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悲情小说：救赎—苦海孤舟

吃过早餐没多久，我感觉到胃里一阵翻腾，就急忙跑洗手间去，刚走到便吐了出来，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吐了的，感觉非常难受，将早上，昨晚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吐得我眼泪，胆汁都出来了，脸色发青。阿阳过来拍我的背，我让他一边呆着去，不想让他觉得恶心。我扶着墙壁缓缓，不再吐了，就将卫生间冲干净，簌了口，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让他给我冲了杯盐水，喝下去之后再缓缓，就觉得比刚才好受多了，大概是吐出来了，头也没有早上那么晕，只是喉咙还是痛，大概是吃的烧烤上火了。我自己找来备用的下火药吃了下去，然后又半躺在沙发上休息。经过这翻折腾，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经过这两天的事，阿阳对我的态度好像变了，不在像以前那样拿鼻孔看我，他之后的的举动便印证了我的猜测。他也坐到沙发上，关切地问：“使唔使去醫院睇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你煩唔煩嘎，都話唔使啰，你坐低陪我傾偈就好。”（你烦不烦呀，都说不用了，你坐下来陪我聊天就好。）

“好喇，你想傾啲乜呢？”（好了，你想聊些什么呢？）

“隨便你，我喉嚨痛，儘量講小點.”（随便你，我喉咙痛，尽量少说话。）我猜到他现在应该到了会跟我讲他为什么要出来住的时候了。籍口我喉咙痛，让他自己讲多点。

“好喇，我知你想我講點乜，我就講你知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要我说什么，我说就是了。）

“你唔想講，我唔勉強你嘅，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唔想講嘅嘢.”（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

“好喇，怕咗你喇。”（好了，怕了你了。）于是他开始给我讲起他的事，当然包括家里面的事。（为了方便，我直接引述的方式写吧。）

他的爷爷奶奶都是离休干部，只有他父亲和伯父两个孩子，他伯父是省里的高官，至于怎么个高法，在当时的我看来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那是自然不一般。他伯母是杭州人，在他们几个小孩子出生前也是有单位的，后来为了照顾孩子才做了全职主妇，他伯父伯母只生了一个女儿，比他姐姐还大2岁，在新加坡读的大学，后来也是嫁到那去了，他姐姐比他大5岁，他父母在他姐姐出生没多久就走到B市创业了，他姐姐则留在A市在他爷爷大伯家里，后来，他爷爷和大伯见家里没有男孩子便让他父亲生了他，至于为什么是让他父亲生，因为计划生育呗，他伯父伯母都有单位，自是不能再生，他出生后，他堂姐已经7岁了，开始上学，但是还是得有人接送什么的，他爷爷奶奶照顾不过来，因为他父母的事业在上升期，却是分不开身来照顾孩子，他伯母便离职在家带孩子了，他堂姐是按照杭州那边叫她妈妈姆妈的，在他的印象中，他自己开始就是跟他姐姐和堂姐一样用姆妈来称呼他的伯母的，以为她才是他的母亲，直到开始记事起，他脑海里才知道在B市的那个才是母亲，也是因此他跟他伯母的感情倒是好过跟他母亲的，他自小家庭条件优渥，也就才三个孩子，而他最小又是男孩，自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虽说是宠，但也不会是宠溺，毕竟他爷爷奶奶都是苦过的人，而且他们家都是知识分子多，他伯母在他小时便教他读书学诗什么的，然而这一切都在他上初中时改变了，那时候他父母的事业上了轨道，他妈妈便在家做全职妇女了，而他姐姐已经在B市读书，他父母便将他带到B市，那时候他死活不肯去，他姆妈就买了那只狗狗公仔给他，好说歹说才劝到他过去。来到陌生的环境，他不适应，跟父母的感情本来就稀淡，姐姐又开始忙着高考，他读书也没心了，一有时间他自己就跑回A市去，后来就跟着一帮人瞎混，直到后来他看到他们是看在钱的份上才跟着他玩的，他毅然减少了和一些人的来往。那时候他的成绩已经很差了，读大学更是不想，高中读完出来就挂职在公司的业务部，而他自己则是在外面瞎混。后来，他母亲见他如此便频繁让他相亲，想让他结婚了好收心。他也交往过几个，然而他发现她们无非就是看中了他的家世背景才跟他一起的，而她们离他意想中的妻子形象相差甚远，最后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分。前些日子他母亲又要逼他去相亲，他不想去便和他们吵起来了，他还在气头上，便想着逃离那个家，那天他去公司刚好见到我贴的找合租的，就找上了我。

“你编剧來噶，咁狗血的橋段都發生系你身上？”（你是编剧吗？那么狗血的剧情都发生在你身上。）我听完后问他。

“乜你唔信啊？”（你不会不信吧？）

“咁又唔系。”（那又不是。）

“我先至唔想同我家姐一样同自己唔中意嘅人结婚。”（我才不要和我姐姐一样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呢。）

“咁，你中意嘅人系點樣嘎。”（那，你喜欢的人是怎样的啊？）

“起碼得似我姆媽咁樣了，秉性好，顧得倒呢頭家，有氣質又有文化。”（起码得像我姆妈那样，品性好，又顾家，有气质又有文化。）

“咁又系。”（那也是。）男人理想的结婚对象一般都会以他母亲为参照，而在他心里面也是将伯母当成母亲，自是会做如此想。

“使勿講啊，必須嘅喇。”（当然了，必须的。）看来他伯母在他心中位置却是不一般呢，后来我有看过他伯母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妇人，雍容华贵，穿着一身合身的旗袍，气质高雅，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坐在一张中式的椅子上，却是非同一般的美，电影明星也不过如此。难怪他之前会对那些个女人厌烦，这也就可以解释这两天他对陈丽玲的态度为何了。

“你唔中意同果种睇啱你嘅钱嘅人系一齊玩，咁你又點知我系唔系睇啱你嘅钱先至同你玩嘅？”（你不喜欢和那些看上你的钱的人一起玩，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看上你的钱才跟你玩的呀？）我问道。

“你系咁嘅人乜？”（你是这样的人吗？）他反问。

“我第一次見你，你明知道我系李大少，你都唔俾面讓路，仲嗌我撞入去，系超市度我叫你搦嘢，你僅系搦個麵包就算數，咁樣嘅人會系睇啱錢嘅乜。”（我第一次见你，你明知道我是李大少，你还不给面子让路，还叫我撞过去，在超市里我让你随便拿，你也只是拿了个面包，这样的人会是看上钱的人吗？）他接着说到。

“你唔驚我系放長線釣大魚啊？”（你不怕我放长线钓大鱼啊？）

“果晚黑，我俾鬼片嚇到，你衫都唔著就跑出來，我就知你系真心關心我嘅。憑住呢個，你要幾多錢，只要我俾得起嘅，我都可以俾你。”（那天晚上，我被鬼片吓到，你衣服没穿就跑出来，我就知道你是真心关心我的。就凭这个，你要多少钱，只要我给得起，我都可以给你）

“你講得我幾開心啊，真系嘅，你尋晚黑就唔會搏噻命咁灌我酒喇。”（你讲得我好开心，真的那样的话，那晚你就不会拼了命的灌我酒了。）

“開始我都唔想嘅，之後我見你頻繁幫我擋酒，我以為你系想邊個都討好，我梗系懷疑你對我系唔系真心嘅喇。”（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想，然后我见到你频繁的帮我挡酒，我以为你想个个都讨好，我当然怀疑你对我的好是不是真心的了。）

“原來系咁，咁你依家仲懷疑緊喇？”（原来如此，那你现在还怀疑吗？）

“唔會了。”（不会了。）

“點解唔會？”（为什么不会？）

“唔會就系唔會，有乜點解。”（不会就不会，没有为什么。）

“好喇，信你。系了，嘅晚買嘢的購物卡點來嘅？”（好了，相信你了，那晚买东西的购物卡是那里来的？）

“我姆妈俾嘅，屋企乜都有，佢要果啲嘢又用唔着，就俾我啰。太多了，我都用唔塞，一般都会搦去换现金嘅，存翻起再俾我姆妈。”（我姆妈给的，家里什么都有，她要那些东西又用不上，就给我了，太多了，我都用不完，一般都会拿去换现金，然后存起来拿给她。）

“咁你真系乖仔喔，抵锡。”（你真是乖儿子哦，没白疼。）

之后我也跟他讲了我的事，经过这次聊天，我们对彼此才算是了解多了。感觉没多久就到了10点多了，我想要去煮饭，他知道我不舒服就不让，带我出去吃。吃的是日式料理，我不怎么喜欢，不过跟朋友在一起，吃什么还是次要的，没有太大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