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boyspas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topboyspas 门户 文学 同志文学 查看内容

同志小说:等你回家

2015-12-26 07:19|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2135| 评论: 0

摘要: 虽然已经到了七月份,可布尔津的清晨还有一丝凉意。游客们一早就准备妥当,背着旅行包到宾馆的前台退房。这是家私人小宾馆,所谓的退房手续其实是跟老板打声招呼。宾馆的前台,只不过是在客厅的一角摆放着一台电脑和 ...
无标题文档


  小雨时断时续,虽然雨势不是很大,但是对于旅游的人来说毕竟有些不便。徐斌心里略有一丝内疚,觉得不该撵着小杨去旅游。但是看到燕子和胡刚两鬓厮磨的样子,他觉得牺牲一下那个跟自己没一点关系的小杨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早上他锻炼完回来,就催着燕子和胡刚离开,但是燕子不想去淋雨,所以宁肯留在宾馆里。徐斌闲着没事,就拿了本书倚在倚在沙发上翻了起来。


    以前徐斌没有看书的习惯,更不会买书。浪浪喜欢看书,但来时没有带书。在这里住下后,他陆陆续续从网上买来好几本书,走的时候没有把这些书带走,说是留给佳佳,要从小培养他阅读的习惯。但是徐斌认为浪浪买的那些书虽然不错,却只适合大人看,不适合还在看童话故事的佳佳阅读,就没往家里拿,还放在浪浪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里。那间房还保留着浪浪走时的样子,徐斌不打算对外开放。在他的心里,他还是希望浪浪能再回来,虽然浪浪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再回来。

    胡刚和燕子两人坐在电脑前玩着游戏,时不时笑几声。笑声虽然低,还是很清晰地传进一看书就犯困的徐斌的耳朵里。他打了几个大哈欠,对那一对恋人说:“都多大的人了,还玩游戏啊。你们就不能出去逛逛?”燕子不客气地回击:“谁规定大人不能玩游戏了?佳佳是小孩子,你们啥时候让他玩游戏了?”胡刚忙对燕子挤挤眼,陪着笑对徐斌说:“哥,影响你看书,真不好意思,我们小声点。”燕子觉得很好笑:“影响他看书?可能吗?要是他看的是武侠小说,那我相信确实影响他看书了。可是你看看,他的是什么书?《复活》,世界名著啊。刚才他那那本书的时候,我心里就说他看不了几页就看不下去了。真叫我猜对了。咱们没有影响他看书,是影响他打盹了。”

    “翅膀长硬了?有靠山了?”徐斌叫了起来,“我说一句你回十句啊?我是为你们好,老看电脑对视力不好。看现在的这样子,玩游戏还很影响智力发育啊。”燕子撇了一眼胡刚,对哥哥说:“哪影响智力了?这不是外面下雨了没事干,才玩玩游戏。你说说,那本书你看了半天,书里的男女主人公,叫啥名字?”徐斌回答:“不是这斯基就是那娃。外国人的名字那么老长,谁能记得住。”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胡叔从外面走了进来,说:“这么热闹啊,看来我是来对了。”徐斌忙起身:“胡叔来了?快坐。今天没出车啊?”燕子走过来,给胡叔沏了杯茶。胡叔冲燕子笑笑,说:“谢谢燕子了。”徐斌说:“谢她干啥,这是她应该的。不给你沏茶给谁沏啊。”燕子白哥哥一眼,走回胡刚身边。

    胡刚伸手去捉燕子的手,燕子忙躲避,小声说:“你别这样。他们都看着呢。”胡刚说:“隔着柜台,他们看不见。听话,宝贝儿。”

    胡叔和徐斌会意一笑,只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恋人才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别人都看不到。两人不是看不到,只是假装看不到。胡叔接这刚才的话,说:“本来是要出车的。说定的四个人,一对恋人,还有一个单独的女孩儿,另外还有个外国煤矿工。”胡刚大声问:“爸,你怎么知道他是煤矿工?你不会外语啊。”徐斌说:“肯定是那几个人会外语,问了他的情况,对吧?”胡叔笑着说:“他长得那么黑,像是刚从煤堆了钻出来,所以我说他是煤矿工。”几个人也都笑了:“原来是个黑人。”

    胡叔接着说:“就是这个黑人,让我今天不用出车了。我先拉上那三个,再去接他。结果他说没人民币了,得先去银行兑换人民币。”徐斌说:“这老外还会说汉语啊。”胡叔说:“他不会。那个单独的女孩会外语,两人叽里咕噜说完了,再给我说。那么早,银行不开门啊。我想着那就不拉他了,再找个人凑上。谁知那女孩子跟老外叽咕了一会儿,也说不去了。她说老外在这里语言不通,她准备留下来当翻译。”胡刚接话说:“女孩心肠不错。”胡叔连连摇头:“她心肠好?看她那一脸媚相,谁都能看出来她是咋想的。估计她以为这老外能把他带出国吧。你们是没看见她那副贱样子,老外没出来时,她面若寒霜,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一见了老外,马上点头哈腰,那个高兴劲啊,就跟狗吃了屎一样。”徐斌大笑起来,生怕胡叔气愤之下说出更难听的话,忙问:“剩下那两人,也不去了?”胡叔说:“就剩俩了,跑一趟不值了,干脆我让给小赵了。他正好缺俩人。”

    徐斌劝他消消气,不去也好,这天气不好,下着雨,开车不太安全。胡叔长叹一声,说:“想着不出车了,就在家好好歇歇,可是……”徐斌忙说:“店里还有几个客人。要不要我帮你问问,看他们有没有下午去喀纳斯的。”胡叔看了看胡刚和燕子,讪讪笑着说:“不去了,在家里歇歇。你可真有闲情雅致,躺在这里看书。哟,还冒充看名著。不是你买的吧?”

    徐斌把书放茶几上,说:“是浪浪走是留在这里的。这不闲着没事干,拿出来翻翻。”胡叔点点头:“我就说,现在恐怕在校学生也没几个有闲心看这书了。浪浪是个好孩子啊,跟过去的学生一样单纯。”

    胡叔住的小区离徐斌家的小区不远,在浪浪的补习班筹办期间就听说了浪浪的事,但是在补习班开了好几天后才第一次见到浪浪。那时的胡叔和徐斌只是客客气气的邻居加合作伙伴关系,不像现在这样经常来宾馆聊天。两人都常去车站拉人。胡叔把需要住宿的客人介绍到圆梦宾馆,那是看在老徐的面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是为了跟徐斌套近乎。作为回报,当客人提出拼车去喀纳斯或其他地方时,徐斌就会向他们推荐胡叔。胡叔的多数时间都在外面,浪浪的多数时间是在补习班和圆梦宾馆这两个地方,所以他很少看到浪浪。

    一天下午,胡叔回家路过徐斌家的小区,看到公安局的大刘站在大门口,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刘是不是又看中哪家小伙子了。胡叔笑呵呵上前搭话:“小刘,这几天老见你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大刘看看边上没人,神秘地说:“还真让你猜着了。这里最近来了小帅哥,你不知道啊?”胡叔很是惊讶:“不会吧?你是怎么知道的?”大刘说:“就是补习班的云老师。上次送孩子上课时才知道,原来长得这么帅,帅得简直是非人类,还那么性感。真想上去亲一个。”胡叔这才明白过来,说:“是他啊。听说了,那老师原本是来旅游的,住在徐斌家的旅店里。后来觉得这里风景好,空气好,就打算多住几个月。长啥样,我还真没见过。”大刘挤挤眼:“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不看白不看,胡叔被他说得心里痒痒的,很痛快地答应了。

    胡叔跟着大刘一起上楼,等在补习班门口。许多家长并不上楼,只是在楼下等着。门口等待的人没几个,有几个认识的看到胡叔,奇怪地问:“老胡,你怎么来了?来接谁家孩子?”胡叔面不改色,随口胡诌:“来找老徐聊聊,顺便看看他家开的的补习班。”大刘说:“徐斌还挺有眼光,办的这个班不错。老师教得也不错。”

    门一开,一群孩子乱哄哄挤了出来。胡叔听到门里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在说:“都别挤,慢慢走,注意安全。”不多时,声音的主人出现在门口。大刘拉着孩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过分热情地说:“云老师,孩子今天没调皮吧,没给你添麻烦吧。要是他不听话,你只管训。现在的孩子都是小皇帝,在家里有爷爷奶奶护着,无法无天,能镇住他们的只有老师了。让你多费心了。”

    这就是那个帅得非人类的云老师?胡叔打量着眼前这小伙。很一般嘛,当然说帅并不过分,但是没有大刘形容的那么夸张。情人眼里出西施啊,看来大刘是春心荡漾了。至于大刘说到的性感嘛,胡叔特意留意了云浪的身材。他不得不承认,小伙子的身材确实不错,不仅看上去线条优美,估计摸起来手感也非常好。胡叔也有些动心了。

    一出小区,大刘的孩子就自顾自的回家去了。反正又不远,路上车也少,他自己回去不会发生意外。大刘不去费心看孩子,和胡叔聊了起来。他说:“怎么样,挺不错吧?”胡叔说:“是不错。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菜。你能确定他是同志?就算他是同志,万一他也是纯零,你们不就撞车了?”大刘嘿嘿一笑:“哪有那么多纯零啊。就算他是纯零,我也要尽力让他做一次一。”胡叔不由笑了:“这我信,你就是千年的狐狸精。说,是不是很久没做了?想不想?”大刘回答:“我看是你想了吧。我说胡哥,你是不是每次办事前都得吃药啊?”胡叔听大刘改口叫自己哥,就知道他已经答应自己了。他信心十足地说:“吃什么药啊。哥是宝刀不老,你就等着享受吧。”

    从那以后,胡叔想方设法接近浪浪。大刘接近浪浪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就是接送孩子。自己孙子不在身边,去补习班接近浪浪是行不通的。胡叔另辟蹊径,他去宾馆接近浪浪。理由想找总是能找得到的,找徐斌闲聊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于是他开始频繁的往圆梦宾馆跑。徐斌夫妻感到非常不理解,胡叔以前只是去商店找徐父聊天,很少到宾馆找他们,差着辈,有着代沟,哪有什么共同语言啊。

    浪浪从胡叔的眼睛里看出了他的来意,所以他刻意回避胡叔。胡叔到宾馆的时候,只要宾馆还有其他人照看,浪浪就回到自己房中;如果徐斌夫妻都不在,浪浪就守在电脑旁忙着和客人联系,让胡叔坐冷板凳。

    都说同志的大脑里装着雷达,胡叔绝对相信这个说法。通过几天的观察以及浪浪对自己的态度,他相信浪浪确实是同志,只不过这同志对自己不感兴趣。如果是大刘加强攻势的话,也许能把浪浪拿下,胡叔这么猜测。只可惜大刘的工作开始变得繁忙起来,根本没时间没精力打持久战。现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连食品都速食化了,更别提同志圈里不靠谱的感情。欲望积攒到一定程度,必定得找个人发泄。重要的是发泄的过程,发泄的对象往往不重要。就像自己,就像大刘,两人有时会互相解决,更多时候是和来旅游的陌生人发生。

    或许,浪浪是通过和住在圆梦宾馆的客人的来解决生理需要的吧。胡叔知道自己这样猜推测浪浪很不地道,毫无根据,所以不敢跟别的同志这么说。就是对大刘,他也只是说没看到浪浪和别的男人有过于密切的关系,可能他不是同志。大刘听胡叔这么一说,也觉得浪浪是直男的可能性极大。他对掰弯直男没兴趣,所以渐渐的对浪浪不再那么热情了。他放弃了把浪浪扑倒在床的念头,开始以正常的方式和浪浪打交道。

    胡叔不抛弃,不放弃,继续频繁地进出圆梦宾馆。他在等待时机。他知道如果这时自己贸然去向浪浪表白,肯定会遭到拒绝。他要做的是先让浪浪适应自己的存在,对自己不再排斥抵触,然后等浪浪的欲望压抑到不得不释放的时候,自己再适时出手,拿下浪浪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胡叔好像已经看到了浪浪在床上迎合自己的情景。忍耐,在忍耐,坚持到底,就是胜利。胡叔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他对自己的计划非常有信心。因为,浪浪除了工作就是看书,根本不与外界多接触,看上去是那么单纯,那么温顺,就如同一只洁白的小羊羔。

    但令他大失所望的是,几个月后他发现,被当成自己盘中餐的这只洁白的小羊羔已经被吃掉了。而抢走他的菜的人,居然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徐斌。

    徐斌冷冷地说:“单纯?单纯有啥好的。这社会可不是给单纯的人准备的,单纯的人注定要被淘汰。单纯的人就像温室里的花朵,得有专人养着,供着。一旦离开温室进入大自然,进入这个社会,他就没法继续生存了。除非他不再单纯。现实生活,需要的是会玩心眼,耍手段的人。”胡叔讪讪的笑了下,没说话。他知道徐斌始终认为是自己泄露了浪浪的同志身份,导致浪浪无法继续在布尔津立足。其实自己实在是冤枉得很,自己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去坏别人的事?他辩解过几次,可是徐斌就是一根筋,认死理,反而认为胡叔是越描越黑。

    胡刚在燕子耳边小声说:“单纯一点没什么不好。我情愿你就是温室里的花朵,我情愿养着你,供着你。男人的责任,不就是保护好老婆孩子,不让他们经受一点风吹雨淋吗?”燕子觉得心里暖暖的,说:“会哄人了啊?不过被哄的滋味还不错。要哄的话,你就得哄一辈子。”胡刚急忙说:“别说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都成。”燕子笑了:“傻样。”示意了一个沙发上的两人,接着他们说:“他们说的单纯,是说浪浪。”刚刚皱下眉头:“这几天老是听到他。一个早就离开这里的人,还是不断被人提到。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燕子不无遗憾地说:“我对浪浪的了解不比你知道的多多少。那边两个最了解了。你真想知道的话,就去问他们。”胡刚连连摇头,苦着脸说:“算了吧。他们的那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燕子确实对浪浪不太了解。初次见面,浪浪给她留下的印象,除了让她惊叹的娃娃脸以外,就是知道了他是个河南人。以后的几天,燕子一如既往打理父母的小超市,有空的时候就去驾校学驾驶。对于她来说,浪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游客,也许早就离开布尔津了。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在自己房间里听到客厅里哥哥跟父母商量办补习班的事。这可是件新鲜事,她忙走了出去,加入讨论队伍。

    徐斌正说着他的计划:“让佳佳搬过来住,把他的房间腾出来,可以再多收好几个学生。”燕子不屑地说:“就是全腾空,也不过是理论上可以多容纳些人。可是,谁会把学生送来让你看着?就是退休老师办的班,也不一定能收来学生。我看旅游旺季就要到了,不如把你那套房子改造一下,多添几张床还差不多。”

    徐父点点头:“燕子说的在理。生行莫入,熟行莫出。咱家本来就是开旅店的。”

    徐母认为这个点子不错,反正家里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不让试一试,万一能行呢?她支持徐斌:“现在旅店越来越多了。也就这俩月是旺季,季节一过去,哪家不是空好多床。我看补习班可以开。暑假办补习班,学生们开学后可以办成午托班,或者还是补习班,给功课跟不上的学生们补补课。来这上课总比他们请家教省事。”

    燕子叫了起来:“妈,你跟不上形势了吧,现在只有好学生才补课,差学生谁愿意再费这事。”

    徐母坚持己见:“反正我觉得多条门路总是好事。你们不看看,咱这么小的县城,到处都是旅店、小商店,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意见不统一,两边势力均等。徐父问:“丽萍是啥态度?”燕子插话:“不用问,她肯定听我哥的。”徐斌说:“她的意思是可以试试,跟我妈说的一样。”徐母不由暗自得意。

    沉默了一会儿,徐父终于答应了,说:“年轻人有想法是对的。试试就试试吧。反正是在自己家开的,不搭啥本钱,亏也亏不到哪去。真收不来学生,最多是白费些力气。你准备请几个老师?”徐斌说:“不多,就一个。现在刚起步,暑假的主要任务就是看着他们写暑假作业,用不了几个人。老师已经定住了,现在就在店里住着。”徐父有些不高兴:“外地来的?班还没办起来人先来了,还没干活也得给人家开工资?再说了,外地人,不知根知底,能靠的住?”这次徐母觉得老头子说的在理,不再唱反调。

    徐斌给家里人打包票,说老师人品学问都绝对没问题;工资是从补习班成立后才开始计算,现在没工资;如果请当地老师的话,都是熟人,一来待遇方面不好谈,二来日后发现不满意的地方也不好开口说。这才勉强打消了大家的疑虑。

    第二天,布置补习班时,燕子看到了所谓的老师,她大吃一惊,老师居然是浪浪。原来他不但没走,反而和哥哥的关系变得这么密切。她很纳闷的去问嫂子,得到的回答是:“这没啥可奇怪的。浪浪和你哥的一个战友长得非常像,我刚看到浪浪的第一眼,也差点以为是他那战友找来了。你哥和那战友的关系特别好,好得就跟亲兄弟一样。他现在是把浪浪当成他那好战友了。”这算是哪门子的理由啊。燕子觉得这种解释实在可笑,但除此之外,好像又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

    浪浪白天是在补习班里度过,午饭和晚饭都在徐家解决。燕子有更多的机会去观察了解浪浪。但是,她只是观察到了浪浪和网上流传的可憎可鄙可恨的河南人有很大的差别,进一步的了解就谈不上了。

    燕子承认,浪浪很爱干净,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浪浪还重视仪表,这与许多自认为不修边幅是男子汉的本色的家伙们完全不同。浪浪说话从不带脏字,不像许多人,嘴上不挂着他父母的性器官就不知道怎么开口。浪浪还很有爱心,从网上买回猫粮去喂养时常在小区和宾馆院子里出没的流浪猫。浪浪还很有耐心,这可能与他的职业有关。

    浪浪确实有许多优点,但燕子却没法进一步接近他。她总觉得浪浪清澈的眼睛里面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就像喀纳斯湖,也许里面也隐藏着许不为人知多的秘密。燕子想起了浪浪刚来时说的话,他在等一个人。他在等谁?等到了吗?

    后来,燕子终于获悉了浪浪极力想要隐藏的秘密。当他的秘密被公示于大众并在小城闹得沸沸扬扬时,浪浪不得不离开了布尔津。而在他离开后,他等的人终于来到了这里。浪浪的遭遇也许有些值得同情怜悯,但燕子还是希望在生活当中还是不要有这类人为好。爱情是什么?还不是最终要步入婚姻组建家庭吗?她从没见过,或者听说过生活当中有这类人组成的家庭。燕子觉得,似乎冥冥之中确有定数,浪浪与孟波从分开到阴差阳错不能见面,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燕子,”徐斌从沙发那边向这边喊,“雨停了,你们不出去走走?”燕子脑子里的弦立即绷紧,哥哥和胡叔的另类关系,在两家人中不是秘密。她看了一眼胡刚,胡刚别别扭扭地把目光转向别处。燕子决心不给他们独处的机会,就回答:“刚下过雨,地下太湿了。再说也没地方逛啊,就这么大的地方,闭着眼睛都能逛个遍。还不如在这儿玩玩游戏,顺便看看网上有没人订房。”

    胡叔干笑了一下,问徐斌:“丽萍呢?听说她又开始在这里忙了。”徐斌回答:“上午不过来,下午才过来。现在可能去买菜了吧。”胡叔像是刚想起什么事,说:“不喷了,我也得去买菜了。”他站起身,对燕子说:“燕子,中午跟刚刚回来吃饭吧。叔亲自下厨,给你们露一手。别说不行啊,昨天刚刚在你家蹭饭,还带着他同学。今天你说什么也得吃回来。”燕子爽快的答应了。

    徐斌把胡叔送出院门,回来问正和胡刚窃窃私语的燕子:“这两天网上订房的多不多?”燕子查了一下电脑,说:“还可以。现在单独出来旅游的越来越多了,要不要把那个单间订出去?”徐斌摇了摇头:“不用,大不了把值班室腾出来,我睡沙发。那个孟波把房间退了,他预定明天的房间了吗?”燕子回答:“他没说,我也没给他留。谁知道他要在那里玩几天呢?要是他一个人,只去湖边溜一圈的话,可能今天就回来了。可现在他有人陪,就说不好了啥时候回来了。”

    燕子转向胡刚:“你那同学,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胡刚不好意思地说:“我没问,他也没说。要不要我打个电话问下?”徐斌笑了:“算了,还是别问了,省得他以为咱们催他回来。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让他好好玩玩。”

    停了一下,徐斌用商量的语气说:“明天客人多,晚上我有个酒场,不能在这里。你晚上在这里陪着你嫂子,等我回来你们再回去。没问题吧?”

    燕子马上高度警惕:“什么酒场?和谁?在哪里?”徐斌有些不高兴了,说:“你审犯人哪!跟你哥就这么说话?行不行直接说。”

    胡刚忙答应下来:“行,肯定行。我也来帮忙,哥你尽管放心吧。”燕子使劲拽了他一下,他依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徐斌非常满意,看了一眼横眉冷对的燕子说:“这就对了嘛。还是刚刚懂事。”

    徐斌拿起茶几上的小说,准备上楼,又转身吩咐燕子:“你给你嫂子打个电话,就说你不回去吃饭了,让她少做点。过会儿你们提前回去,给胡叔打个下手,别光坐着跟个贵宾似的。”燕子瞪他一眼,说:“知道啦。就你懂!婆婆妈妈,啰嗦一大堆。”

    等徐斌上楼后,燕子向胡刚发泄不满:“我哥现在咋变成这样了,唧唧歪歪,啰里啰嗦。你以后要是这样,看我不把你嘴缝起来。”胡刚做出害怕的样子:“千万别缝。还是安个拉链比较好。”燕子凶巴巴地说:“拉链不行。你还能拉开。”胡刚贴了过来,脸几乎要碰到燕子的脸,说:“那就装把锁,钥匙你带着。”燕子用头轻轻顶了他一下,说:“讨厌,一边去。”

    徐斌来到浪浪曾经住过的小单间,把书放回小书架上。他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的事。孟波多半是没有机会体验一下浪浪的小房间了,也许这是就命吧。浪浪和孟波分手后,居然没给他半点消息,以至于他竟然还来这里找浪浪。起初徐斌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想想,这种毅然决然的分手方式,浪浪确实做得出来。浪浪表面上看上去很好说话,如同橡皮泥一样可以任由别人捏来捏去,可真遇到事情却又表现的异常倔强。他不是橡皮泥,而是湿面团。看上去很好捏,可不管怎么捏,不管被捏成什么样子,湿面团总会恢复到自己原来的样子。浪浪离开布尔津后,不也同样没和他们再联系过?电话,QQ,一切联系方式都失效了,他同孟波一样,也无法再联系到浪浪。浪浪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或者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

    “要分,就分得彻底。”徐斌好像看到浪浪倔强的表情。从浪浪离开布尔津的那天起,徐斌就明白已经彻底失去浪浪了。他从不打算去寻找浪浪,寻回来又能怎样?浪浪毕竟不是这里的人,他终归是要离开的。可是孟波,浪浪相处十年之久的朋友,怎么会不明白浪浪的性格呢?徐斌忽然对浪浪充满了怜悯之心。浪浪啊浪浪,你们这十年,谈过情说过爱吗?你们只是保持了十年的性关系吧?除了彼此的身体外,你们是否真正了解过对方,真正在意过对方?

    徐斌努力回想着孟波的身材和相貌。相貌普通,身材也一般嘛,浪浪怎么死心塌地迷上他?难道是图他钱?不会。徐斌听浪浪说过孟波只是个普通工人,收入一般。何况,浪浪不是贪钱的人。

    暑期补习班结束后,徐斌给浪浪封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说:“给,这是补习班的奖金,你应得的。别嫌少啊。”浪浪看了看,忙回绝:“太多了,我可不敢要。工资已经不低了,再拿额外的钱,我心里过意不去啊。”徐斌叫了出来:“嘿,还有这人,嫌钱多!”牛丽萍在一旁笑着说:“浪浪,听你哥的话,叫你那你就拿着吧。这钱比起补习班赚的,还真不算多。你说我们出了啥力?不就是光提供个地方吗?再说了,你还在店里忙里忙外。要说过意不去,应该是我们过意不去才对。”在两口子的劝说下,浪浪才扭扭捏捏地收下了那些钱,没有打开看,只是随手放在了沙发上。

    徐斌又说:“浪浪,以后啥打算?你要是打算回家的话,我就不提了。”浪浪很干脆的说:“暂时没有回去的计划。有啥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徐斌很高兴,说:“那就好。几个家长说了,开学后还想让你给他们的孩子辅导。我还没答应,说是看看你的想法。但是我跟他们说了,这单独辅导和上补习班性质不一样,学费不能按月收,得按课时收,对吧?”浪浪点点头,说:“我们那边确实是按课时收费的。”徐斌说:“如果你觉得没问题呢,我就答应他们了。”

    补课的事就这样说定了,一切听徐斌的安排,上课地点还在徐斌的家里,浪浪继续给佳佳辅导功课来抵房租和饭钱。能继续把浪浪留在身边,徐斌感到非常满意。

    也许自己就是从那时起开始喜欢上浪浪的。徐斌回想着过去,那时的他有一天看不到浪浪,就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和牛丽萍谈恋爱时的感觉。可这次,让他产生恋爱感觉的是个和自己长着同样家伙的男人啊。徐斌有些困惑,同时又有一些可耻的兴奋、新鲜甚至是期待。

    天气渐渐凉了,徐斌和浪浪不再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晚上,他们长时间的坐在大厅沙发上东拉西扯。两人独处的时候,是徐斌感到最惬意的时候。只是那样的机会不是太多。浪浪每周有好几天晚上都要辅导学生,剩下仅有的几天,还会被突然频繁造访的胡叔干扰。浪浪看到胡叔一来,就马上回房去了。徐斌一肚子恼火,却不敢流露出来,还得陪着胡叔说些不知所云的废话。有时,徐斌真恨不得在胡叔的茶杯里放点泻药。这时他深深体会到了周亮当年的感受。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而不得不和其他人虚以委蛇,周亮肯定有过比自己更痛苦的体验。

    胡叔毕竟不能天天来,徐斌却能天天见到浪浪。他不满足只见到浪浪的人,他还想深入他的内心。他要得到浪浪的心,让他对自己产生深深的依恋,就像当年周亮迷恋自己一样。然而他发觉,虽然浪浪跟自己几乎无话不谈,甚至连和孟波之间的私密也告诉他,但他还是没法让他真正对自己产生迷恋。徐斌有些忧虑,也许哪一天,浪浪说走就走了,就像当年自已绝情地离开周亮一样。当年周亮深深迷恋上自己,自己却拒他千里之外,现在轮到自己品出欲爱不能的滋味了,难道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令徐斌困惑的是,浪浪明明喜欢男人,可为什么对自己的热情不加回应呢?徐斌对自己的各方面都还是非常自信的,要不然周亮也不会看上自己。浪浪说过,他和孟波认识没多久就发生关系,然后才慢慢建立起了感情。看来,自己得主动采取点实质的行动才行。有一天晚上,他故意十分好奇地问浪浪:“两个男人,是怎么做的?”浪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答:“和男女之间的一样。”徐斌说:“不可能完全一样吧?没有那器官,肯定没有和女人做的花样多。”浪浪说:“男男之间,比男女之间的花样多,也更刺激。男男做,可以前面插一个,后被另外的人插。和女人就不能这么做。”徐斌眼睛一亮:“你那样做过?”浪浪笑着否认:“我可没有。我从来都是一对一。”徐斌说:“切。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更刺激?你就拿哥开涮吧。”浪浪笑嘻嘻地说:“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其实两个男人做爱究竟是什么感觉,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尤其是做零的。你没体验过,跟你说也说不明白。”

    徐斌想起了部队厕所里发生的那一幕,脱口而出:“我怎么没试过?”浪浪马上来劲了,兴奋地问:“你做过?是在部队里吧?和你战友?你是啥感觉?”徐斌不好意思了:“就一次。”他向浪浪讲述了当时的情形,说:“那时都快吓死了,老怕被别人撞见,哪还有什么感觉?”浪浪表示无法相信:“骗鬼去吧。没感觉你能硬起来,没感觉你能射出来?后来呢?你们没继续?”徐斌伤感地说:“没有后来。我退伍了。”

    浪浪深深看了他一眼,说:“现在后悔了吧?想再尝尝味道没机会了,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你呀,天生直男,好好过你的日子吧。”徐斌看着浪浪,说:“那一次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没品出滋味啊。”他鼓起勇气试探着说:“要不,你跟哥试试?”浪浪忙连连摇头,笑着说:“别找我。要是你真想试,我可以帮你找个人。这里来来往往的客人这么多,找出几个同志太容易了。”徐斌打着哈哈说:“我就是说说,才不去找他们试。别试出啥艾滋病了。”两人都笑了,不过含义不尽相同。

    不就是做吗?和谁做不是做?徐斌想不通浪浪为什么拒绝自己。徐斌从网上看到过同性恋的一些报道,知道男同性恋就意味淫乱。他们经常和不认识的陌生人随便发生性关系,甚至还群交。浪浪的描述基本证实了报道的真实性。可能是时机不到吧,徐斌这样理解浪浪对自己的态度。他相信这要自己多下些功夫,自己一定能成功,因为这是上天的安排。上天让浪浪来到自己身边,就是让自己和周亮的宿缘能有个圆满的结果。

    果真是天意啊。徐斌起身整理着浪浪留下的书,心里叹息着。自己没有珍惜周亮对自己的感情,等到自己意识到那份情的重要,想要抓住时,却发现连周亮的替身浪浪都没法留住。命该如此。



鲜花

握手

雷人

路过

鸡蛋

相关阅读

相关分类

无标题文档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topboyspas  

GMT+8, 2024-4-26 20:24 , Processed in 0.148359 second(s), 22 queries .

同志交友网 topboyspa!

© 2022-2025 topboyspa.

返回顶部