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出门,我的一根神经就亮了。我跑过去开门,门被锁了。我拍着窗户的钢条喊,夹层的玻璃外面没有人应。我急了,象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我找来一切可以用的工具,怎么也弄不开,我终于哭了,十八年来我第一次哭。 我拆掉了马桶,我把十八年的力气全用上了,还是撞不开。我没有放弃,我知道这个破马桶就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我用尽全力撞门,撞一下,就喊一声:“妈妈呀。” 撞一下,又喊一声:“妈妈呀。” 也许是上帝听到了,也许是远在四川的妈妈听到了,门终于被我砸开了! 门外冰天雪地,我顾不了那么多,往外就跑,没命的跑! 路上骑自行车的,扫雪的,还有跑步的。每个人都把脸蒙起来,我看不见他们的脸,丫丫的,我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白总,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恶魔。我继续没命的跑,跑过一幢幢高楼,跑过一条条街道,跃过马路的护栏,跃过人们的惊呼……人们看到我,冰天雪地里,光着脚,衣衫单薄。 一个警察吹着哨子要我停下。停下?我才不干呢,我身份证都没有,要是被警察抓住,我哪还有路可跑啊。 我继续跑,一头扎进路边一辆客车。 卖票的问我:“去哪儿?” 我说:“快点开快点开。” 卖票的说:“你先买票吧。” 我扑通一声跪下来,抱着售票员的腿哭:“阿姨,救救我,我是被拐卖的,他们好多人,就在后面追来了,我没有钱,求求您老救救我! 一车人都惊呆了。 司机说:“我们是去火车站的。” 我说:“我就是要去火车站的。” 车厢内长时间沉默,不知道谁塞过来一袋面包,有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我一边哭,一边狼吞虎咽。 “孩子,拿着这个,你用得着。”这是一位老人的声音,象上帝,又象佛祖,低沉而洪亮,远远的朝我呼唤。我循着这个声音望去,却看不清这位恩人的脸,伸手接时,接到的是五张百元的钞票。我号啕大哭,哭得车里好多人擦眼睛。 瞎摸乱撞,我挤上了火车。火车刚刚离开北京站,就开始查票了,我补了票,才知道这列火车是去南京的。 我开始有点慌,想想兜里还有三百多块钱,心就塌实了。 我吐一口气,说了一声:“丫丫的北京!” 我的天,我的地,我的救命恩人哪!不知道您是谁,可我一辈子祝福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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