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警察同志小说 刘所长和周老板的故事

　NO61

　　接着，我们去浴室清洗。周岩的卫生习惯一直很好，而且人有钱以后，他还保持勤奋作风。这么大的房间，现在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打扫。相比，我邋遢和懒惰多了。

　　当我要全身，好好洗一遍，因为出了不少汗。周岩此时夺过我手中花洒，严肃地说：

　　“你不要洗全身，就洗那个地方就好了。”

　　“为什么，就是想全身淋浴。”

　　“你一用我这里的沐浴露，回去被你家人闻到气味不一样，你该怎么解释?”

　　周岩想得很周到，这确实是个问题。面对这个家，我要做到滴水不漏。

　　见我愣了愣站原地，周岩突然笑了，狡黠得很。倏忽，他把花洒瞄准我，向我身上喷水，把我吓了一跳。

　　“你冲水是可以，大不了不用我家的沐浴露，笨。”

　　周岩这又说得对。我都觉得自己反应迟钝。面对周岩的贪玩，我也来了兴趣，抱紧了他，从后面，胡作非为一番。

　　我习惯性地掏了掏周岩的小家伙。今天，它彻底罢工了。

　　“以前你不是这样，我刺激几下就起来。今天他怎么一直起不来?”我问。

　　“不知道。”周岩回答时，眼睛有一道闪光。

　　“是不是我打你那次，把他踢坏了。”

　　“没有。”

　　“确实没有?我都想不起来。”

　　“你踢到了。”

　　我停下来，转到他前面，正面对着他，不安地追问：

　　“真的是我，把你搞成这样的吗?”

　　周岩突然抱紧我，头搭在我肩膀上，轻声地说：

　　“你别问了，我不想说。过阵子它就会没事。”

　　他的回答，让我更加惴惴不安。不过，他这样请求我，我又怎么好意思问下去。周岩见我久久不说话，他松开怀抱，笑着说：

　　“等我好了，我来做你后面。我们角色换一下。我被你改变太多，让我试试做回自己。”

　　“好!只要你想，我都给。”我以为周岩只是安慰我。日后证明，这才是真正的周岩。只是，他肯为我改变自己。

　　清洗过后，周岩给我做吃的。我对他很粘，追着他屁股后面，在厨房里看他操作。周岩认真做事时，一副深沉的模样，每每这个时候我对他总是特别入迷。

　　突然，我手机响了。我跟周岩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手机上。看样子，周岩比我还警惕。

　　果然，是我爸的电话。

　　“毅，你还不回家吃饭?”我爸问。

　　现在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心在周岩身上，早忘了时间。

　　“中午我不回去吃饭，有朋友请我吃饭。”

　　“什么朋友?”我爸语气一变，好像嗅到什么。

　　“当然是企业的老板，顺便谈点事。”我装作很有气势，其实紧张得要死。

　　“做人要有良心，你不要乱找人。你老婆孩子还在家等你吃饭。”

　　“爸，你怎么这样，烦不烦!”我真怕了这老头。他那句做人要有良心，很有力度。

　　“你不回家吃饭就算了，发什么脾气。”

　　说完，我爸挂了电话。此时周岩停止手头的活，站在我后面。

　　“他叫你回去?”周岩关切地问。

　　“是呀，叫我回去吃饭。”

　　“叫你回去吃饭，你还发什么脾气。”周岩怨我。

　　我被他气死，周岩说话的口吻跟我爸一模一样。

　　“你不是正在给我做饭吃，在你这吃还不一样。”

　　“你不要跟你爸争吵，他是个善良的人，他也是为你好。”

　　“是了!我爸找过你，他找你做什么?”我突然想起。

　　周岩转身，继续给我做饭。看他样子，想回避我的问题。

　　我走前去，双手举起，不知他该往他身上哪下手。周岩察觉到，转过来看我。我顺势抱住他，吻他个不停。

　　“说吧，我想知道我爸找你做了什么。”我用诚恳推开他的防门。

　　“就是叫我别缠着你。”周岩继续做饭。

　　“讲吧，我们风雨同舟，我承认我没受过什么苦难，但不代表我不坚强。姓周的，我爱你一辈子!”我吻了吻他额头。这样一句话，触动了他。

　　“有一天，你爸打电话给我。就是你出院前的那天中午。你爸约我见面，一起吃个饭。我去了，我知道逃不掉。在饭店，开始你爸讲你小时候的趣事。他说你人好胜，玩什么都要赢。但你就是有点小聪明和运气，做的事情往往让你成功。你爸说那时不想你骄满自大，就板着脸，经常约束你。其实你爸有你这样的一个儿子，他很骄傲。你没犯过什么大错，还是家族第一个大学生。到你结婚之后，你当了官，人有了很大变化，你摆架子，要面子，要别人尊重你。你爸说他老了，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所以，他变得事事听你的，做个温和的人，这也安心。无论大家角色怎么改变，这么多年，你们的家庭一直很和睦。如今，家里有讨人称赞的媳妇，有讨人喜欢的孙子。家，其实就该这样。”

　　此时，我想起那晚为什么不见周岩跟我幽会，害我苦等一晚。周岩把菜放进微波炉，拉了凳子面对我坐下。他继续缓缓地说：

　　“你爸就是讲他对家的概念，对现在家的满意。他聪明，暗示我，别破坏它。我跟你一起，会毁掉的。你爸接着，就问起我跟你搞同性恋的事。问我们发展了多久，到什么地步，又问我家庭情况。我遮遮掩掩，回答了一些，我没向老人说假话。你爸后来脸色就变了，让我别再跟你有任何联系，打电话都不行。不然，他就写个大招牌说我周岩是同性恋，然后坐在我工厂的门口展示。你爸说，如果我们关系还不了断，他就找我家里人摊牌。他说，他会说到做到。后来我见他不好沟通，就没再说话。你爸见我不表达，不回应他，就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最后，他哭了，哭得很悲伤。为了断绝我们的来往，他算是软硬兼施。”

　　说到这，构想起我爸跪下那幕，我心里很是难过和忏悔。我紧紧握住周岩的手，说不出话。此时，我真的没有立场，因为手心手背的都是肉。

　　“离开的时候，我答应了你老爸，说以后我再也不见你。也答应他，我不给你电话。可是!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说完，周岩难过得快失控。

　　我摸他的脸，安慰他说：

　　“我们以后再也不哭。都那么大的男人，越来越像个婆娘。我现在真他妈的讨厌自己。你也是，你是个挺成熟的爷，怎么动不动就流泪。”

　　周岩哭笑不得，抱住我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你是最坏的人。真想杀了你!”他说。此时，我感觉不到一丝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