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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心同文:恋兄

2016-1-1 13:16|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0165| 评论: 0

摘要: 〈一〉 记得阿平哥刚到我们家的时候,他十岁,而我六岁,刚上小学一年级。 我还小,什麽都不太懂,不知道常常玩在一起的阿平哥为什麽开始出现在我的生活圈子里。 “阿律,以後阿平就住在我们家了,你要叫他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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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说她撑不住了,目前疼痛的症状也都是因为病到末期所引起、无法治愈,终於由医师安排她住进了安宁病房里。

我自己在医院的环境里待久了,知道所谓的安宁病房是怎麽回事,是专门照顾垂危的病患、帮助他们接纳即将临终的事实,减少肉体的疼痛,至於治愈病人已经不是住院的目的。

医院是个特殊的工作环境,生老病死看得多、也就看得淡,可是目前的对象是自己母亲,想来仍旧难过。

最近最常回想到的,大多是小时候她如何疼爱我的记忆,包括为了怕被爸爸念,她偷藏糖果给我吃,又或是过年时特别舍得花钱,买许多新衣服跟玩具给我。

美好的记忆、酸苦的记忆,总在不该来的时候来,惹人心烦。

知道她在安宁病房待不久,我直接向组长请了年假过来照顾。跟她同处病房里,即使是母子俩,其实也没什麽话好说,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发呆或睡觉,偶尔才会交代我一些事。

她说她在房间某处藏了金项链金戒指,准备等我结婚时送给媳妇的。

她说她问过算命的师父,我会在三十二岁的时候结婚,命里注定有两个儿子,可是跟我一样都很会读书,将来能够光宗耀祖,大富大贵。

她说她的骨灰坛要摆在爸爸的旁边,每年清明节我带著老婆孩子一起去祭拜时,不需要东跑西跑,可以一次祭奠完。

终於对我如此和颜悦色的说话,我因此专心听著,却什麽话也应答不出来。懂她一直暗示我某些事,只可惜,就算以孝顺的名目来压我,我也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眼光移开,不对上她,消极的拒绝。

我猜想,我的一生终究得背负著不孝的名义活下去。

就在妈住进安宁病房第二天的早上,阿平哥出现了,提著一篮水果进来,见到我,表情动了动,随即把脸转向病床上躺著的人,低声喊∶“妈。”

从他一出现在自己视角里,我就怔了,贪婪的看著他,记忆中的影像终於跟现实的人合而为一,依旧沉静的气味,眼神仍然深邃,深邃到无法看透他的内心世界。

两年了,魂牵梦萦的人突然现身,觉得很不实际。

对这个人,我没有时刻或忘,所有的记忆都深深刻在脑子里,每天每天都盼望,盼望重逢的时刻。

可是,此时此刻,时与地皆不宜,让我动弹不得,连开口都变得困难重重。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没有注意到妈跟他说了些什麽,自己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彷佛身处云端,只是紧盯著他,等著,等著他再度与我对望的时刻。

或许,给我个苹言片语也好,至少让我在被丢下两年的愤懑里得到些许升华。

恍惚中,听到妈一直骂著他。

熟悉的难听字眼,可是,我不在乎┅┅他在乎吗?他垂下眼,没回嘴,静静听著妈的怨责,然後妈愈来愈气,拿起床边小柜上的水果篮就往他砸过去。

阿平哥没躲,水果篮上固定的胶带散开,水果掉了一地,我清醒过来,转头喊了声∶“妈,别┅┅”

阿平哥轻轻叹了口气,对妈说∶“┅┅我走了┅┅”

他转身就走,我忙要追,上回他一走就是两年没见,这回他要再走,我┅┅我能等得了多久?相思是一种累积的情绪,有人想久了变淡,我却┅┅沉淀的愈来愈深┅┅深到几乎灭顶┅┅

“哥!”追上去,我要叫住他。

却在此时,妈从床上坐起,用尽力气阻止我∶“阿律,不许走!”

沙哑无力的话语,却是世界上最坚硬的墙,将我硬生生堵了下来,对於即将死亡的她,我无法去违抗她这几日的要求。

即使再度眼睁睁看著那个人远走,即使再度心如刀割,也不能。

妈的激动情绪已经惹得病房外的护士探头往这里看,其它病房的病人跟家属也都因好奇频频朝我们房内打量,这些我都不在乎,只看著阿平哥的背影,到消失不见後,我才慢慢退回,低**,将地下凌乱的水果捡回篮子里。

咬紧下唇,如今情愿流的是血、不是泪。

“阿平带来的水果都丢掉!”这几日的平静都不见了,妈激动∶“我不要他的东西,也不准他出现!”

我蹲在地上,抬头小声说∶“┅┅妈,怎麽说奶也养了哥十几年,别这样┅┅”

从前,妈也疼爱过照顾过阿平哥,视之若己出,可是因为我自私的情欲,他们两人落到这样难堪的境地,看到妈将哥当成仇人,最难过的是我。

可是,自私的我一直没後悔过。

妈听了我的话,愣了,接著表情又扭曲起来,指著我责骂∶“你、到现在你还替他说话?要不是他,你怎麽会成为变态?芳伶那麽好,你为什麽不娶她?”

又来了,我苦笑,早就习惯被她骂成变态了。

见我逆来顺受,她的情绪无法适度发,又继续骂∶“伤风败俗的事,你还说的理所当然,就是因为你跟阿平干出那种事,我才会被老天爷惩罚,连孙子都看不到就早死┅┅”

这话说的重了,让我眼楮酸起来,忍著脑中因为气往上冲而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去,然後站到她床前,身体因为强力抑制而颤抖起来。

“┅┅妈,哥没有干过坏事,奶真的别骂他,错的是我,如果我不是,不会有这些事┅┅”

妈倒回床,喘著气怒视我,她的体力在这几分钟内已经用尽,而我,也因为压抑著从心底涌上的所有怨,精神力几近崩溃,觉得,只要她再说下去一句,我会失控。

“许医生!”值班护士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你不是要进去查房?怎麽站在门口好久?”

突兀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转头往病房门口看,熟悉的身影在那里,是偶尔会在医院里见到并且打招呼的许承志医生,他站著,表情有些奇异,当然,带了点偷听秘密後的不自在。

从护士刚才的话猜测,我想,许医生已经站在门口一会了,所以,应该将我跟妈的对话内容都听进去了吧?包括我承认自己只爱同性┅┅

不知为何,我认为他不会将这种事在医院里大声嚷嚷,医院的环境也就这麽大,加上同在药房工作的富美跟他颇为熟稔,常请他帮忙某些事,所以我对他不陌生,知道他是个很稳重、不太说长道短的人。

见他盯著我,我也尴尬起来,想起他是负责安宁病房的医师之一,立即对他打招呼。

“许医师┅┅”

他微笑,眼楮因而弯弯的,在眼角带出几抹笑纹,让稳重的气质里多出亲和的味道,走过来,他拍拍我的肩,接著对妈跟我做些例行性的询问。

没说任何私人性质的话,可是我蓦地感觉,那拍拍肩膀的小动作,带著支持的鼓励,比起千言万语都来的贴心,而且,是目前的我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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