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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同志爱情小说《西藏纪事》

2015-12-30 08:16| 发布者: admin| 查看: 3731| 评论: 0

摘要: 作者:才鸿铭 (QQ 1635108,chm_hl@sina.com)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是遗憾,没有遗憾,即便给你再多幸福,你也不会体会出快乐 。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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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什伦布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寺院,这使人众每每瞭望她的时候,自己都是处在仰望的状态——在满眼林立的金顶、塔尖之中,能看到整座寺庙所依靠的山坡上很大一片由山顶起便开始裸露的巨大山体——晒佛台,那是为节日里展示绘有佛祖的唐卡而准备的空地,在这平常时候,脱去了庄严神圣的点缀,这块空地反倒让人觉得荒凉孤单,显得那么落寞无助。

  此时此刻除了山风,我几乎听不到其他闲杂的声音,甚至连我们几个人彼此交流的声音,都显得那么飘忽和不真实,像是由另外一个世界强加过来的一般。

  “小铭在想什么哦?”符先生的音调柔和而分散,听起来像吹得人关节酸痛的冷风。他说话的时候,仿佛不经意地将手臂搭在我的肩上,似乎是在轻轻地抚动揉捏。

  “这里……他们……其实都挺吓人的……整个的,我是说——我是说整个的西藏,整个的地方,其实他们……都挺吓人……”不知因为什么,我开始变得语无伦次,开始不知所措,我向四下里张望着,像一只堕入网罟的野味,在寻求着同伴和救援。

  小松和唐英呢?他们在搞什么?……

  我暗暗地排斥着自己心底里那一股已经沉寂了有些时候,此刻却又开始蠕蠕而来的骚动,可这些似乎已经被遗忘许久的过往,却在瞬间反噬到我的心灵中来。

  这时候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我身体里激荡,自己是应该峻拒?回避?还是在希冀?渴望?抑或是享受?……

  其实我知道,那些扰动着我的东西根本就从未离开过自己,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肉体,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内心……

  符先生这个老江湖什么都看得出来,什么也都瞒不住他……

  别让邪恶占据你的内心,它一定会留在那里,并且不再离开……

  我们依势走上山坡,这个时候游人还不是很多,迎面偶而会遇到些或独行或结伴而来的僧侣,他们大多在脸上呈现着一致的令你分辨不出感觉和反应的神色。但我看的出来,那表情所代表的不是超脱,而是木讷。

  “这些喇嘛每天会不会觉得无聊?”我不经意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全是喇嘛呢,有些还只是阿卡师傅。”小松牵着我的手,在我耳边低低地说话。他似乎没有分辨出我所说的其实是指自己。

  “刚刚出家的是不能被称做喇嘛的,只有道行达到一定水准才可以哦。”小松继续说着,他似乎见景生情地恢复了自己导游的本色。

  “对,小松该给阿铭好好的讲一讲,我看不管阿铭的哪个方面,都需要,被仔细的关照,仔细的——”

  唐英站在一旁风言风语的说话,眼神却飘过我和符先生,幽幽地,像只觅食的小狼。

  “小英告诉我,该给阿铭讲些什么呢?”小松对唐英说话,眼睛却停留在我这里。

  唐英讳莫如深地笑着看我。

  “该讲的,我都会讲给他,无所谓讲与不讲的,我也不想讲,讲了还不如不讲的好。”

  小松牵着我手的手,边说边在我的胸前划着小范围的圈子,周而复始。我感觉他的力量正在逐渐地消失。

  符先生拿着他的单反走了上来,要唐英帮他拍照,小松和我却是一言不发地向寺里面走去。

  “小松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是昨天着凉了吗?还是……?”我受不了眼前这有些压抑的尴尬。

  “阿铭,我想起了好多事情,那些很久以前的事情,还有不久以前的事情,和我们之间的——”他停住了话头,开始向我凝视,时间也似乎知趣地安静下自己的脚步,包围在我们身边张望。

  “人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可是在很多时候人却偏偏踏进了同一条河流,不是吗?”小松喃喃地说着话,他的话经常是说给自己,不需要回答的。

  停顿了许久之后,他才又夹杂着叹息自言自语地说,“哦,我明白了,这回是真的想明白了——

  花开的季节过了

  玉蜂可别惆怅

  相恋的缘分尽了

  我也并不悲伤

  是这样吧?或者不是这样?”

  小松抬起头,脸上绽放出少有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我看来有些诡异。

  “但是,我还是需要决心。”最后,他坚定地说。

  一间间在烛光灯影里飘摇的幽暗佛殿,一座座鎏金的历代班禅的灵塔,一条条深邃曲折的长廊,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行程的全部。后来,我们在能容纳两千人的大经堂中央的一方平整光洁的大石头周围站住了,小松对我们说这里是曾经的一处天葬台的遗迹,在这建筑落成之前,在这块巨石上,天葬师曾经把无数的亡灵送入轮回……

  望着那石头犹如人的瞳孔般黝黑闪亮的平整表面,似乎觉得它是一个依然有着生命的存在,它正在对着我们张望、叹息。我忽然产生一种想要抚摸它的冲动——可我下意识伸出的手,却被小松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冰冷,而且汗岑岑的,小松的也是……

  由扎什伦布寺出来,只经过一小段时间的休整,我便与唐英和符先生告别了,告诉他们我和小松要去珠峰大本营。我知道他们的行程中是没有这个计划的,这是一个最堂而皇之的理由,因此我甚至没有考虑小松提出的休息半天的要求。

  我清楚自己是在迫不及待地离开日喀则,离开唐英,离开符先生——

  这是一种逃避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虽然我的内心明白,我的决定根本就是在逃避。尽管如此,我却依然没有勇气扔掉符先生在扎什伦布寺悄悄塞给我的那张名片。当时他伏在我耳边低声地说“靓仔,我也住在拉萨饭店的……”

  …… ……

  G318的路况蛮好,看着在风挡中似乎在不断收缩的公路,我的心情开始放松下来。

  “铭,到定日我们包个当地的车去珠峰吧,那样你也不会那么累。”

  “好的,都听你的呀,”我边说,边握住了小松的手,他的手除了冰冷之外还显得有些僵硬,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来迎合我的行动。

  我转过脸去看他,发现他也正在看我。他的眼神直接却显得很衰弱,脸色也有些异常的苍白。

  “铭,别问我怎么样了好不好?”

  我向他点了点头。

  “其实昨天在卡若拉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当时我只是说自己的感觉好奇怪,那时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怕这个旅程——”

  “你呀,就是太紧张了,出来玩儿的嘛,应该放松……”

  “不,铭,因为那个时候其实我就已经想起他来了,只是自己偏偏要竭力回避,不想去承认而已——同样的事情真的又开始了一次,呵呵,那时候是江村,还有汉森……而现在是你,也许还有——”

  我的心随着他说出的话慢慢地缩紧,缩成致密的一团儿,周身的血液正在渐渐地停止流动。

  “我当时就没有怪汉森,现在甚至连江村也不怪了,是我自己没看明白这个事儿——”

  小松的眼睛望向了远方,说不清他是在看什么,也说不清他究竟是彻悟还是悲伤。

  我以前听到过一些关于小松和江村的故事,知道他们是曾经的恋人,很浪漫的那种。江村也是个藏族人,只是从小就在北京学画儿,那是小松在父亲的故乡重庆读书。后来他们是在一次内地藏族学生夏令营里彼此相识的。

  江村很有才气,也正是由于他的才气,才启迪了小松生命里第一次对除却父母之外的他人的依恋,这种依恋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仿佛是熊熊的火焰,小松就是在这团焕发着诱人光彩的火焰里,和江村融化在一起的。那时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江村成熟,而小松天真。

  “铭,你说我有多简单,在他回拉萨的第一天夜里,就答应为他做采风的模特儿,呵呵,是他开启了我的欲望,他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情,什么是肉欲,是他让我直到今天都不再对女孩子感兴趣……你有过那种每天都像飘在云彩里而不是生活在土地上的感觉吗?江村当时就帮我做到了——”

  “好了,小松,成为记忆的东西都是美好的,不论它当初带给了我们什么——”

  “所有事情真如你说的这样吗,铭?其实规劝的话语,是经常与自己的感受不同的,对吧?一切的美好在破碎之后,留下的记忆,除了刺人滴血的渣滓之外,还会有什么呢?”

  …… ……

  “松,因为你,我觉得自己的艺术灵感有了全新的泉源……

  松,我要把自己最完美的作品献给你,因为你是他的主人公,而且永远都是……

  松,你不觉得吗,你的皮肤就像牛奶的香脂……

  松,你是我的,不是因为我占有了你的肉体,而是因为你占据了我的灵魂……

  …… ……”

  我不时地看着小松,听着他不住的呢喃,我知道那都是江村曾经在他耳边的私语。

  突然,他笑了,笑得很痛快,笑得很绝望。他凝视着前方的路面,一动不动……

  “扎西替我打了他,江村那时候的表现像是个懦夫,他自己不辩解,更不还手。当时我只是觉得他可笑,为什么不维护自己呢?做出个勇于认错的绅士样子给谁看?这就叫做有担当吗?其实这比托词狡辩更让人觉得恶心……铭,现在到你了,我喜欢男人,不单喜欢他对我好的时候要像个男人,就算他犯了错,我也喜欢他能像个男人那样蛮横,那样不知道检讨,不知道改悔……”

  我想说些什么,可小松微闭了眼睛,弱弱地说:“铭哥,你慢慢开,我累了,我想先睡一下……”

  …… ……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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