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同性故事：湖南九月

和许亮去打乒乓球。

中途打累了，喝水。

“志和，昨天你们说的什么？”他从来没八卦过。“没什么。就说说各自的生活，祝对方幸福。”“奥。”他看着水杯，不说话。“怎么了？”“没什么，就问问，打球吧。”

彻底打累了，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我们较什么劲？

“许亮，有心里话？”沉吟片刻，“嗯。欢那天喝醉了。”心里还是坦然的：“她说什么了？”“也没有什么。看她那个样子，心里觉得……”“难受是吧？”他看看我，点点头。想拍拍他的手，但是没做：“知道了，你也别难受了。”

去洗澡，偷偷碰他一下，被打开。

去寄东西，路过校门口，他突然说：“志和，其实都一样。”他大学里我听到的次数不多的感慨，这是最后一次。

没错，其实都一样。青春散场，祭奠是因为害怕彻底忘记。因为彻底忘记，也就忘了自己。当年那个自己，是值得珍惜的。而我们最后的结局，大概也差不多。顶多，我俩少个孩子。

40 涛哥，你是不是喜欢阿紫

从大一至今，卧谈从未停止。至多是中间我们几个搬出去住，寝室剩下涛哥他们孤苦伶仃，连打飞机都没人围观，于是晚上的卧谈总是草草结束。谈起那段日子，涛哥、郑昊经常骂我们：“见了个女人就忘了兄弟。” 不得不沉默，我是因为忘不了兄弟才搬出去的。他俩喜欢打嘴仗，让他们夜夜住一间房，夹着个闷葫芦许亮，缺乏旁人的参与、喝彩和调停，可想而知当时憋成了什么样。

于是大四下学期，一切都回到了大一的模式。那个笑这个叫，总是有邻居敲门或者敲墙。郑昊和成衍真是两朵奇葩，对着别人敲。人家敲一下，他俩敲两下。对方终于作罢。我们寝室的一贯作风就是说打就打，说干就干。集体对外从不含糊。这一点真要感谢涛哥。正是基于他孔武有力的外型和尽心竭力地组织，我们才得以找到组织，形成合力。也正是基于许亮默默无闻，惹急了就拼命的英雄事迹，打出了402霸气的形象。说来很惭愧，我们做很多事情，的确很没有道德感。比如卧谈，只顾自己HIGH，就不顾别人死活。并且，还不搭理对方的抗议。

现在不会了。如果再相聚，一定心平气和地和兄弟寝室聊天、喝茶，谈谈漂亮女生。那些日子里，做过一些似乎不要脸的事情。现在，竟然也让人怀念。

某个晚上，聊到《天龙八部》。

郑昊问：“涛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阿紫？她喜欢虐待人。”“不喜欢，我喜欢阿朱。多温柔啊。”“你以为你是乔峰啊。”“我么，差一点点。”一片笑声。“涛哥，你有个地方比乔峰强一点点。”成衍贼兮兮的。顿时骄傲，“什么啊？”“老二啊。”爆笑。

沉默，困惑：“操！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啊？别笑了。”赵云：“涛哥，他俩偷偷拨弄过。”我也好奇了：“什么时候？”“今天早晨，涛哥裸睡露出来了。”听见床板动荡的声音，没出两秒，郑昊和成衍先后发出哀号：“啊！”

后来，此事成为402之集体最爱之谈资。我也好奇过，涛哥的，到底是什么样？想到许亮就躺在下铺，马上自我谴责和检讨：许亮，我不是故意的。

第二天问许亮：“昨晚睡着了？”“没有。”“那你不说话。”“说什么？”“不觉得好笑吗？”“笑了。跟涛哥挨着，不好意思太大声。”“许亮。”“嗯？”“说不定你的比涛哥大。”“靠！”“我骄傲。”“靠！”“你不骄傲吗？”“不骄傲。”“为什么？”“你的就是牙签。”“操！”怒而蹂躏之，这么歪曲客观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