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呆坐了很久,全身一直无力,站也站不起来。不知该想什么,脑子里空空如也。直到被一阵急切的铃声惊醒。 茫然地看看左右,才发现是手机在响。 “喂,哪位?”糊里胡涂地接通,里面一片烦人的杂音传出来。 “喂,喂,是小非吗?” “我是曹非。哪位找?”声音不太清晰,而且我暂时也没有听声辨人的心情。 “我啊,廷语!” “啊,廷语,是你。什么事?”杜廷语的声音经过电波的重新诠释变得模糊不清,可即使这样我也听出了他的焦急。 “那个,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见到逡语?” “逡语?他刚才来过,不过已经走了。”我抬头看看窗外,天色已晚。他走了大概已经两三个小时了吧?难道还没到家?我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你们没见到他?” “就是没有啊!他偷跑出去的,我们发现时已经太迟了。”他大概在大马路上,周围隐约的嘈杂搅得声音一片混乱。 “为什么不早点打来?”那样还可以留住他啊!我也有点生气地大声起来。 “都说我们发现得太迟啦。他说想睡觉,不准人打扰,结果……总之没人发现就是了。他去过你那里对吗?” “对。但是已经走了很久了。” “为什么会走了?他要出去本就是要找你的吧?” “因为……”我无法说出口,那几个字是我心头的刺。 “你们吵架了?”我的迟疑让他开始胡乱猜测,本来他的想象力就是极丰富的,也猜了个七八成。“拜托,他这么辛苦去找你就是找你吵架的?” “廷语,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他能不能不要再提他的辛苦了?我已经够内疚了。 “废话!我本来就不是在讲笑话。你们哦,也会吵架啊?”他重重地叹气,“他不是最让你的吗?我以为永远不会有这一天的。”他定是找得累坏了,竟跟我聊起来。 “是我要跟他吵。”我缓缓地说。 我们是极少争吵,只要是跟他,就基本上没架可吵。他永远是最先退让的那一个。 “什……啊,逡语!逡语!”他还没惊讶完,忽然大叫起来,把我吓一跳。“他回来了!小非,没事了,我看到他了!”他忙里偷闲地跟我解释一句,就听到个急刹车的声音,原来他刚才一直在开车。 电话里只传出一些模糊声音:“逡语,你到哪儿去了?急死我们了!下次至少要留张条子知道吗?发生什么事?怎么弄得全身上下脏兮兮的?这个袋子是什么?逡语,逡语?你还好吧?” 我在这边听得七上八下的——这个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有没有怎样?为什么不马上回家? 揪心得想马上冲过去亲眼看看! 可是,看到又怎样? 焦急了半天,忽然听到杜廷语说:“我正在跟小非通电话。你要不要跟他说两句?他也很担……” “不用了。”他只淡淡地答了句,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的心重又重下来,慢慢地沈到谷底。 “那,”杜廷语也没料到我们闹得这么僵,楞了楞,只好说,“先上车吧,回去再说。”然后才急急地对我说,“小非,没事了,我先带他回家。有事再通知你。就这样,bye!” 我楞楞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发呆。他说“不用了”。 “不用了”是什么意思? “你在干什么?这个混蛋真的要跟我一刀两断了是吗?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好歹你也不用这么听话吧?笨蛋!笨蛋!一点也不了解人家的心意!大笨蛋!”边骂骂咧咧的边倒在沙发上,耳边一直像敲钟似的回响着那句话——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 就像个无关紧要的人!真的恨我了吗?恨到连跟我报声平安都不愿意…… 无法停止地胡思乱想着,眼角不停地滚落下水珠,一颗一颗,多得让我又烦躁起来!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讨厌死了!”气恼地坐起来,嘴里禁不住叨念着,“得去查查黄历看看,以后这种日子就躲在家里睡觉,省得哭得淅沥哗啦的真难看!”不自觉已经习惯自己对自己说话,以后也只能这样了吧。 完了! 怔怔地回味到这个事实,仍是难以相信。真的完了…… 突然想到,对了! 赶紧跳起来冲过去打开书桌抽屉,笔记还在!那片混乱下,他自己也忘了。幸好…… 把那些本子捧在胸口,贴着心跳。 这是一次交换。我用飞羽泪换来的,能让我拥有的杜逡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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