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一天上班,突然从一个无业游民变成了一个白领,感觉怪怪的。在地铁里,脚步匆匆的我走在同样是脚步匆匆的人群里,觉得自己终于和主流社会接轨了。终于开始吃久违的早餐了。我在公司附近的庆丰包子铺里吃包子,心想,从此以后就要朝九晚五了。心情不免有些失落。不过也为自己有了人模狗样的身份而得意。 走进办公室,向同事们说:“早!早啊!” 云姐(也就是副主编,她让我们叫她云姐)说:“笔试你的分数是最高的,我们都很好看你呢。” 我惊讶地说:“真的啊?” “是啊,真不错啊你。” 那个在面试的时候说“两千有点太少了”的男的没来。那个问“有没有稿费”的女的也没来。不知道是老板没要他们,还是他们自己不想来。 我开始做起了《青年娱乐周刊》的编辑。 主编将我们《青年娱乐周刊》编辑部的成员划分为几个小组——有电影组、音乐组、电视剧组、图书组。我既是电影组的,也是图书组的。 虽说是周刊,但老板说:“创刊号很重要,甚至可以说是直接关系着这本杂志的未来。我不求你们一两周就做好,可以多磨磨,但也要尽快。” 选题会上我报了六个选题,只通过一个,而与我同组的人基本上都通过了两三个。我有点失落。云姐跟我说:“你不能只报自己感兴趣的,我们这个毕竟是大众读物,还是要考虑到大众的,你得报大众感兴趣的。” 编辑部的十个文字编辑中,只有我和一个女的(她叫方舒琳)抽烟,每次我抽烟都会叫上她和两个男摄影师(朱峰和张子军)。我们在楼道里抽。 “你说转正之后他会给我们多少钱啊?”方舒琳说。 “谁知道啊,看他那么抠,估计不会给我们比试用期多多少。”我说。 “他现在给你们多少钱?”方舒琳问两个男美编(他们俩也正在试用期)。 “跟你们一样吧,也是两千,你看他那样子就很小气,还能给多少。”张子军说。 “我媳妇现在没工作,我一个人挣的钱两个人花,穷得要死。”朱峰说。 “唉,万恶的资本家啊。”方舒琳感叹。 “转正之后,我想要五千。”我说。 “啊?我靠,你疯了吧?”方舒琳说。 “嗯,我想要五千。” “开玩笑吧你?”朱峰说。 “真的,我们可以形成一个统一战线,我们都是同一时间进来的,我们到时都一口咬定要五千,看他怎么办。” 方舒琳摇摇头,说:“你还真天真,你改名叫黄天真好了。”(解释一下,我大名叫黄宣奇。) 张子军和朱峰笑。 “你们笑什么啊,什么黄天真,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吗?这样就能给他施加压力啊。” “施加什么压力?公司又不是缺了你就不行。”方舒琳说。 “但是咱们这本杂志正在创刊期啊,他耗不起啊,好不容易花了三个月让我们进入角色,他会轻易就换人吗?换人的话,他又得找我们这种刚进入社会的,又得花三个月培养他们。” 他们三个都没说话,都若有所思地抽着烟。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张子军说,“可以试试,不行就不行嘛,不试白不试,万一他真愿意给那么多呢?” 朱峰点点头,说:“嗯。试试又不是坏事。” 方舒琳翻了个白眼,说:“你们都是梦想家。” “我觉得这个就跟买卖一样,我们是卖家,他是买家,讨价还价很正常,五千不行就四千五,四千五不行就四千,四千不行就三千五,反正就这样,总是要争取一下才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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