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小说：我的苦难的性史

我仍然记得那是一个夏日的夜晚。那天晚饭后我象往常一样到海边去游泳，沙滩上很多人，都是我们项目部的员工。会游的在往远点的地方游，不会游的就只能站在齐腰身的海水中嬉戏。劳累了一天，大家只有这么点机会放松一下，消遣一番。我象往常一样，下水了之后就向深水中游，游到很远的地方才慢慢地往回游。等我游到岸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远处我们的工地上已经是灯火点点。

海滩上寂静一片，刚才来游泳的人大部分都已经回去了，只有几个人影还在浅海中晃动。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纺织厂来的几名员工正在那里卖力地学游泳。从他们游泳的姿势上看，他们的确是初学乍练。尹国瑞也在里面，他见到我之后和我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他的泳技比其他人强些，能游比较长的一段距离，但是他也只会那种不用换气的蛙泳，而且动作有些僵硬吃力，还算是初级阶段，不过教教另外几位白丁还是不成问题。

我走上前去指导他们几个，给他们纠正错误，并给他们做示范。不过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看时间已经太晚了，就劝他们先回去了，并告诉他们说以后我会教他们。他们回到岸上拿起自己的衣服往回走了。我没走，按照以往的习惯我要在浅海区游两圈放松一下。尹国瑞看我没走他也没走，还留在水里，我想他是想和我多说说话。我一边缓缓地游着，一边不时地停下来和他说着话。那天我们俩聊得非常多，比我见到他以来加在一起说过的所有话都多。渐渐地，我也不游了，我们俩就站在齐腰身的海水中热烈地交谈着，他看上去很激动很兴奋，和我没有了平日里那种隔阂和距离，什么话都跟我说，说他的单位的领导如何以势压人，说他居住的地如何脏乱差，污染严重，又说他的女儿淘气不听话，还抱怨他的老婆大手大脚，就知道乱花钱。

多数时间，都是他在说我在听，我偶尔也会问他几个问题，谈谈我自己的看法。我记得那天的夜色特别美好，黑暗的苍穹中群星闪耀，其亮度在中国根本无法看到，夜空中高悬着一轮明月，明亮的月光照射在律动的海面上，光影点点在随着波纹飘动，好象水中撒满了细碎的钻石。月光在海面上投下一条光影，从我身边直通月亮脚下。旷野中没有其它声音，只有波动的海水轻拍岸边的声音，以及我们两人的轻声细语。

尹国瑞的下半身隐藏在水中，上半身露出水面之上，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脸上和手臂上，变换成一种凝脂般的玉色。我以前从没有想到，干粗活的他会有这么好的皮肤。凝望着他，我的心猛然动了一下，平日里积累下来的对他的日益增长的好感在这个夜晚突然转换成了一股冲动，一种欲望。我突然很想抚摸拥抱他的身体，但是我又担心如果他不能接受的话，将会产生不良的负面影响，那将是极为可怕的。我的理智和我的冲动在激烈地斗争着，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而就在顷刻间，我内心的冲动在不断地蒸腾着、膨胀着，最终终于战胜了理智。我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他的身后，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上半身，把脸紧紧地靠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一瞬间，我感觉他的身体微微地抖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做任何反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这样抱着他有几十秒钟，突然他一下子挣开我的双手，回过身来，把我也紧紧地抱住。我们俩就这样站在地中海的海水中，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过了一会，我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往岸上走。他跟着我走到了沙滩，我一把抱住他，把他放在了沙滩上就开始吻他。他毫不抗拒舌吻，而且技巧很好。他的舌头软软滑滑的，吻起来特别有快感。我吻他的脖子和耳朵，他毫不躲闪，积极配合。我边吻边问他：“是不是把你吓坏了？” 他说：“没事，我听说过这种事情。”

我用手抚摸着他的身体，他的皮肤摸起来感觉很好，只不过身上到处都是沙滩上的沙砾。我用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他的三角裤，他虽然努力配合，可是**还是没有反应。我觉得今天做这些已经不是时候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再说我们之间是第一次，我要留有余地，不能太过分，因此我最后吻了一下他的嘴巴说：“今天晚上太晚了，明天晚饭后我找你，带你去一个远点的地方。” “好，明天我等你。”他二话没说，马上答应我了。

（4——44）

第二天，在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我悄悄地把尹国瑞从宿舍里叫了出来，轻声地跟他说：“你先出去，顺着公路往西走，我一会开车去追你。”他也轻声地回答了一声好，然后回宿舍换了件衣服就自己先出去了。等我估计他已经走远了之后，开车上了公路。不一会，我就看到了他的身影。我在他身边停下来车，他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路向西奔驰而去。

泛地中海公路虽然路面不宽，但是路况不错，而且车辆稀少，几乎就没有行人，不论什么车，上路之后几乎没有低于120公里/小时的。我们开出十几公里后顺着一条土路拐入海边的一片荒滩。这里很少有人来，旷无人烟。公路通向海边的土路两侧，长着茂盛的沙生灌木丛。通过灌木丛，就是细沙如雪的海滩。我把车停在了岸边的硬土地带，和他一起下了车。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周围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星半点的电动光亮，只有满天的繁星已经开始在空中闪亮，使得我们能够看清楚大海和岸边的轮廓。

我们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脱了个精光，一丝不挂地奔向海水。夏日的海水凉爽惬意，让我们浑身上下无比舒坦。这次我没有游向深海，我站在齐腰身的海水中把他紧紧地抱住，疯狂地吻他，彷佛要把我这大半年压制了的欲火全部发泄到他的身上。我的双手上下不停地抚摸着，摸着他浸在水中的腰身和臀部，摸他的大腿。他的腰身精干，骨架柔顺，皮肤光洁。他的舌头软糯，口气香甜，没有一丝异味。我已经有快一年没有跟男人亲热过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让我狂热不已，那时那刻，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梦境。

地中海虽然平静，但是还有细小的浪涌，这些浪涌不断地扑打在我们身上，上上下下，如同温柔的按摩。我的**已经在水中高高翘起，胀得不行。我把手伸向他的**，他显然也已经有了反应，**开始博企，但是并不刚硬，而他的**也不算很大。我把他拉到了岸上，让他在沙滩上躺了下来，我开始吻他的脖子，他的**，他的腹部和他的**。他身上的男性特征并不是特别地强，他没有胡子，阴毛也不浓密，**博企时也还有些柔软，对用手和用口的外界刺激也不是很敏感，好象也没有得到多少快感，这让我感觉到，他并不是一个性欲强的男人。不过我非常喜欢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几乎在每个方面都符合我的审美标准。

我那天的努力并没有达到理想的结果，他没有**，好象也没有达到明显的高潮，这多少让我有些沮丧。我同样也没有**，但是我却从他的身体那里得到了实实在在的满足，他的身体，他的口唇，象是镇静剂一样平息了我内心的躁动，抚慰了我心灵的孤独。他对我来说真是一剂良药，而且是甘甜的良药。虽然我们没有狂风暴雨，但是我们有了涓涓细流。

那天我们在一起呆了很久，很晚的时候才回到宿舍。回去的路上我问他能接受这种事情吗，他说没问题。我说那我会经常找你，但是我们要小心一点，不要让别人看出来，他说好的。就这样，我和他开始了那一段地中海恋情。

（4-45）

我和尹国瑞在阿国一共相处了近一年的时光，那段时间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有了和他的恋情，我的异国生涯不再那么难捱，那么枯燥，我们之间神秘而又炽热的地下恋情让我觉得无比的刺激和痛快，浪漫而又温馨。他应该算是我人生中爱过的第三个人，虽然我爱他并不象我以前爱胡波和Tony那样死去活来，但是我觉得我对尹国瑞确实是爱，我是动了真情，而幸运的是，这次我得到了回应。而从他以后，这种感情从未再现，从我身上绝迹了。

那时虽然表面上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瓜葛，别人也看不出我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联系。我们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就是普通的工作关系，我是领导，他是技工班长，中间还隔着一两层管事的。我们平时见面也并不打招呼，但是我们确实是心有灵犀，我们看对方的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其实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挺多，但是总是要避人耳目，偷偷摸摸。好在那个时候人的思想也单纯，即便看见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往其它地方想。很多时候，尹国瑞成了我的耳目，让我了解到许多我在办公室中无法掌握的最基层的情况，让我在管理上极为主动，处理问题起来得心应手。我从来没有和女人相处过，也没有听到过女人的枕头风，但是现在我却是听到了一个男人吹来的枕头风，但是这种枕头风有益无害，我很愿意听。

那段时间，我真的是体会到了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即便我们都在一个厂区里工作，我的办公室离他的工地也并不算太远，但是如果两人不是私密地呆在一起，我的心中仍会产生一种隔离感，这种隔离感又会引起我内心的阵阵躁动。如果我们三四天没有在一起亲密过，我就会对他产生不可遏制的欲望和思念，我就会急切地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就是坐在一起说些悄悄话。

我们俩在一起基本都是我约他。我约他很容易，在工地上见到他时私下里小声跟他说一声，有时候见面时仅仅就是一个眼神，他就会理解我要约他。我们一起外出的路数基本相同，时间也基本差不多。约好了以后，他就会自己一个人在厂外的公路上慢慢地溜达，我开车在后面赶上他后他就会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然后我开着车风驰电掣般地驶向没人的荒郊野地。很多时候我们去荒无人烟的海滩，也有时候我们去沙漠地带。而不论到哪里，我们的周围都是空寂一片，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们两人，阿国的夜晚，既黑得出奇，又亮得惊心。黑是因为周围的荒野没有一缕灯光，亮是因为夜空中星星和月亮闪亮无比。从海上吹来的阵阵凉风使人心旷神怡，而黑暗中沙丘的绵延起伏的轮廓如同达利画作中的梦幻世界。

有时候我们会赤身罗体地在海中打闹嬉戏，有时候我们会在月光下忘情地拥抱亲吻，有时候我们就只坐在车上，把前排座位放倒，脱光全身的衣服，相互抚摸着，欣赏着。我喜欢看他的罗体，他的身材很好，全身没有赘肉，皮肤也不错，在明亮的月光下看起来有种玉质的质感，让我春心大动。很多时候，我就象个花痴一样地两眼紧紧地盯着他的身体，欣赏着他的每一寸肌肤，然后由衷地说：“你的身体给人的感觉真好，看上去就像是一件艺术品。”每每听到这里，他会羞涩地笑笑，也许他自己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

说实在话我们之间的性爱并不完美，他的性能力实在是太弱了，不象是个正常的男人，我觉得他好象是天生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点发育不良，我都很难想象他的女儿是怎么造出来的。他的**不大，完全博企时也是半硬半软的，即便有冲动但是刺激起来也不敏感，很难**，即便**了也是一点点流出来的，看不出有那种收缩的快感，流出的**也星星点点。我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有些失望，觉得我们之间的性爱不能充分发挥，但是时间久了我就习惯了，也能接受了，慢慢地感情成分成了主导因素。我们之间的相互依恋多于了性爱的欲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肛交，连试试的念头都没有，这一是因为我并不喜欢，二是因为我怕他不能接受，即便他为了我能够接受，我也不忍心看他受罪。他最喜欢的是亲吻，他说他最早的性体验就是十六岁那年被一个比他大的女孩吻了，从此他就对亲吻很敏感。跟他接吻的感觉极好，他的舌头就象是兴奋剂一样能让人全身产生快感，比**的感觉还要好。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记得我从来没有一次**，我在性爱方面的满足都不是通过**获得的。但是跟他在一起，我的的确确得到了快感，就象是那种高潮过后的快感。每次跟他出去前，我都是焦躁难耐，心绪难平，而每次幽会回来之后，我都会神清气爽，意足心满，沉浸在欢愉和喜悦中。有的时候，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哪怕只是肩靠肩，背贴背地说会话，就是最大的幸福。有了尹国瑞，我在阿国的日子如同从监狱到了乐园，他就是我幸福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