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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心同文:恋兄

2016-1-1 13:16|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0153| 评论: 0

摘要: 〈一〉 记得阿平哥刚到我们家的时候,他十岁,而我六岁,刚上小学一年级。 我还小,什麽都不太懂,不知道常常玩在一起的阿平哥为什麽开始出现在我的生活圈子里。 “阿律,以後阿平就住在我们家了,你要叫他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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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流行性感冒病毒正在台湾各处发威,这几天医院上上下下简直是忙的不可开交,内科、家医科的门诊人次都爆满,药房工作的我们也忙成一个头两个大,连坐下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承志却轻松多了,他上高雄某广播电台参加一个简短的人物访谈,顺便做些卫教宣传的工作,说下午再过来接我一起吃饭。

我跟承志在医院里同进同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同事们只问我们两人的感情怎麽那麽好?承志顶多笑著回答他跟我是过命的哥们。我相信有些人看出来了,幸运的,我从没听到贬低的耳语传出来,或许是工作环境及相关知识充足的关系,同性相恋对这里的人而言并不是肮脏隐晦的事,不过大家也都聪明的不去谈论就是了。

承志老取笑我杞人忧天,因为我一直担心他与同性情人相恋的事情曝光後,医院上头逼他走怎麽办?

“那我就出去执业,自己开个小诊所。”他笑说∶“你当然是我的专聘药师,也不用烦恼我会被诊所里的护士美眉给勾走。”

他真的不是普通乐天,常常我忧烦好久好久的东西,到了他口里就成了绿豆芝麻的小事。

也因此,我的眼界渐渐开阔,从他那里学到很多,例如事物不必只有一种定论,事情的角度跟当事者内心的演绎往往才是决定悲喜剧的关键,某些让人停滞不前的理由,却往往是另一人奋发前行的契机。

世界没变,我悄悄变了,我想,我真的快乐许多。

还不到下午停止门诊的时间,挂号大厅以及领药处的病人依旧多不胜数,药房里的同事低著头专心配药,连专门坐镇药物谘询柜台的主任也下海来帮忙做列印药袋及分类的工作,真是忙的焦头烂额。

我口袋里转为震动模式的手机这时不安分起来,吓我一跳,可现在大夥正忙碌,接私人电话很不好意思,我只好趁主任没注意时,蹲角落里接听。

“小律,我回来了,很忙喔?我在医院对面看到卖现榨胡萝卜汁跟柳橙汁的摊子,给你补充维生素好不好?你要喝哪种?”

就了这种事特地打电话来?我真是好气又好笑,小声匆忙回答∶“柳橙汁┅现在药房很忙,你别再打来了,我怕被盯。”

他回说知道了,我立刻切断通讯回岗位。

又隔了约几十分钟,看看大厅里的病人已经消化了大半,心情轻松许多,这时电话又震动起来。

来电号码依旧是承志,忍不住摇头苦笑,他人应该在医院里了吧?什麽事重要到需要以电话联络?

电话那头的人却不是他,而是急诊室里当班的小朱医师,熟知我俩的事,也常常跟承志闹在一起玩,是承志的损友。

“小律你忙不忙?过来急诊室一趟。”小朱医师说。

猜想这两人搞什麽鬼?他又说∶“承志那个糊涂蛋,刚刚在医院门口被车给撞了,头部受伤,现在人躺这里检查┅┅”

什麽?

我脑筋全成一片空白,身体发冷发软,软到连手机都抓不住了,啪一声掉在地上。

┅┅┅┅

不要,我不要,我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他千万不能┅┅

什麽也顾不上了,恍恍惚惚冲出药房,来到医院另一头的急诊室,茫然,眼楮穿越过一堆焦心陪伴病人的家属,还有忙碌穿梭的护士,这里像是战场,而我找寻──

承志呢?我找不到,他呢?

看到小朱医师了,我想开口问他,却发现喉咙乾涩,什麽都问不出来。

他指指某处被绿色布帘围起来的角落病床,急诊室有时为病人做些私密性检查或紧急治疗时,可以把布帘绕著病床拉开,成一处临时性的小隔间。

小朱医师还想跟我说些什麽,这时却有家属过来拉著他焦急的问问题,他於是比手势,要我先进去看看承志。

掀开布帘进去,承志睡著,沉静安祥,我仔细看了看他头部,没外伤,衣服上好几处沾了大片尘土,好像在地上滚过似的,左手臂有擦伤,伤口也都处理过。

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看小朱医师放任他在这里睡觉,承志的伤应该不严重吧?我拿了张椅子坐在一旁,忍不住抓了他的手,紧握。

过了好一阵子的安逸生活,都忘了人类的身体其实是很脆弱的,随随便便一个碰撞,造成的可能就是天人永隔的下场。

曾经我爸妈离去的突然,所以我以为自己已经能将生老病死看的淡看的开,包括自己的命,想著在循序渐进敲开死亡那扇甜美的大门前,我可以回报一些些东西给在乎过我的这个人。

居然现在才警觉,先走的那个也可能是承志。

我又害怕起来,害怕再一次被人给丢下,我不要以思念度过馀生。

“┅┅小律你别哭┅┅我说过,你哭起来很丑的。”不知何时承志醒了,这样对我说。

“我没有哭。”回答。

“你眼楮都红了,不就是要哭了吗?”他微笑∶“我没事,过马路时被个骑摩托车的年轻学生给擦到┅┅啊,可惜了那几瓶柳橙汁,都洒了。”

“傻瓜,管什麽柳橙汁?”我轻声怨∶“小朱医师说你撞了头,害我好紧张。”

“对啊,撞了一个包,你摸摸┅┅还好痛呢!”他呲牙咧嘴说∶“小朱说没伤口,省了缝针,大概也没脑震荡┅┅”

我伸手去摸,真的,有一小块肿包。

“外表哪看得出有没有脑震荡?做些精密检查,比如电脑断层扫描的┅┅真的很担心┅┅”我低声说。

“不需要啦,别浪费医疗资源。”承志顽皮地说∶“就三天危险期,你要寸步不离关心我的状况,如果有昏迷啊呕吐的异常现象,就把我送回来。”

这麽严重的医嘱被他说来像在玩游戏似的,正想骂他,他突然正经起来,开口。

“小律你放心,我不会比你早死的。”

我一怔,承志说这种话干什麽?

他又说∶“┅┅我若死了,小律也会活不下去的,没人比我更疼小律了。”

想开口骂他臭屁,可是,我无法反驳。

对,如果他死了,我又得天天回到冷冷清清的老家里,那里,已经不啻於我的坟墓了。

而且,真的,再也没有人疼我,因为所有人都走了。

再度紧抓住他的手,任情绪激荡不已,然後,我知道不必犹豫了,有些事可以做决定了。

这时布帘被掀开一小角,一颗头探进来,揶揄意味的笑语说∶“呀,打扰你们了?”

竟然是富美!我脸一红,赶紧松开承志的手,想到两个大男人躲在小空间里喁喁说话挺怪异的,於是匆匆起身将布帘收回原位。

“臭小律,手机掉在地上也不捡,人还一溜烟搞失踪,幸好朱医师没断线,我才知道你跑这里来了。”富美笑吟吟∶“我跟主任编了你早退的理由,你放心送许医师回家吧。”

我讪讪接过她递还的手机,不知该说些什麽,承志於是替我大方向她道谢,答应改天请她吃饭。

富美戳戳我的背,吃吃笑著小声说∶“┅┅别害羞,我早就知道你跟许医师是一对,嘿,支持你哦!”

承志听到了哈哈笑,小朱医师趁机跑过来骂∶“你都会笑了,表示没问题,快滚,把病床留给下一位急诊病患。”

“知道了知道了。”承志笑著下病床,我搀扶著他,他就装的病歪歪的大方让我扶。

跟富美道谢说再见,她对我比了比大拇指──是鼓励我,我突然觉得释然,是自己被肯定的感觉。

事非经过,永远不知道谁会挺你谁会捅你,想起妈妈施加我身上的那些误解谩骂的言语,每一句都像针像刀剑割过心上,带来血淋淋的痛,而富美──只相处过几年的同事,做了个小小动作,就让我有被了解的感动。

承志说过天下也有不是的父母,我体验过,也受伤害过了,现在,我想将所有不愉快的经验抛诸脑後。

我要将那栋束缚我的房子丢掉,才能就地新生。

在承志坚持自己开车回家的路上,他又搞怪了∶“小朱说我要安静修养,不能乱动,未来这三天是关键,你要注意我有没有失去意识,所以你不能回老家哦!”

“当医师的人还装病,给病人知道,你什麽威望都没了,以後谁敢挂你的号?”我说。

他大声澄清∶“我粉丝多的很,好多中年欧巴桑跟老太太都指名非我不可,她们不会在意的!”

“喂,你这种说法好像自己是红牌牛郎,不要脸。”我取笑他,顿了顿,又问∶“┅┅承志,我想搬到你那里,不回老家了,好不好?”

他夸张的掏掏耳朵∶“咦,我怎麽出现了幻听?糟糕,真有脑震荡?”

害我呵呵笑起来∶“你是装傻还是拒绝?不欢迎就算了,刚刚的话当我是放屁。”

他立刻正色说∶“没,我高兴都来不及,这表示小律答应跟我正式同居了嘛!後天假日,我跟你回家搬东西,那栋房子早早卖掉,你就不会想乱跑了。”

我皱皱眉,脑海中有个影像一闪而逝。

“怎麽了?舍不得那栋老房子?”承志有些紧张的问。

“┅┅不是,我┅┅我好像有个哥哥┅┅”我努力思索∶“奇怪,想不起他的名字┅┅他的脸┅┅”

“哥哥?”承志问∶“上次安宁病房的那个?”

发现承志的脸色有些怪异,可怪异在哪里又说不上来,而且,安宁病房?是说妈妈临死前那几天吗?那时┅┅哥哥有来?

我记不清了,当时好多亲戚都来看过妈妈,我不可能全记得。

又认真想了想,还是没头绪,於是我说∶“我应该有个哥哥的┅┅回去找户口名簿就知道┅┅哥哥离开太久,我都忘了他长相┅┅妈好像说过要把房子给他┅┅就给他吧,我不需要了┅┅”

承志说∶“只要小律陪我,你家那些田产房子都送给他没关系,我找认识的代书来办,早办早安心。”

我点头,没漏看承志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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