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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同性故事:湖南九月

2016-1-3 06:06|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2306| 评论: 0

摘要: 湖南,是我的第二故乡,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地方;九月,预示了求学生涯新的开始,是收获的季节,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季节。 1 冥冥之中 零五年,我以3分之差与心仪已久的大学擦肩而过,被调剂到T市的T大。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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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面向鲁南

父母姐姐见到我开心地不得了。嘘寒问暖让我觉得很有压力,老妈仍旧像对待小儿子那样,问这问那,还摸摸我的头说:“头发怎么都黄了?”我爸笑她,姐姐在一旁“争风吃醋”:“偏心眼。”我妈不理他:“他从小身体就不好。也没吃好,要是营养好点,就能长得更结实了。”所以,我妈积极地调理生活,想让我长得更胖点。但是我很遗憾地表示,除了凉面,我什么都不感兴趣。

我决定去建筑工地,老爸很支持,说赚钱是小事,关键是锻炼锻炼。妈就骂我:“你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又骂爸:“净煽风点火。”姐姐也反对:“多危险啊。”我据理力争:“我倒是想爬架子,人家说不定都不准。”我听不进去反对意见,还是去了。一共干了二十天,因为实在累得撑不下去了。一天70块钱,我一共挣了1400.给老爸买了一个新剃须刀,给妈和姐姐各买了一双皮鞋,还剩600.老爸很开心地笑纳了。姐姐心里掩饰不住欣喜,给了我500块钱,我赚了。妈偷偷擦眼泪,这双鞋,她就试了试,放好之后,一直舍不得穿。其实父母家人的要求真的很低,他们希望你能够平安快乐,自己不停地付出。当你做出一点小小的回报时,他们都会有巨大的幸福感。

剩下的600块钱我装进钱包里,一动没动。临开学前,我去李宁专卖店给他买了一件T恤、一条短裤,去安踏给他买了一双鞋,人家送了我一双袜子。好了,全了。但是我没想到,没有送出去。

买了东西那天,我问他在家干嘛。他很久才回:“去地里了。”我问他:“什么时候回?要不要一起从济南回去?”他回:“我开学前一天再回去。家里很多事。”很心疼他:“许亮,以后会好的,不会再这么辛苦了。”一直没回。

有点郁闷,出去和同学喝酒,迷迷糊糊回到家。晚上睡觉前,他发了一条短信:“志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吓了一跳,回:“因为我们是兄弟。怎么了?”他回:“兄弟也没有这么好的,你对我这么好,我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心里又感动又委屈:“别想这么多。”借着酒劲,不知道那根筋错了,发了条让我无比后悔的短信:“你是我生活的中心,我愿意一直对你好。”自此,再也没有回复。一句话的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

第二天,我装着什么也没发生一些跟他发短信,他什么也不回。第三天、第四天,仍旧没有回复。我不再发短信了,心里压着一股无名的后悔、失落、难过、委屈、愤怒、担心。有时候面向西南,不由得想:许亮,我收回我说的话行吗?并且,只要你和欢在一起,我绝对不影响你们。

不听家人的话,提前回了学校。把寝室打扫干净,我顶着烈日在校园里转,想自己要怎么办?想来想去,根本想不出来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让我以后不再关心他,做不到。让我疏远他,做不到。让我彻底离开他的世界,不如杀了我。

许亮,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16 心如死水

开学了,我见到他,黑了,瘦了,脸上的表情更严肃了,也更木讷了。不敢多问什么,拿着他递给的山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寝室的人吵吵闹闹,大呼小叫,我放好东西,出去了。我考虑着怎么把买的衣服送给他好。想来想去想不清楚,他的短信来了:“在哪儿?”“在学活。”“你等我,我去找你。”“好。”预感终于有什么事情要来了。站在学活的玻璃幕墙前,看着水塘里密集的水葫芦,心里闪过阵阵不安。“张志和。”我转过身,他就站在我面前。“走吧。”“去哪儿?”“去三教,人少。”三教有无数教室,随便找一间就是了。他在前我在后,两个人一起向三教走去。气氛沉默得像寒冰一样,我想说点什么,就像我平时那样,但是张不开口。说笑话、调侃,如果明知得不到正面的回应,没有谁会再开口。走在路上,觉得无比漫长。如果审判的结果是不好的,我宁愿三教远在天边,永远都走不到。经过外院,走进三教,爬到五楼,走向东,找个一个没人的教室,他先进去。我轻轻带上门。带上门的那一刻,心里突然安静下来。就像被用来供奉祖先的牲礼,明白了不可逆转的命运,除了默默流泪,便不再说话。心如死水,我突然镇定下来。他转过头,面向我,我突然觉得他很陌生。我坐下,看着他,装着一种淡然,也许还有点冷漠。他的眼睛转着、转着,也许在考虑怎么说才合适吧。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原来,一个一直在付出的人,最终却是冷静的。我原来是个偷偷摸摸地觊觎着,现在,却无比坦然。是的,我觊觎你,我揩过你的油,那是因为我喜欢你。随便你怎么着吧。

是的,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我不过喜欢上一个男人,他和性别和我一样。但我不是烂人,不是流氓。就算是烂人,是流氓,也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是的,我爱你,我不能说出“我爱你,但与你无关”这样的话来。因为我知道,这种不在乎是疼的。但是,如果你要明确地拒绝甚至不耻或者侮辱,我也接受。只要你肯。

他低下头,过了很久,他试探着问:“志和,你为什么喜欢我?”如果他冷冷地告诉我:“张志和,你这个变态,离我远点。”说不定我还能忘了他。因为这种人不值得我喜欢。但是像他这样,声音低沉,好像在问:“你为什不能接受我?”小心翼翼、怕伤害对方,让人心疼。我笑了:“你坐下,别站着。因为我喜欢你啊,不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啊。”他不坐下不抬头:“可是我们都是男的啊?你……”我没法再淡定坦然地跟他对话,因为我知道,这些困惑这种压力他本来不必承担。我看着他,那种坦然的冷静开始一点一点消退,就像落潮时的海浪,退下退下再退下。看着他,突然想到这么多日子里的点点滴滴,今天他这么对我说话,我突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许亮,我的兄弟,你可曾想过,一个人为什么要对另外一个人这样好,难道真的不要理由吗?我不是个情圣,也不是个骗子,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是,我没有办法制止自己去喜欢你。想着想着,突然有眼泪出来,一滴一滴,滴落在手上。我笑着抬起头:“许亮,我们都是男的。我以前也不喜欢同性,甚至有畏惧心理。但是见到你,我没法控制自己去喜欢你。也许我没法给你你想要的那种幸福的生活,我都不能生孩子。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相信不比任何人轻。”他摇着头:“可是,我们都是男的。”他抬起头,看到我的眼泪,很震惊的样子。是的,我哭了,很丢人。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许亮,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下课的铃声响起了。他像从梦中醒来那样对我说:“对不起,志和,我没法接受你。”我一言不发,不再看他,我盯着天花板,盯着、盯着,就像过了一千年、一万年。他说:“我走了。”“嗯。”我轻轻地回答。走吧,走吧,这是我应得的结果。我谁也不怨,就怨自己,怨为什么不是个女的,为什么不喜欢女的。

一切都结束了,我得到了最后的审判。结果就是,我下地狱。许亮,你这个家伙,可能我上辈子欠你的,所以你现在这么狠。

我晕乎乎地在三教坐了很久,掏出耳机,我听着《我》。“原谅我有点冷漠,坐在安静的角落。回忆中一段一段风景,变幻着颜色不停。那些生命的渔火,一闪一闪地经过。夜空变晴了满天星星,我却渐渐模糊了眼睛。”我的眼睛没有模糊,我像喝了酒一样,晕乎乎地,就一直坐在那里,听着音乐,听着听着。

下课的铃声再次响起,吃饭的时间到了。

我不再早起,不再坐第一排,我坐在没人关注的角落,低着头,不和任何人说话。我每天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图书馆和网吧,我在上网、阅读和发呆中度过每一天。

我们不再说话。他可能是害怕和我说话,我是不想说。我们形同陌路。涛哥问我:“你们怎么了?要不要我调停一下?”我拒绝了。这个问题不是任何可以调停的。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无论是内心的选择还是受制于外界。

我请涛哥喝酒,问他:“跟嫂子幸福吗?”他说:“还能多要求什么呢?”有点醉,看着涛哥朴实憨厚的面孔,记得有一次寝室打篮球,为了防止他出击,我故意用双手把他防在后面,两个人身体紧贴身体。他突然一动不动,身体微微颤动着。亲爱的涛哥,你是一个可以开发的对象吗?如果没有遇到许亮,也许,我真的会追求你。我有点饥不择食了。

我一个人去自习,三分之一的时间看书,三分之二的时间发呆。眼前都是许亮的影子。许亮,你这个畜生,你闲的没事来T大做什么?我不知道,我不了解我自己,更不了解他。大三上学期,我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中度过。本来增长的体重开始迅速下降。我不理胡子,不洗衣服,不刮胡子,涛哥有一天怒了:“操!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拖着我去理发。我不去。我挣脱他的手,跑到羽毛球场。月光如银,他跟过来,我蹲在水泥台子上,双手抱住头。他吓坏了,手环住我,安慰我:“没事,没事啊。”我丧失了理智,忍不住哭了。涛哥是个在个人感情上是个被动的人,如果我喜欢的人是他,也许我哭一次,他就乖乖就范了。但是,许亮,我该拿你怎么办?

许亮,我的兄弟,你知道默默地爱一个的滋味吗?

别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就记得涛哥去买了白酒和熟食。我们俩吃啊喝啊,最后都多了。他往寝室里打电话,两个人抢着说:“我们想回去。我们想回去。”郑昊、成衍和赵云架我们回去的时候不满地骂我们:“涛哥和和哥喝酒都不喊我们。这俩狗日的。”亲爱的兄弟,这种酒,我们还是不要一起喝了。你知道,它不会让你开心。

寝室一片狼藉,我和涛哥在那里互相呼唤对方:“涛哥,你睡着了?”“没有,志和,我们接着喝。”“涛哥,我好晕啊。”“志和,我也难受。”这些,都是后来才知道,一直到毕业时,还是他们拿出来嘲笑我和涛哥的秘密武器。他们笑我们一定有基情。靠!我倒是真的希望自己喜欢的是涛哥,他虽然算不上帅哥,但是像一座可以依靠的山一样。我肯定能搞定这个四肢发达的中年人。不过,我喜欢的不是他,这有什么办法。

许亮那天不在寝室。他很晚才回来。记得第二天一早,许亮没有去自习,看到我醒了,他问我:“还难受吗?”我回答:“还行。”“想吐吗?”“不想。”“想吃什么?”我摇摇头,下意识地地转身,不再看他。他走了,我也不知道。

大学生活往往让人失去时间概念。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的情绪终于变成了灰色。不悲不喜的灰色,郁结于心,麻木和寂静。

清楚地记得,有一天傍晚,天色黑了,但是黑得发亮。经过人来人往的北门口,我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站在人流里,我却孤独地像个孩子。这种感受我永远难以忘记,当你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离开,好像也带走了你的整个世界。

盛夏的炎热开始渐渐退去,天气越来越凉,我最喜欢的秋天来了。不过,湖南的秋天不像北方,短暂且湿润,那秋的意味,仿佛一星星、一点点,淡淡的,然后就没了。

那段时间,我去图书馆的次数最多。什么书都看。经济的、地理的、历史的、哲学的、文学的,囫囵吞枣,就像腹饥的人快速地大吃一顿一样,看完后常有一种轻微的饱胀的眩晕感。我需要靠什么东西来麻痹自己,让每一天都迅速地过去。读书可能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晃晃荡荡,晃晃荡荡,秋天也过去了,冬天来了。湖南的冬天,天气湿冷,遇到下雨时,衣服长时间不干,一切都带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没有暖气且难被阳光直射的屋子里,寒冷像一缕气,跑到人的骨头缝里,阴寒无比。

从涛哥那里知道许亮和欢分手了,欢指责他不够关心她,不像其他男生那样浪漫。许亮做了很多工作争取,但是,还是失去了欢。看得出来他是很喜欢欢的,因为他一直郁郁寡欢的。我静静地看着他,一动不动。我不知道该去跟他说什么。许亮,加油,天涯何处无芳草。说这个吗?我的脑袋被驴踢了吧。

我喜欢去寻找每一个暖和的地方待着,喜欢去寻找阳光。无论宿舍区还是教学区,遇到有阳光且背风的地方,我就找个地方坐下,晒太阳。一个人的时间太久,哪怕天天都见到许亮,我也渐渐习惯保持表面的冷静。只是眼睛,还是忍不住去观察他在做什么。他没有太大变化,依旧老老实实地上课,去做家教,去学工办勤工俭学,偶尔去图书馆借一本书。他的床上,依旧整整齐齐。和我们连被子都懒得叠起,随便一堆了事的行为相比,表面上看,他依旧是个活在富有追求和规律生活中的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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