天不在恨他……”

  (34)

  我们从小就一起生活在华林市社会福利院,我比何川大9个月,他一直都叫我亮子哥。何川是个既懂事又听话的好孩子,特别招大人喜欢,我经常骂他是“马屁精”,可他从来也不生气。何川还有一个年纪很大的奶奶偶尔会来看他,这也让无亲无故的我心生嫉妒,那时候我经常抢他的食物、逼他给自己干活,甚至连“跑过马”的内裤都叫他给我洗,但他从来也没有抱怨过。

  上了高中,何川成绩优异,而我成绩平平,我心里明白何川是自己学习的榜样,可我还是会因为嫉妒而讨厌他、不由自主地想欺负他。都说性格决定命运,我想我的性格中天生就有争强好胜的成分,正是这种性格帮助我获得了今天的一切,但同时也让我失去了他……

  高考前,何川接到了奶奶的一封信,也可以说是遗言,因为老人家一周前就已经去逝了,何川看完信后整整两天没有说过一句话。有一天晚上我起夜时见他正裹着被坐在床上哭,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当时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怜,我暗暗发誓自己再也不欺负他了。

  1995年8月,何川接到了省城一所师范类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我却连专科线都没上去,我这才意识到我们从此将分道扬镳、天各一方,再也不会有人像他那样叫我“亮子哥”了。17岁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孤儿、什么叫孤独,没有父母亲人对我来说还可以接受,因为这里的孩子大家都一样,但如今即将失去朝夕相处的朋友、伙伴我却有些撑不下去了。

  在何川临走的前一天,我的悲痛达到了顶峰,而何川竟然也流露出跟我一样的不舍与难过。那天晚上,何川对我说希望能和我睡在一起,就像我们小时候睡在一个被窝里一样。

  我们依依不舍地搂抱在一起,何川倒在我怀里既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暖暖的,香香的,又像一块无瑕的美玉,晶莹剔透,令人爱惜。我们是在一个相对单纯、也相对闭塞的环境里长大的,所以我们根本不清楚该做些什么来取悦对方的身体,我只是感觉一阵阵地眩晕,身体发热,那里胀得难受,但很快就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奇怪的是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人差不多同时梦遗了。当我感觉到那里流出东西来时迷迷糊糊地想找些纸来擦干净,一睁眼却看见何川正光溜溜地坐在床上用内裤抿着小腹。我轻轻咳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我说顺便帮我也擦擦吧,他红着脸把内裤递给我。我脱下了自己粘湿的内裤扔在地上,然后用他的内裤仔细地擦着下身,擦着擦着我竟然勃Q了,而且还越擦越舒服……我终于学会了S淫,就当着何川的面……

  (我17岁才学会S淫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白痴?但如果没有我何川那个小呆瓜也许要等到27岁才能知道除了梦遗以外还有其它的S精方法吧。)

  我告诉何川这样做很舒服让他也试一试,他不肯,但两只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的下身,我便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他微微翘起的小弟弟,帮他弄,过了一会儿他也不再害羞了,主动伸手过来换下了我的手。我们互相帮助着射了精,那种奇妙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随后,我们相拥着瘫倒在床上,我伏在他耳边说:“带我一起走,好吗?”何川轻轻点了点头……

  (35)

  我们同居的那段日子是快乐的,也是艰苦的。说快乐是因为我们相亲相爱,我们没查任何资料就自己钻研出了各种X爱技巧,我们拥有共同的经历、共同的爱好,可以说我们从身到心都是和谐的。说艰苦是因为我们的物质生活极其贫乏,我那时身体很单薄又不懂技术所以根本赚不到多少钱,虽然何川有生活补助再加上奖学金可还是难以应付两个人的生活开支,当时有一件事对我触动特别大。

  何川大三时,我找了一份给电视台拉广告的活儿,中午单位管饭,所以何川偶尔也去学校食堂。有一天晚上我做好了饭等他一起吃,他回来后神神密密地递给我一个饭盒,我打开一看里面都是肉丝和肉片,他得意洋洋地告诉我中午他和他们班女生一桌吃饭,那帮女孩子把菜里的肉都挑给了他,他没舍得吃就带了回来。我听后很生气,骂他丢人,像个要饭的。何川把肉夹到我碗里我也不吃,统统拨到了桌子上,结果那些肉我们谁也没吃。睡觉时何川爬到我身上边吻我边向我道歉,他还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可我心里面还是难受,连何川Z爱的要求也被我拒绝了,我头一次发现原来生活中还有很多事比性更重要。

  从那天起我开始更加努力地去工作,我爱何川所以我不能让我爱的人去捡别人的剩菜吃,我发誓一定要让何川过上衣食无忧、快乐富裕的生活。

  后来我又找了一份在街头散发小广告的活儿,通过这份工作我认识了卖通讯设备的黄老板。当时我和两个同事帮他店里发广告,我和其他人不同,他们只想早点儿发完早点儿领钱,而我却更注重这些广告的实际宣传效果,有时候收到广告单的人随手就把它们丢在地上或垃圾箱里,我都尽量捡回来继续发。这些正好被黄老板看到了,他不光夸奖了我还让我去他店里打工。在那里我认识了黄老板的妹妹黄雨婷,她很喜欢我,这点黄老板也看出来了,他跟我说这几年他的生意规模越来越大了,特别需要像我这样的帮手,如果我能和他妹妹结婚大家就成一家人了,他会分几间店铺给我们。我听后很动心,回到家就把这件事跟何川说了。

  何川坚决反对,他说自己马上就要毕业了,让我再忍一忍,我们以后的生活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我告诉他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可能靠他来养活我,他听后便不再说话了。临睡觉前他翻出一封信递给我,正是他奶奶临终前给他写的那封。

  我看完信后很震惊,上面说何川的妈妈是被何川的爸爸给杀死的,后来何川的爸爸自己也喝农药自杀了,事情的起因是何川的妈妈有外遇。

  我想起了何川那两天的沉默和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他无声的哭泣,感觉很是心酸,我紧紧抱住他说: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我和她是假结婚,为了改善我们的生活,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们必须要忍耐一下。

  何川哭了,哭得那么绝望、那么伤心。我想有一天他总会理解我的,性固然应该专一,但在生存面前我们都不应该过分苛求,只要我爱他、他也爱我,这就足够了。

  (36)

  黄雨婷是个很现代、很浪漫的女孩儿,如果她喜欢谁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给对方。我不得不抽出越来越多的时间来陪她,但在性的问题上我却一直在找各种理由回避着,因为我隐隐感觉这是何川所无法接受的。

  我当着何川的面从来不谈论黄雨婷,但每当我约会回来都能感觉到何川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阴冷和忿恨。有一天我们做完爱后我问他,如果脱光衣服的我和一万元现金摆在一起他会选择谁,前提是这个我随时都肯为了他脱光衣服,而这一万元钱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何川翻过身把后背冲着我说:虽然他的生身父母都不爱他,他有些恨他们,但他多少有些能理解他的父亲,他那样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同样道理,他永远也不会要我的卖身钱。

  我很郁闷,为什么何川就从来不能设身处地地为我想想呢?我一没文凭,二没技术,好不容易有一个发展的机会,而且我这样做也不完全是为了我自己。性有那么重要吗?就算有一天我真的和一个女人Z爱了,又能怎样呢?天会塌吗?地球会毁灭吗?我就不再是我了吗?如果他能调整好心态,这件事根本不应该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可我们的感情还是越来越疏远了,我认为应该循循善诱地把“性不重要”的理论灌输给他,而他却总摆出一幅理想主义者的架式,不切实际地追求着完美。

  1999年7月,正当我和黄雨婷筹备婚礼的时候,何川突然失踪了。在这之前没有任何征兆,既没有与我沟通,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把所有的痛苦、焦急、担心和不安都留给了我,他就像他的父亲一样残忍、一样没有责任感。不知道他能否想象到那段日子我是怎样疯狂地寻找他,我甚至都去公安局认过尸!

  就算他生我的气了,那也应该告诉我,我们商量着解决。就算他不爱我了,或者出现了第三者,那也没关系,告诉我,我祝福他或他们,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呢?这么多年我们都相依为命、恩恩爱爱地走过来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他这样凶残地报复我、折磨我?

  婚是结不成了,我哪里还有心思考虑什么事业前途。我找到了何川的辅导员,他告诉我何川办完了毕业手续,领走了档案材料,可能是自谋职业去了。于是我辞了职在省城挨个中小学地寻找着何川,我发誓如果我找到他我一定要把他打得卧床不起,如果把他打残了我就养他一辈子。

  我足足找了他两个多月,可他仿佛一下子从人间蒸发了,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死在了某个别人难以发现的角落,可能要等到许多年以后我才能找到他的一堆白骨……

  在那段日子里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的确有很多东西比性更重要,比如健康、事业、金钱……但还有一样东西比它们加在一起都重要,那就是情!

  (37)

  四海躺在了石亮的身边。夜已经深了,连续几天的睡眠不足令四海疲惫不堪。那个叫做何川的男人无情地搅乱了他原来平静的生活,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都早已被这个男人征服,即使他们曾经将肉体出卖给了欲望,与自己发生了几夜情,可是在他们的心里何川的地位却是谁也无法取代的,自己不过是何川的肉身代用品,跟个充气娃娃似的。

  “太晚了,睡一会吧”。四海将床头的小闹钟设成了六点半闹时……还是不要让小安撞见为好,一方面不想为难小黄,一方面也不想自己将来太尴尬,竟然为何川照顾了他的两个男人,真是比小安还可怜、比窦娥还冤呢。

  石亮也不搭话,双手枕在脑后独自想着心事……

  “叮铃铃……”,闹钟响时四海还在做着美梦,他梦见他爸妈从国外给他带回来一台超级先进的笔记本,1个T的硬盘,他拷贝了好多好多小电影,真是爽死了……四海嘿嘿地傻笑着,然后慢慢地醒了过来,见石亮已穿上了内裤正坐在椅子上研究着那张相片。

  石亮看见四海醒了便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在四海的裆部一通乱摸。四海笑着打开了石亮的手,酸溜溜地说:“等你确定死灰不再复燃的时候再碰我吧。”

  石亮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嘴里嘟囔着:“复燃是没什么希望了,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唯一的亲人……”

  四海从床上爬了起来,找到内裤穿上,然后把屋子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从石亮手中要过相片塞进书里放到床上,转回头对石亮说:我们出去等吧。

  徐磊和小安有说有笑地走进休息室,徐磊看见四海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把目光投向了离四海不远的石亮,嘴角轻蔑地撇了撇,一脸漠然地和四海打了招呼。

  四海有些尴尬地对徐磊说:我想求你帮个忙……

  徐磊打开柜子边往里面放着东西边头也不回地说:又想滴眼药水吗?让你那个有钱的男朋友给你买去吧。

  四海咬了咬嘴唇,看见旁边几张床上的浴客都在看着他们,只好低声下气地说:能去小安的按摩室里说吗?

  徐磊看了四海一眼,向小安要了钥匙,径直朝5号按摩室走去。

  四海跟着徐磊进了按摩室,他靠在敞开的门口问道:你能告诉我何川关在哪里吗?

  徐磊惊奇地看着四海,问四海为什么想知道这些,四海说是替别人问的。徐磊思索了片刻问:“那个人是不是叫石亮?”四海点了点头,徐磊接着说:“川哥跟我说起过这个人,他伤得川哥很深,我估计即使去了川哥也不会见他的,你还是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就让他去试试吧,他们都是孤儿,从小又一起长大的,就算不能做恋人,他们也是亲人啊。”

  徐磊又想了想,突然坏笑着对四海说:“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做我的情人。”

  四海苦笑着看着天真的徐磊,自己又何尝不想做他的情人呢,但缘分已定,还做这些自欺欺人的勾当干嘛呢,自己又不是X爱狂,还有很多正经事等着自己去做呢。

  “不愿告诉就算了,我让他自己去查吧,麻烦你了”。四海转身想走,徐磊一把拉住了他,“开个玩笑,你急什么呀?我只是心里面有些不舒服,你刚跟我开始交往,我能看出来你是真心喜欢我的,我也真心喜欢你,但这才刚过两天你就找了一个大款,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儿?”

  “你认为自己有资格教训我吗?”

  徐磊无言以对,他从抽屉里找出一个信封来递给四海,“拿去吧,上面有何川的地址。”

  四海道了谢刚要走,徐磊又叫住了他,“也许我在你眼里就像个荡妇,守着锅里的、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但你不要怀疑这个‘荡妇’也是有感情的,他也会伤心难过……”

  四海轻轻摇了摇头,“我们谁都不是荡妇,我们只是很认真地做着本不该做的事。”

  (38)

  听了两段关于何川的故事,四海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所以当石亮提出同去的请求时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石亮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选择了旅游巴士,他告诉四海昨晚他没有休息好,所以想在车上睡一觉。四海让石亮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石亮是真的睏了,车一开他便睡着了。四海侧过脸来看着熟睡中的石亮,长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子、饱满圆润的嘴唇,虽然壮硕但身上却清清爽爽的,丝毫没有难闻的汗味……四海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挺喜欢眼前这个男人的,只是自己一直扮演着观光客的角色,而何川才是石亮情感生活中的原住民。

  下了客车两个人直接打车来到何川服刑的监狱,在登记室一问才知道何川已于一周前提前释放了,两个人只好原路返回。石亮的情绪很低落,因为刚刚找到的线索又断了,不知道这次何川会不会继续玩失踪。

  回到县城两个人简单地吃了口午饭,然后坐上客车回省城。在车上四海轻轻捏了捏石亮的手心,安慰道:“你也别太着急了,我想何川肯定会去找徐磊的,他们……感情也挺好的”,四海也搞不清楚这句话算不算安慰。

  石亮苦笑了一下把脸扭向了车窗外,“没见着也好,都六年了,我们可能都变得让对方感觉陌生了。最近这两年我找他的心也越来越淡了,我只想知道他在哪儿,这些年过得好不好,现在我都知道了,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还是听别人转述的这都不重要了,我只是很难过,当我自由自在地享受着生活的时候他却被人关在大牢里面遭着罪……”

  石亮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客车驶过一片茂密的防护林,墨绿的叶子衬着车窗玻璃反射出石亮隐约的泪痕。四海只好用力握住石亮的手,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缓解他的痛苦。

  “何川失踪后我在省城找了他两、三个月,有一天我突然想到他也许回了华林,那个我们一起生活了17年的城市,他可能一直呆在福利院等我回去找他……”,石亮望着车窗外,自言自语般地讲述着。

  “何川真的回过华林,也去过福利院,不过那已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我很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儿想到,我决定留在华林等他回来。

  我凭借在黄老板店铺的打工经历在华林找了一份电子产品推销员的工作,我的业绩很好,我的推销秘诀就是把每位客户都想像成何川。大约一年以后,我升任销售经理,随后我开始频繁地跳槽,由于华林当地重工轻商,所以我最后选择了九洲集团。我现在是九洲下属实和健业的总经理,当然,这和我太太是董事长的女儿有相当大的关系。

  实和健业是我给公司起的名字,商标S&H是最近刚刚申请注册的,除了要表达健壮、健康的意思之外,也取了我和何川姓氏的第一个字母,而你的名字里正好有个海字,我想讨你欢心,所以就……你不会怪我吧?”

  四海尴尬地笑了笑,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没事,没事,你从来也没说那个商标是为我注册的呀……你只是暗示来着。”

  石亮忍不住笑了,伸手在四海的头上揉搓了几把,然后压低了声音问四海:“何川已成为历史了,你愿意与我一起创造未来吗?”

  四海沉吟了片刻后坚定地说:“我们先为何川找个归宿吧,他这些年实在是太苦了……”

  (39)

  回到省城已是下午3点多,石亮想把四海先送回学校自己再回华林,但四海说他要先去一趟浴池把何川出狱的事告诉徐磊。石亮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向四海道过别后便开着车走了。

  望着扬尘而去的M6,四海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石亮是彻底被那个叫做何川的男人给套牢了,现在哪怕只是提到何川的名字都会影响到石亮的情绪。

  四海在浴室里找到正在洗拖布的徐磊,告诉他何川已于一周前出狱了。徐磊惊讶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确定吗?”

  四海点了点头,安慰道:“可能他要办一些手续吧,比如去派出所了,去学校了……我也不太懂,可能他办完这些手续就会来找你的。”

  徐磊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停了手中的活儿神情有些茫然地伫立在那里,连四海跟他道别都没有反应。

  四海走出蓝天时仍然是烈日当空,小马路上一半阴凉,一半暴晒,四海突然感觉很自卑,仿佛金灿灿的何川正站在街对面的光亮处冲着阴影中灰溜溜的自己得意洋洋地笑着,在一场他根本无意参与的竞争中他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第二天四海上班时见小黄带了一个小孩儿,六七岁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的,煞是可爱。小黄说这是他的儿子,叫黄晓,小名豆豆。

  豆豆很调皮,光着身子在更衣室和浴室之间跑来跑去,小黄忙着休息室里的活儿就让四海先帮忙照看一下。四海本想和豆豆说会儿话、讲讲故事,但豆豆根本就没有安静下来的时候,四海努力了几次也只好放弃了,任凭豆豆自己疯跑。过了一会儿豆豆突然跑了过来,忽闪着一双天真纯洁的大眼睛对四海说:“林叔叔,里边儿的厕所灯坏了,你赶紧去修一下吧,好多叔叔都在里面等着上厕所呢……”

  四海神情尴尬地揉搓了一把豆豆的头发,幸好小黑屋里的“灯坏了”否则让孩子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也不知道对他今后的成长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把豆豆打发走,四海趿着鞋也跟了进去,在不远处暗中盯着豆豆。幸好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分散,此时豆豆在池子里玩儿得正欢,没再去理会“厕所”灯坏的事儿。

  吃过午饭,豆豆去睡午觉了,四海和小黄聊起豆豆上午差点儿误入小黑屋的事,没想到小黄倒处之泰然。

  “屁大点儿孩子他懂个啥?”小黄一边剔牙一边乐呵呵地对四海说,“不过这孩子也怪邪性的,前儿个晚上我搂他睡觉,踅摸地要玩我老二,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反正我觉得这地方不太适合小孩儿,以后最好别带他来”,四海认真地建议道。

  “我也不想呀,可是有啥办法?幼儿园里闹流感(所以)给他请了假,他妈单位不让带孩子,送他去老人家吧又远,还得打车,怪费的,偶尔来一次、两次学不坏”。小黄大咧咧地说。

  (40)

  这天下午四海在整理自己的衣箱时突然从里面掉出一张名片来,是吴宇衡前两天给自己的,当时他还说如果哪天不愿意在这里干了可以去找他……不知道小黄会不会有兴趣,起码能比这儿的工作正经、体面。

  当小黄从四海手里接过吴宇衡的名片后,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一脸无奈地说:“其实我早就不想在这儿干了,挣得少不说,还被亲戚朋友瞧不起,但现在找工作多难呀!我不知道你和这个姓吴的是什么关系,但如果是在这里面认识的我劝你还是早点儿扔了吧。有一次我也接了一张名片,也说能帮我忙,我满怀希望地去找他,结果差点儿没让那骚逼给迷奸喽。”

  四海被小黄的话给逗乐了,“你就放心吧,人家眼光高着呢,要奸也不会奸你这样的。另外,我还有一实在亲戚在外地做体育用品生意,这个不行我就去找他帮忙,反正只要你想换工作,你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四海送走了将信将疑的小黄,按照名片上的号码给吴宇衡打了电话。吴宇衡说自己正在开会,等晚上请四海吃饭,到时再细谈。

  挂断电话四海隐隐有些失落,原以为吴宇衡接到自己的电话多多少少应该有些惊喜,没想到竟是这般地沉稳,甚至感觉有些不冷不热,四海不由得对吴宇衡能否帮这个忙心里没底了起来。

  傍晚,吴宇衡打来电话说他在蓝天附近的紫竹苑定了位子。四海按照两人约定的时间准时来到了紫竹苑,吴宇衡已经先到了,两个人坐下来边吃边聊。

  “你为什么要帮他?他是同志吗?”吴宇衡听了四海的请求后直截了当地问。

  “他不是同志,但也不排斥,我只是感觉他人不错,如果方便帮他就帮他一把,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是这样呀。那你认为他都能做点儿什么?”

  “他适应能力挺强的,还特别热心肠,我想让他做销售或后勤工作都行。”

  “好吧,你告诉他半个月以后来找我吧,现在集团正在裁员,倒不是因为效益不好,是每个财年的末位淘汰。我只负责把他介绍上岗,但能不能干下去、干到什么程度都得靠他自己努力啦。”

  四海道过谢,边吃菜边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吴宇衡和“小俊”的近况,正在犹豫间吴宇衡突然问道:“那天我离开蓝天时有一个人正往里走,你认识他吗?他常去吗?”

  四海知道吴宇衡说的那个人就是石亮,但不知道吴宇衡问这个有什么用意,只好含糊其辞地说:“也不算特别熟。好像不经常去。”

  “我和他为生意的事打过几次交道,但一直不知道他也是(同志),说真的我还有些暗恋他呢,呵呵……如果他再去蓝天你帮我捎句话:只要他不嫌弃我,我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切,帮他去打江山;如果他嫌弃我,那就在生意场上一决高下,如果哪天他破产倒闭了我愿意收留他……我帮了你一个忙,你也帮我一次吧。”

  四海微微一惊,吴宇衡的坦白和直率超出了他的想像。石亮本来已经够烦的了这回又碰上了难缠的对手,看在两夜情的份上自己得想办法帮帮他。

  “你们这些‘社会精英’是不是想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不择手段地得到呀?你没听说过放弃也是爱嘛,如果你喜欢他就应该祝福他而不是伤害他……”

  吴宇衡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喝了一口啤酒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他是个很狂妄的人,恃才傲物,从来都是他对别人指手画脚,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一个小孩子给抢白了几句。他微微一笑,边把玩着酒杯边冲着四海说:“如果我不去努力争取怎么能让他知道我喜欢他呢?再说我根本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呀,商场如战场,大家各为其主,如果仅仅因为他是我喜欢的男人就枉开一面,我这样做算不算徇私舞弊呢?既不职业又不敬业,我以后还混不混了?”

  四海无言以对,生气地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明知道吴宇衡在狡辩但自己对这方面的事又一知半解,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去辩驳。

  吴宇衡饶有兴趣地看着四海,试探道:“你和石亮不只是见过几次面,也不仅仅是认识,对吧?”见四海默认了,吴宇衡继续说道:“如果是他追的你,我退出,因为我和你比不了,光年纪这一条我可能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但如果是你在追他,或者和我一样只是暗恋,那咱们就公平竞争一下。”

  四海白了吴宇衡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凭啥要跟你竞争呀?我根本就不爱他,而且他一直都有自己的心上人。我劝你也别瞎忙活儿,不就是刚失恋嘛,有病你也别乱投医呀。”

  吴宇衡不怒反乐,笑呵呵地对四海说:“如果我真的要乱投医的话,我就来追你了,因为从各方面来看你都最接近那个抛弃我的人,这也算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吧,但我现在对你这个年纪的有心理阴影了。追石亮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也是势在必得的,如果再不开始一段新感情我怕自己真的要被失恋折磨疯了……”

  说到最后吴宇衡的神色突然黯然了下来,四海把眼前的吴宇衡叠加到记忆中那个为情而泣的男人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变,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是为情而活的……

  (41)

  吴宇衡颇具煽动力,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做通了四海的思想工作,四海答应找个合适的时间三个人一起吃顿饭,让吴宇衡在经营管理方面给石亮支几招。

  走出紫竹苑,四海找了个话吧给石亮打电话。石亮听到四海的声音很是兴奋,问四海是不是想他了。四海也不和石亮说笑,直接把自己跟吴宇衡吃饭的事如实讲了一遍。石亮听罢思索了片刻,让四海也捎句话给吴宇衡:和自己一起打天下……欢迎;有非分之想……没门;想搞垮实和甚至九洲……撒马过来;如果自己真的破产倒闭了,要饭也不会要到他门前。

  四海说自己会把话带到的,只是他已经答应吴宇衡了找机会三个人聚聚。石亮说这没问题,正好看看姓吴的有什么花花肠子。

  挂断电话前石亮说自己有些蠢蠢欲动了,四海没听懂,石亮说是自己的如意金箍棒,四海骂道:还金箍棒呢,说蚯蚓还差不多。

  回到蓝天,四海把找工作的事向小黄通报了一下,小黄搓着手不知该说些什么感谢的话。四海却突然有些担忧起来,难道小黄换了工作就一定会迎来人生的转机和事业的腾飞吗?小黄到底能不能迅速适应新环境和新工作?会不会铩羽而归,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呢?

  第二天交班前,老板突然笑嘻嘻地找到了四海,说徐磊请假回家了,问四海能不能串到徐磊的班,给他代上几天,至于今天的连轴转给四海加三十元钱。

  四海感觉很为难,本来这份工作就已经够耽误复习的了,再这样“受重用”实在是有些不情愿,但一方面蓝天待自己不薄,一方面这又是徐磊的事,他只好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好在星期二人不多,基本也没什么活儿,四海大模大样地睡了一觉,醒来后擦了一遍地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下午,休息室里只有五六位浴客,平均年龄不会低于五十。童童今天的生意不错,先后有三个老头被他带进了按摩室,不到四点钟他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提前下班了。

  四海勉勉强强做了一套复习题,总是有些溜号,猜测着徐磊到底找没找到何川以及两个人相会时的种种场景,心里面突然有些酸酸的,人家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自己的“爱情鸟”到底在哪里呢?

  吃过晚饭,四海还在发呆时小安来了。两个人见面时多少有些尴尬,小安不太爱讲话,憋了半天才告诉四海是徐磊让自己来的,徐磊说如果是四海代他的班就让小安过来帮忙。当四海知道徐磊还在关心自己时竟越发心酸起来,他淡淡地笑着说自己能应付过来,如果小安有事就去忙吧。小安局促地站在四海对面,费了好大劲儿才说:那我走了。

  四海见小安欲言又止的样子猜到小安可能是要和自己道歉,先是强吻自己然后又调戏自己的生Z器和尊严,的确是有些过火,但他对眼前这个漂亮英俊的大个子还是很有些好感的,于是他亲热地说:既然来了就洗个澡吧,你的衬衫都被汗打湿了。

  小安憨憨地一笑,打开5号按摩室,不一会儿就光着身子出来了。他边左右甩动着下体向浴室走去边冲着四海说:我不锁门了,你帮我看着点儿。四海盯着那根东西看了又看,突然想起小安的一个外号来……“大件儿”,真是名不虚传啊。

  (42)

  小安洗完了澡,光着身子凑到了四海身边问:“你学习呢?”

  四海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冲小安友好地笑着。

  “那天是我不好,不该对你那么没礼貌。”

  “没关系。但我的确有些生气,怎么能做到一半就停下来呢,呵呵……”

  小安又憨憨地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很是性感。

  “磊磊为了那天的事到现在还生我气呢,这都四、五天了还不和我睡一张床呢。”

  四海感觉说这些话时的小安如此让人怜爱,不由得心疼地说:“何川都出狱了,徐磊正在找他呢,你就不能忘了他吗?”

  小安抓了把头皮,摇着头叹了口气,“我都跟他在一起快四年了,为了他我才留在这儿的,为了能每天陪着他所以我没去做服务生,为了不伤他的心所以我连按摩的活儿都很少接。他的班我就来陪他,他没班我就去酒吧唱歌挣些小费……他是个有良心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会给我一个交待的。”

  “你为什么要靠别人给你交待呢?如果你爱他你就有权力要求他同样地爱你,如果他做不到那就离开他。你的自身条件又不是不好,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哇。他从来就没给过你任何承诺,甚至完全不在乎你的感受当着你的面背叛了你,你怎么就不醒悟呢?”

  “但磊磊对我真的很好。而且我现在也想开了,从古到今哪个男人不好寻花问柳哇,两个人在一起呆久了难免会腻的,偶尔开个小差完全可以理解。何川虽然是磊磊的最爱,但他肯定受不了磊磊出去花,而磊磊又不想受人管,所以他迟早有一天肯定会明白只有跟我在一起才是最快乐、最轻松的。”

  “你呀,真不是一般地傻!”四海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我一直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只能是将就,与其和一个自己不够爱的人将就还不如和一个自己最爱的人将就,如果有一天我找不到自己的最爱了我就出家当和尚去。”

  四海叹了口气,站起身面对着小安说:“别对自己太残忍了,很多时候付出都是得不到回报的。如果徐磊哪天回到何川的身边了,我希望你能勇敢地走出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

  小安突然调皮地拍了拍四海的头顶,开玩笑说:“原来你这么矮呀,给我KJ你都不用弯腰了。”

  四海气乎乎地捶了小安一下,当手接触到小安温暖、健壮的肉体时四海不由得一阵心荡神驰。但四海马上便开始厌恶起这样的自己来,花痴且不自重,也许是受了这里轻浮风气的熏陶吧。原本只是出于好奇和好玩才来蓝天打工的,没想到现在竟差不多要堕落到为J8打工了。

  见四海一脸肃杀之气,小安连忙赔礼道歉,“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其实你一点儿都不矮,我亲你都不用低头,不信你看。”说着小安真的在四海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弄得四海更加面红耳赤。

  小安临走时告诉四海晚上可以睡在自己的按摩室里,比较清静,能休息好,只是被子上面有徐磊的汗味,要注意别跑太多马。

  四海心里面有些痒痒的,他明白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去挽留小安,但在这样一个夜里,在一个不太熟悉的工作环境中,面对着零星的几个老年浴客,四海突然由衷地感觉寂寞……

  (43)

  连着上了48小时的班,四海回到宿舍第一件事便是给手机换了一块电池。开机后,连着收到了三条短信,一条是徐磊发来的,两条是石亮发来的。

  徐磊(8-2 06:43):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不知道去几天所以不能让小安代班,如果老板安排你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另外谢谢你告诉我川哥的事。

  石亮(8-2 10:26):手机怎么没开,宿舍电话也没人接,你还好吗?

  石亮(8-2 21:14):你出什么事了吗?我这周三或周四要去省城办事,收到短信后给我回电话。

  四海连忙给石亮打电话,告诉石亮自己连着上了两天班,手机没电了,电池和充电器又都在宿舍。石亮松了一口气,说他担心得要命,昨天晚上差点儿就赶过来。四海心里想要是你赶过来就好了,昨晚我都寂寞得差点儿去找老头儿了。

  四海问石亮要来办什么事,石亮支吾了半天才说他看中了一处房子,想买给何川。四海说那你今天就过来吧,明天我又该上班了。

  石亮中午赶到了省城,两个人在学校简单地吃了点儿东西,然后石亮开着车把四海拉到了“水岸名城”。这是一处新楼盘,价格偏高,不过房子布局好,交通便利,绿化也不错,两个人都感觉很满意。在售楼处石亮详细地问了一下贷款买房的手续,看来他的“私房钱”也不多,只能交个首付。正当两个人想走时却意外地见到了吴宇衡,他来这里算是视察工作吧,因为他代表的是合作开发商。

  吴宇衡见到石亮和四海也感觉很意外,领着两人走到一个僻静处酸溜溜地问道:“你们来挑同居的‘新房’吗?”

  石亮对吴宇衡充满了敌意,所以他挑衅般地说:“是又怎么样?难道你们的房子有规定不卖给同志吗?”

  吴宇衡表情复杂地看着石亮和四海,态度诚恳地说:“我帮你们说说吧,每平米少收你们300元钱,这是我职权范围内能争取到的最大优惠了。”

  四海连忙替石亮道了谢,看了看表说:“这还没到吃饭时间,你看那天我还说找个机会咱们仨个聚聚呢。”

  “那就去我家喝茶吧,我家就在这儿附近。”吴宇衡一脸期待地看着石亮。

  石亮虽然不太喜欢吴宇衡但人家刚说要帮自己忙,再给脸色看未免有些太不识抬举了,所以只好挤出些笑容来,说:“相约不如巧遇,那就等你工作完吧。”

  吴宇衡跟销售人员嘀咕了几句,然后让石亮交了5000元的订金,随后又象征性地巡视了一圈便领着两人走出了售楼处。

  吴宇衡的家在刚竣工不久的“水岸名城A区”,房子装修得很时尚。四海对客厅和书房里形形色色的电器设备很感兴趣,动动这儿摸摸那儿的,吴宇衡便一样一样地告诉四海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而石亮则端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茶几上堆放的同志刊物和影碟,问道:“你不怕被人看到哇?”

  吴宇衡不以为然地说:“你以为谁都有资格来我家坐客呀?”

  四海呵呵笑着问:“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呀?”

  吴宇衡也笑了,给两个人倒了茶,“能来我家坐客还算不上荣幸,真正的荣幸是能听到我唱歌。”

  石亮刚喝到嘴里的茶差点儿没喷出来,忙不迭地道:“你可饶了我们吧,我最怕看‘活人现演’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吴宇衡深情款款地瞅着石亮问:“如果这首歌是我专门为你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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