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boyspas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topboyspas 门户 文学 同志文学 查看内容

耽美小说:永恒

2016-1-1 08:10|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9701| 评论: 0

摘要: 第1章   我是在绿灯亮起过人行横道的那一瞬间看到他的。   他挤在迎面而来的人群中。我们的眼神一直交织着,直到擦肩而过。   没有理由的,我就是看到了他,只看到了他——确切地说,是他的眼睛。浅浅的褐色, ...
无标题文档

终章

  太阳雨,已经是每年的今天必然的节目。既然老天不下,就自己来造吧!

  吴婶今天已经被我放了假,可是在临走之前,她帮我把所有能收集到的金蔷薇都搬来了。这种罕见的花朵每年只在这个时候开放,也只有两三天的花期。所以本地没有种植,都是从国外进口。因为价格不菲,知道的人不多,进的店也少。本城所有的加起来,大概也就是我这间房间这么多吧。

  我把相架摆好,放在妈妈能看到的位置,去向小夏要了个干净的桶。

  今天花送来时,从医院大门到我的病房前,每个护士都看得眼睛发直。于是我笑嘻嘻地坐在房间里,每个进来的护士都送一枝,本来只有三两个专管我们这一片的护士,结果在杜廷语他们来之前,已经不记得有几个见都没见过的护士用各种借口进来拿过花了。我这间病房从未像今天这般客似云来大受欢迎。一贯表现得对我敬而远之的她们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可圈可点,关怀备致体贴入微,态度温柔和蔼可亲,原来对疯子的害怕只需一枝美丽的鲜花便可抵消。女人啊,果然“爱憎分明”得厉害。

  送给妈妈的金蔷薇随着每个人的步伐去往不同的地方,无论她今天在哪里,都能看到。打着这种主意的我今天的表现像可爱得过头的圣诞老人。

  小夏好奇地跟着我进来,看今天异常活力充沛的我要做什么。

  她只看了一会儿,便目瞪口呆地出去了,想来现在已经在四处流传我神经不正常的新的佐证。于是小护士们又开始打着各种旗号进来见证事实。

  我乐不可支地看她们进进出出,想到她们的惊疑未定的表情便笑得快要受不了了。

  手上不停,我问已经进来第三次的小夏:“不忙的话,可不可以帮我一起弄?我想在黄昏前弄完这些。”

  她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哦,好。”

  于是找了张凳子进来,坐在桶边帮我一起把一片片花瓣扯下来。

  她其实是很想问的,但是又生性胆小,我不说话,她也只好闷声不响地做。

  “小夏,不要把花瓣扯碎,完整的话比较好。”她已经把几瓣从中段撕开,看起来惨不忍睹。我已经要考虑取消她参与的资格了。

  “哦。”她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急急忙忙收拾残局。然后偷看了我一眼,鼓起勇气终于问:“曹先生,那个……为什么要把花瓣扯下来?一朵朵完整的花不是更好看吗?”

  “一朵朵完整的花飞不起来。”我说,顺手又拿过一束,拆开。

  “嗯?”

  “今天风很大。”

  “是啊——呃?”

  “能把花瓣带到很远的地方。”

  “……”

  “我的妈妈就能看到了。”

  她的手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我。“是……想让你妈妈看到啊?”

  “对啊。我今天没法出院,只能这样了。”我笑笑,“是不是很像疯子?”

  她一震,手里几片花瓣飘落。“没、没有,我觉得很……不错,曹先生,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呵呵,没有啊,我能听到什么?花瓣要放在桶里,放在地毯上会很难打扫的。”

  “哦、哦,”她赶紧把那几瓣拣起来丢进去,迟疑了很久,又问,“曹先生,你妈妈是不是不在了?”

  “嗯,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那是不是个那个大明星,叫什么希的?”她看到我惊讶的目光,有点脸红地低下头,“我也是听她们说的。她们说一年多前有很多关于你的新闻。”

  “邝希珩。”这帮小护士这么久的旧闻了还记得,果然是专业八卦站哦!

  “嗯,对对,就是这个。原来是真的。”她又露出单纯的笑容,“你买这么多花回来,都是为了她啊?真孝顺!”

  “每年也就这一次。”这个小护士天真得可爱,平时怕我怕得根本不敢多说,今天倒跟天借了胆子。我也跟着笑起来。

  “哦,那今天就是她的……忌日!”她忽然叫起来。

  “不,我的生日。”

  她的嘴张得呆在那儿,又惊讶盯着我看,大概又要觉得我奇怪了。我对她一笑,她马上低下头不说话了。

  一个小时后。

  “小夏,恐怕你还得出去帮我找两个干净的桶进来。”我打量了一下剩下的,只弄完了1/3还不到,照这个龟速,今天估计是弄不完了。

  “哦。”她应了一声,回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大桶和另外两个护士。“曹先生,我看大概我们需要帮手。”她怯怯地等着我的反应。

  我露齿一笑:“大家都不忙的话就过来吧,我求之不得呢!”

  四个人工作效率果然提高很多,很快第二个桶也要满了。

  “曹先生,会不会太多?风吹不了太远的。”一个护士指着满桶的花瓣很疑惑。

  “不会。”我看了看,摇头,“今天恐怕不会下雨。”

  “啊?”

  “我想下雨。”我笑眯眯地向她们宣布,她们面面相觑后脸色的表情实在称不上“理解”。“下了雨就能见到他了!”

  “曹先生的恋人吗?”一个立刻很有兴趣地打听。

  “嗯!”

  “下雨就能见到?”一个很奇怪地问。

  “我希望是。”

  “哗,花瓣雨,迎接恋人的到来!好浪漫哦!”只有小夏愿意想象一下我的创意。

  那两个立刻附议:“对啊!好像只有在电视里才会看到啊!曹先生的女朋友肯定会感动得哭的!”

  “光是想象都要哭了!有人愿意为我这样做,立刻死了都行!”

  “是吗?”我看着这么投入的她们,笑,“如果要这样,我还是不要做了!他要是死了,我也一定会……跟着去的……”嘴巴不由自主说出了心底的誓言,不禁迟疑地停了下来。

  我说了什么?

  老天啊,让他活下去吧!否则,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请让我陪在他身边!

  ——我去年的生日愿望!

  不再分离的誓言!算是实现了吗?

  “曹先生,你……是因为这个才……”

  随着小夏气弱地猜测,六道目光齐刷刷地指向我的左臂,我怔愣了片刻,重又笑着点点头:“是啊。我当时以为他已经……结果不是的。当时脑子都呆掉了,只会做傻事。”三个人都呆滞地看着,气氛好像很尴尬的样子,我只好摸摸鼻子说,“谁知道划了这么大个口子都死不了,还真是命大啊,嘿嘿。”

  “曹先生,你好让人感动!”她们呆了半天,忽然有一个大叫起来。

  “对啊!这年头还有生死相随这种完全不敢想象的事啊!我以为都是小说里的拿来赚人眼泪的白烂情节呢!”

  “太伟大了!你女朋友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爱死你的!”

  “……”轮到我无言以对了。这不过是很私人的事啊,因为私人的原因而决定自己的生命,跟伟大扯不上关系吧?“呃,我们,已经结婚了。”

  又一个定格,像有个无形的指挥牵着,六道目光立刻指向我的无名指。

  一个护士立刻像要止住惊呼似掩住了嘴:“那个那个,我还以为是装饰用的!”

  “对啊!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我也是!曹先生看起来还这么年轻说……”小夏点点头,吃惊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也没有多久的。”我摸了摸那枚戒指,抛光的“D”字闪耀着温柔的光。

  自此之后,她们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痴情”和“疯狂”其实是双生的姐妹,只是当人们只看到一个时,便会把另一个忽略掉。原来曹先生只是太“痴情”罢了。她们眼里明确地透露着这样的信息。什么害怕、谨慎……通通被扫光!

  说说闹闹,不知不觉,三个桶都已装满了。这种又宽又深的桶不知小夏从哪里找来的,装得满满的三桶,怎么也应该够了。

  “现在就撒吗?”她们看着那一桶金黄的花瓣,一个个跃跃欲试。

  “等一下。那个,生日愿望是不是在今天的什么时候都可以许的?”

  “对啊。”

  “那我先许了愿再说!”

  在她们鼓励而热切的目光中,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

  希望妈妈能收到我的心意!

  希望下过雨后就能见到他!

  拜托拜托!

  还有一个愿望,留着给他。

  “好了!”

  “哗!”一声令下,她们赶快把窗子打开。已近黄昏了,阳光已不是那么夺目。风更大了。窗子一开,立刻涌了进来。幸亏风向不是向这边,我捧起一捧花瓣伸出窗外,猛的一阵风来,立刻卷到了空中,纷纷扬扬,在半空展开一幕耀眼的金黄!无数朵金色的蔷薇在空中盛放,向我们告别似的打了个转,跟着风飞向远方。

  “好美……”

  她们看呆了,赞叹不已,回过神来立刻跟我一起每人一捧放飞出去。

  这洋洋洒洒的花瓣,如雨般飘落,在风中嬉戏,与风一起舞蹈!优雅的,优美的,轻盈的,灵巧的,如同在无声的音乐中踏着轻快的舞步,起舞,起舞……

  一阵,又一阵。

  金色的花瓣,金色的雨,金色的风,金色的华丽的宴之舞!

  所有经过的人都停下了脚步,从其他病房的窗子也伸出了脑袋,每个人都在惊奇、赞叹,啧啧不已。

  我顾不上这些,双手不停地捧起——撒出——再捧起——再撒出……像一个虔诚的仪式。

  每撒出一把,心里都在祈祷:出现!

  出现!出现!出现……

  无数把之后,窗下的小道已是一地金黄,像最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才有的地毯,柔软细致地铺展着,华丽而夺目!

  每一把花瓣落下去,都像是剧场的幕起,无数的期待在帷幕升起的一刻同时升起——那个人,是否会出现?

  “她会来吗?”她们问我。

  我摇头:“不知道。希望……”

  继续等待,期待,观望,每一阵花雨从空中飞舞着落地后都只能体味到深深的失望,然后又在捧起新的一把后重新点燃希望。

  没有。

  没有——

  没有……

  “这已经是最后一把了。”小夏抓着,望向我,我点点头,看着她迎风放开双手。

  风像是有手的,拉起了她掌中的那一瓣瓣纤巧柔嫩的躯体,带领着在空中盘旋,展开恣意华丽的舞蹈,导演最后一场金蔷薇的绚丽之章!

  终于是最后了,我盯着那些还在半空纷飞的花瓣,没有勇气再往下看。

  怕——承受不起那撕心的沉重的失望。

  直到,最后一瓣也落下去了……

  “呀,真的有人来了!”惊呼。

  “啊……是个男的?”惊讶。

  “好帅!”惊喜。

  禁不住心跳如鼓,立即垂头下顾。

  未落到底的花瓣还在展现它们最后的舞姿,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这舞台的中央,笔直地站着,任花瓣从他头顶飘落。唇角的那抹笑有着让世界惊叹的魔力,仰望着我的眼睛明亮而温柔是天使也会被打动的绝美。几瓣金黄落在他的发间衣上,让他像只在神话中才会出现的精灵,出尘而飘逸。

  还是那如画的眉目,气定神闲的微笑。

  让人无法抵挡的诱惑。

  我只觉得心脏已经跳出了身体,每一下那样沉重的敲击都是为了要把我打晕。全身都在变得僵硬,连语言都已经丧失。他……

  过了有三个世纪那么久,才想起那两个字的音该怎么发:“语……浚……语?” 三楼的高度,要看清下面的人还不是那么困难。

  他站在下面,动也不动,也一直看着我笑,任由我经历从生到死心惊肉跳的情感煎熬。看了我许久才终于流露出了然且恶作剧似的表情,慢慢地掏出手机,拨了几个键,然后放在耳边边等待边继续看向我。

  很快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我像被那铃声打到了似的冲过去接起来:“喂,浚语……”

  “小非,你还好吧?好浪漫的花瓣雨哦,不是为我准备的吧?”

  “少废话!他呢?”

  “真有精神啊,寿星大人。”

  “杜浚语!”我的忍耐已经经不起他这样的撩拨,直觉得一口气堵在喉间,几乎要窒息。

  “好好好,慢慢来。小靖的礼物你没有拆吗?不是告诉过你要……”电话被甩开,我跳起来冲到桌子边找李以靖的纸袋。

  精致的小纸袋上的蓝色缎带反射着华丽而柔亮的微光,我粗暴地扯开,然后直接拉开那个纸口袋。三个护士在旁边瞠目结舌地观看我疯狂重现时的暴行。

  “嘶”口袋被撕成两半!

  竟是——空的!难怪这么轻!

  我的牙咬出了响声,气得又要跳脚,就看到一张小纸条随着被撕开的袋子在我面前轻轻地飘落……

  印有底纹的牙白专用便笺,上面只有很秀气的一行小字:

  见到浚语后,速到摘叶湖!大礼专送,生日快乐!p.s:如见此笺太晚,错过时机,切记——不是我的错!李以靖 上

  我低咒了一声,立即冲出门去。

  这些人,当这是寻宝游戏啊!

  一路狂奔,连电梯也不等了,直接从楼梯下去,用最快的速度,最急切的心情,去见我最爱的那个人!

  一路上任何人都自动回避,因此畅通无阻,连护士也只在我冲出二十米外才想起大叫:“医院严禁奔跑……”

  穿过中堂,

  冲出侧门,

  跑到那一地金黄的小道,

  经过正悠哉地看我忙乱的杜浚语,才放慢了一些些脚步。“钢琴弹得很不错——不过比他还差一点!”刚刚来得及在他耳边说出这句。

  他只停了一会儿,便在后面笑了起来:“果然让你听出来了!——不过真没眼光。”

  他还说了什么,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了,只知道跑啊,快!

  心跳得要从张着呼吸的嘴里蹦出来,耳朵里只听得到它“怦怦”跳动的声音和急促的呼吸,还有风——吹乱了我的发,我的衣角,我的思想。

  快到了!

  快见到了!

  近了!

  摘叶湖!

  脚步停了下来,边剧烈地喘息边四处搜寻。湖边、树丛、草地……

  长椅!

  呼吸急促得像要喘不过气来,他在那里!

  几乎是迟疑地走过去,只看得到背影的人,会不会又是他们的玩笑?

  若真的是他……经过那么漫长的静养治疗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在那一瞬间,忽然胆怯了,对近在面前的他。像是古时拜堂成亲时,要挑开那块喜帕前那不安又兴奋的心情。

  五步、四步、三步、两步、一步……

  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这么长的时间,他竟连头也不回一下?

  不会是——

  颤抖地绕过长椅,低着头,走到那人面前,咬了又咬牙,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只会出现在梦里的白皙绝美的脸庞……茶色的会施咒的眼睛正下着雨……无声地簌簌地哭泣,泪,已淌满那无暇的面容。

  所有的思念在这一刻化成火焰将思想燃烧了,这世界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他,哭得梨花带雨的孩子。

  “逡……语……”终于可以再对他喊出这个名字,终于还能再见到他!

  手不由自主地已经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拭着,抚着那些湿润的,还有体温的液体。不管怎样反复擦拭,这些水珠,像永远也擦不完似的。一直不停……

  “非、非……对不起,我、我不想……哭的,可是,光坐在这里等待,你这么久都不来,我又不能走……心里焦急又紧张。好不容易听到你的脚步了……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泪就这么下来了。”

  依然呆呆地只会注视那张嘴一开一合……只这样看着他,听他说话,看他流泪,就觉得幸福得马上死去都无所谓!鼻子忽然酸酸的,在还来不及意识到什么之前,滚烫的液体已经延腮边滑下,直直滴落尘土。这才发觉,伸手一抹,一手的泪。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都已经不记得上次落泪是在什么时候。我以为已将泪哭尽,在想他的那些夜里,在冰溪的顶楼上。

  原来,我还能流泪。

  原来,我还能再见到他。

  能够这样,流再多的泪也是值得的。

  一弯腰,轻轻吻上他,比花瓣还柔软的唇,比阳光还温暖。只是这样轻轻的碰触,我连心都融化了!疲惫的身体和四处飘荡的灵魂,终于合回了一体。两个人的泪水交织一起,在舌尖化开,有苦涩和甜美的滋味……

  思念的味道!

  许久许久,我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望着彼此哭得红通通的眼睛,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笑?你还敢笑?害我担了这么久的心!”用力捏捏他的鼻子,把他搂进怀里。

  “非——”他在我怀里像小猫一样地叫。

  “嗯?”

  “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你说呢?”我低头再吻住他,多少次都不够,在他唇间轻轻呢喃,“想死我了——想得我想掐死你!看你下次还敢丢下我偷偷跑掉!”

  “呵呵。”他既不否认也不回应,只是傻笑。

  “你知道吗,我今天专门为了等你回来造了一场花瓣雨哦,谁让你来晚了,都便宜了浚语!”

  “你知道我今天会回来?”

  “知道!”

  “才怪!我自己都不知道今天会得来!”

  “可是你还是回来啦!好了,花瓣雨没看成,还是有很漂亮的地毯铺在那里。走,我带你去看!我跟你说哦,有次我做的一个梦就像这样——咦?”我站起来了,牵着他要走,他却动也不动,只用眼睛有些难过地看着我。

  “怎么了?不想去吗?是不是太累了?”我蹲下来,跟他平视。他摇摇头。

  “非,我动了手术……”

  “我知道啊,不是……成功了吗?”看着他的表情,原本笃定的认知开始动摇了。难道是……我的心一沈,满心的喜悦立即去了大半。“逡语,你跟我说实话。”

  他犹豫了一下,像在思考措辞:“算是——成功了。”

  “什么意思?”

  “穆氏综合症是由病菌引起的,这种病菌已经跟血液融合,无法完全排出,只能靠抑制和转移。他们用药物抑制了之后,把它……全部转移到我的腿部。所以我的腿已经……”

  不能走路了吗?我吃惊地低头看向那包裹在长裤里的两条腿,现在才注意它们从开始就那么僵硬地垂放在那里,摸上去硬梆棒的,确实像失去生机的死物。怎么会这样?换取生命的代价就是牺牲身体的某部分吗?太残酷了!

  逡语看着我的表情,紧张地扯住我的衣服,又要哭出来的样子:“非,你……不再喜欢了吗?我变成残废了,你是不是……”

  “不要胡思乱想!”我瞪他,他把我想成什么了?“就算你全身都不能动,必须躺在床上过下半辈子,我也依然爱你!陪你!照顾你!我只是……为你难过。这些日子,你熬得一定很辛苦。逡语,如果我能陪着你,至少你能……”

  他笑着连连摇头:“这就够了,非!有你这句话,没有腿也没关系!”

  “傻瓜!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很不满地白他一眼。

  他立刻开心地笑起来:“我也是这样跟他们说的,我说非是不会嫌弃我的!我也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也一样爱你!”

  “可是,如果这样,他们应该已经准备了代步的工具吧?”这四周除了他什么也没看到。

  他脸红了起来:“本来有轮椅的,可是刚才被大哥推走了。”杜廷语也在?“他说——”

  “什么?”连杜浚语都那样玩我了,这位还能有什么好心眼?

  “他说,既然我这么有自信,而且‘夫妻’同体,如果要走,就要你背我。”他说得扭扭捏捏,我怀疑杜廷语的原意怕是有更深层含义。“‘夫妻’同体”?我已经可以看见他那么说时一脸的坏笑了。

  “哦?是背还是抱?”

  “抱?非,你自己也还是在住院吧?”他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立即刺激了我强烈的自尊心和虚荣心。

  “试一下不就知道了?”我作势要抱,他立即闪身躲开。

  “不要啦,好丢脸!我相信你就是了!背就好了。”他很不好意思,皱起了秀气的眉头。

  我又禁不住轻轻地笑,转过身蹲下来,让他慢慢爬上来。

  “你好轻哦,逡语,你这么瘦下去怎么得了?”

  “你自己还不是!”

  “非——”

  “怎么?”

  “这是你第一次背我哦!”

  “所以?”

  “所以小心点!要掉啦——啊——”

  “非——”

  “又干嘛?”

  “没有啦!能再叫你的名字——好幸福!”

  我也是啊!

  在前方,走过金蔷薇花道的小路,一定也有我们要的幸福!

  我们一起去,那个叫“永远”的地方!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相关阅读

相关分类

无标题文档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topboyspas  

GMT+8, 2024-4-29 12:30 , Processed in 0.153653 second(s), 22 queries .

同志交友网 topboyspa!

© 2022-2025 topboyspa.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