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同性故事：湖南九月

第二天，有点不适应。

饿久了，突然吃肉，消化起来总有点困难。一天觉得别扭。既高兴又别扭。有病是吧？心里自问一句。有受虐倾向是吧？心里再自问一句。他说真的假的？心里继续自问。

终于忍不住问许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什么怎么想的。”“就是……”觉得自个很搞笑：“算了，不问了。”于是打住。他坐在旁边，咬一个苹果。

“你不吃啊？”“等会吃。”“买了就吃啊，新鲜啊。”“又不是馒头，放一会儿没事。”“听不懂我说话。我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吃，你在边儿上看着。”思考，“好吧，给哥来一个。”“靠！”接过一个，咬了一口。

“许亮，将来咱们回山东吗？”“什么意思？”“读完研啊，你想留北京还是回山东？”“不知道。看情况，想那么多干嘛。”

“许亮。”“嗯？”“将来得有个孩子吧？”“我反正不会生。”“学学嘛，熟能生巧。”“生个鬼。要生你生。”

“许亮。”“说。”“我们暑假去到哪儿打工去？”“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心慌。”“为什么？”“不知道。”“打球去吧，累了就不想了。”“好。”

打电话喊他们：“赵云，喊大伙下来打球吧。”“都没空，忙着跟老婆和预备老婆聊。”“你呢？”“三个人怎么打球？你们俩打我啊。”“操！算了。挂了吧。”

干点什么呢？

“许亮，要不去上网。”“好啊，不过就上一个小时。”“走吧。”

他看演讲视频，我打游戏。戳戳他。摘下耳机：“怎么了？”“没什么。”白了我一眼：“毛病。”

晚上吃饭，我刚想开口。“闭嘴，只许吃饭。”“靠！”狠狠瞪了他一眼，等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教训你。

36 竹，祝你幸福

以为就这样过着就毕业了。很多人很多事，自己忽略太久的时候，根本就遗忘了，不会想起来。

竹邀请我一块吃个饭，第一时间答应。告诉许亮：“我去了啊。”“去吧。虽然她请你吃饭，但是别让人家掏钱。”“说个理由？”“她是女的。”笑了，“好。我知道我是男的。走了。”

进入大四，的确很久没见过竹了。以前见到过，她低下头，匆匆而过，我心怀愧疚，一样匆匆而过。再做朋友？已经不可能。

这次见到她，更漂亮了。本来就挺好看，现在，还多了一些大气的感觉。微微一笑：“坐吧。”“嗯。”落座：“挺好的吧？”“嗯。你呢？”“我也还行。去哪儿啊？”“去大连。”“考回去了？”“不是，找工作了，外企。”“奥。怎么没考研？”“等等吧。工作上几年再决定。”

菜单就在玻璃桌面底下。“今天我买单，喜欢吃什么尽量点。”笑了，“成大款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两个人，吃6个菜。其实吃不完，我劝竹还是不要点那么多了，她拒绝了。问我喝不喝酒，我摆手，“咱们多聊一聊，喝点饮料吧。”

上来红烧肉，替竹夹了一筷子。被挡住：“这个给你点的，我就算了。怕长肉。”笑了：“不至于吧。就吃这一块还能长肉？”“女生管不住嘴，就管不住自己的老公。”差点没呛着：“怎么至于。”“当然至于，你不会懂的。”

上来玉米羹，替她盛了一碗。“谢谢。”她接过去了。“这个不长肉？”“这个，长得没那么厉害。”

就这么说着话。

竹中间略微一顿：“志和。”“嗯？”“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心里一阵慌，“嗯，有过。”“嗯。别紧张，我就问这一句。还没恭喜你考研成功呢。咱们干一杯吧。”

借着接电话的理由把账结了，竹怪我：“说是我请你的，怎么成了你请我。这可不行。”“我怎么不能请你了？”打我一拳：“讨厌。”

送竹回去，树影婆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这样，我们就到了毕业的时候了。“志和。”“嗯？”“希望你能幸福。”“也希望你能幸福，真的。”“知道你没说假话。以后来大连，我请你吃海鲜吧。”“嗯，海鲜太贵了吧？”“没出息，放心吧，我结账。”笑了，怎么可能让你结账？

到了女寝门口，两个人站住。“志和，谢谢你送我回来。回去吧。”“没事，应该的。好好休息吧。”我就这么不会说话，事实上，还能说什么呢？“又没喝酒，没事。”竹挥挥手，微笑，转身走进女寝。

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却不重。轻轻地落下来，可并不是一根羽毛，而是一块石头。

竹，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