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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同志爱情小说《西藏纪事》

2015-12-30 08:16| 发布者: admin| 查看: 3738| 评论: 0

摘要: 作者:才鸿铭 (QQ 1635108,chm_hl@sina.com)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是遗憾,没有遗憾,即便给你再多幸福,你也不会体会出快乐 。   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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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我们在新定日路口很方便地找到了小松事先约好的车子。司机是个当地的藏人,是常年在这里招揽游客包车进山的。他叫次仁,也不过二十几岁年纪,黑黑瘦瘦的,一头呈现着自然卷曲的头发,小小但有神的眼睛,皮肤粗糙的脸上隐隐地生着相当多的雀斑。他同小松很熟,他们之间的聊天是用藏语开始的。

  看着一脸茫然的我,小松笑了,他说,“次仁对我说,你好几年没来过这里了,还好吗?我告诉他,也许这次之后,我大约还是很久不会再来,也许——再也不来……”

  小松边说边望着我眨眼。我没有回答他。不知为什么,对于小松,我唯一的感觉,突然变成逃避的渴望,我想逃避他的话音,逃避他的眼神,逃避他的……

  我尴尬地向次仁笑了笑,用我现学现卖的语调生硬的藏语对他说:“扎西德勒,如索得波胤拜(吉祥如意,您好)——”

  听着我说话的怪腔怪调,小松和次仁都笑了,可次仁还是礼貌地对我说“嘎苏徐(欢迎)——”小松连忙插进来打断他说,“好啦好啦,次仁哥,小铭只会这么多,你再说,他就露馅儿啦!我可不想给他做翻译。”

  次仁憨厚地一笑,他的汉话讲得不是很流利,舌根也硬硬的,“好的,你们把车子停到那边招待所吧,我去办进山手续,”他又转向我说,“兄弟,有个准备,下了公路,路况就很差了。”说罢,他还拍拍我的肩,最后捶了捶我的胸。

  “有数的,次仁哥。”我闷声回答他,语调有些木讷。

  小松和我缴清进山的费用,上了次仁的车,开始我们直奔珠峰的旅程。

  次仁是个很闷的汉子,开车的时候基本不开口说话,大约是怕影响到我们,他把音响的音量也只开到能够被听得到的程度。他放的是如今世面上已经变得很陌生的郑钧唱过的《回到拉萨》,这已经是好多年前才有人唱的歌儿了,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次仁那并不流俗的特立独行的性格。

  “回到拉萨,回到那布达拉宫,回到拉萨,回到那唐古拉山……啊咿呀咿呀咿啊呦……”

  我静静地听着小松倚靠在我肩头,轻轻地哼着这曲苍凉辽阔的旋律,似乎心头也变得纯净了许多。我拥着他的脖颈,一边感受着他细碎的头发摩擦着我的脸,一边向外面那空旷深远的天幕张望。

  次仁又说了句藏语,小松的歌声戛然而止,他呆愣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我,才低声地回答了次仁。小松用的也是藏语。随后我听到了次仁一声低低的叹息。

  “想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小松幽幽地笑着问我。

  我看着他,微笑说:“自然想啊,但——我不会问的,也不想问,这是你的事情嘛!”

  “就知道你是这样。次仁对我说,他是你的朋友啊?看上去很好的人呢,如果他要是也像我们这样——哦,该怎么说呢?对了,次仁哥的意思就是说,你如果也是像我们这样简单就好了——”

  我急急地追问,“简单?什么意思?那你又怎么回答?”

  小松看着我的样子,噗哧地笑了出来,很直接地对我说,“怕我说你坏话是吗?呵呵,告诉你,我对他说,阿铭是我的朋友,可能也不是,就像以前的江村,总之一切事情都是不能预料的。”

  “你——怎么会这么说呢,难道……”

  我还没有说完话,车子直直地转了个弯,果然就开始颠簸起来,而且很多时候我都能够感觉出车体的倾斜。我知道我们已经拐出中尼公路,进入到珠峰保护区的范围,开始在山间的便道里行进了。

  沿途可以偶尔看到和我们一样的越野车在蹒跚,也可以看到骑着自行车的挑战者们在穿行,或者还可以看到三五成群抑或孑然一身的背包客们……

  “当时就是在这条路上遇到了汉森,我们让他搭车——现实真脆弱,一件小事儿,就可以改变一段经历,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就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成熟甚至超脱……”

  小松把脸伏在车窗玻璃上向外张望,依旧低声呢喃着,他是在诉说给自己。我不发一言,只静静地把手搭在他肩上。

  就这样,我们无言地度过了许久,除了喧闹轰鸣的汽车引擎的鸣响,在我们周围,其他半点声音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我居然看到了一片稀疏的房舍,和规模简单的街市。这该是珠峰脚下唯一的村落了,在这里汇集着为数不少的前来瞻仰珠穆朗玛尊容的膜拜者。

  次仁找了个地方停下车,对我们说,“要不要在这里吃点东西?或者直接去大本营那边投宿?反正我车上还有些面包、泡面和水……或者休息下吧,去绒布寺投宿还有五十里山路呢。”

  我看了看小松,探寻地问,“要吃什么吗?”

  小松摇摇头,我也没有胃口。但是歇歇脚还是必要的,山路的搖荡使我们周身感到疲惫。于是我们走下车,在这个叫做扎西宗的小山村的道路边儿上漫无目的地矗立着。

  在这个季节里,即便是没有呼啸的山风,这里也算得上寒凉了,穿着登山装的我甚至有些瑟瑟的寒颤。过高的海拔让我明显感到呼吸的压抑。小松要比我自如得多,他只是显得有些木讷,或者说只是意兴阑珊而已。

  后来我们行进到错拉山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只是在这里我已经分辨不出,这黯淡的天色究竟是因为时间向晚,还是因为直直矗立在我们面前那四座比肩而立的山峰所投下来的巨大暗影所至。

  那中间的一座,就是因为她自己的高度而变得神奇的珠穆朗玛峰。我们终于来到她的怀抱了。她的崇高,和我们自己的渺小,在同一个时间和地点,相遇了。

  绒布寺的床铺简陋而寒冷,即便是加盖了两床被子,在户外装严实包裹下的我,依然在瑟瑟发抖。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觉得这里亘古不变的寂静显得突兀糁人,仿佛传说中的末日时刻,已经降临了。

  大约是高原反应的缘故,我的头时而感到膨胀,时而又感到收缩,眼球似乎被一种残酷的力量向体外拉扯着一样,持续地带给我尖锐的疼痛。周身的骨节在麻痒酸涩的体验之中似乎正在逐渐地开解。

  我倾尽力气地想要翻身起来,躺在我身边的小松却早已坐在我身边,用他的胳膊托起了我的头。

  “怎么了,铭?”他将腮靠了靠我的前额,试着我的体温,“还好,不是发烧,如果那样,你就惨了,我的哥哥。”

  他亲切的语音,让我的精神安慰了许多,我是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脆弱,感觉到自己格外地需要一个依傍。

  “阿铭知道吗,刚才你说了好多囫囵的梦话……”小松把我的头枕在他腿上,轻轻地在我耳边说话,热气直吹到我耳边,让我怀念起妈妈的怀抱。

  “说了什么,都听到了吧?”我似乎害羞地将头紧靠向他的身体,脸贴在小腹上,不安分地隔着裤子轻咬他的私处。我感到了那里跳跃的驿动,我吃吃地笑了出来。

  小松抚摸着我的头发,用他的指尖梳理着每一根发丝。

  “阿铭你说人是不是真的很善变?为什么只是在这里第一次相识,就能够抛开积累那么久的感情?还是因为以前的那些物象都是不真实的?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虚无到了随时连自己都要欺骗的地步,拿仅仅是出于臆想的东西来麻痹自己吗?”

  “小松你……”

  “我只是想到了我曾经的江村,当初我们也是来珠峰玩儿,就在还没到扎西宗的山路上,我们遇到了扭伤了脚踝的背包客汉森,那个英国小子,个子不那么高,棱角分明的脸上两个深深的眼窝——江村后来叫他汉姆雷特,呵呵,接下来,接下来……唉——接下来……我太伤心了,伤心到不能再恢复成曾经的自己……可我还是希冀,永远,嗬——永远的感觉多美好,没有厌倦,没有背弃,一切都是开始时候的样子。”

  “别说了,小松,过去……”

  “过去是曾经的现实,现实都会是过去的重复,其实我们没有过‘将来’这种东西,那也是我们用来骗自己的。”

  “嗯,我不说了,阿铭,现在我就想亲亲你……”

  小松的唇落在了我的唇上,他的舌尖扣击着我的齿隙,我贪婪地吮吸着他舌上的汁液。

  “松,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去,哥哥把自己都交给你,哥哥就是你的——”

  “不,哥,我什么也不要,我愿意做阿铭的人,从我们的开始到现在,我都愿意——”

  小松滑躺在我身边,我们四目相对。他开始迫不及待地拉扯开我衣服的拉链。

  “阿铭哥,还记得你在岗巴拉说的话吗?现在我们已经在珠峰脚下了,你还要等什么……”他裹挟着急促的呼吸对我说……

  月色如银,皓白的光默默无言地散落在珠峰脚下这片平坦的沙砾地面上,皎洁的亮度把眼前的景象照耀得仿佛是白天,没有什么能逃得出我们的视野。

  “这里其实少有晴天的,能看得这么清楚,是你运气好。”依偎在我怀里的小松静静地说,他的眼睛凝望着矗立在我们面前那四座并排而立的、笼罩在白皑皑月色中的雪峰。她们宁謐安详,似乎是参透世事的智者,带着悲悯的良心,垂望着天下众生的扰嚷纷竞。

  “小松,是我们的运气好——”

  “对,是我们,呵呵——阿铭,抱紧我一些,让我感受到你的存在,你在我身旁,你在我体内,你在我心里……”他抓住我的手,静静了好久,又喃喃自语起来,“阿铭,你知道仓央嘉措吗?你听过他的诗吗?这个时候我终于能够体会到了他的诗里面那种在炽烈的爱情之中的绝望了——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便可不相弃。

  最好不相对,便可不相会。

  最好不相误,便可不相负。

  最好不相许,便可不相续。

  最好不相依,便可不相偎。

  最好不相遇,便可不相聚。

  看,阿铭,他说得多彻底,多了悟,是吗?我们现在在一起,是对是错呢?世上那么多人你情我愿,千回百转地彼此牵手,究竟是对是错呢?嗬——和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是劫是缘,只这样好了,对吗?阿铭,很多时候觉得情感真叫人心力交瘁,精疲力竭,生不如死……”

  小松娓娓地诵读着那位年轻的情种的篇章,他是在用心诵读。我看到几颗晶莹剔透的泪滴,在他那闪动着希冀神彩的眸子里涌出来,寂静无声地滴落在我的衣襟上,滴落在冰冷无垠的地面。

  我把他抱得更紧了。我只觉得他是我的人,是为我付出一切,甚至包括他的生理属性的人。

  自然,神明,还有科学,你们是怎样来安排这个离乱世界的呢?在斑驳的爱面前,你们或许同我们凡人一样的渺小,一样的无助,一样的力不从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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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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