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总有天我们也会闹矛盾的，也许还会打起来…” “你打不过我。”李诚然淡淡地说。 “瞎说，你这么瘦…”我笑他。 那晚李诚然躺在我身边，我们说了这些话。 “如果有一天我干了什么坏事，很坏很坏的，你会原谅我吗。”我小心地问他。 “嗯。”李诚然嘴里发出单调的声音，便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再也不说话了。 我抱着他，他转过身去，这样我更容易抱得他更紧了。我的鼻子靠近着他后脑勺的头发，贪婪地闻着他洗发水清爽的香味，他一动也不动，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说：“别老是抱着我，很热。” 我撒开手：“那你抱我。” 他不出声。 我捅了捅他的腰。 他说：“不行。” “就抱一下。” 我还没说完，就听见他叹了口气，接着转过身来，他的脸朝着我的脸，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 我以为他要抱我。 谁知道他说：“我从来不抱别人的。” 说完，他就转过身去，睡了。 我有点不开心，黑暗中看着他背部隐约的轮廓，我忍不住又伸手去抱着他，他没再说什么，顺从地让我抱着。 我快失控。 又是一夜。 “语文课代表!语文课代表!语文……”迷糊中我听见李诚然的声音。 “有名字你不叫叫这个干啥，瞎喊。” 我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被早晨的阳光刺得不行，眼睛眯成一条线，阳光洒在李诚然的脸上，真的十分好看。他直瞪瞪地看着我，脸蛋几乎要贴上来了。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他饶有兴致地问我。 我知道肯定睡过了。 “不知道。” “嘎哈。”爽朗又带点猥琐的笑声是跟我学的：“现在已经七点半了!”他越说越兴奋，像迟到那个人并不包括他似的。 我的睡意已经消去，一骨碌爬起来掀开被子，用手挡开他那张脸，冲进阳台去洗漱，发现宿舍的同学全部走光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刚才赵宁来我们床边喊我了，叫我叫你起床……”李诚然支支吾吾地说：“然后我一蒙就又睡过去了。”他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愣一愣地说。 我在阳台洗漱的时候他从我身后飘过，李诚然穿好了衣服，幽幽地开口：“你知道吗，今天是语文早读。” “啊!!”我大叫起来，手脚乱成一团，牙刷丢在地上，拽着他往外跑。 语文早读一直都是课代表带读的，因为我迟到，班上就没人领读了，我不担心这个事情，而且害怕我们的语文老师。 记得上次有个同学犯了小错，不顶嘴倒好，偏偏那次那同学不识相回了两句，结果语文老师翻出她的小本子，上面记录了那位同学大大小小一共二十七次上课睡觉的记录，时间准确到分钟!那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位老师啥都知道，只是懒得说你，要是你真的跟她你扛上了，保你死无全尸。一两句话把你打进万劫不复的深渊，绝不给你反驳的机会。从此以后那位同学的语文作业再也没被改过。 虽然我是科代表，但我也很怕她，一直谨慎行事。李诚然也很怕她，因为李诚然考了几次语文作文都不及格，语文老师没给好脸色他看，但是在我看来，他的文章极有思想，可能与他小时候看的书多有关系。 但是为什么总是不高分呢，用我的话说，就是“想太多了，跑题了。”如果换一个标题，他的文章绝对是上等的。 我和李诚然到课室的时候，语文老师已经在那了，全班鸦雀无声，她没让同学开始早读，为的就是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真狠…… 我喊了声报告，语文老师点点头，直径从我身边走出去了，我知道这笔账她肯定在心里记下了。心惊胆战地的我课本都没拿直接上讲台喊同学翻开书读，李诚然倒好，幸灾乐祸地回到位置上去，还带着一脸很欠扁的笑容。 他很快得到了报复，等他*还没坐热，我就喊他：“李诚然，你来背《赤壁赋》” 这篇古文背起来不难，他也喜欢三国，我知道他一定有背，没意思刁难他。 他笑不出来了，缓缓站起身，愤愤地看了我一眼。 全班五十多号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他憋红了脸。李诚然一定很紧张，很不自在，孤僻的他，十几年来，可能还没试过在众人面前讲这么多话。想到这，我有点为这种欺负他的行为过意不去了。 李诚然小声地背着。虽然很小声，但是很流利，一点也不拖沓。背完就坐下了，没再看我，埋头自己看书。 下了早读，我回到位置上去，就听见后边两个女生在讨论：“第一次听李诚然说这么多话，他以前都没怎么说话的，他的声音原来那么好听啊。” “花痴!”我心里暗暗骂了句。 这时候，贾正康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和李诚然是不是在拍拖?” 我愣住了。 坐在我前边的，也就是赵宁的同桌，叫贾正康，是个帅气又瘦弱的男生，讲广东话，却有着一张坚韧的脸，留着柔和的刘海，说话慢条斯理，很有味道。 我的脑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先开口了：“不要紧张……我听谢敏说的，你的事……” 这个谢敏!就知道她对小帅哥都不设防! 时间回溯到开学第三个星期。 谢敏喜欢贾正康我是知道的。 贾正康长得帅，又玩世不恭，成绩不好，人也纯粹了，性格温和善良。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当初谢敏要追贾正康，我还帮她进行了个有趣的“测试”…… 谢敏：“我好像喜欢上你前边那个贾正康了。” 我：“喜欢就去追。” 谢敏：我不敢，我怕，我怕他像你一样。“ 我：“怕他也是GAY?” 谢敏：“是啊，初中我给你写情书，你居然说你喜欢班长，当时把我吓得!咱班长可是男的!后来看你和他这么好，我才知道是真的!输给隔壁班那个风情万种的幺蛾子我没话说，可是我居然输给一个男人，你说我容易么我啊!” 我：“现在咱不也是很好的朋友么。” 谢敏：“既然我们是好朋友……” 我：“大姐你想干嘛……” 谢敏：“你刚才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是吧?” 我有种不祥预感…… “要不……你去勾搭一下贾正康……试试他对你感兴趣不?” 我一惊：“我鸟个去!你当我验孕棒啊验来验去!要是不小心晚节不保了你……” “又说我们是好朋友……”谢敏低头……不说话，一脸林黛玉葬花，对手指…… 我满脸黑线…… 我实在抵御不了女生委屈的表情。 “那你不要后悔了!” 于是，我糊里糊涂地开始了一次“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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